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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困生(1)

窗外在下雨,连带着室内的温度也好像是湿凉的。

宣予安抱着膝盖靠在沙发上,微微垂着脑袋。

显得呆呆的,在发愣。

她没有开灯,房间里只有电视机开着,屏幕上的光在昏暗的室内一闪一闪着。

但是她的目光从来没有落到电视上过。

年纪相仿的男人刚从外面回来,随手扯开了衬衫的领带。

就看见保姆做的红豆粥被搁在茶几上,看起来已经冷透了。

由于水分丧失后的粘稠浆子干巴巴地黏着碗壁。

在回来的路上,保姆已经跟他汇报过——宣小姐又不肯吃东西。

到家后,他让保姆先回去休息,让这间公寓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亲自来照看宣予安。

听到他发出的动静后,女人转过头来时,眨了下眼睛。

她穿着宽松的棉白睡裙,领口显得有些大,露出一块锁骨,衣服底下看起来空落落的。

至于其他地方,袖口露出一截手腕,很细。

好像直到男人回来后,这时她才看见面前的碗筷,伸手想要去拿。

但是被席砚给弯腰拦下了。

他在宣予安碰到碗前提前将它拿走,站直身体,说:“这碗已经冷了,给你换热的。”

大约以为他是要直接倒掉,宣予安的眼皮似乎飞快地颤动了一下。

于是席砚看着她的样子又补充道:“只是热一下,不会浪费。”

听到他的话后,宣予安收回了手,缩进袖子里,目光却还落在碗里,闪烁了一下后,回答:“哦,好。”

说完后,为了躲避席砚注视的目光,她终于侧起头,看了眼电视机。

里面在放着一部老电影,进度条则显示着,剧情已经过半。

等到席砚重新端了热粥出来时,宣予安依旧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随后宣予安身侧的沙发陷下去一块。

席砚挨着宣予安坐下,然后,两个人一起喝粥。

不一会儿,宣予安的碗里就见了底,她吃的很快,一点渣子都不剩。

只有席砚知道,这于宣予安来说,几乎算是一种病态的习惯。

席砚问她:“还要吗?”

“再多吃一点?”

她应该不讨厌这个味道。

宣予安没有给出回应,但是席砚自作主张又给她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

她没有拒绝,如同刚刚一样,将碗里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

外面的雨并不大,只是淅淅沥沥地落着。

屋子里很安静,甚至能听见时钟转动的声音。

天色渐渐更暗了,两个人却谁也没有去开灯,而是一起肩并肩融进黑暗里。

-

直到身前传来一阵鸣笛声,在刺目的白光下,宣予安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她就站在教室门口,身后的人从侧边撞上她的肩胛骨,令她往前踉跄了一步。

眼前的光线明亮,令人带着轻微的眩晕感。

阳光明媚得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撞上来的女生力气不大,但宣予安还是被迫地扶住了门框,视线余光里,被染成墨绿色的长发在眼角的余光里一晃一晃的。

这头长发让她与周围的学生格格不入,在长发的覆盖下,则是宽松的蓝白校服外套。

一时间,数十双眼睛看着她们。

从背后撞上她的是个留着披肩短发的女生,她本来不是有意,但看清是谁时,却只是回头对着宣予安轻轻地哼了一声,连句抱歉的话语都没有。

这态度倒是十足地不待见她。

而跟在她身旁的那个小个头女学生,似乎是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怕她们又起冲突,会吵起来,见状去拉她的手臂,喊她的名字:“湘,君……”

她的语调却有些不顺畅的微顿。

那个被唤作是湘君的女生嘴撇了撇,才不算情愿地对宣予安说了句:“对不起。”

可宣予安此时却没有心思跟她纠缠,熟悉的场景与名字只会让她感到一阵恍惚。

心里如同海上涌起骇浪,又渐渐寂静下去。

这人叫赵湘君,她记得,是她高中的同班同学,对方一直都跟她不对付,之后会在高三的时候转学。

宣予安退回门外看了一眼头顶上的班牌——高二(16)班,一时间只觉得头脑里有些发胀。

越阳中学,高二(16)班,确实是她曾经就读过的班级。

这会儿已经到了快到要上课的时间,赵湘君立马被她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拉回到座位上,她们的座位在靠里侧的墙边,坐下后,小个头的那个女孩子还扭头来看呆站在门口的她。

在与她对视上后又会受惊似的躲开视线。

直到上课铃响起,任课的教师走了进来,不出意外的,从宣予安身边经过时,皱着眉瞥了一眼她。

被齐齐注视着的感觉并不好受。

宣予安这才在众多视线的注视下,快步走到教室最后一排的位置上坐下。

托中学时代叛逆的福,整个高中时期她一直单独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没变动过,这才让她才不至于忘记自己的位置。

这个座位上很乱,根本找不到课本的踪迹,桌上和抽屉里全都是被撕得稀烂的本子和试卷。

这个时候她的课本应该早就进了垃圾桶里,她也懒得买新的。

手机、钱包和校园卡都装在外套的口袋里。

里面有不少钱。

到了午饭的时间,学生们一窝蜂地成群结伴涌去食堂的方向。

宣予安坐在座位上没动,等其他人都走后,她才缓慢地将课桌上的废纸全都清理干净扔进垃圾桶。

过后擦了擦手上的灰尘,沉默地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空调冷气开得旺,滋滋地冒着冻人的冷气,离开时激得袖子下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直到在外面绕了一圈,等到宣予安再回到教室时,教室里没其他人,只有一个人影正在她课桌前做着什么,是之前那个小个子的女生,至于名字,宣予安没印象。

至于总是与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赵湘君,却不在教室里。

女生对于声音十分敏感,立马回过头来,见到是她回来,更为惊讶地瑟缩了一下,手里捏着擦过粉笔印记的纸巾,急促地摆手,甚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尴尬地结巴着说道:“我……不是……我……”

越是心虚紧张,就越说不出话来。

平常这个时候,宣予安都跟1班的席砚在一起,从来不会这么早就回到教室。

宣予安打量了一下对方。

她问:“你在做什么?”

宣予安走过去瞅了一眼,她不过才离开这么一会儿,课桌上就被人用彩色粉笔涂上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上面的内容已经被女生擦掉了一半,其他的也只剩下些浅显的痕迹,她没关注太多,只是对女生说了句:“谢谢。”

这下女生更是摇摇头,看上去有些犹豫和欲言又止,她说起话来似乎有些吃力:“啊……不不……不,不用......”

同时,却也在打量着宣予安。

同班的这一段时间,她从来没见过这般温和说话的宣予安,她给人的印象总是明丽张扬、剑扈拔张的,附带夸张的妆容和头发,让人不敢接近。

她不趾高气扬说话就不错了,更别说会主动和人道谢。

宣予安将带回来的箱子放在脚边,里面是满满一套新的课本,她低头去接过收拾桌子的活儿,但女生却还不走,过了一会她只好抬头疑惑地看了女生一眼,眼里的意思显而易见。

猝不及防对视上后,女生又往后缩了一下,她的性子似乎十分胆小。

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太恶名昭彰了。

宣予安这样想。

她说:“我不是有意的。”

她并不想吓到对方。

但她现在的样子大约有些吓人,大约也有点盛气凌人。

“不……不是,”女生连忙摇摇头,依旧是那副结结巴巴的样子,显然不正常。

她在心底说:跟你没关系。

宣予安应了一声“哦”,却见女生还无措地立在原地,她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不要离我太近,会被欺负。”

明明她说这话时,很平静,却令人感觉......如同一滩无波的死水。

唐希只觉得这种无声的平淡的眼神,如同一双狰狞扭曲的手,狠狠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之后,直到晚上放学,宣予安都没再离开过座位,甚至没有喝过水、吃过东西。

她一直很安静。

直到她站在公交站台边等车回家,到这时,她才真的相信了,自己是回到了16岁的时候。

这是十年前。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终于彻底疯了。

夜风有些大,比之白昼,携带来一丝寒凉。

等了很久,公交车都没来,于是她抱着膝盖蹲在地上。

记忆缓慢地浮现出来,这个年纪,为了能和席砚在一起多待上一会儿,她都会厚着脸皮去蹭席家的车,即使他们现在并不顺路。

两家的渊源要从长辈们说起。

她与席砚从小就相识,父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不过那时席家就已经是富贵人家了,而宣予安的爷爷只是席家的一个司机,但是她爷爷跟席家的老爷子感情极好,后面宣予安的爸爸还是在席伯伯的帮助下做了些小生意,也过了一段时间的红火日子。

这么些年过去,席家的产业越来越多,宣予安家的生意却逐渐没落,最后只是在勉强支撑着罢了。

他们也不愿意总是依赖于席家的帮助,于是在她和席砚刚上初中的时候,家里就将原先的房子卖了,用来填补亏空。

而一家人也全部搬到了与席家相反方向的城西,因为那里的房价会更便宜。

但是席砚对这些事情并不知情,在高中他们又再次同校后,她还是会像从前一样,去蹭席家的车,司机会将她送到曾经住过的小区门口,等席砚走后,她再从城东坐车回到城西,每天都是如此。

仿佛只要这样,他们的关系就能更加亲近一点。

用来缓和中间多年不见而产生的陌生感。

她就这样蹲了很久很久,直到双腿都麻木了,才站起身来。

宣予安上了公交后,手机在口袋里嗡嗡直响,是席家司机的电话,接听后耳机里传来一声清晰地“喂”。

那是少年独特的嗓音,清晰好听:“你在哪?”

明明只是极为平常的语气,她却仿佛看见了27岁的席砚,疲倦甚至略带厌烦的眼神。

就像是天上的星辰,是水中花,镜中月,不管她的目光追逐多少年,都只能遥望,永远握不进手心里。

她垂下来头说,“我坐车回家了,不用等我。”

车上很挤,只能站着,被簇拥在人群中央,可是世界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

身边很吵,她的声音不大,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清楚,又接着说:

“我以后都自己回家。”

——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像是赌气一般,电话那边甚至没有问原因,只回了一句“知道了”。

公交车一路晃晃荡荡朝前走着,宣予安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先找了一家理发店,将头发染回了黑色,剪成齐肩短发,镜子里的叛逆少女立马变得乖巧起来。

只是一双眸子里,瞳孔很黑,像一个黑洞。

这双眼睛原本十分漂亮,此刻却有些暗淡无光。

等做完这一切,回到家时,已经差不多半夜十一点,但即使到这个点了,两室一厅的房子里依然是漆黑一片,里面没有任何人。

安静得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缓慢动作的声音。

冰箱里也只有泡面。

但好在她不饿。

宣予安用钥匙打开卧房的门,这个房间不大,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就占得满满当当,最内层还有个狭小的被锁上的小隔间。

洗漱、换衣服,做完这一切后,她没有选择去躺在床上,而是取了钥匙打开隔间,走进去,隔间里只有一张椅子,椅子上有一支笔,里面的空间很狭小,四面墙都被贴上白纸写上了密密麻麻的黑字。

周围太安静了,所以耳朵里尖锐的鸣叫都格外清晰,她拿起笔在墙上的空白处写下:不要歇斯底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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