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怎么解释。
说自己睡到脚了么。
卫同学心虚的和同样心虚的颜同学对视了一眼。
然后同时一脸晦气的转过头移开目光。
“……”
最终还是被提去办公室训了一顿。
卫殷喜提扫厕所七日游。
而颜衍被商景罚到了升旗台下站军姿,站到下午放学。
两个班主任是这么说的,黑煞·太上老君:“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才刚开学就敢这么无法无天,不修理你一下都对不起我年纪轻轻就气白的十根头发!”
卫殷:“……”
四五十也不是很年轻的样子。
白煞·商景:“在教室这么小的地方上课肯定委屈了我们亲爱的颜同学,我作为班主任没有不管的道理,现在赐予你一片广阔的天地,去吧,给我站到放学,让阳光好好洗涤一下你放荡不羁的心灵。”
颜衍:“……”
大可不必。
去干活之前,卫殷还去了一趟校医室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
四周很安静,上药的过程有些慢,因为大大小小的伤处很多,他无聊的用眼神四处乱瞟,心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被摔了一下的脑子也不“嗡嗡”响了,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
又和那傻B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一回脸。
虽然也没啥丢脸感觉吧但只要一想到事后会有某些闲出屁的人会对他和颜衍进行一翻讨论他就挺烦的。
倒也不是烦被别人讨论,而是烦别人将他和颜衍捆绑到一起讨论。
一想到自己的名字和颜衍的名字一同出现在别人嘴里他就觉得恶心至极。
是的没错,卫殷讨厌颜衍已经到了一听到这人的名字都会觉得晦气的地步。
正在帮他上药的校医扫了他一眼。
“怎么,很痛?”
“嗯?”卫殷不明所以:“不痛。”
“那叹什么气呢,没占到颜衍便宜?”校医问。
卫殷:“……”
他又想叹气了。
大概是因为天天和颜衍打架天天受伤,他俩和校医见面的频率高达百分九十,都快成拜把子的好兄弟了。
“不是,我只是单纯心情不好。”卫殷说,他看了眼校医:“陆影哥,吃午饭了没?”
陆影:“……这叫我怎么回答呢,现在已经四点多了。”
“……”
“就当我没话找话吧。”卫殷仰头看着天花板,眼神涣散。
空气再一次沉默下去。
“我说,你们小年轻打架是真猛啊,瞧瞧这脖子上的牙印,都出血了。”陆影又突然出声,拉回了卫殷的思绪,卫殷斜眼看了看校医手上沾血的棉签,脸色有点难看:“正常,这伤算轻了。”
“啧啧,好几个呢,我有时候都会怀疑你们打的是正经架吗?谁家好人打架能打出好几个牙印在脖子上的,你们俩个还真是独树一帜。”
卫殷:“……”
“想什么呢,我们是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死对头好吗,除此之外绝不会再拥有任何关系!”
“我,和他,永远不共戴天!”
卫殷同学义正言辞的咬牙说道。
“我们只是在打的过程当中除了手脚也会用嘴而已,不信你现在去把那傻B找过来,他胳膊上也有牙印。”
“……不必了。”
陆影“啧”了一声,“差不多处理完了,要给你拿点消炎药吗……你这浑身脏兮兮的,最好快去洗洗,不然伤口感染就不好了。”
“我知道,”卫殷一下子皱起眉:“靠,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就……嘶,好脏。”
心情又开始烦躁了。
之前还不在意,现在他选择□□多的毛病又开始犯了,简直是哪哪都不舒服,真想直接脱光衣服得了。
偶尔某些时刻,别说其他人了,就是他自己也挺烦自己的。
说他讲究吧,他能跟颜衍在厕所在地上左右滚也毫不在意,说他不讲究吧,身上但凡哪里不舒服衣服就算是有一点不干净他就开始暴躁了。
跟有人格分裂似的。
有病。。。
哎等会儿……
在厕所滚?!
嗯?
我艹?
卫殷震住了。
他终于反应过来他今天早上居然在厕所里滚了一遭,并且对此亳无反应。
“……”
对自己长到能绕地球两圈的反射弧十分无奈的卫殷正想起身,突然想到什么,又不动了。
那个教师厕所平日里没啥人,也没啥味道,更何况他俩打的时候还特地出了格间,地面上没有可疑水迹。
应该没事的吧……
没事个蛋!再干净的厕所就不是厕所了吗?!
卫殷现在是受不了一点了,他迅速站起来就跑。
不行了,再不去清洗一下他要吐了。
“哎去哪?!药还要不要了?!”陆影在身后叫了一声。
“不要了!”
卫殷吼了一句就往宿舍楼的方向跑。
虽然他不是住宿生,但江阳是,他高一那会儿不想回家时也经常往江阳的宿舍跑,差不多都和江阳的舍友混熟了。
也不知道到高二后宿舍换人了没。
大概率没换。
高二班上那群人也是高一那群人,基本没动过,就算宿舍换了人也是那群人,反正他也认识。
熟不熟另说。
刚开学江阳就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宿舍是哪一个了。
308。
床位是5号。
卫殷按照自己的记忆推门进去找到江阳的床位,迅速从床底的箱子里扒拉出一套校服就往厕所里冲。
他真是一秒钟也忍不了了。
而且马上要放学了,他动作也得快点,不能打扰到别人。
一阵乱七八糟的动静过去后,卫殷终于松了口气从厕所里走出来。
除了没换内裤有点美中不足,但水从头顶淋下来那一刻也足够他活过来了。
妈的,舒服。
正巧此时也下课了,震耳欲聋的爱国歌曲从广播室里传出来,学生一窝蜂从教室里冲出来,去饭堂的去饭堂,回家的回家,回宿舍的也回来了。
卫殷把脏衣服丢到一旁的凳子上,接着坐江阳床上等了一会,就听门口传来“砰”的一声,房门被用力的打开,就见江阳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猛的一看到自己床上坐了个人,他先是震惊的“我草”一声,然后一看是卫殷后再震惊的“我草”一声。
“哎玛,稀罕物。”
江阳蹦上前。
卫殷翻了个白眼不想说话。
“你怎么上宿舍了,不和我说一声,给你发消息也不回,还以为你又出啥事了没想到又和某人打架了。”
江阳一通叭叭叭,瞧见卫殷不说话,挑眉嘿嘿笑了一声问:“你怎么回事这么沉默,打架打输了?”
“去你的,”卫殷瞪了他一眼,“你才输了,老子的英姿都能吊打某些人一百年!”
“……”
“啧”
趁着宿舍还没有人回来,卫殷起身指了指凳子上的脏校服说:“我现在去给你们拿蛋糕和买零食,你把我衣服洗了。”
“还有,给我点钱,我要去买个手机,我手机坏了。”
江阳:“……”
“你真不要脸。”
“我没有那玩意。”卫殷颌首。
“靠,真想抽你。”江阳弯腰从箱子里扒拉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说道:“这可是我用来应急的卡,几万块,密码是我生日,你悠着点用哈,用完记得还。”
“知道了,你怎么那么啰嗦?”卫殷一把扯过卡转声就走。
江阳追在后面又问了一句:“今天晚上,真不来?”
“不来,我和班长不熟。”
“……”
没等江阳感慨一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卫殷转身就没影了。
至此,江阳同学只能摸着下巴带着自己好不容易说出一句有文化的句子却没被好兄弟听到的遗憾回去洗澡了。
卫殷重返小树林找到了自己死去的手机,打算去手机店把卡拔出来继续用。
主大的就是一个勤俭节约。
买完手机吃完饭买完零食拿了蛋糕再放到饭堂冰箱里给江阳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卫殷累的心情都没法暴躁了,自修他是不打算上了,哪怕今天晚上是英语自修他不管,今天发生的事够多了,他就想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卡着要关门的时间出了学校,卫殷直接打车回了家。
别墅里黑漆漆的,很空荡,也很安静,卫殷没有开灯,轻手轻脚的摸黑上了二楼。
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轻轻趴在门口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
什么也没有听到。
卫殷松了口气,随后神色如常的站直身体,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打开了最后一个房间进去了。
他开了灯,又重新去洗了个澡,浴室里雾气四起,男生有些疲惫的垂眼靠在墙上,任由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一动不动的站着。
好烦。
早知道就带身份证了,他今天还能去酒店开房睡一晚,能少回来就少回来。
一看到这个所谓的家他就想吐,想发疯,很暴躁,也很累。
可是又不得不隔一段时间回来看看她的状态……
谨防那两个人又搞什么小动作。
好烦。
喘不过气了。
头好痛。
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
没有了在外人面前的嚣张姿态,卫殷整个人都显得颓然又阴抑,他的眼皮直往下掉,赶紧洗完了澡关灯上床睡觉。
头刚沾到枕头,他就直接失去了知觉,连梦也没做,眼一闭一睁就天亮了。
卫殷躺着发了一会呆,然后伸手将手机捞了过来。
一打开就蹦出来几十条消息,全是江阳的。
江曰:我去卫殷你太牛了,居然又逃了商景的自修。
江曰:你完蛋了。
江曰:商景笑眯眯的问你去哪了,我说你受伤跟老君请假了,也不知道她信没信。
江曰:死哪去了不回信息?
江曰:[愤怒][微笑]
江曰:我去你的!
这里隔了一段时间,大概是在上课,这人不方便玩手机。
新中查手机查的很严,特别是尖子班,那些老师主任每一天都会分批巡逻教室宿舍,一个个都恨不得扒开尖子生的脑子看看里面有没有藏手机。
卫殷合理怀疑校方连他们的祖上三代都想查一下才会放心。
而相对于尖子班的严格,他们这些普通班就宽松很多了,虽然也会经常突击检查,但起码都有机会带进来。
只要技术过关,大部分时间都不会被发现。
反正卫殷没被发现过,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外宿生,那被发现的概率就小了一半。
隔了差不多两三个小时吧,应该是下自修了,江阳的信息又疯狂的轰炸过来:
江曰:我们去小树林那了。
江曰:也没人告诉我班长有朋友在7班啊!
江曰:我的天啊,卫殷你快看这是谁!
江曰:[图片]
卫殷皱眉点开那张黑乎乎的照片。
周围的环境很昏暗,图中是一个男生的侧脸,很模糊,除了一只眼睛和下颌线挺清晰之外,其他地方都不是很清楚,拍摄的角度还算正常,但也能看出是偷拍的。
这张脸就算是化成灰他卫殷都能认出来。
不是颜衍还能是谁?!
晦气!
卫殷一脸不爽的划掉照片,继续往下看着江阳的消息。
江曰:班长有一个朋友把颜衍给叫来了!妈的,瞧他笑的人模狗样我就生气,我替你骂他!
接下来的信息卫殷懒的看了,他啪啪啪打字。
我是你爹:反思一下你为什么不扇他一巴掌?[微笑]
我是你爹:你要是早点说他也在,我高低得扛大炮和你去。
我是你爹:你去问一下他跟班长的那个朋友是什么关系。
比起江阳遇到颜衍,他更关心的是谁能请得动颜衍。
虽说他俩的关系很差,但出于对死对头的基本了解,卫殷是清楚颜衍的性格的,和他差不多的那种脾气,如果不是特别铁的关系,是绝对不可能请得动他的。
就算关系很好,比如江阳跟他,七八年的兄弟了,也不一定一叫他他就应的。
颜衍应该也是,整天拽的二五八万的,就没见他正眼看过别人,虽不会跟他一样直接就摆出个臭脸,但也是十分疏离的。
所以他很好奇,到底是谁呢……
该不会是女朋友吧?
卫殷往上划拉了一下聊天记录,再一次点进了那张黑如锅底的照片,照片上的颜衍面部轮廓模糊,依稀可见淡色的嘴唇,唇角微微勾起,带着点若隐若现的笑意。
人模狗样的。
呵呵。
歪瓜裂枣,丑死了!
卫殷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啧。
这货的眼睛居然还挺好看的?
啊呸!
好看个屁!
眼睛这么大,跟鸡蛋一样!
难看死了!
卫殷愤愤的关了手机。
现在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他缓缓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爬起来,又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九点半了。
卫殷同学再次创下了刚来学校一天就迟到早退的成就。
算了,不去了,中午再去。
他走到门口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然后探出了头往一楼看了一眼。
没有人。
整个别墅静悄悄的,卫殷十分满意的关上门刷牙洗漱去了。
按照往常的习惯来看,保姆七点钟就来干活了,应该照顾她吃完饭了吧?
要去看一眼吗……
算了,前几天刚吵完,再冷静一段时间吧。
卫殷换了睡衣穿上常服就想直接出门。
走到门口时才想起来脖子上好像还有两个咬出血了的牙印,又黑着脸顶着大热天返回拿了件薄外套。
天气实在太热,他没勇气拉上拉链,于是不停的把领口往上提,直到勉强遮住牙印后才放下心来出门了。
其实现在已经是九月份了,但众所周知,他所在这个省的秋天就是第二个夏天,毫无区别,依旧能热成狗。
自行车丢学校北墙那忘记骑了回来,他现在只能步行出街。
走出这别墅区又花了十分钟。
卫殷偶尔会怀疑自己和那两人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不然为什么自己这么聪明,而他们却这么傻呢。
买房买这么大,买了又不住,天天往国外跑,跑了还要派人监视他。
有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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