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萱懊恼的独自一人坐在梅园中,想着白天发生的事脸颊上不由得阵阵发红。
眼前总是浮现出那双面具下温情脉脉的眼睛,似曾相识又带着几许陌生的同时却又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和安全感。
她无力的趴在石桌上,极力地想将脑海中那双眼睛和那个人从自己的记忆中赶出去却是徒劳她无奈的任由自己的思绪这样毫无边际的沦陷在其中。
外面无来由的一阵噪杂声让她莫名的躁动不安,明明想要逃避心里却还牵挂着那个人的安危。
无崖去了安乐侯府为裴简素治伤,碧君去打探消息却是久去未归。这让原本就心中不安的林若萱,更平添了几许担忧她无奈地在梅园中走来走去消磨等待着。
碧君匆忙凌乱的脚步声还未近前,林若萱就慌忙回头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严重吗?”
面对林若萱这一连串的追问,让一路狂奔着跑回来还喘着粗气的碧君不知道该先回答那一个,她抚着胸口想要尽快的让自己平复下来却越喘越厉害。
林若萱把她扶到凳子上又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说道:“好了不急,你先喝点水休息一下,慢慢再说。”
休息片刻缓过神来的碧君,这才说道:“您别担心了,无崖先生已经为裴将军敷了药也服了止痛的药,说是只要悉心调养就无大碍了。无崖先生说这几日他恐怕要留着安乐侯府了,要等裴将
军的伤稳定了他再回来,这几日您的一切用药调养就全由浅予照料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碧君带回来的消息让林若萱安了心,她接着说道“就让无崖先生留在那里吧,等到裴将军完全康复了再回来就是了。只是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出什么事了吗?”
“没出什么事,只是安乐侯府被围的跟个铁桶似的外人根本就进不去。”碧君无奈的摇头说道:“我在外面转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逮着机会托他们府中的小厮给无崖先生带了话,才得了消息回来的。”
“没事就好。”经过白天的一番惊吓和刚才的忧心林若萱此时只觉得浑身瘫软无力,胸口沉闷连说话的声音都微弱了下来。
“咱们回房歇着吧。”碧君伸手扶起林若萱离了梅园要回雪玉轩,“您就安心歇息吧,无崖先生说直到裴将军伤好为止,他会每日派人来通禀消息的。”
“嗯。”林若萱表面上看似是心不在焉的应承着,实则因着碧君的话使她的心得了安慰平静安稳了不少。
她们二人正走着,却见流朱着急忙慌的迎面而来似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流朱的举动让心情刚得平静的林若萱瞬间再一次紧张起来。
“你怎么了?这么慌里慌张的出什么事了?”还未等林若萱开口她一旁的碧君就先开口问道。
流朱摇了摇头说道:“没出什么事,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刚才王爷差人来说,让我赶快禀告夫人一声,说是一切安好无需挂念。”
“知道了,你先回雪玉轩准备一下夫人要就寝了。”碧君遣开流朱扶着林若萱缓缓的向雪玉轩走去。
经过一番折腾又好不容易打发走林同远和那些随迎的官员,裴简素终于可以静一静了。
一阵从未有过的疲累感向他袭来,他靠在榻边闭目养神不放心的问道:“我让无崖回楚王府知会一声报声平安,他去了吗?”
“没有,在夫人身边伺候的碧君姑娘来过了,我已经让人把消息传递给她了,这会儿夫人应该已经知道了。”代君手中端着厨房刚送来的补品,走到裴简素身边说道:“您先把这碗参汤喝了吧。”
“不喝,端走。”裴简素没好气的说道,自从回到府中他就一直不停的被人喂各种各样的药吃的他早就不耐烦了,多亏了无崖才将他解救出来,谁承想这无崖刚去休息代君就又来讨嫌。
“这是无崖先生特特嘱咐的,说是一定让我看见您喝下去才行。别人的话您不听无崖先生的话您总该听吧,您还是快喝了吧,要不然无崖知道了可就糟了。”代君一脸无惧的模样看着裴简素,别看无崖在外人面前一副孤傲高冷样,可到了裴简素面前就变成了唠叨的能让人发怵的话唠。说裴简素不怕他,那恐怕是这个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了。
裴简素无奈的看着代君手中端着的参汤,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下去。见代君还没有出去的意思他不悦的说道:“我已经喝完了,你还杵在这干什么?要真是闲的无事可干,就赶紧去追查隋哲的下落。”
“已经派人去查了,时候尚早我扶您先去躺着吧。”代君伸手要去扶裴简素,却被裴简素挥手拒绝“不用了,我只要在这里休息片刻就好了。”
裴简素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代君无奈的从房中退出来。
等代君再次进来时见裴简素竟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代君想叫醒他却终究没有这么做。他悄悄的拿了件披风盖在裴简素身上,默默地退到一旁守着他。
当裴简素再次睁开眼睛时,屋内烛火摇曳外面星空璀璨寂静深沉。他心中一惊慌忙起身向代君询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丑时已经快过了。”代君低着头回答时的语气明显是底气不足。
“什么?已经快过丑时了?”裴简素看着代君不禁有些生气的说道:“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你难道忘了我今夜要到秦王府去吗?”
“知道。”代君低着头小声回道:“我是见您太累了又有伤在身,想让您多休息了一会儿才没叫醒您的。属下知错了,请您息怒。”
“你怎么现在做事也像东安一样不分轻重起来了?现在是该睡觉的时候吗?”裴简素余怒未消的接着说道:“还愣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代君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似是有话要说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话还未说完的裴简素突然停了下来,他不安的问道:“秦王府出事了?承裕怎么了?”
“没,没有什么事都没有。秦王府没出事秦王殿下也好好的”代君赶忙摇头说道。他用眼睛偷偷的瞄了裴简素一眼,一向说话干脆利落的他此时倒显得吞吞吐吐的说道:“只是,只是刚才那个秦王府派人来说,说秦王殿下他要亲自过来我让罗俊去迎了,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承裕他要过来?”裴简素顾不得自己臂上的伤从榻旁一跃而起,用手指着外面说道:“你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时节了吗?你不知道承裕他的身体经不起外面的寒气侵袭吗?他若因此有个什么好歹你担当的起吗?”
裴简素的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呼唤声:“兄长。”
听到这声呼唤的裴简素顾不得再申斥代君,慌忙奔向房门口伸手握住了这声音的主人,他的九弟秦王--李承裕的手。他扶着李承裕把他搀扶到室内,代君将早已准备好的炭火、暖炉呈了上来。
还未等裴简素开口,李承裕就先开口问道:“兄长,你肩上的伤如何了?”
“谁这么多嘴跟你说这些事的?没事了,只是一般的皮外伤而已休息一段时日就好了。倒是你”裴简素又是心疼又是责备的说道:“这么冷的天,你跑过来干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的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等我过去?”
已经坐下的李承裕并不急着回答裴简素的话,他不慌不忙的将披风盖在腿上,又把暖炉捧在手中,待把这一切都停当之后才笑着说道:“兄长回来了我这做弟弟的难道不该先来探望吗?这外面的寒霜又怎能抵得过我们兄弟间的情谊呢?”
李承裕的眼神中飘过一丝哀伤的落寞,但很快就被他强装出来的笑容遮掩过去了,他用手拍拍旁边像个孩子似的对裴简素说道:“好了,快过来坐吧,站久了腿疼。”
裴简素无奈的看着他的这个从小与他一起长大,又因他差点丧命如今深受苦楚的弟弟,心中五味杂陈千愁万绪一涌而出,让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默默地走到李承裕的对面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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