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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墨突不黔

雪尽转头却见花信叼着长长的蓝色发带,朝她投以回望的视线。

花信一双白玉修长的手随意抓着脑后头发梳理,他的发丝是浅色,与他瞳色同系。花信光洁的额前是茸茸的稀碎毛发,此时整个人浸透在阳光下,就如同一只大型毛绒动物。

可雪尽的注意力却不在他的手,也不在他的脸上。

而是在他口中叼着蓝色发带上。

蓝色发带……

那日后山上光线暗淡,加之花信取下发带为她蒙眼的速度颇快,往后几日她都对那发带的印象不深,只依稀记得是一条蓝色发带。

如今面前少年将发带叼在嘴上,明晃晃显眼的蓝色杵在眼前,竟叫雪尽觉得眼前这发带同花信那一根是如此相似。

未及她端详,嘴上那发带就被少年的手抽走。

雪尽猝不及防撞进花信好奇的眼神,当中并无想象里的气闷,她下意识敛目,收回打量目光。

花信利落将先前散乱的发丝重束,拍了拍衣袍,道:“我好了,走吧。”

少年既无生气之色,雪尽便把发带一事当成无关紧要的小插曲,领着人去了论剑坛。

玉虚派弟子服饰无一例外皆是青衣,唯有衣表所绣派徽的不同,昭示着弟子之间的身份差别。

雪尽与花信套了杂役弟子服在最外层,除却花信身上毫无灵力波动外,二人倒也没有什么格外招人留意的地方。

虽说二人如今身份是“杂役弟子”,但承安君总归不会真叫他们做些杂役弟子的活。

因此花信在雪尽身边倒也讨得一阵清闲。

此时二人坐在观席台处,雪尽目光时时巡睃四周,以备魇魔暴起害人,花信目光却落在雪尽光洁的侧颈,内心郁结。

那晚花信将计就计,本想给她脖子上来一口,好借“李镜辞”这一身份去寻她麻烦。

不虞那晚雪尽竟直接飞到城镇处买了两件大氅。

说来也幸运,若非那拈花剑死活不肯让花信在上面待太久,雪尽怕是早就载着花信直直御剑飞往妖界,如此一来,他暴露的机会恐就要大大增加。

雪尽选的那白净大氅领口处的白绒恰好掩住她脖子上那排牙印,因此花信迟迟找不到机会生事。

等天气暖和些许,褪去大氅,她脖子上的牙印伤也大体痊愈,消失不见。

如今便是想生事端也无事可生。

各路弟子对于此次论剑大会想来是期待的,此时坐在观席台上观战的弟子们时不时对着比试台上打斗的弟子发出惊呼,场上氛围一时热闹喧腾。

如此安然无事过去大半天。

变故发生在论剑大会后半场时。

一处比试台上一名白衣弟子双目赤红朝他的对手攻去。

本来本场比试以对面弟子将他击落至台外为止,孰输孰赢,胜负已分。

随着判决弟子一声喝,本场比试本应点到为止,孰知输的那位白衣弟子忽然双目赤红,拔剑复起,剑尖直指对面人后背。

在场众人皆未反应过来。

就在白衣弟子剑尖即将刺入对方背部,如此千钧一发之际,听得“锃”一声响,一把白剑及时划破空气而来。白衣弟子只觉手腕一麻,他手中佩剑顷刻便脱离手中,坠入地上。

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此处。

雪尽当即飞身而出,朝白衣弟子周围掷出几道符纸,伴随着金光一闪,一道简单的阵法在他身旁结成。

结阵的同时雪尽手中也不闲着,她双手掐印,将白衣弟子定在原地,旋即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灵袋,准备收了魇魔。

魇魔像是隐隐察觉危险,这回不再由外力逼阻,它便自己从那弟子口鼻涌出。

白衣弟子腹部一阵抽搐,乌啦啦的黑水尽数自口鼻倾泻,直到吐无可吐,他身子一软,就这么软趴趴地摔倒在地。

雪尽只消一眼便看出他并无大碍,因此举起灵袋就要专心收魇魔。

那滩黑色“泥水”触及地面,身体咕噜咕噜冒了几串黑泡就要钻入地底,然而它刚钻几下,只见地面金光灼灼,它便钻不动了。

雪尽提前做了准备,她设的这道结界是专门用来困住魇魔的,因此此时的魇魔如同瓮中鳖,无处可逃。

周围人皆是如此认为,就连雪尽也是如此想的,可就在雪尽举起灵袋,欲要收魇魔之时,变故陡生。

魇魔突然发出刺耳的锐鸣,此时地面结界突然冒出一股白烟,随着滋啦响动,那结界竟然硬生生被它融出一道口子。

雪尽率先反应过来,见结界被破,她忙从袖中掏符,准备重新起阵,可当掏出符纸一看,却发现只剩四张。

要想起阵,得需五张符纸。

雪尽见状果断收回符纸,迅速召来拈花往地上一杵。

那魇魔此时已大半身子钻入地底,只余一截尾端露在外面,拈花恰好钉住它尾端,魇魔痛苦嘶了一声,硬生生往地里钻,尾部也被锋利的剑刃割裂成两半。

消此一瞬,那魇魔便遁地而逃。

周围玉虚派的弟子开始出来主持大局,先前被魇魔上身的弟子也被人带了下去。

好在方才并无实质性伤亡,因此并无引发太大冲动。

大多数弟子见那滩黑色物体受了雪尽一剑便消失不见,便误以为那魇魔是被收服了。

很快论剑坛又恢复了往昔热闹。

混杂在其中的玉虚派弟子暗暗松了口气,还未等他们去请示承安君,就见掌门请来的那位仙子已出了论剑坛,不知所踪。

还有一位小公子沿着她消失的方向跑去,途中不忘喊道:“雪尽等等我!”旋即扒下他那杂役弟子服的外套,拔腿追出去。

照理说玉虚派护山大阵无论四时八节都在运转,且此乃危机时刻关乎山门安危的保命大阵,区区魇魔自是不能轻易闯出护山大阵,可偏生在这时,护山大阵又出了故障。

那魇魔趁着大阵消失的空隙一溜烟钻了出去,待雪尽赶至时,护山大阵又恢复了正常。大阵恰好将她拦在里面,只能错失抓住魇魔的良机。

雪尽循着它离去的方向望了许久,最后垂眸掩住眼中深思。

将拈花送入鞘,身后一群弟子也随之而来。

雪尽转过身,就见花信混在弟子当中,气喘吁吁朝自己走来。

许是察觉雪尽情绪不佳,他趿拉着身子走到她身旁,便不再言语,只粗粗喘气,争做透明人。

“承安君!”有弟子呼道。

雪尽转头,但见白容匆匆赶到。

白容道:“这几日护山大阵时时发生故障,派去修缮阵法的弟子已尽全力维护,不料今日还是意外频发。”

言至此处,白容向来温和的神色隐隐暗沉,“本就意外叫那魇魔闯了进来,我派寻了几日也未曾捉住它不说,甚至差些让它毁了论剑大会,实乃吾之过。今日倒叫雪小友看了笑话。”

雪尽道:“道君言重了,是晚辈技术不精,才叫那魇魔自杵行阵内逃脱,为祸人间。”

在数个降妖阵法中,最为强力有效的佼佼者当属杵行阵。

此阵一开,无论妖还是魔,学艺不精者,便是究其一生也不得自阵法逃脱。若是实力强劲者,要想破阵也得耗费数层精力与时间,前提还得是无人驻守阵法的情况下。

此话一出,白容当即一怔,“你是说,你当时已经用了杵行阵困住那魇魔?”

雪尽颔首,“正是。只是突发意外,叫那魇魔破阵而逃。”至于这“意外”是何意外,就不得而知。

魇魔非大妖,虽说逃窜术一流,然而与人正对的实力却要逊色几分,便是未结丹的弟子所布下的杵行阵也能将其困住。

雪尽早已结丹不知多少年,要说连区区一个魇魔都困不住,说出去怕是无人敢信。

闻雪尽此言,白容沉思片刻,后道:“若真要论,恐怕是符纸出了问题。不知先前我给雪小友的杵行符可还有剩?”

要结阵便需要符箓,寻常符箓雪尽随时可画,然而一些特殊的符箓画起来自是要耗费大量心神,有时一张符箓可能要耗费半日才能作成,杵行符便是如此。

杵行阵需要五张杵行符,此时雪尽就算临时开始画符也不够,所以白容便将这九张杵行符尽数交由雪尽。

雪尽掸了掸袖角,垂眸道:“先前耗费五张作阵,后又勉强用四张加强阵法,如今已无所剩。”

白容温和一笑,“无碍,这九张符乃惜玉所作,不知她是否还有剩余。”他转头叫身旁弟子去将柳惜玉唤来。

“容雪小友等候片刻,是否是符纸出了问题,一问便知。”

雪尽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护山大阵,忽道:“不知贵派当如何处理魇魔?”

听她寻问,白容解释道:“雪小友放心,我派弟子早已守候多时,只待魇魔露头,便全力追往,此时他们应当已经随魇魔出了派门。”

像是怕雪尽还不放心,白容又道:“锦官城中也有弟子巡戒,谨防魇魔伤人,估计再过一时半刻,魇魔就能伏诛。”

言讫,像是打脸似的,另一波弟子个个神色难看地走来,“承安君!护山大阵又出问题,我们便是拿了身份牌也出不去!”

白容神色一僵,一向温和的面容此刻有几分皴裂,“什么?”

玉虚派每位弟子都持有身份牌,凭借身份牌即可随意出入派门,如今连身份牌都失了效用,足以见得护山大阵出了多大的故障。

白容当即拿出身份玉牌注入灵力,随后往护山大阵结界处走去。

毫无意外,便是白容本人拿着身份牌去,也被结界毫不留情地弹了回来。

花信见状,眼底不动声色闪过嘲讽。

未等白容喘息片刻,又有弟子来报,“承安君!掌门传话说:‘吾突发旧疾,力不从心,需得闭关三月,劳承安君待掌门一职,主持大局。’”言讫,他双手奉上掌门令予白容。

白容听闻柳陌尘旧疾复发,两眼一黑,身后又传来徒弟的声音。

“师尊,徒儿授命来此,不知师尊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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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墨突不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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