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歧知情势已极为不利,刚要去挟持何朝暮,白衡却抢先一步,拽起他的衣领,疾行而去。李青山刚要去追,却不见二人踪影。
原来王行知跟随广济到达黄山,普门禅师便告知王行知李、何二人已去了苏州,待王行知到了苏州,何威寰又告诉他二人为了寻他,已于几天前就回了莱州,王行知便火速前往。
此时王行知从天而降,对李青山道:“穷寇莫追,小师弟别来无恙?”眼神中尽显慈爱之色。
李青山眼中饱含热泪,一把抱住王行知,大哭道:“大师兄,我就知道你不会死,我终于见到你了!”
王行知摸着李青山的头,温柔道:“好啦好啦,旁边有女孩子看着呢,坚强点儿。”
这时何朝暮上前,被李青山的情绪所感染,眼中也已泛起泪花,向王行知行了一礼,有些害羞道:“王大哥,我叫何朝暮,不知你还是否记得我......”
王行知笑道:“狮山镖局的何姑娘嘛,我当然记得,只是没想到你与我小师弟在一起。”
李青山收起眼泪,向王行知说道:“大师兄,你不知道,若是没有何姑娘,我都已经见不到你了。”说到此处,又忍不住想哭了出来,在王行知面前,李青山就如同小孩子一般。
王行知道:“我在回来之前遇到了广济大师,他将你受伤的事都告诉我了。”言语间显得镇定自若,又带着一丝愧疚,就仿佛是自己没保护好李青山,才使他受伤似的。
“青山,一年不见,你长大了。”王行知满眼柔情。
李青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何朝暮见状插话道:“外面冷,咱们进屋说吧。”
三人进屋后,简单将白衡弄塌的地方收拾了一下,便进了李青山的卧室。李青山将师傅接到飞鸽传书,派他去三清山,回来见师门之人全被烧死一事讲给王行知,王行知直懊悔自己中了他人奸计,没能及时赶回。
后来李青山又给王行知讲起他与何朝暮相遇、相知的旅途,何朝暮也在一旁绘声绘色地补充,又把王行知逗得捧腹大笑。
待二人将黄山治病,食容成丹,泡朱砂泉一事讲毕,王行知站起身,凝视着何朝暮,深深地作了一揖。何朝暮忙起身回礼,王行知道:“何姑娘不必客气,王某是真心感谢你。若不是姑娘一路帮衬照顾青山,我此时真的就成了孤家寡人了......”说罢几人心中均是一酸。
何朝暮温婉道:“王大哥也不必如此说,若当年不是你救我,我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呢。”
王行知笑道:“为了我们相聚的缘分,也为了庆贺我们都能劫后余生,咱们去栖凤楼摆上一桌吧!”
此时几人仿佛都已忘却了几月来经历的痛苦,何朝暮补充道:“还为了咱们在一起好好过个年!”三人哈哈大笑,朝着栖凤楼走去。
孔老板见王行知,大声呼道:“王行知回来啦!”街坊四邻听到呼声,均朝着栖凤楼来。有人带了些自己家做的吃的喝的,有人带着耳朵准备听故事,有人带着一身好酒量,霎时间将栖凤楼挤的满满当当。
王行知无奈道:“孔老板,我和我师弟难得一见,你这一嗓子喊下去,我还怎么和家人话些知心事呢?”
孔老板陪笑道:“哎哟哟,我这一时激动,莫怪莫怪。但大家来都来了,不如今天就我做东,请街坊四邻好好乐呵乐呵?”
王行知笑着摇了摇头,便走到最大的一张桌子前,一脚站在地上,一脚踩着板凳,对众人说道:“今日有谁想来挑战王某师兄弟的,就请坐到这张桌子上来!”
几名大汉争先抢上,围坐在王行知三人周围,还有几人也陆续抢上,不一会那张桌子便坐满了三十人,其中壮汉居多,精瘦汉子几人,还有两名青年女子。那几人七嘴八舌道:“我这酒量苦练整整一年,就为了今天!”“我就不信他王行知年年都能当第一!”“王行知和小李子绑一起,那我们也得绑一起才好!”
李青山与何朝暮见这阵势,只想开溜,王行知豪放道:“青山长大了,可以和大师兄并肩作战了哈哈。何姑娘也不可退缩,输了酒我们兄弟二人帮你喝了便是!”王行知此言一说,李、何二人便跑不了了。
没抢到主桌上的人也都起哄,扬言一会要挨个儿敬王行知酒喝,王行知只道来者不拒。
这时孔老板站在栖凤楼最高处,向所有人喊到:“各位父老乡亲们,现在我们准备上酒,战斗一触即发,谁能把王行知喝倒了的,今年在栖凤楼都可以免费吃喝!”
此话一出,栖凤楼内振振高呼,人声鼎沸,主桌上除王行知一行三人外,各个摩拳擦掌。何朝暮悄悄对李青山说:“这孔老板这么大方,岂不是要破产?”
李青山笑着告诉何朝暮道:“放心吧,孔老板就算破产了,街坊们也会再帮他开一家栖凤楼的。”
何朝暮笑逐颜开道:“真好。”
待酒菜端上,王行知先抱起一小坛,对众人道:“感谢各位常年对我和青山的照顾,也感谢今天大家对我的抬爱。今天比赛开始之前,先允许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朋友。”说着将手心朝上,五指对准何朝暮的方向,继续说道:“这位何姑娘,大名何朝暮,苏州人士,是我家青山的好朋友,希望大家能够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何姑娘!”说罢便将手中一小坛酒一饮而尽。
何朝暮一听,从脖颈到脸上瞬间红成一团,只听栖凤楼内又一阵混乱:“我们早认识啦!”“何姑娘经常来我这里买肉哩。”“何姑娘这么漂亮,青山真是好福气。”“你们拜堂成亲的时候一定要回莱州哦。”
这时李青山也沉不住气了,为了将自己从尴尬的情绪中拉出来,端起了一碗酒,先浮一大白,连连道:“谢谢各位,谢谢各位!”然后忙坐下对何朝暮道:“对不起啊暮儿,这人一多了大家就口无遮拦......”
何朝暮见李青山如此紧张,不禁觉得好笑,只道:“没事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王行知与众街坊的战斗正式打响,先是与众人齐碰,一碗接一碗的碰了十余次,便已有人不胜酒力;又过了半晌,那几名壮汉就有一半人离开了主桌,又过了几圈,就只剩下十来人了。李青山此时只觉天旋地转,对何朝暮道:“要是此时,那白衡来跟我打,我定是打不过他了......”说罢,便趴倒在桌上,沉沉睡去。何朝暮本想扶李青山先回去睡觉,但想起李青山刚说的话,只觉还是呆在王行知身边比较好。
其实白衡与陆长歧见李青山与王行知齐聚于莱州,早已马不停蹄,逃的远远的,但何朝暮行事严谨,深恐出一点岔子。
觥筹交错间,栖凤楼内很多人热闹过了便回家,现在只剩了几个精力大的,酒量好的,孔老板将其他桌剩的人都聚拢在了主桌,大家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最后,王行知与每个人都单独玩些喝酒的游戏,划拳的,玩骰子的,行酒令的什么都有,最终将每一人都喝到认输,或者喝到对方睡着为止。王行知摇摇晃晃地拍着孔老板的肩膀道:“怎么样老孔!今年第一还是我!”孔老板只觉失望至极。
王行知又招呼着何朝暮回家,何朝暮便架起李青山,与王行知一同回道场去了。
此时已值深夜,栖凤楼内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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