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天花板模拟着仲夏夜的星空,银匙撞在酸奶碗上的脆响中,哈利发现自己的蓝莓总比旁人多两颗。当他抬头,家养小精灵多比正从桌布边缘露出半只网球大的眼睛,用枕套角慌张地擦拭银盘。“多比听说哈利·波特喜欢这个!”一声抽泣般的耳语后,瓷盘里突然多出五颗沾着泪渍的蓝莓。
“你觉不觉得,”罗恩嚼着培根含糊地说,“最近斯内普的扣分理由越来越像谜语?昨天他说我‘呼吸声干扰了魔药发酵’。”他模仿着蝙蝠般的滑行步伐,差点撞翻迪安递来的南瓜汁。
赫敏从《古如尼文词典》后探出头:“事实上,中世纪巫师确实相信情绪波动会影响药剂效能...”话音未落,猫头鹰邮差如暴风雪般卷入大厅。海德薇精准地将预言家日报拍在哈利手边,头版照片里,翻倒的骑士公共汽车正在吞食电话亭。
魔药课的地窖比往常更阴冷。当哈利切开毒触手根茎时,察觉到斯内普的袖口在不自然地颤动——那圈银线刺绣正在渗出极淡的金光,像被什么牵引着。他的复活石项链突然在锁骨间发烫,坩埚里本应墨绿的药剂泛起珍珠母光泽。
“波特。”斯内普的声音比毒触手汁液更黏稠,“如果你的智力不足以区分切药刀和搅拌棒,或许该去庞弗雷女士那里检查视力。”但这次扣分时,他的食指在记分沙漏上多停留了一瞬,仿佛在抚摸某个人的名字。
课后,哈利在走廊拐角撞见皮皮鬼往洛哈特画像上涂火龙粪。“小波特也想尝尝?”幽灵尖笑着掷来粪球,却在半空被一道无声咒炸成烟花。铁青着脸的斯内普从移动楼梯走下,黑袍卷起的风里混着苦艾与槲寄生的气息。
天文塔顶,哈利调试望远镜时,瞥见禁林边缘有黑影在月光下对峙。马人的箭尖与银发巫师的魔杖交错成十字,当他想看清后者袖口的反光时,一片云吞没了月亮。特里劳妮教授突然从塔楼阴影里浮现,水晶球映出无数双重叠的绿眼睛:“被撕裂的灵魂...在两个世界间摇摆...”
最蹊跷的是周四下午的空教室。哈利为躲避皮皮鬼藏进去时,发现黑板上留着未擦净的魔药公式——字迹锋利如刀,却在某个计算结果旁画着稚嫩的雏菊。当他伸手触碰时,公式突然扭曲成“Always”的字样,又在下一秒蒸发得干干净净。
周五的魁地奇训练,当哈利俯冲接住鬼飞球时,扫帚柄突然传来不属于风的震颤。看台上,卢娜正用会变色的羽毛笔记录云朵形状,她脚边躺着一本摊开的《神奇动物在哪里》,书页停在对护树罗锅的解说上——某种会暗中修复破损事物的生物。
周六深夜,哈利在公共休息室捡到张泛黄的羊皮纸。背面是某个女生工整的笔记:“月见草汁液3滴,在金星升至中天时加入...致S,愿这能缓解你的头痛。”而正面潦草涂鸦着正在吃草莓蛋糕的蝙蝠,蝙蝠翅膀上用极小字写着“笨蛋波特”。
壁炉火光渐弱时,哈利发现羊皮纸边缘有焦痕拼成的数字:197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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