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吃过晚饭，回到书房，将档案资料从书包里拿出来，快速填完后，他开始回忆中午在办公室门口和段述的相遇。
他觉得这个人有些蠢，和别人聊天时，一双眼睛毫无征兆的瞟过来，傻子都应该知道他们聊天的内容是自己，他不在意。
他打开手机，看到好友申请，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个下午没看手机了，头像是一只白色布偶猫，同意完好友申请，收拾书包，准备睡觉。
Partridge.【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沈煜坐在椅子上，只有台灯的黄色光，没什么表情，他不想回复信息，还没等沈煜回过神来，段述又发来几条。
Partridge.【怎么不回我？真睡了？】
Partridge.【好吧，晚安】
沈煜松了口气，可反观段述这边就有些难受了。
门外是陈奕霖的声音，“阿述，十一点多该睡觉了，明天开学第一天，你看看自己东西带好没，早点睡，明天才有精神。”
“知道了妈！你也早点睡”
段述看着没回复的消息，愣了一会，有些难过，不过更多的是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在早读前两分钟，段述咬着包子进了教室，三两口吃完喝了口水。
“你昨天晚上几点睡的？掐点进班不是你能做出来的。”夏溪然挺好奇的，毕竟段述是个十分有时间观念的人，即使是走读生一般也会提前十分钟到，还不是这种嘴里吃着东西进来的。
“十一点多，我也忘了，睡着的时候估计十二点吧。”
“今天沈煜请假了，你知道咋回事吗？”
“啊？请假了？不过，你问我干什么？”
“我昨天看你加他微信了，我以为你知道。”
段述冷笑一声，“我们俩确实有微信。”不过是我单方面聊天而已。
第一天的课没什么新内容，都是学校在完成“开学第一课”的教育主题，今天没什么内容，晃晃悠悠，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今天下午是段述值日，他跟陈奕霖说了晚些回去，在电话里还和陈奕霖说了很多，说想吃红烧肉，现在做等到段述回去还是热的，陈奕霖让段述待会回来的时候骑车慢点，现在入秋了，天黑的也早了。
聊天还在继续，通话还没结束，段述的值日已经干完了，他跟陈奕霖说现在要回家了，待会回家后聊，转头就看到了一个身影从后门进来。
电话最后一声是陈奕霖的路上慢点，段述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发怔。
他有些说不出话，最后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不是请假了吗？”
“嗯，资料弄完了，给李老师送过来。”脸上没有笑意，不像是平常和同学聊天的语气。
“哦，那我先回了，再见。”
没有告别，“段述，你演技很差。”
“啊？”有些错愕，他为什么要说自己演技很差，他不明白自己哪里演了？
“你昨天看过来的时候，我知道你们在说我，我其实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我对上你的眼睛时，你在躲避。”
“我没有！”声音挺大的，楼道空旷，听得清楚。
下意识反驳，结果脑子还没转过来，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失礼了，声音有些怯，“好吧，我说了。”
“在背后议论别人不是什么好习惯。”
“对不起。”眼角有些泪。
“你要什么？”
“什么？”段述彻底不理解了，这个人为什么要问自己要什么？
“你都了解我了，你不打算来要封口费吗？还是要破罐子破摔让我在实验中也待不下去？”
段述愣住了，他不明白什么封口费？什么要让他在实验中待不下去？
段述往后退了一步，“你误会了，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让你在实验中待不下去，而且我看起来像是缺钱的人吗？”段述说不上富贵，但好歹没到逼迫人给封口费的地步。
段述看着沈煜的眼睛，沈煜眼角有泪，“沈煜，你哭了。”
他上前一步抱住沈煜，被沈煜推开，左侧后腰撞在凳子上，段述啧了一声，沈煜拿起书包离开头也不回的给段述撂下一句话，“段述，我不需要可怜。”
他脑袋炸开了，他回想起昨天相处的一切，沈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过是从旁人嘴里听到了点关于沈煜的事情，或许是自己太过主动，让沈煜误会自己是有目的接近他的，可真的不是这样，他想解释的，沈煜早就走了，留下段述自己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段述没有骑车回家，他是推着车回家的，在路上，他打电话给顾景屹。
“喂？小述，你等一下，顾景屹在洗澡，马上出来。”接电话的是时序。
“你们在嘉安？”
“我不喜欢他那个表妹顾鑫，今天在万奕，我跟你讲，我听说沈煜也在万奕住，不知道哪家，但我肯定，我阿婆过两天一定会知道的。”听到沈煜两个字，段述忽的停下脚步。
顾景屹从浴室出来，下半身挂着白色浴巾，上半身□□的裸露在时序的视野，只能说是大饱眼福，没有夸张的斜方肌，但是胸肌腹肌一样不落，宽肩窄腰，不知道有多勾人，空气中还弥漫着水汽，沐浴露还是茉莉花茶的味道。
“顾景屹！你给我把身体擦干净，睡衣穿上，这么勾引我，不知道我还没成年吗？”时序吼着，段述似乎不想打扰了，挂了电话。
顾景屹回卧室换好衣服，时序喘了两口气，才发现段述已经挂电话了。
顾景屹回到客厅，搂住时序的腰，让他坐到自己腿上，“拨回去。”
段述缓了一下，接通电话，“你们小两口处理好了吗？”
“你要问沈煜吧。”顾景屹的话言简意赅
“那你说吧。”
顾景屹一边说话一遍操控这平板电脑，将资料发给段述，“他的故事说起来太简单了，那天已经说了差不多了，如果说要有没说的一点，应该是叶洛凡。”
段述看着顾景屹发过来的资料，听着顾景屹说，他总觉得叶洛凡这个名字在哪听说过。
他想起来了，“叶洛凡是那个去年高一市级数学竞赛的一等奖吗？我还听说他因为这次竞赛差点就拿上保送了。”
“是他，不过那次拿上保送的沈煜，那次数学竞赛沈煜拿的是第二。”
“一中为什么要把这个名额给沈煜？”
“不清楚，但那次后，叶洛凡和沈煜的人生像是变了一样，沈煜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休学的。”
段述翻动着发过来的资料，洛市第一中学入学档案，姓名：沈煜，性别：男，入学成绩：672
“沈煜672进的一中，保送？”
“是保送，这成绩进入实验中绰绰有余，进一中还差点。”顾景屹继续说，“虽说是保送，但在一中的实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看着资料，不知不觉也到家了，他跟顾景屹说完再见后也挂了电话。
段述翻看着一页页资料，似乎能从里面找到些蛛丝马迹，来证明自己的关心却被当成可怜不是沈煜讨厌自己，段述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证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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