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锦曦猝不及防,重心不稳,真真地朝地面扑去。“噗通”一声沉闷的声响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她狼狈地趴在地上,脸不偏不倚正对着那堆犬秽之物,一股刺鼻的恶臭瞬间扑面而来。
“啊!”柳锦曦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得划破夜空,脸上满是惊恐与愤怒交织的情绪。她慌慌张张地想要立刻起身,却因慌乱手脚并用,一步小心又按到了秽物上。
林幼安在一旁目睹这一幕,忍不住捧腹大笑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要夺眶而出。“阿姊,你怎么这般不小心,不过是走个路,竟也能摔成这幅模样。”她边笑边说,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苏璟站在一旁,虽觉得林幼安此举有些孩子气,但听到柳锦曦的尖叫和林幼安肆意的笑声,也不禁微微勾了勾嘴角。林幼安好不容易止住笑,挑衅地看向柳锦曦,眼中带着一丝得意,“今日之不过是对你的一个小小惩戒罢了。日后你若是还妄图陷害我,可别怪我对你不留情面。”
柳锦曦恶狠狠地瞪着林幼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别太得意!此事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说罢,她试图整理自己的衣衫,却发现身上沾满秽物,狼狈不堪,心中的怒火更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是有人听到柳锦曦的尖叫赶来查看。不多时,几位女娘和公子模样的人匆匆赶来,看着柳锦曦这副狼狈至极地样子,都惊得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柳锦曦见有人来,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刚刚还凶恶的表情瞬间变得的楚楚可怜。她眼眶泛红,带着哭腔说道,“安安妹妹,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般对我,将我推到这犬秽之上,弄得我满身秽物,我给你道歉。”
众人听后,纷纷开始低声议论起来。林幼安倒是对此见怪不怪,毕竟以前在柳府,每次出了类似的事情出,柳锦曦都是这般是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而她那时也只有低声忍让。但如今可不一样了,她阿父回来了,她有人撑腰了。
哼,装可怜,谁不会呢?
林幼安学着柳锦曦的模样,眼眶瞬间蓄满泪水,露出一张可怜巴巴的脸,用衣衫袖子轻轻点了点眼角,抽噎着说道,“曦曦阿姊,你怎如能此污蔑我呢?我不过是在这院中陪着苏将军透气,压根就没瞧见你。你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如今反倒来怪我。幸好今日苏将军在这,不然我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一个瞎子能看见什么?”柳锦曦嘴比脑子快,将这句话说出去了发现不对。她默默将目光看向了苏璟,只见对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林锦曦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咽了眼口水,又赶忙将目光重新对准林幼安,强装镇定道,“分明就是林幼安推的我,除了她,还有谁会如此对我!”
苏璟原本并不想掺和此事,但刚刚柳锦曦那句话成功激怒了他。要知道,他可是个很记仇的人。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柳锦曦,冷冷说道,“柳娘子,说话可得讲究证据,我虽是瞎的,可在我身旁的侍卫可不是。你可有证人瞧见是上林三娘子推的你?若是没有还是不要随意攀咬他人。”
柳锦曦一怔,心中有些慌乱,她确实拿出出证据证明是林幼安所为,但她实在心有不甘,还想再争辩些什么,却被苏璟抢先开了口,“柳娘子,如今你这副模样,还是莫要在此处丢人了,先回去清理一下吧。”
跟着柳锦曦一同出来的丫鬟们面面相觑,心中都满是嫌弃,没有人愿意上前去扶她,都嫌柳锦曦身上臭。苏璟又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扶你们家主子回去。”那两个丫鬟这才极不情愿地赶忙上前,扶着柳锦曦一步三摇地离开。
众人纷纷散去后,林幼安走到苏璟身边,本想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的,却又想起对方看不见。她就伸手往苏璟腰上捅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苏将军可以嘛,你刚刚可真是威风,那气势,连我都被吓到了一跳呢。”
苏璟微微吃痛,他那个地方本就在之前受过伤,他伸手往自己腰上摸了一下,看着林幼安,默默的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了。由于苏璟转身的时候是背着光的,林幼安并没有看清他脸上的表情。见对方走了,她赶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从慕府出来后,林以恒和林南早已在外面等候。林幼安见状,蹦蹦跳跳地来到他们身边。林以恒脸面宠溺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笑着问道,“听说你将舅父家的曦曦堂妹推了个狗吃屎?”
林幼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倒也没觉得奇怪,毕竟刚刚在场知道此市的人多的去了。
这时,慕府一小厮拧着条米白色的土松犬走了出来。那小犬四只爪子在空中蜷缩着,浑身瑟瑟发抖。小厮边走着,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似是在说要找个没人的地方丢掉。虽然现在已经开春了,但天气还是比较冷。
林幼安见状急忙上前拉住,“这位小哥,你这是要去干嘛?这狗是不要了?”
小斯无奈的叹气摇摇头,“这犬本是老夫人见它可怜,从大街上捡来养在后院的,今日不知谁把后院门打开了,才让这畜生跑了出来,还到处乱拉秽物。今儿府上来的好多公子和女娘都踩到了,更可气的是,竟让柳家那千金摔了去。老夫人为了赔罪,便吩咐我将这畜生扔远来去。”
说罢,那小厮就要离开。林幼安急忙上前他拦住,将他手里的小白犬给轻轻用手挽了过来,“给我吧,我拿回去养。”
小斯见她如此喜欢这狗,也没再多说什么,便转身回府去了。林幼安将小白犬抱上马车上,放在自己腿上。那小白犬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善意,兴奋地摇着尾巴,还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她的手。
林幼安看着它可爱的模样,愈发喜欢,轻轻摸着它的头,自言自语道,“你说,我应该叫你什么名字好呢?”
“小白?”林幼安试探着叫了一声。
小白犬坐在她腿上,歪着头看着,似是不喜欢这个名字。见它没应声,林幼安又接连换了好一个名字,比如什么白白,豆豆,旺财,可小白犬依旧没反应。
一直回到林府,林幼安都还没想好,她抱着小白犬来到书房,想让父亲帮忙取个名字,谁知林程竟然对狗毛过敏。
林程远远地就伸出一只手,与狗保持着距离,另一只手用长袖紧紧挡住口鼻,一脸无奈地说道,“晚晚啊,不是阿父......不想与它亲近,实在是阿父对这狗毛过得厉害。你快......快将它抱回自己院中,莫要出现我面前。”
林幼安嘟这嘴从书房走了出来,本想去找两位兄长帮忙,结果却被府中下人告知出去,也不知怎么晚跑出哪里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将小白犬抱回了自己房中。
见它身上有些脏,便又吩咐季秋烧一些热水来,准备给它洗澡。尽管她已经格外小心,在给小白犬洗完澡的瞬间就找了一条柔软的毯子盖在它身上擦拭,还是感冒了。
小白犬打了个喷嚏,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出哼唧唧的声音,可怜巴巴地看着林幼安。林幼安擦着它身上水,却开始犯难。
人感冒了她知道吃什么药能好,那犬感冒了,吃什么能好呢?她将目光投向一旁的书柜,虽然上面摆满的都是医治人病的医书,但她还是决定翻翻看,说不定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说干就干,她起身来到书柜旁,开始仔细翻找起来。突然,从一本医书里掉落出一张纸笺。她弯腰捡起那张纸笺,又看了看那本书,是当时在墨夫子送她的书。她打开纸笺,里面写着一些药治眼用的药和这些药有什么用处。她才想起来,这是她为苏璟眼病查阅了好些医书,才专门研究出来的药方。
回想起上次在诡市相遇时,她就让苏璟来府中找她,结果到现在开春了,苏璟都还没回来。这时,丫鬟季秋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走了过来,“女公子,刚刚洗衣房的下人将这披风送了来,破损处我也以补好,你看看私是否还满意。”
林幼安接过披风,看着那因为破损才绣上去的红色图案,是一朵美丽又精致的山茶花。这披风也是上次在诡市,从苏璟那里拿来的。她看着手里的药方和披风,思考了片刻,竟然对方没时间来,那她就亲自去找他好了。
翌日清晨,林幼安还在睡梦中,便感觉到脸上有一阵又一阵的湿热感,似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添她的脸。床榻处,小白犬正前肢离地,趴在床边,小尾巴正欢快地摇着,正用舌头正舔着林幼安的脸。
林幼安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缓缓睁开眼睛,将手伸到狗脸前,挡住它吐出来的舌头。那小白犬还是依旧不依不饶,还是将舌头伸吐出,不停地添着她的手。
手上传来的痒感,弄的她咯咯直笑,困意瞬间·散得无影无踪。她起身走到铜镜前坐下,吩咐季秋来为她更衣梳发。
她透过铜镜看着趴在地上的小白犬,突然想起,它的名字还没取。刚好今日要去苏府,便可以带去让苏璟一起帮忙琢磨琢磨。想到这,她不禁催促一下季秋动作快些。
在用过早饭后,林幼安便就带着披风、药材和小白犬一起出门。可惜她忘记让人提前写拜帖了,再加上苏家和林家平日里往来甚少,她刚到苏府门口,就被看门的家丁拦了下来。
林幼安本想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等一等,说不定就碰到苏璟出门或者回来。可她刚坐下,就被守门的家丁驱赶开,那家丁表情凶狠,手俩还拿着棍子,大声喝道,“走走走,谁允许你坐着的?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
林幼安被吓得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着急忙慌的跑开了。跟她一起出来的小白犬,因为腿短,跑的比较慢,跟在她身后边跑边叫,生怕被她抛弃一般。
林幼安听见了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赶忙停下脚步,将小白犬抱了起来,又继续向前跑,打算下次在来找苏璟。就在她跑到一个拐角处时,一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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