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掌宽大而温暖，无声地把石戎往旁边带了带，熟悉的草木气味袭来，果然是柳栖刀。
只待陈沛霖弓着腰匆匆离开，还在那的小太监的脖子上突然横过一刀。
他往后退，后颈也贴上了冰凉的铁片。
小太监抖若筛糠，一股极浓的尿骚味已经弥漫开，柳栖刀皱了皱眉，又把刀往前推了一寸。
小太监不抖了，差点两眼一翻昏倒，柳栖刀蹲下来用刀面拍拍他脸，刀锋太利，左颊出现了细密的血痕。
因为姿势怪异导致太监服半敞着，一个油纸包在在胸襟处若隐若现，石戎嫌恶地用刀鞘把油纸包推了出来，细白色粉末窸窸窣窣的在地面积累出小小的白山。
石戎用刀鞘末端蘸起了点点粉末，放到鼻下细嗅，他敏锐地发现这是□□。①
在捕雀处当值就这点好处，什么阴谋诡计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柳栖刀观察他的脸色，多少也明白七八分，立马把那小太监提起来在池里浸了三四回，小太监不再装死，赶紧大喊。
“饶命，饶命啊，他们拿小的家人威胁小的，饥荒的时候都是小的母亲割肉喂小的活下来的，小的也是没办法啊！”这个小太监声泪俱下。
“谁指你来的？要你做什么？一五一十的说！”柳栖刀反手用刀片抵着他的咽喉。
小太监絮絮叨叨讲来，五皇子手底下的大太监要他趁着宴席的乱子帮忙送三皇子那一桌的菜，看准了时候去上，□□入胃必发，到时候五皇子自然会厚待他的家人。
裴知意这时也跟来了，原来一直跟在柳栖刀后面，裴知意脸色阴沉如水，将随身的银匕首掂了几下，噗咻扎进了药袋子。
匕首刀片发黑，转眼看去裴知意一个侧踢又把小太监踢翻了，靴底碾在那小太监的胸口，半跪着用手肘抵着自己大腿，正在发号施令。
只见裴知意三言两语就把事安排了个明白，其手段心性与赵恩泽之像，不得不让石戎跟柳栖刀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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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内歌舞升平，君臣同乐，正是一派祥和景象。
皇帝坐在主位，前方太监正一个个试菜，尝了没问题才分派下去，小太监垂着的脑袋极低极低，几乎看不见他的容貌，但五皇子紧紧地盯着他的动作，一刻都不曾错眼。
直到那碗红糖芋苗汤被安然地置于赵恩泽的席面他才转眼去看父皇，先是祝我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再是祝父皇身体健康，三哥福寿绵延。
裴知意发出极重的冷哼，他向来坐在赵恩泽旁边，此时几乎按耐不住想把面前的汤按到赵恩景脸上的冲动，但是思及自己的大事，硬生生地忍住了。
天地君亲师，君仅次于天地，皇帝正在注视着这一切，但他在狮群里的作用是做一个好首领，而不是一个好父亲，所以他清咳了几声，慰问了裴大将军近日可还好？裴文杰跟裴知意一个德行，也是冷哼一声说有圣上一切都好，怎么会不好？
①几乎所有的乌头属植物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毒性强大。乌头全株都有毒，地下块根是毒性最强的部位。乌头中主要的毒素是□□，主要是 “双酯型二萜类生物碱”，会对人体的心血管系统、 神经系统、消化系统和呼吸系统造成损害，这种物质 可以作用于迷走神经，让心跳加速，患者通常死于严重心律失常、呼吸衰竭、休克和循环衰竭等。
大家除夕快乐，万事如意，剩下的内容明日 1。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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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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