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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真相

观鹤府后墙边,已提前获知金吾卫巡逻路径的乌兰萨沙躲开守卫,背着巴雅尔跳进后院,落地时没发出一丝声响。

整座府邸外紧内松,一共三进。过了二门后,乌兰萨沙明显感到护卫和仆从的数量都急剧减少,正好方便她轻松进入内院,直奔居于中间的正屋。

正屋内外极为安静,不见一个人影。莹白月色洒入屋内,照亮躺在雕花红木床上之人的面孔,正是已被外界认为死亡的右贤王。只见他脸色唇瓣惨白,瞧着极为虚弱的样子,此时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几乎像是一个死人。

乌兰萨沙将昏迷的巴雅尔放在一旁软榻上,上下打量一番半死不活的右贤王,眼中情绪翻涌,薄唇紧紧抿起。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粗暴地塞进右贤王嘴里,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咽了下去。

少顷,右贤王幽幽转醒,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就对上了一双满怀恶意的翠色眼眸。他沉睡日久,思维尚且混沌,眼神发直地盯着这双眼看了一会儿,脑子里不知为何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这双眼睛,他好似见过。

乌兰萨沙没兴趣陪他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见他还懵着,冷笑一声,用手中冰凉短刀拍拍他的脸,语气轻慢:“醒了?”

哪怕现在反应迟钝,右贤王也本能地油然而生一股被冒犯的不悦,声音冰寒:“放肆!”只是话说出口,却因虚弱而无力,没有一丝气势。他试图坐起来,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比瘫痪在床的人好不了多少。

“来人,来人哪!”他还没想清楚发生了什么,记忆停留在自己被带到观鹤府,晋人说为了保护他不受漠北使团伤害,在他屋外布下了许多侍卫。此时他呼唤那些侍卫,试图叫人来保护自己。

“叫什么呢,”乌兰萨沙笑意盈盈,近乎享受地观赏着他挣扎的丑态,“我都在这儿了,门外哪还有人。别白费功夫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右贤王终于清醒,满脸恐惧地看着她:“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是阿方索派你来的是不是,他给你多少钱,我可以给你更多,我、我还能给你高官厚禄......”

“错了,都错了。”乌兰萨沙含笑摇头,欣赏着他越发苍白的脸色和满头满脸的冷汗,“你怎么这么蠢呀。”

说到这里,她原本轻佻戏谑的语气急转直下,变为刻骨的憎恨与阴毒,“蠢到我宁愿一刀一刀活剐了你,放干你全身的血,看你受尽痛苦折磨而死,都不愿意承认我与你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

右贤王被她描述的场景吓得心口乱跳,嗫喏道:“你是......”

“还记得乌兰朵吗,那个二十七年前曾与你春风一度的舞女。”乌兰萨沙冰凉而有力的手在他颈间梭巡,似乎一个回答不好就要取他性命。

生死存亡之际,右贤王的大脑疯狂转动——他生性风流好色,玩弄过的舞女更是数不胜数,实在不记得一个二十七年前的舞女。眼看乌兰萨沙耐心即将耗尽,他瞳孔疯狂颤抖,在求生**的刺激下终于想起乌兰萨沙的眼睛为何如此熟悉,惊讶地倒抽一口气:“我想起来了!”

二十七年前,右贤王还很年轻,有一次去自己的领地上游玩,借宿一个部落主家中,看上了一个舞女。那部落主为讨他欢心,当即将舞女献上。

如今回想,舞女的名字或是长相右贤王已经完全忘却,只记得她有一双令人难忘的翠绿色眼睛,比他见过的所有碧玺和绿松石还要纯净无瑕。情意最浓时,他曾想过把人带回王帐,或者干脆将这双眼睛抠下来带走,这样他就能永远拥有这份稀世珍宝。

然而十日后,他却毫不犹豫地扔下舞女离开此地,没有留恋,没有愧疚,但好歹还算有一丝人性,留下了她一双完好的眼睛。

“你记住,她叫做乌兰朵,是我的阿妈。”乌兰萨沙语调寒凉,但说到母亲时,谁都能听出话语中蕴含的深沉爱恋与怀念,“后面的故事你不清楚,我来告诉你。”

没攀上贵人的部落主愤怒地将乌兰朵驱逐出领地,毫不在乎她成为流民后悲惨的命运。她怀着身孕辗转各个部落,做过最苦最累的工作,挨过世间所有的风霜和冷眼,终于在寒冬到来之前给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找到一个安身立命之处。

乌兰朵勤劳聪慧,渐渐在当地扎稳脚跟,有了自己的小小牧场和十几头牛羊,将自己和乌兰萨沙都照顾得很好。

乌兰萨沙的童年甜蜜而多彩,夏天跟着阿妈去放羊,一人赶几只羊,比赛谁的羊放得更好;冬天升起炉火,躺在阿妈腿上听她讲故事,被阿妈混杂着奶茶与羊膻的独特气息包裹,暖融融地安心睡去。

本以为这种日子可以过到天荒地老,可惜好景不长,乌兰萨沙八岁那年,右贤王为了重修王庭,向治下领地征收高额赋税,乌兰朵辛苦经营许久的牧场、牛羊全被强制征收。

即便如此,右贤王庭派来收税之人还不满足,以交税金额不足为由,逼迫乌兰朵交出所有家财。见乌兰朵还敢反抗,他们举起马鞭,将乌兰朵打到奄奄一息,大笑着扬长而去。

等早已被踹晕在一旁的乌兰萨沙苏醒,只看到母亲冰凉的尸体,和一片狼藉的家。

“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乌兰萨沙轻声问道。她眼底一片血红,滔天恨意仿若实质,眼角竟缓缓渗出一行血泪,“萨沙,意思是‘希望’,可那一天,你剥夺了我这辈子全部的希望。”

“所以那天起我就发誓,一定要杀了你。”她一字一顿,恨不得啖其血肉。

右贤王浑身冰凉,惊骇欲绝。他不是在同情她的经历,更不关心她是不是自己的女儿,他只在乎一点——发生了这样的事后,他怎么才能从乌兰萨沙手里活下来?

“你是高高在上的右贤王,我是无依无靠的孤女,为了杀你,多年来我费尽心机,可你身边总是重重防护,我根本找不到机会。”

“直到晋朝打过来,你投敌叛国,我知道我的机会终于来了。”乌兰萨沙露出嗜血的微笑,“在漠北你前呼后拥,而在晋朝,你与阶下囚无异。”

“可晋朝对你的看守也很严密,想要杀你,绕不过晋人。于是我假意投靠使团正使巴雅尔,让他带我来晋朝。这样我就可以把他献给建宁帝,如此令人惊喜的大礼,她果然不吝于把你的性命交给我作为交换。”

“来晋朝之前,我先杀了那个部落主,从他嘴里逼问出你们贵族交流的密语,这才成功将巴雅尔骗来了这里。”她嘲讽道,“多可笑啊,你们这些‘上等人’似乎都觉得我们像猪猡一样不懂反抗,我把信给他一看,他就轻而易举地相信了。”

乌兰萨沙的目光寸寸刮过右贤王的肌肤,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他只觉得被目光扫过的地方如刀割如火烧,似是极冷,又似极热。

他动弹不得,只能涕泗横流地哀求:“求求你......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如果知道她怀孕了,一定会把她带走的......萨沙,我是你的父亲......求你......”

“住口!”乌兰萨沙像被烫到般浑身一震,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全身都燃起愤怒的火焰,大声道,“永远,永远不准这么自称!”

她将榻上的巴雅尔拽起来,给他喂了一粒解药,把短刀塞入他手中。

巴雅尔刚恍恍惚惚恢复了一点意识,就感觉右手里被塞了个什么东西,随后手肘处一股大力袭来,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向前一刺,只觉得仿佛撞上了什么东西,随后手上便传来湿润而又温热的触感。

乌兰萨沙操控他将短刀捅进右贤王的心脏,看着血迹喷涌而出,她心里一时却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虚无。

她嘲讽般想:原来心这么黑的人,血也是如此鲜红吗。

右贤王仰躺在榻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惊惧、恐慌与恨意,他肆意妄为一辈子,最终却被他视为草芥的人取走了性命。

主屋外,金吾卫中郎将燕炽然已在此等候许久。乌兰萨沙走出门,双方眼神相接,燕炽然率先开口:“解决了?”

乌兰萨沙点点头,脸色淡淡,只提醒道:“巴雅尔门口的两个侍卫见过我去找他。”

“知道了。”燕炽然应承道,“马上派人去解决。”

乌兰萨沙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屋内,逐渐恢复神智的巴雅尔看着手中凶器和床上死不瞑目的右贤王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当啷”一声扔掉了短刀。

他慌不择路夺门而出,就见门前围了一圈金吾卫,为首的燕炽然扫一眼他身上的血迹,沉声开口:“巴雅尔正使,你被捕了。”

“罪名是,涉嫌谋害顺昌侯,也就是漠北的右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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