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过去,华市欲雪的天放晴。
唐轼的新电影《无恙》上映,观众也从最初对新人主演的不看好,到现在如潮的好评。
趁着盛怀理最近没加班,范晔叶订好了晚八点的预售票。
到了电影院,她还是老一样——爆米花。
牢牢抱在怀,她同身旁笑而不语的男人进了放映厅。
大屏幕里,一条黄龙腾起定格,国家电影局五个字印在底端。
范晔叶把爆米花放进杯托里。
“这一次看电影终于是有头有尾的了,听说是悬疑爱情,应该很对你口味。”
盛怀理拿起一粒爆米花,甜腻腻的香气袭进口腔。
薄唇翕合,吐出的语调也不自觉放软。
“知我者,姑姑也。”
范晔叶瞥了他一眼,靠在椅背上,专心看着屏幕,没再理会他的戏言。
片名之后,镜头转至一轮硕大的圆月。
右下角,掉光叶的树杈似张舞的爪牙,散着狡戾的黑气,瓜分这聚光的巨盆。
她看得心神一跳。
果然,月影淡去,一辆熄火的车逐渐清晰。
晃动的同时,女人的喘息也由远及近,隔着玻璃窗隐晦传来。
......这尺度,唐轼你是懂动作片的。
尴尬虽然是有些许尴尬,但她不像上次那般回避。
反而两眼瞪得滴流圆,似要证明她的勇气。
咽了口唾沫,范晔叶假装若无其事地盯着屏幕。
忽即,眼前一黑。
她陷入一个温热铁硬的胸膛里。
幽冷的兰叶香气,扑溢鼻间。
“盛怀理,你干嘛?!”
男人的嗓音不容置喙,盖落进耳。
“我有义务监督姑姑不要学坏。”
范晔叶在他大衣里,咬着后糟牙,挤出一句争辩。
“你别忘了,我现在也过了合法结婚的年龄!”
“学坏与年龄无关。”
没料到盛怀理会用这个理由搪塞,她额头使劲抵住他的胸口,企图以硬治硬,让他吃疼放手。
“狡辩!你都在看!”
然而男人的气息没半分不稳,落在她耳却是道貌岸然的话语。
“我是警察,正义的化身,这点淫邪欲念近不了我身。”
她不假思索回堵他一句:“那我是律师,是正义的捍卫人呢!”
“既然姑姑这么想看,那就看吧。”
说着,盛怀理松开了手。
范晔叶迅速偏过脸一瞧,屏幕里的女人手拿着作案工具下了车。
就知道盛怀理没那么容易放开她,显然她错过了一出精彩戏码。
......又错过了开头。
她狠狠瞪着他。
后者却神色自若地伸手,想要取她的爆米花。
范晔叶实在气不过,扯过他的食指,就着他手背咬了一口。
指印清晰可见,她见他眉头都没蹙一下。
“你不疼?”
“疼。”
话音刚落,范晔叶的右肩霎时有了沉甸甸的重量。
趁她挣扎之前,盛怀理故意抬高手,当着她面揉着食指。
语气极度虚弱,但吐出的话却是实打实的威胁。
“姑姑要是不让我靠,我就打110。”
“赖皮家伙。”
下颌磨了磨少女的柔肩,盛怀理半启墨眸。
想起今天中午的通知,浓郁的眷念,凝团在眸底。
“今天要不要陪我去拂风那边?”
男人的鼻息抵至颈侧,范晔叶下意识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捋开别在耳后的发。
然而下一瞬,两瓣柔软,略微干燥。
夹住了她指尖。
惊愕错过头,她定睛一看。
竟是食指戳进了盛怀理的口中。
湿热的口腔、紧阖的门齿。
以及他吞咽时不自觉的含弄。
范晔叶不禁哆嗦了下,恍恍得忘记呼吸,问出的话不成句。
“为为......为什么?”
说话人燥红了脸,指尖仍放在他的唇间,忘记收回。
盛怀理徐徐转动一双桃花眼。
从她不自然避开的水瞳、咬紧的红唇。
再到打颤的尖下巴。
嗯,是比小时候会打扮了。
现在见他也知道要化妆。
以前,化妆可是于拯一人的专属。
一痕自我安慰的笑覆上眉眼。
盛怀理往后挪了挪脑袋,唇瓣也缓势离开少女的指尖。
刚想解释,少女垂头在包里翻着什么。
薄唇翕张,他第一个音还未发出,两瓣唇便被她抹上一团黏糊膏体。
“这只唇膏送你了,我回国那天在机场买的,拆开还没用过。
虽然男生不用过得太精致,但也不能太糙了。
你看你的嘴再不好好养护,小心起皮。”
见盛怀理不说话,范晔叶大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
“不用这么感动,值不了几百块钱。”
“......”
盛怀理的指腹摁着唇膏盖,想起十年前他收缴她为于拯买的第一支唇蜜。
奶油味的。
当然,今天这支也是。
上翘的眸尾凝起一隅端冷,盛怀理把唇膏塞进少女手里。
“不喜欢这味道。”
范晔叶一时怔忡,看着手心里被他嫌弃的唇膏,心头微恙。
她当他是感动,毕竟她很少送他东西。
结果是拂她的面子,拒绝她。
捕捉到她一闪即逝的情绪,盛怀理凑到她耳际:
“你今早用的那支不错,味道我也喜欢。”
范晔叶想了想,颦起细弯的长眉。
“今早那支?你怎么知道是什么味道?”
瞅着她的反应,他点到为止:“你剩的牛奶。”
听到他的话,她窘得缩了缩脖颈,把绯红如烟霞的脸蛋埋进围巾里。
只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过来,讨要的意味显而易见。
范晔叶拿出包里的白色圆管唇膏,放在他手心。
这支唇膏,当时火到断货。
她可是找代购屯了好几支,这可是最后半支了。
眼看要被万恶的盛怀理收入囊中,她不满地嘟起小嘴。
转过头盯着屏幕,打算电影结束之前不再理他。
擦掉唇上的黏糊,盛怀理旋出少女的唇膏,淡淡抹上一层。
“明天我就要走了,得跟家里人告别。”
这话落入耳,范晔叶本想忽略不管。
它却像一根小刺在她耳道里转啊转,扰得她根本不能凝神看电影。
“你怎么不早说?那我们现在就走,不然盛哥他们都睡觉了,太晚会打扰到他们休息。”
借着屏幕里的微光,他把唇膏放入内侧口袋里:
“没关系,答应要看完的,说到做到。只是有些人兑现承诺,还差点自觉性。”
范晔叶自动对上号,生出剖析自个儿的疑问。
“我怎么不自觉了?”
“三年前你答应过我,下一次我们看唐导的电影时,会给于拯发消息。”
“......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我现在给他说这个做什么。”
盛怀理拿过爆米花桶,丢一颗进嘴,黄油的奶香刺得他眉心皱了下:
“那先欠着吧,下次我们看时,你必须得对他说。”
“好好好。”
懒懒撩起眼皮,他斜睇着少女。
“范律,你这个回答很敷衍。”
范晔叶抿了抿唇,只好放柔态度:“好,行了吧?”
奶香一瞬发酸,盛怀理放回爆米花桶,拿出纸巾擦去手指上的油腻。
“略微敷衍。”
范晔叶凑近,红唇吐出的气音如风,呼呼灌进他耳里:
“没问题!到时绝对给于拯发消息,就说我俩在看电影。
未来的盛队,盛局,我现在态度怎么样?”
少女的唇息,是浅浅的梅子韵香。
他眉梢轻动,胳膊肘撑在两侧扶手上。
十指相触,遮住快要勾翘上天的薄唇。
“很好,范律。”
-
看完电影,抵达拂风区已快十一点。
盛怀理打开门,盛母和九九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时不时冒出一句乐呵呵的笑声。
“妈,爸呢?”
“来了?”
盛明史戴着老花镜,从书房走出来。
“爸。”
“盛哥。”
摘下眼镜,盛明史的视线在门口两人之间徘徊。
“叶子,昨天你妈妈打电话来,说你已经申请瑞国法硕了。”
“是的,盛哥,已经网申递交材料了。”
盛明史不动声色瞧了眼自家儿子,只点了点头,走下楼梯。
“以后是打算留在瑞国还是回国发展?”
“回国。”
少女的回答没半刻犹豫,盛怀理微屈在裤缝的手指松开。
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新棉拖,他撕掉标签,安静放在她脚边。
“回国好啊,我就欣赏留学生学成归来为祖国,为自己打拼的这股劲儿。”
范晔叶穿上拖鞋,跟着盛怀理进了客厅。
“是啊,毕竟落叶还是要归根的。”
盛母倒上三杯热茶,热情洋溢在脸,绽放出如花的笑靥。
“叶子,嫂嫂和盛哥好久没看见你了,想你得紧,九九也天天念叨着你。”
范晔叶刚要开口,被盛衿雾抱了个满怀,俩人一块摔在沙发里。
盛衿雾圆眼弯成桥,软乎乎地趴在那方久违的颈窝里。
“叶子,我好想好想你啊!哥哥上周说要去接机,其实我也好想去。
但是高三很难请假,只能放哥哥一人去接你了。
等过几天考试完,我就去青北里找你玩。”
范晔叶反手摩挲着说话人的秀发,笑着说:
“好呀,九九,你说的这些,怀理都告诉我了。”
得到满意的回答,盛衿雾这才腾出眼,看向坐在父亲身边的哥哥。
“对了,哥哥,你会回家过年吗?”
四道视线骤时集中到他身上,盛怀理微敛起情绪。
“这次应该不回来,年后我再给九九发大红包。”
“好耶!”
盛衿雾比了个耶,对着他说:“哥哥一定要平平安安回到家,九九等着你哟~”
“嗯,好。”
-
窗外,夜色杳黯,雾气翻涌。
范晔叶轻唤了声九九,见对方呼吸平稳,显然入了梦乡。
她小心下床,打开卧室门。
书房的亮光,溢出门缝,她蹑脚靠近。
房里的人似乎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她听得不甚真切,好一会儿,终于听到一句。
“爸妈,你们照顾好身体,我先走了。”
心中警铃大作,范晔叶刚来得及退后一步,眼前的门便被人打开。
她扬起小脸,本想开口解释,撞入她眼帘的却是盛怀理眉间那片紧黏的乌云。
错眼看进房内,盛母面色复杂,无言侧过身去。
心底猛地一沉,她再次望着盛怀理。
后者敛开眉头,语调一如平日。
“今晚和九九睡,还是跟我回家?”
僵滞的沉默无法忽略,他又启唇:“明早九点集合,那边离厅里近些。”
“我跟你回家。”
“好,走吧。”
盛怀理率先踏出一步。
范晔叶纳闷盯了眼他的背影,几步走进书房。
盛父坐在椅上,面上散了情绪,招呼着她。
“叶子,你和怀理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你们今晚先过去吧。”
“盛哥,怀理他说什么了?”
沉吟了会儿,盛父手中的茶已冷。
冷茶灌入喉咙,一股苦涩蔓延开。
“和以前一样,他说他会平安回来的。
你嫂嫂只是很不习惯他不回家过年,毕竟这情况是第一次。”
范晔叶的心稍稍落定,轻轻抱住盛母,安慰着说:
“嫂嫂,别担心,我等会再和他聊聊。”
盛母眼眶微红,看着房门处叹了口气。
“怀理啊,就是性子太轴,认定了的事理九匹马就追不回来。
当初认宁国民为师父,我就说过他俩是‘臭味相投’。
现在.......哎。”
宁国民,之前在盛怀理的只言片语中有所耳闻。
年仅三十岁,就成为了县公安局局长。
后又凭着过硬的侦查技术,选调到市公安厅,任刑事侦查总队副队长。
前途原本一片光明,却因刚烈认死理的性子,这副队一当便是十年原地踏步。
听出盛母的言外之意,范晔叶收起心思。
“盛哥,嫂嫂,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和怀理谈。”
-
回神慈小区的路上,范晔叶假寐想法子,半个字都没和盛怀理说。
凛风,从窗缝里一拥而入。
越野驶到巷口,左转弯灯噔噔跳闪。
风暂停,范晔叶终是睁开眼,吐出六个字。
“我要回青北里。”
巷尾窄,禁止车辆通行,盛怀理握紧方向盘,左转进入小区车库
“我先停好车,再送你进去。”
“好。”
二人走出车库,雾气比方才更浓了几分。
杳杳星亮,散落在四垂的夜幕。
无声无息,一如此刻沉默不语的他们。
“好了,就送到这儿吧。”
范晔叶止步到院里,看着不远处的槐树。
一年不见,树干好像又粗了一圈。
大堂的两扇门紧闭,盛怀理知晓张姨并不在此。
“我进去帮你铺床单。”
“不用,张姨上周知道我要回来,已经替我打点好了一切。”
她走到秋千旁,揭开张姨特意笼上的防尘罩。
一坐上去,脚尖登时轻点地面。
夜风,晃悠悠。
吹散了她的发。
遮住她晦暗不明的眸光。
“那明早想不想吃早餐?我送到这儿来。”
借着这风,范晔叶脚下使劲,秋千飞快荡到高处。
“不吃,想睡懒觉。”
捉住铁索,秋千刹那在男人的手里停住。
她偏头看向他。
他安静坐到她身侧,说:“坐稳了。”
话音飘到半空,秋千也顺势追到那尾音。
少女的发丝在颈后,漾晃出月钩的弯曲弧度。
他目光沉静,梭巡着她冻红了的脸颊。
“冷吗?”
“不冷。”
盛怀理刹停秋千,一双桃花眼灼灼,映衬着庭院内的亮。
“我冷。”
“嗯?”
这声询问刚脱口,范晔叶被嵌进一个微凉的怀抱里。
“抱抱我。”
她怎么抱他?
两只手都被他禁锢在怀里,根本无法动弹。
心神稍动,她贴着他的胸口,道出一句话:“怀理,你要给我好好的。”
一如他每次出任务,她都会嘱咐相同的话。
“不管这次你的任务有多艰巨,我们想要的都是你平安,完整地回来。”
“好。”
男人的嗓声淡渺如雾,她的十指不自觉攥住他的衣侧。
“等会再给盛哥他们打个电话,好好交流,不然以他们的性子,今晚肯定睡不着。”
“好。”
眉心的骤叠散开,范晔叶在他怀里微微扬起脸。
“你什么时候回来?”
盛怀理垂眼看着,抚了抚她的后脑勺。
“等你的头发褪色,全部变成秋槐叶的颜色时,我就回来了。”
心里约摸算了下时间,等他回来她应该开学了。
还以为这次早点回国,他能多陪陪她呢。
撇了下嘴角,范晔叶歪着脑袋提要求:“那我明早想吃小米红豆烙。”
“好。”
想起一事,她借着玩笑的语气,浅浅表达不满:
“嫂嫂刚刚说她和盛哥,还有九九都很想我,偏偏没说你诶。”
盛怀理听闻,学着方才九九的模样,埋进她的颈窝里,薄唇擦过她的青丝。
嗓音里的眷意浓如此刻的夜色,稠得化不开。
“我也很想。”
范晔叶浑身一滞。
胸腔里的心就如擂台上的大红鼓,正被眼前这男人拿着鼓槌敲得咚咚作响。
强忍着酥麻的痒意,她糯糯动着红唇。
“等你回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盛怀理鼻间哼出一息笑。
松开少女,他躬身平视着她的眼,俊脸挂上神秘。
“正好,那时我也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范晔叶不禁好奇,瞪亮了两眼,追着他问:“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他笑而不语,最后只给她一个侧面回答。
“对于姑奶奶来说,是个好消息。”
“啊?原来是关于我妈的?那我不听了。”
盛怀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黄花梨木盒。
“帮我保存,我回来再取。”
范晔叶打开盒盖,里面是住房钥匙和车钥匙。
她捂着嘴,噗嗤笑开。
“戒指呢?怎么不找我保管?怕我弄丢?”
他从衣服里侧取出一枚铂金素戒,放进盒里。
“那就有劳小叶子姑姑了。”
“大恩不言谢,这么贵重的东西,按天计数,一天五百保管费,付清账后找我取就行。”
“好,我到时一麻袋硬币给姑姑,真是掉进钱眼子里去了。”
盛怀理点了点少女的鼻尖,又柔声问:“诶,今晚真不去我那儿?”
范晔叶把木盒放进包里,假装打了个困意连连的呵欠。
“可以去,但你得背我,我今天逛街逛累了。”
“上轿吧,姑姑。”
他背对着她蹲下,两手张开。
“哎呀,服务这么到位,姑姑我就勉强上轿吧。”
话还没说完,她便爬上了那方宽阔有力的后背。
-
羊肠巷道,古老围墙。
月光、灯笼与他们交汇。
范晔叶翘起食指,隔空描绘着他俩投在墙上的身影。
像是一幅水墨电影,从墙的那端播映到这头。
嗅了嗅男人发间的薄荷香气,她悄悄用脸蛋蹭了蹭那如乌檀的发梢。
和少年时期一样,硬硬的。
不一会儿,便扎红了她的脸。
玩得无聊,范晔叶侧过头,趴在他的颈背。
拿出兜里的手机,她关闭闪光灯,调高亮度。
对准青瓦灰墙,定焦到他们的影子。
她转过脸,看着盛怀理的月白玉颈。
快门键按下的同时。
她隔着衣领,在他颈后的小痣处,悄无声息印下一个吻。
满意地翻看着照片,她把手机放回兜里,双手交叠,扣在盛怀理的胸口前。
“怀理,你是不是剪头发了?”
盛怀理紧了紧手,声音闷闷传来。
“姑姑才发现?一天都不关注我。”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装的郁闷,但范晔叶还是轻声哄道:
“好啦好啦,我的错,明天早餐我包了。”
她摘下围巾,绕着他俩的脖颈围了一圈。
“这么短的头发肯定很冷吧。”
“活了二十几年,终于感受到了姑姑对吾等小辈的关怀。”
范晔叶伪装不懂这话里的含义,吃惊道:
“什么?现在才感受到吗?我从小到大不是对你挺好?”
“是是是,当年范主席对我这个家教老师最好了。
见到我不仅要送花,还热情地在全校面前下跪。”
想到那天的糗事,范晔叶浑身竖起了刺:“盛怀理,你当年还尿裤子呢!”
盛怀理偏过头,余光瞥见少女鼓起的小脸。
“也不知道那‘尿’是谁倒的,我当时可是好心肠送早餐到教室,正看见某人绞尽脑汁,想和男神搭话。”
她两脚使力,鞋后跟轻踢了下说话人。
“谁绞尽脑汁了?你哪只眼看到是我主动找于拯搭话的?”
“啧,看来于拯就是某人的男神。”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入了他的话术陷阱里,范晔叶连忙翻出陈年老账。
“盛怀理,那你还和喜欢你的女生一起吃晚饭呢!”
莫名觉得有点甜呢,是错觉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第 23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