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铃响了好几声,舒则平才接。
“喂……哦,是你……我在陪朋友呢,有什么事吗?”
那边舒则平的声音听起来醉醺醺的,背景有麻将洗牌的磕碰声。同乔忆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忽然兴奋喊道:“今天手气太好了,又胡了个大的!”
后面他便把手机放到一边,专心致志数钱,连乔忆梅何时挂了电话都不知道,甚至忘了打电话这回事。
乔忆梅挂了电话,找了个粉馆坐着,一直保持一只手抓着行李箱的姿势,埋头吃掉一碗粉。热气黏在脸上,弄得她的脸又湿又凉。但身体好歹热乎起来了。
过年偷东西的人多,出门在外,防着点总是没错的。
舒则平第二天给她回电话,诚挚地对前一日的行为道歉。
他说,一年难得同家人朋友聚几次,没忍住喝多了点,又推脱不开,上了牌桌,结果就是昨晚回去倒头就睡,醒来发现包里多了几万块钱。
他说起打牌赢来那么多钱,轻描淡写,就跟吃完饭后要拿餐巾纸擦嘴一样自然。乔忆梅理解不了,但她感同身受般,有种飘飘然的喜悦。
道过歉,舒则平邀请她去喝咖啡。
得知她在旅馆里,身边还有行李箱,舒则平便说自己开车来。
乔忆梅抹上玫红色的口红,提着行李箱等待。没多久,熟悉的小汽车开到眼前,英俊成熟的男人下车,帮她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乔忆梅坐上副驾驶,往后躺去。
一丝勾缠浓郁的玫瑰香气传来,没有丝毫劣质的刺鼻感。
她还以为舒则平藏了惊喜,侧过头,副驾驶的靠背上留下一根金色的长发,打着弯,十分显眼。
光凭残留的香水气味和发丝,她就能想象在她之前坐在副驾驶的女人多么富有魅力。她烫头染发,喷香水,富有而时尚,应该保养得也很不错,就跟郑太太和她的朋友们一样,从头到脚无处不精致。
反观她,生育带来的负面影响还未消退,她脸和身材发肿,朴素的棉衣下是松弛的腹部。
舒则平为何选择自己,而不是前妻呢?
她又一次冒出这样的疑问。
从前她希望不在舒则平面前表现出自卑,从没问过,但现在包里的钱给了她勇气,等两人坐在咖啡馆内,从三楼俯视城市花园的风景时,她终于提出这个问题。
舒则平没有惊讶,只笑道:“你说她呀?虽然她出身好,气质好,人又聪明又温柔,但她就是太好了,和她相比,我自惭形秽。而且在我看来,她早早同我结婚,都是受父母逼迫,不然那时候她应该在外国留学的。”
“后来她跟我说,她还是喜欢外国的生活,便同我离了婚。当时孩子小,就归她了。”
“她是个好有野心的女人,自己赚钱后投资艺术行业,现在在国外开了自己的工作室,赚的可不比我少!”
乔忆梅“哦”了一声,没想到舒则平会夸他前妻,贬低几句才好叫她附和。她只好扯开话题,聊起别的。
舒则平爱聊见闻,尤其爱说到一半卖关子让人猜。乔忆梅怎么会有他这个年纪的见识?只能绞尽脑汁苦想,等舒则平揭晓答案。
她爱舒则平跟她解释满世界的新奇玩意儿,梦想同他一起品尝富有的滋味。
一天时间过得很快,傍晚分手时,舒则平本来该带她去找旅馆,但在路边停车后,舒则平忽然转过头,拉着她的手,问她愿不愿意暂时住到自己家去。
乔忆梅心跳如鼓,与舒则平对视许久,轻轻点头。
随即她便反悔:“可我们现在也不是那种关系,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舒则平似乎从她垂下的眼眸中读出别的意思,强硬道:“怎么不是?我们约会过这么多次,你欣赏我,我也欣赏你,我们和男女朋友之间,只差了一点名分而已,你难道现在都不肯将男友的名头给我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乔忆梅慌忙道。
这可没法解释,她只是怕和舒则平回家,万一擦枪走火……她身体还没恢复好,绝对不能给舒则平看见。
“那就来我家住吧!你放心,我是个正人君子,绝不会趁机对你做不好的事。”舒则平信誓旦旦。
乔忆梅沉默着,被带到一栋三层小楼前。
楼房并不新,有水锈的痕迹,屋顶有青苔和几根蒲公英冒头。为方便排水,屋顶做成拱形。二楼三楼都有阳台,呈弧形。一个老太太坐在二楼阳台,捧着碗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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