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希确实无法面对这一群悍夫泼妇,被别人指着鼻子骂,他不知道如何骂回去,方才的难过未消,他现在还抽抽鼻子。
李娇财看他一脸哭相,骂得更起劲了,提脚要去踹他。
闵希一下子闪躲开来,李娇财气炸了,说:“你还敢躲,你还敢躲。”
闵希不知道傅言深是如何对待这位继母的,不敢造次,李娇财过来要捏他,他就灵活地闪躲开来。
二流子见他眼睛红红,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知哪里抽了风,想要做个怜香惜玉的花花公子,主动上门来帮他阻拦这李娇财。
李娇财又是打骂又是踹,扭着二流子的耳朵说:“你再不找他算账,我就不许你再来我房!”
二流子整张脸憋成猪肝色,看美人在旁,赶紧大喊大叫:“胡说什么呢?胡说什么呢!”
他们上房这种事能给别人听到吗!
李娇财说出来自己也知道嘴快了,恼怒不已,踢了二流子几脚:“你还不拿他,给我拿他好好的掌嘴!”
二流子着急说:“你先放开我啊,你不放开我我怎么拿他?”
李娇财放开了他,二流子笑嘻嘻的,贼眉鼠眼看着闵希,说:“嘿嘿,这个是你后娘让我拿你的啊,我可不是什么放荡之人!”
说完,他张开双手就过来扑闵希,闵希拿傅言深的继母没办法,拿这个二流子还没办法吗。他外祖本就是将军出身,他从小就跟着学了些拳脚,若是问他最喜欢什么,莫过于拳脚功夫了。
这二流子傻愣愣地冲过来,在他眼底比外祖用来练拳脚的沙包可好使多了,抬起脚对准他脑门就是一记高踢。
二流子整个都头晕眼花了,捂着脑袋在那里呆呆站了好久。
记起来了,他爷的,他记起来了!那天他拿着棍棒冲向傅言深,正是被这哥儿给夺下了棍往他头上敲的!这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李娇财喊了一声没用的东西,跟着俯冲过去,闵希闪身一躲,他自己冲了太用劲,收不住力踉跄一步一头撞到缸里。
此时,那些出门的小孩早已将自己爹娘都喊过来了,围在院子外层里,三围外三围凑热闹。
看到他撞到水缸里,大家都在惊呼,有一些人激动地还在鼓掌拍大腿。
“怎么趁人家夫君不在,上门来欺负人是吧?我看一会沛瑜哥回来,你们怎么办?我早已经叫我男人去喊沛瑜哥了,现在差不多就要回来了,你们等着看怎么办吧,你们这样一群人涌上门来欺负他夫郎,他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刚才刚才他们说什么,听到没有?说什么什么上床?哎呦!”
李娇财讨不到半点好,把头撞破了,还把自己小秘密给抖擞出去了,气得咬牙:“走!”
二流子被闵希踹了几脚,站起来眼前阵阵发黑,边走边恨声道:“给我等着,明日让你知道怎么死!”
刚说完,倒吸一口冷气,路的尽头一尊阎罗王手中握着一根粗长的木棍,凶神恶煞地狂奔而来。
二流子瞳孔瞪大立刻后退:“你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说罢倒头便跑,撒丫子越跑越快。
傅言深咬牙冲过去,一棍正打在他腿上,二流子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这瘟神下手又重又狠,可不像那娇滴滴的夫郎,几棍打得二流子一声叫得比一声惨。
方才还骁勇的李娇财都吓得不敢上前,以前只知道这继子性情冷淡,跟他老子都不大亲热的,但那时还是个本本分分的读书人,不想一朝成亲,竟然像撕了人皮的恶鬼。
他将二流子大力打得烂泥一般瘫在地上,只余出气没有进气了。
李娇财怕他打死自己情郎,硬着头发上门喊了一声:“你……”
一眼。
傅言深目光横扫过来。
远处,闵希急急地赶出来,傅言深一下就看到了双眼睛通红的夫郎。
一瞬间,所有的理智褪得干干净净,血气翻涌上来。
眉头拧得更紧两分,忽然迈步,两步就蹿到李娇财跟前。
李娇财犹如见鬼了般,人还没到跟前就头皮发麻大声惨叫,急急往后退,奈何腿软,一脚歪倒,摔到地上去。
下一瞬,那粗长的木棍落到他身上,然而还没落下他就大声惨叫出来了,落到血肉时,他发现方才还是叫轻了!
年轻汉子全身力气都落在这一棍上,李娇财只觉得自己的腿骨都要被打断了。
他叫得很惨,像被握住了脖子濒临死期的公鸡,叫得疯狂。
傅言深根本没理他是谁,打了一棍又落一棍。
闵希从听到二流子的惨叫就从院子里冲出来,就两步功夫,自家夫君居然在打后娘!
那还了得!
他一步上前,赶紧拦腰抱住了暴戾的夫君。
闵希喊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他还以为要费些劲儿才能将人劝下,然而他才抱上傅言深,傅言深便反过来扶住他,垂目看他:“你没事吧?”
闵希一愣,羞涩道:“没事,我有何事?”
傅言深道:“那便好。”
傅言深咬着后槽牙扫过李娇财与二流子二人,目光森寒。
闵希看到夫君突突直跳的额角,也是暗暗心惊,夫君是真凶!
不过也并没有吓到他,毕竟那日早晨他就领教过来,面对众人指责都毫无愧色的夫君,反过来还特别有道理,特别凶。
李娇财躺在地上,真疼了他是叫不出来的,蔫蔫地喊道:“你你居然打我,你打我!”
像受了天大委屈那样指着傅言深,一脸不可置信,嘤嘤啼哭:“你居然打我!”
似乎傅言深有什么非要护他不可的理由。
傅言深咬牙还要冲过去,奈何夫郎死死抱着他。
他举着木棍指着李娇财鼻子:“你再叫一个试试!我日你老子了?我怎么不能打你!”
他是气得狠了,脏话连天:“我不光打你,我连你儿子都打!”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李娇财那儿子还不过三岁小孩!
“你、你……”李娇财放声大哭:“你还是不是读书人了,你你你这样对我说话!”
傅言深根本不想再看他在这费话,拉着闵希,但他实在不解恨,经过李娇财跟前,狠狠一脚将其挡路的小腿踹开。
李娇财哭得更大声了。
方才看到傅言深往自己走来,还以为他要扶自己呢。
哭了两声,根本没人理了,他回头只见傅言深拉着他自己夫郎的手双双离开的背影。
倒是闵希疑惑地回了个头。
李娇财看着他,恨得红了眼,目光落在傅言深方才丢掉的木棍身上,忽然拾起来,拖着痛疼不已的腿冲了过去,对着闵希当头就要落下。
围观者均均倒吸一口冷气,大声叫喊:“小心!”
傅言深只见一道暗影袭来,回头,看到迎着夫郎头顶而落的木棍,下意识抬手一挡。
闵希也感受到了暗风,他头也没回就先偏了身,再回头时只见木棍狠狠落在夫君手臂上。
闵希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夫君。
傅言深吃了一棍,脸色越沉。
他也看到了闵希自己闪开了,根本不需要他挡,但是他也不能不挡,要真落下去,他还有夫郎吗!
但是夫郎呆愣的目光刺痛了他,让他觉得自己是呆子。
他猛地扭头瞪向李娇财,所有的疼痛尽数化为暴戾之气,李娇财惊恐地看着他,仿佛看到来自地狱深渊的森森鬼气在他俊朗的脸庞上氤氲而起!
李娇财吓得啊啊怪声惨叫,连连后退,手一哆嗦,棍棒掉落在地。
傅言深抬脚还想踹他,闵希赶紧抱住了他道:“别打了别打了。”
再打下去就要死人了。
傅言深说:“他打了我!”
这一声掷地有声,他受了莫大委屈一般。
闵希安抚他道:“好了,我帮你打回去。”
闵希拿着棍,气势汹汹走到李娇财身边,上下打量许久,最后一棍地打到她屁股上,喝道:“不许伤害我夫君!”
其实大家都看得分明,那一棍不是朝傅言深的,而是朝闵希的!也不知道多大仇多大恨,直接就对准了新入门的夫郎头部,这么一棍打下去!
说完,闵希丢了棍回去扶夫君,心痛道:“回去,我给你看看。”
“嗯。”傅言深冲他委屈地抿抿唇,他们转头要走的时候,傅言深又偏回了头,扫了一眼地下的两个人:“这次只是警告,哪只手哪只脚踏进我院中,我就卸掉哪只手脚。”
他声量不大,震慑力十足:“尽管试试!”
那一眼冷漠得犹如掌管天下生灵命脉的神祇,轻轻一根手指就可以让一只蝼蚁了无声息。
二流子疯道:“他娘的,我跟你说不要来不要来!偏这小子下手最毒!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你这继子根本不是人,下手最歹毒的就数他!”
“前两日他打我时敲了我十次蛋!那一棍子下来,我都不敢相信!断子绝孙棒!一次不够,他还来十次,十次啊!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歹毒之人!”
扶着傅言深回到院中,闵希帮傅言深卷起袖子,手臂肿起老高!
闵希眼圈红了。
那后娘是奔着夺他命打的这一棒!怎么会有这么狠的后娘?
鼻子一酸,泪珠子直往下掉。
闵希抽抽噎噎道:“村中有没有什么郎中大夫的?上门去抓些药材?”
傅言深也很心痛,曲指轻轻抚过他脸颊,柔声道:“不必,我也没有那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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