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贵安,感觉如何?”
姚温麒昏昏沉沉地抬眼,试图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这丫鬟好面生,她本来的贴身丫鬟花卷哪去了?
还有站在外面门口的两个侍卫,一位轻柔秀美,一位胡子拉渣,还有点子异族特征。
有点不对劲,我感觉可能要被绑架,快去找爹,我要以前知根知底的丫鬟伺候。
姚温麒与吴生保持着距离,见两个侍卫没有阻拦她的打算,径直出了屋子。
“吴生,你就这么,给她消除记忆了?”
呼延熙看不到姚温麒的人影后,语气阴阳怪气。
“这本就不是现在的她该承受的事,为何要她自寻烦恼。”
“行行,反正你就是没错,独裁者……”
肖燕儿的美眸扫过吴生不甚在意的脸庞,道:“吴姐,咱们就让她随便乱跑,会不会遇到危险?”
“正因为会遇到危险,由她自己思考出的安全地带才会格外可信,你们在此努力扮演好侍卫的角色,不要被操控的人识破了,比如,现在小姐不在,你们就不会当值了,去跟其他侍卫凑凑近乎。”
想必对方不会因为我这一人的变数就放弃眼前的美食。
吴生走到一边,换上小姐的衣裳,戴上头面,把本就泛青的脸抹得煞白煞白。
既然世界都不再正常了,剧情里又怎会有一位正常的丫鬟,当然是试图欺压主子,抢夺姻缘的恶毒女配与离谱的剧情更配。
叮当响的琉璃花台上,脚配银铃的舞女正摇曳身姿,以完美的比例挥展手脚。
姚温麒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在她爹视线没落到她身上时,用嫌弃的目光表达着自己的尴尬。
在书房里说着府里冒出陌生人的正事,还没说完她爹就按耐不住跑出来看舞了,她府里什么时候养的舞女,她怎么不知道?娘同意了!
气得绯红的脸蛋还没缓过来,旁边又款款走来一位眉眼清秀,发型随意,身着灰袍的男子。
“姚丞相真是会享福,居然收了如此多可爱的女孩,可否割爱几位,了却在下的相思意?”
那男子也没有避讳男女大防,直接自顾自的在姚温麒身边坐下。
姚温麒顿时感到冒犯,因为刚才是只有她和爹爹是主人,感情好坐在一起,他一个不知是何身份的外男凭什么跟自己坐一起,爹爹也不说说对方,没有提前问是否能进就肆意出入,平时在乎的礼教丢哪了!
短短的时间里,姚温麒从小接受的教育已经被挑战过好几次了。
心细如发的她已经开始想离开,但脑海却呆愣着,无法控制身体做出反应。
良久,她听到不知名的声音响起。
“开启风流画师如月桓主线。”
之后,姚温麒感到自己的身体本能地朝陌生男子靠近,眼睛里灼热的视线仿佛在提醒自己,我对他一见钟情了……
太可怕了,她堂堂丞相府嫡女,居然对一位名不见经传的画师有了如此的心思,也太不符合自己的作风和身份了。
她的性子,这是在傲娇,死要面子?滚吧,我分明,根本就没有看上对方。
是有人想催眠我,让我丞相府有把柄可拿捏吧。
姚温麒瞅着眼前对舞女显露出**的男子,内心作呕。
顾不得向爹爹请辞,女孩因为身体的异常就跑了出去。
直到离那里远远的,姚温麒发现,爹爹居然完全没有在意她的礼数,只是看着舞女入迷。
此等骄奢淫逸的丞相,哪里是她那教风极严的爹爹,她是陷入了幻觉还是来到了另一个相像的世界,又或者脑海里的声音真的那么厉害,控制她一家做出不合理的事。
身体越发软绵绵,看着近在咫尺的碎石,姚温麒觉得自己有概率破相。
就在她即将倒下的那刻,姚温麒感受到一股浓郁的脂粉味。
不想被压到的两个玫瑰藤爬上吴生的肩膀,吴生无奈。
可以隐形怎么不爬到别处,非要在我手上待着。
环抱着晕倒的姚温麒给她降热,吴生余光又瞥到不远处也往这个方向走来的如月桓,嘴边勾起一抹坏笑。
真的很想知道对方会做什么呢,干脆给他制造出一场梦境,来显示对方是何居心。
水汽莹莹,一群年轻女子身着轻盈的薄纱,趴伏在地上。
“很好,你们的姿态很优美,动作幅度再大点。”
如月桓满脸痴笑,坐在中央,拿着笔墨勾勒着,一幅结束,他迫不及待地朝地上的女人递去了针或是蜡烛。
“表情再扭曲些,没错,保持住,要是表情不到位,我就亲自给你示范下。”
“错了,错了,这是累了?我动手的都没有说累,你在那不动有什么资格喊累。”
静待自己打好草稿,如月桓心情颇佳。
“就剩下上色了,快,准备好颜料,新鲜芬芳的……”
屋子里的生命逐渐消逝,红艳艳的色彩让这幅美人图更显妖媚诡谲。
他转头突然意识到吴生的身影,嬉笑着冲过来。
“你的叫声似乎更能激发我的灵感。”
吴生把自己设为梦境的破解眼,自然也会受到梦中人的关注。
她皱眉想起木半青为了过明路,额外创办的医学会里的研究。
殊途同归,一样是把人当工具使用。
梦境里的几小时,秘境里只过了几秒,吴生静待着如月桓奔来,也兴奋了。
看不见的死气软化了如月桓的手脚,让他本来风流倜傥的脸真的摔破了相。
这下子,无人的环境反倒方便了我和姚温麒。
姚温麒的神经被刺激,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瞧到了吴生此时病态的笑容。
没顾及自己还被吴生抱着,她戳戳面前的脸,发出疑问。
“你怎么涂了这么多粉,那些粉涂多了对身体也不好,你还有点体温,当时好像还扶了我一把,你身上那些金银手镯和衣裳,本小姐就不计较了,都送给你。”
顺着吴生的目光,姚温麒也看到了在地上趴着的如月桓。
她像个被惊吓的猫一样,往吴生怀里缩。
“这,这臭男人是怎么也到这的,他是不是想对你和我干坏事,那种眼神我早就看他不对劲。”
眼见着对方似乎动不了,周围除了这丫鬟也没有旁人,姚温麒壮起胆子就猛踢一脚。
“哎,舒服多了,别再用你那怪怪的眼神盯着本小姐。”
如月桓虽然手脚不能动,但眼睛和嘴还是活的,能恶心到姚温麒。
“这么趾高气昂的大小姐,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你苦苦挣扎时的表情了,对了,你应该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已经是你的未婚夫了,还不快点拉你未婚夫起来,我也可以暂时不计较你刚才的那一脚。”
“你瞎扯,我爹怎么可能把我许配给你这种人,坏我清誉,今天你再胡言乱语,本小姐就让你横着出丞相府。”
吴生在旁边围观尬剧,时不时还应和几声“对”,“没错”。
“如今你爹都对我好脸相迎,你却像个毒妇般违抗我,屡犯七出,像什么大家族里的贵女,市井泼妇,还以为这是你作天作地的丞相府吗!”
“略略,美好的心能当饭吃啊,你们男子骂人享福,就被称为男子汉大丈夫,有勇气本事,我们女子没有傻傻的上赶着讨好你,就是毒妇啦,那你有本事就自己起来啊,不然大丈夫就等着吃我毒妇鞋底板上的灰,脸比我鞋底板还脏吧。”
姚温麒虽然也有些诧异于现在的自己争论起来骂话随手拈来,可脑子里一激灵,觉得自己就该这么对如月桓,骂他都是便宜了他,对待他就不能和善。
吴生顺手递给她一根还在燃烧的蜡烛,道:“蜡油烫不死人的,尽管烫,烫完还有。”
姚温麒心里泛起的激动掩盖住自己察觉到的不对劲,接过手就实施起来。
过了许久,姚丞相看完几场舞和戏后,从后花园的路回屋的时候才发现了像个蜡狗造型的如月桓。
浑身僵硬被蜡凝固的如月桓被抬进丞相府的浴桶里来回搓洗,搓得快破皮才洗掉了身上的蜡油。
姚丞相原本想问他为何在后花园遭罪,但看他阴沉的神色,也是没开口。
如月桓也不主动说,因为他觉得摔了一跤就被两个女人整治的事情实在太丢脸了,自己作为“妖画”创始者,怎么能让这等耻辱散步于人前。
姚温麒牵着吴生的手在窗边看着如月桓离开,问道:“为什么跟你接触后,我莫名其妙的病症就好了?你是不是,为我而来的啊。”
讲完最后一句话,姚温麒被自己的幽默逗得呵呵笑了几下,吴生则是一脸凝重。
我们该走的是隐藏路线,成为女皇,原本成为女皇可以保证姚温麒成为绝对的上位者,但现在她发觉,这个秘境里不只是人了,还混进了其他的东西。
那些不会是个雄的都能当所谓的主线人吧……
姚温麒成为人类的女皇,还不够。
不然等自己离开,她还是会被欺负。
“哼,我也是爹爹的女儿,在丞相府里你是不会有我更受宠的,瞧你那弱不禁风的身子,我一拳能打十个。”
女孩不嫌弃地伸手摸了摸吴生的额头,摸完,手掌上立刻沾了一层白粉。
“你是不是真病傻了,才会画这样的妆,还穿我衣裳,现在还疯到觉得自己是府里的小姐?”
吴生脸上波澜不惊,嘴里却吐露出惊骇的言论。
“是你的男人我都会一一抢走,你不要觉得自己是嫡女就可以看不起人。”
“我没有看不起你……”
“除非你跟我一起习武,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果然是疯丫头,话题转得这么快,你脑袋里装了啥啊,哈哈!”
吴生见姚温麒一直没有意识到话中的重点,又讲:“姐姐要是不跟我一起习武,让我胜过你,我就每天早上给你化妆。”
姚温麒闻言急得直打嗝,边怕疯丫头真捣乱,边犹豫要不要再出去试探一番自己的病症发作条件。
总不能真的一靠近这疯丫头,她浑身就舒坦,也太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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