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兄长!!我回来了。”那安一回到家就开始大喊。
“……小姐。”
“是小姐回来了。”管家兴奋得赶紧跑去找老爷。
“喊这么大声做甚!谁听不到,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斯文一点,整天和那个言五混在一起,连大家闺秀的礼数都忘得一干二净。”来人身穿黑色劲装,面白如玉,五官俊朗,手持一把玉白扇子,优雅从容,端的是一副少年公子样。
可惜边说话还边翻白眼,毁了一身好气质。
“那瓷,有你这么说妹妹的吗?谁家兄长是你这样子?还有你那安,怎么又着一身男装,都说了既然已经嫁人了就不要再穿这些衣服出门了,怎么就是不听。”那晚柳头疼不已,对着兄妹二人吹胡子瞪眼。
夫人怀那安的时候身体不是很好,孩子在肚子里面又淘气。可夫人坚决要生下来,并取名为那安,希望她一生能平安健康快乐长大。可生产终究是伤到了身体,最后勉强拿人参汤吊着命,也才坚持到那安三岁就去世了。他也不曾想过再娶,就抚养两个孩子平安长大就心满意足了。
那瓷19岁,如今早已娶妻,是他从小就心悦的姑娘,秋家长女秋慕颜。
那安也已经16岁,去年也嫁给了言家老幺言五。言家那孩子他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和安安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互相爱慕的。
如今这两个孩子都已成家立业,他也算对得起夫人的在天之灵了。
“父亲,我在外面听人说,囚梦扇昨晚被人打散了,是真的吗父亲?”那安急道。
“你听谁……”
“咳…好了,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天色已晚,就不留你就餐了,让你兄长送你回去,言五估计还在家中等着你。”那晚柳打断那瓷的话。
“可是,父亲……”
“不必再提,我自有定数。”那晚柳严厉道。
这是那安第一次见父亲这么严厉说她。刚来就要被送走,那安委屈巴巴的。
“是。”那安蔫了。
“走吧,兄长送你回去。”那瓷揉了揉那安的头。
两人走出大门口。入目一位身着青衣劲装,长发微卷,笑容满面的少年,长身玉立。
正是来接那安回家的言五。
“那安,我来接你。”
那瓷进入大厅,厅堂中央一座巨大的红木香案,罗列着古玩玉石,两侧是摆放对称的几和椅,尽显典雅庄重,秩序井然的气度。墙脚的瓷器里却又摆着几根竹子。翠绿挺拔,微风徐过,摇曳生姿。
那晚柳用手拨着这几根翠竹,叹息:“慕颜也知道了此事?”
“嗯,慕颜卯时初就已出发。”(早晨五点左右)
“那个裴家小子如今也在秋府上?”
“应是如此,我曾听慕颜提起过那孩子,也是个不容易的。”
……
“阿清,你也听说了囚梦扇一事?”秋慕颜一袭青色长裙,柔美的轮廓线条,浅浅的笑靥。面容秀美,皓齿蛾眉,让人心生怜爱。
对面的少年郎一袭紫衣,肤如玉,发如泉,五官精致。腰束月白云纹玉带,配着青云玉佩,通灵剔透,莹润光泽,翠色温碧。
好看得很。
“慕颜姐,我昨夜就已知晓。”少年低垂眼眸,声音清冷如玉。
“那你可知囚梦扇的寓意,你……”秋慕颜心疼的看着眼前才17岁的少年。
“慕颜姐,裴家种种早已成为过眼云烟,以后的日子……”裴清说道。
“以后的日子,谁又能说的准,会比如今更加美好吗?”
秋慕颜看着秋府人来人往,每个人看着都匆匆忙忙,慌慌张张。
囚梦扇已现世,大乱之争。乱争之世!
……
“裴家、原家、秋家、那家以及江家这五大家族,是曾经最为鼎盛的家族。尤其是江家,奢靡至极,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可叹可叹啊!!”
“最可惜的还是那裴家,风光了多少年。结果被裴光乐这个不孝子孙败光了家产。连儿子也要送给别人养,真是个败家子。”
“我还听说啊,裴家人都短命,活不过四十岁。所以到了裴光乐这一辈,裴家基本都没人了,也没人能管他,裴夫人又是个病秧子,他自己又自暴自弃。最后被仇家设计,染上了赌瘾,所以才败光了家产。连一分一毫都没给儿子留下,夫人也被气死了。裴家下人都跑光了,也没人管这个昔日的裴家小少爷了。还是被裴光乐以前的好友秋家主看不过眼,最后给带回家养着了。”
“这裴家果真是受到了诅咒,活不过四十岁?”
“我看啊,八成就是这样,不然那裴光乐好端端的为啥自暴自弃,好歹以前也是个爱妻顾家、仪表堂堂的淑人君子啊。”
“嘘…小点声,那裴家郎君可就在大厅里面,被家主听见咱们在背后嚼舌根可就惨了。”
“哎呀!我知晓知晓,这不是听说了囚梦扇的事才说起来的吗?平常谁说这事。”
“你说那囚梦扇当真能让人拥有传说中仙人拥有的能力?”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这囚梦扇当初在秋家封锁时,我老早就跑去找了。”
“哈哈哈哈,你找得到吗?凭你翻破天估计也找不到封锁的地方。咱们这些奴才下人还是别想了,老老实实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别老异想天开了。不过若是真能拥有那种通天本领,裴家郎君身上的诅咒可不就解了?”
“嘿嘿嘿嘿嘿,谁能知道呢。”
“好啊,秋二,我看多半你又在糊弄我。找打!哼!说的好像你真的确定那诅咒是真的一样。”
服侍的两个小童秋一和秋二说话声逐渐远去,模糊直至听不见。
裴清站在房间里,听着一墙之隔两人讨论的裴家,双拳紧握。他心道:“是真的,诅咒是真的。裴家祖祖辈辈全都被人诅咒了,活不过四十岁。不论男女,只要是留着裴家血脉的,皆是如此。”
裴家到了裴光乐这一辈早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只不过在硬撑。
虚有其表!
所以裴光乐才会在短短几个月就败光了家产。母亲身体本就不好,每月都要花费好几百俩银钱吃药,听闻丈夫赌钱败光了家产,更加难受。再加上没了药钱,身体也再难支持下去。到最后不过强撑着多陪了他几日。
见到昔日裴光乐好友秋家主赶过来带他走时,明显松了一口气,哭了一场,就那么走了。
裴光乐也死在了他四十岁的生辰日,葬礼也是秋家主安排的。
对于他这个父亲,在他儿时的记忆中,对他和母亲也是极好的,不曾纳过妾。和母亲琴瑟和鸣,相濡以沫。
是什么时候变得?
大概就是离他四十岁生辰越来越近,家里的祖父祖母相继死去,所以他心里越来越畏惧死亡、害怕、逃避。
越来越不顾家、酗酒、赌博,身体也被糟蹋了。
母亲看着他那样心里也不好使,心痛不已,郁结于心。身体也越来越差,每个月都要靠各种珍贵的药来维持生机。
“囚梦扇,梦之境中当真会有神仙的力量吗?”裴清握手喃喃道。平复了一下情绪,转身走进秋家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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