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两人一起在周边逛了逛。
手拉着手往着西湖边上散着步,好不惬意。
“你知道梁山伯与祝英台吗?”郝幼仪笑了笑,“这个故事应该大家都知道吧,你看我都问的啥问题啊!”
郝幼仪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在南水的时候和景梓眀什么话都说,突然间改变了身份,就好像是不会说话了一般。
看见她还是会脸红,说话竟然比以前还结巴,脑子里想到的说出来都变了一种方式,本想着找些话题聊聊,还被自己把话题给找死了。
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
好在只是郝幼仪自己的心理作用,景梓眀却觉得她非常的可爱,今天的举手投足之间,都照射了一件事。
那就是郝幼仪,没谈过恋爱。
景梓眀拉着她的手静静地往前走着,在西湖边上肆意地吹着风,走到湖边的一处椅子上坐下,景梓眀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住了郝幼仪露出的大白腿。
她缓缓开着口,“祝英台女扮男装至青州读书,途中偶遇会稽书生梁山伯,两人一见如故,于是在柳荫下义结金兰,而后啊又在万松书院同窗三年有余。”
郝幼仪扭头看向景梓眀,她的眼神望向眼前一望无际的湖。极其深邃,仿佛自己身临其境,嘴上说着的是梁祝,心里想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景梓眀见郝幼仪没说话,转头看向她,一双痴痴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自己,她笑着捧上了郝幼仪的脸颊,“怎么,看呆啦?”
郝幼仪这才反应过来,害羞地别过头看向湖水,碧波荡漾,她笑着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些。”
“我说过,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更何况我没觉得这些很无聊啊,和你一起做什么都是开心的,哪怕....”话音戛然而止。
郝幼仪“嗯?”了一声,景梓眀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哪怕,最后的结局同梁祝一样,那又有什么呢!
她和郝幼仪,不就是去南水的时候因缘际会偶遇的嘛,是上天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现在抓住了已经是实属难得。
她们有着同样的爱好,有着不会枯竭的话题,至少现在是这样,那就够了。
初见郝幼仪的时候,景梓眀就觉得这个女孩不一样,将自己的所有都封闭起来,与她见到的其他女孩子全然不同。
她身边不是没有朋友,只是没有一个人会像郝幼仪一样记住她的喜好,甚至会悄悄地关心她。
这辈子,除了景槐昀,也就只有郝幼仪了。
在她们的相处过程中,郝幼仪不会发脾气,总是很克制,也会有边界感,她好像很害怕,至于在害怕什么景梓眀现在还不得而知。
郝幼仪忽然指着湖水中的一艘船说道,“你看,今天有人拍婚纱照。”
景梓眀抬头看去,湖中确实有一艘扮作婚船的模样,一男一女都穿着喜服,中式风格,男子还带有一顶帽子,女孩儿头上的头饰看着要重上许多。
边上还有好几艘小船,架着摄像机。
拍摄的人站在小船上指挥着那对新人怎么摆拍,如何做动作,一颦一笑好似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以后你想拍了,我们也拍。”
她脱口而出的这句话估计自己都没听明白吧,郝幼仪有些定住了,眼神望向船上的新人都不敢偏颇一点,握着景梓眀的手稍微紧了紧。
景梓眀轻轻地加重力道回握了她,笑着说道,“我没说假话,你要是想拍了,我们也去拍,不会骗你。”
说完她笑着扭头看向郝幼仪,轻轻地将她的头掰过来,在四下无人的地方浅浅地吻上了郝幼仪的唇。
郝幼仪的眼睛瞬间瞪大,随后又闭上,享受着景梓眀带给她的这片刻欢愉。
景梓眀松开她后,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儿,说道:“我们在一起了,有任何要求你都可以提,我都会满足你。”
“谢谢。”
“这句话以后,可不能说了啊!”
景梓眀又捏了捏她,“就当做你说这两个字的惩罚吧,以后要是还想说这两个字,那你不如说....”
郝幼仪有些疑惑,这人又不说完。
景梓眀缓缓地靠近郝幼仪的耳畔,呼吸吹动了她的碎发,耳边感觉到了一点点的痒,但她一动不敢动。
“不如让我亲你。”
说完景梓眀立马坐得板正,看向湖中正在拍摄的夫妻,一旁的郝幼仪脸蛋瞬间红得不行,她抬手就想给自己的脸降温,越降越热,耳根子都随着一起又红又烫。
说说笑笑了好一阵,景梓眀看了看时间又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看梁祝吧?”
郝幼仪笑着点点头,红晕的脸颊显得格外稚嫩。
起身的那一瞬间,裙角不小心被椅子划破了,郝幼仪尴尬地望着景梓眀,想说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好囧!!!!
景梓眀笑着将外套系在郝幼仪的腰上,贴心的挡住那块被划破的角落,“走吧,车上有一套衣服,我们先去换,来得及的。”
“嗯嗯。”
郝幼仪此刻的心情真的是如同过山车一般,害怕景梓眀看见,又希望她看见。
害怕被看见是觉得太囧了,很尴尬,第一次出来正式约会整得多有些不自在。
希望她看见是因为想知道景梓眀看见了会是什么状态,亦或是嘲笑,又或者是直截了当地告诉她,还或者是假装没看见。
显然,她选择了另外一种,也就是不说话只做事,既免了郝幼仪的尴尬,还借着机会挡住了郝幼仪露出的大白腿。
一举两得。
景梓眀拉着她缓缓走着,生怕她因为裙子划破了走得不自在。
她今天也确实发现了,郝幼仪穿这个裙子有很多不自在,显然之前是没穿过的。
第一次见郝幼仪的时候,她便不是穿的裙子。
后来南水的每一次出行,郝幼仪都不曾穿过裙子。
景梓眀想告诉她自己喜欢就好,不用为了她去将就,却在看见她那张笑庵如花的小脸蛋儿时,放弃了直说。
现在这样,倒真是个极好的机会。
“我跟你说哦,以后我们出来的话可都别穿裙子了。”
郝幼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拉着景梓眀的手突然一紧,景梓眀立马补充道,“要是穿裙子的话我们去游乐园啊什么的,岂不是会玩得不开心?”
说完她扭头看向郝幼仪,“你说是吧?”
郝幼仪原以为她会说什么穿裙子不好看之类的,结果并不是,她笑着回应道:“嗯嗯。”
景梓眀害怕她那心思会胡思乱想,又说着,“穿不穿裙子呢是看自己喜欢,今天我们是主打一个静,穿裙子固然好,若是我们的主题是动,那穿裙子就限制自己了。”
郝幼仪的嘴角一直扬起,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走着,时不时地扭头看看景梓眀。
换上衣服后,她们才前往大剧院看梁祝。
东晋时期,会稽郡上虞县有一女子名为祝英台,喜好吟诗读书,一心想要外出求学,但彼时女子不能在外抛头露面,于是乔装成为了男子,前往会稽郡城读书。
途中遇见了来自会稽郡鄮县的书生梁山伯,两人一见如故,遂结伴同行。
梁祝同窗三年,梁山伯始终不知祝英台是女儿身,后来祝英台中断学业返回家乡,梁山伯到上虞拜访祝英台的时候,这才知道三年同窗的知交好友竟是女儿身。
而后,欲向祝家提亲。
此时的祝英台已经被许配给了鄮县太守之子马文才。
看着看着郝幼仪的眼泪不争气地就往下流,她靠在景梓眀的肩头,轻声说道,“相爱,终是不能抵万难吗?”
景梓眀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用手拍了拍她的肩。
之后,梁山伯忧郁成疾,不久后身亡,遗命葬鄮城九龙墟。
祝英台出嫁时,经过梁山伯的坟墓,突然间狂风大起,阻碍着迎亲队伍的前进,她便下了花轿到墓前跪拜,谁曾想坟墓突然间塌陷裂开。
祝英台好似看见了梁山伯,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站起身来一把冲过去想要抱住梁山伯,轻声唤他一句“山伯”。
沉浸在这里面的不止有景梓眀和郝幼仪,周围的人纷纷都流下了眼泪。
或许是感怀自己的感情经历吧,又或许是真的在为梁祝感到惋惜,郝幼仪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想的到底是梁祝,还是她和她......
郝幼仪擦了擦眼泪,抬头看了看景梓眀,并没有看见她流泪,只是能够感觉到她的手一直在自己的肩上轻轻拍着。
祝英台看着自己怀里的梁山伯慢慢消失,去到了另一边,梁山伯躺在坟中一动不动。
这一次,她选择了毅然决然地投入坟中。
其后,坟中冒出了一对彩蝶,双双飞去,一同离开了这尘世。
落幕的不仅仅是舞台上的演员,随着一起的还有梁祝那段惊世骇俗的爱情。
随着灯光的打开,所有人纷纷起身准备离场,她们脸上的眼泪好像突然间消失了,每一个人都是带着笑意离去。
郝幼仪看向四周,她呆呆地坐直在椅子上,久久不能释怀,直到景梓眀站起身来伸出手拉她的时候,她才缓缓地抬头看上去。
景梓眀的眼眶,是红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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