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幼仪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浅浅喝上了一口,盯着杯子许久,她说不下去了。
景梓眀看着她紧张的神情,伸出手去握着她,“好啦,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君姐不是给你放了假吗,我们出去玩儿,你也可以顺带着找找灵感,采采风啥的怎么样?”
“嗯,好。”
心情还是有点低落,好在身边还有景梓眀的陪伴。
她扭头看向景梓眀,见她正拿着手机搜索着约会圣地什么的,其他的倒也没看见,拿起水杯又喝上一口,在景梓眀的身边坐着低头浅笑着。
握着水杯的双手还是紧张,嘴角不自觉地轻轻扬起,盯了水杯半天,景梓眀突然拍了她一下。
她下意识地扭头,手中的水杯差点掉落,还好景梓眀手疾眼快地接了一下水杯,将水杯从她手里抽出来放在茶几上。
“我们去海洋馆吧。”
“好啊!”
郝幼仪在青州也有两三年了,和姚文君一起去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看话剧,她们都很喜欢看歌舞剧以及戏腔之类的。
其他的不是姚文君在费尽心力当牛马,就是她在费尽心力当牛马,一个催稿的,一个被催的。
郝幼仪在医院躺了一天,身上全是药水的味道,赶忙跑去冲了个澡还洗了个头。
景梓眀在卧室给她搭着衣服,十一月的青州还不算很冷,穿件打底的衣服套个外套,牛仔裤配上就差不多了,脚下再配一个老爹鞋,符合郝幼仪的穿搭风格。
换好衣服后,景梓眀领着郝幼仪从家出发去到车库开车,她的内心还是有些慌张的,虽说景槐昀有急事赶回了京都,她也害怕米汤那个间谍还在青州监视她。
后来一想,也无所谓了,景槐昀给的期限是一个月,以她对景槐昀的了解,除了每天会告诉她期限倒计时还剩多少,这种跟踪监视的事情还是不会干的。
一想到这她就来气,米汤老是看她直播,搞得她都有PTSD了。
说曹操曹操就来了,过个马路的距离就到车库门口,景梓眀的电话在包里一个劲儿地震动着,她拉着郝幼仪过了马路,将包里的手机拿出来。
屏幕上赫然亮起了恶魔少女的名号,景梓眀扭头看了看郝幼仪,见郝幼仪没有生气什么的,便滑动了接听键。
“干嘛啊?”没好气地说着,一股子怨气。
“我跟你道歉,是我过激了。”
这句话一出,景梓眀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突然扯着笑脸说道:“那亲爱的姐姐.......”
话还没说完,景槐昀就打断了她,“想都别想,一个月的期限不会变,你还剩下二十九天。”
“嘟嘟嘟嘟——”
说完便立马挂了电话,景梓眀关上手机拉着郝幼仪往车旁走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什么人嘛!”
“道歉也不知道好好道!”
“太过分了!”
“拉黑!拉黑!”
光是嘴上动作,实际上的手在为郝幼仪开车门,其实自己也是不想拉黑景槐昀的。
郝幼仪坐在副驾驶上捂嘴笑着,见景梓眀嘟着个嘴坐进驾驶位,她立马敞开了笑道:“你这是怎么了?那么大的怨气。”
景梓眀扭头看了看郝幼仪,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住她,“幼仪,我是不是很没用啊,真的对不起,没能把你保护好。”
“好啦,不要再说对不起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况且你姐姐真的没有对我做什么,只是我们在一些事情上遇到了分歧,会好的,你也不要因为这个跟你姐姐置气,她可是你这辈子的倚仗,未来她还要倚仗你呢!”
郝幼仪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宠溺地说道:“走吧,你不是带我去海洋馆吗?”
“嗯嗯,出发!”
系好安全带,点火,油门一踩。
BGM一响,两人都跟着轻轻地哼唱起来,“嗨人间,谁在聆听谁的心声,在每个夜深人静时,心照不宣的秘密,一首一首唱~~~”
郝幼仪唱着唱着扭头看了看景梓眀,好像这首歌就是在讲她们一样,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事,但每个人都心照不宣的将这个所谓的心事给藏起来。
看了一眼后她又看向前方,手里的手机来回的在手中翻转着,跟着旋律一点点唱着。
唱得投入了,甚至是闭上了眼睛。
景梓眀在红绿灯的时候放慢车速,缓缓地扭头看向她,那闭着眼睛哼着小曲的脸蛋下,好像也有着不可告人的心事,她知道这件事不会轻易提起,只要让她快乐,比什么都好。
一首歌结束,郝幼仪睁开了眼睛,景梓眀赶忙扭头看向前方,脚下油门轻轻加速,过了红绿灯,导航显示前方右转后下一个路口左转就到了。
差不多又是一首歌的时间,两人到了海洋馆的地下车库,由地下车库直接上一楼,就能直达大门。
走在70米长的弧形海底隧道里,两人仿佛被包裹烬一块流动的蓝宝石。
鳐鱼舒展着羽翼从头顶缓缓掠过,鲨鱼的暗影在远处礁石间巡游,郝幼仪不自觉地停下脚步,仰头时瞳孔映出粼粼波光。
“像不像走在海神的宫殿里?”景梓眀轻声问。
郝幼仪笑着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擦过她的手背,景梓眀顺势牵住她的手,掌心微微湿润却握得无比坚定。
隧道尽头的光晕将两人依偎的身影拉长,投映在鱼群穿梭的幕布上,如同一帧定格的电影画面。
“走,我们去那边看看!”
企鹅馆的冷气裹挟着欢腾的喧闹。
郝幼仪正学着饲养员的样子,捏起一条银鱼试探着伸向围栏,一直帝企鹅歪着头打量着她,突然间跃出水面叼走小鱼,溅起的水花惹得她轻呼后退,恰好撞进景梓眀张开的臂弯里。
“它欺负我!”郝幼仪的耳尖泛红,攥着景梓眀的袖口小声控诉着。
景梓眀低头笑出声,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着说,“它明明在说,郝幼仪好可爱!”
郝幼仪抬头朝着她笑了笑,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
景梓眀说道:“我前面看见牌子上写了有表演,要不要去看?”
“嗯嗯。”
表演池的灯光渐暗,一束银白追光刺透深水。
白鲸载着驯养师渐渐浮出水面,空灵的鲸歌在穹顶回荡着,郝幼仪托着下巴看得入了神,侧脸被水波映得忽明忽暗。
“据说,白鲸一生只有一个伴侣,”景梓眀忽然靠近她的耳畔,“就像它们唱着的那样,爱是沉没时仍然托起彼此的光。”
郝幼仪转头看她,一下子在四目相对的瞬间慌乱低下了头,紧张的思绪在郝幼仪的脑海里穿成了无数的细线。
黑暗中,景梓眀覆上她的手背,指尖在她的掌心中悄悄画了一个心形,前排观众的欢呼淹没了此起彼伏的心跳,十指交扣的手指与欢呼声同在。
表演结束后,灯光亮起,郝幼仪立马从景梓眀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不知道为啥脸颊和耳朵绯红且很烫,一定是这里太闷了。
她匆匆站起来往外走,景梓眀笑着紧跟其后。
穿过缀满星光的珊瑚廊,她们闯入了水母宫殿。
圆柱形的水箱之中,霞水母舒展着自己半透明的触须,如同坠落的银河在蓝色液体中浮沉。
郝幼仪缓缓贴近玻璃,霞虹流转的光斑在她的睫毛上跳跃,景梓眀站在她的对面轻轻地低头,贴近玻璃看着眼前的郝幼仪。
她在看她,她在看它。
“你看!这只水母像不像穿着婚纱在跳舞?”她雀跃抬头,却见景梓眀举起手机,镜头对准的是她。
“最美的画面不在水里,”她按下快门,“在这里。”
郝幼仪越过圆形柱,走到景梓眀的身侧准备去拿手机,却被景梓眀一把揽在怀里,本来就脸红的郝幼仪此刻更加红了。
她赶忙从景梓眀的怀里逃脱,双手在自己的脸颊边上疯狂扇着风,还一直吸气吐气,转到另一边水母区域站了许久。
景梓眀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绒布小盒,将从里面拿出来的东西套在手上,背在身后,悄悄地走到郝幼仪的身后站着。
郝幼仪还沉浸在给自己的脸颊降温的时候,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被吓得怔了一下,随着她的动作出现的还有从那只修长的手指中掉落下来的一根项链。
“繁星!”
郝幼仪低声惊叫到,扭头看向景梓眀,眼眶中瞬间含满了眼泪,景梓眀笑着看着她,抬手擦掉她快落下的泪花。
将她的身体摆正,眼前的水母正在跳着欢快的舞缓缓上升着,跟着BGM的涌动,许多的白色水母都聚在了一起舞蹈着。
“如果愿意我可以陪你到天明,从南到北永远聊不完的话题,只要你在身边连乌云都散去,躲进我怀里,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我唯一~~~~”
景梓眀站在郝幼仪的身后,双手在她的面前解开项链的卡扣,轻轻围上她的脖颈,在身后将卡扣扣住,再把郝幼仪的长发轻轻撩出来,双手搭在郝幼仪的肩上,靠在她的耳畔说着,“喜欢吗?”
郝幼仪抬手摸上脖颈上那朵繁星,笑着点点头,嘴里说着“喜欢”,想要扭头看看景梓眀。
却在扭头的那一瞬间,吻上了景梓眀那柔软的唇,下意识地躲开,被景梓眀一把按住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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