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沈知律怎么想,谢斐城还是那副木头样,老婆婆却显然想仗势欺人。
“哦唷哦唷想赖账嘞?”老婆婆大声嚷嚷,“来人啦来人啦!这俩大小伙欺负阿婆我啦,欺负咱们岛上没人啦!!!”
“牛仔,阿花你们快出来哇,把这两个抓去当那劳什子的典型!”老婆婆眼咕噜转着,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赔钱,不许走!”
啊这……
沈知律看着坐地赖皮的老婆婆一时语塞。
说实话,他当了十多年的三好学生,可从未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凭借着这一张耐看的脸蛋,遇到的老爷爷老奶奶只有哄他的份儿。
现在着实是有点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
他抬头一看,不远处已经有人闻声走来。路边一个挂着大型徽章的建筑物里,门口大开,还有穿着浅蓝色制服的男女正探头观看。
嘶……
沈知律倒吸一口凉气,这抓什么典型的,那建筑物该不会是派出所吧?
——派出所一游算旅游吗……
沈知律平时不爱吃瓜,但也知道爱八卦可是人类的本质,单单是老婆婆的呼唤,就已经引得不少还在远处的人好奇靠近。
眼瞧着群众越来越近,就连那疑似穿着制服的公安都走到门口,探头,在东张西望。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如果不好好处理——
整个岛上的人都知道他们砸了老婆婆的水果摊子还不赔钱,而热情好客的士多汶岛居民就要化身为正义使者,把他们扭送进派出所了!
沈知律把那口气呼了出来,脑子快速转动,紧绷的脸上换上了面对小区老人时讨巧的笑容:“嗨,阿婆这哪能啊。”
“我这朋友都摔傻了,都不知道要反应。我先替他道歉。”他蹲下,直视着老婆婆的双眼,满眼都是真诚,“对不起啊,我们真不是故意的。”
“啊……啊摔傻了?”老婆婆有些狐疑地看着两人。
“这牛高马大的,该不会是想碰瓷老婆子我吧?”
而沈知律顶着这怀疑的视线,面上十分坦然。
“这哪能呢,我不说谎的。”
他也不是故意抹黑谢斐城的是吧,他这幅呆愣的模样,谁知道是不是摔傻吓傻的呢。
这可算不得说谎。
他只知道,要是再不补救,调动一下老婆婆和那快走到他们身边的群众们可怜的还不知道有没有的同情心,他们可得吃免费公家饭喽!
遵纪守法十八年,可不能在这儿翻车。
沈知律眼珠子一转,马上就又有了想法。
他鼓了鼓腮帮子,本身就长得精致,又是刚成年不久,一身的学生气。此刻还特意鼓起腮帮,皱着眉头,眸中波光粼粼。
这好不委屈的样子,就连见多识广存心敲诈的老婆婆也忍不住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儿。
“也不是傻,这家伙他平时就不太会说话,还社恐。阿婆你知道什么叫社恐吧?就是,人一多,就害怕!”
沈知律这话说得大声,本来想凑得更近围观人们都面露讪讪,停下了脚步。
他见着他们周围留出来三米的安全距离,心下满意,又对开始将信将疑的老婆婆道:“你别看他这么高大个的。他啊,比那个普通的社恐还要严重呢,根本不敢和不认识的人说话的。”
“这一和人对上眼神啊,他根本就不会动了。”
他努力弱化着谢斐城那一米九的身躯带来的强势感,他深知,要想群众不一面倒,就势必要模糊他们欺负弱势群体的概念。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沈知律首先要解决的肯定就是老婆婆坐地不肯起的事情。
他先是朝着老婆婆伸出手,话说得又轻又软:“婆婆,地上脏,先起来吧?咱们不和这个呆子生气。”
老婆婆活了这么久也是个人精,她看了看沈知律可怜兮兮又真诚的脸,又昂头看了看站着微微低着头不发一言却散发着不好惹气息的谢斐城。
这该不该惹的人都惹了,再好看的人也没钱香嘞。
她果断地一扭头,不去看这两人,嘴里哼哼:“我不,小子我不找你,你自己走。让那个砸了的赔!”
沈知律:……
他有些无奈,怎么就死咬着木头谢斐城不放?
生活不易,小沈叹气。
既然此路不通,那就只能——
从谢斐城那边下手了。
他双眼一闭,站起来抬起脚狠狠地踩了谢斐城那双看上去就贵价的球鞋一下,随即又一巴掌往他后脑勺糊了过去,听着“啪”地一声响,就知道力道不小。
反作用力震得他自己手疼得一匹。
见着对方终于把放空的眼神聚焦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辈子没干过这么丢脸还不符合自身原则的事的沈知律,又恼又气。
他微红着眼眶,咬牙狠狠道:“呆子,还不回神!该赔钱了!”
这该死的不靠谱玩意儿!
就该他赔,赔不起压在这儿打工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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