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腐尸香水。”兔头人掌中是荧光女的奖品。
浓烈的恶臭飘散在空气中,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呕。”李悠悠捂住嘴。
“谁要这玩意儿。”荧光女连连后缩。
“刚就应该堵住这臭大妈的嘴。”孙强用手扇风,脸上满是凶恶。
兔头人伸手要塞进荧光女怀里,荧光女吓得后退,又不敢不接,双手捧着小瓶,左顾右盼,似乎想找地方扔掉。
“给我吧。”田良捏着鼻子说,“在游戏里,我连新手装都舍不得扔。”
荧光女拿瓶子的手却缩了回去。
“用这个密封。”纪棠拿来个空矿泉水瓶,是刚刚孙强喝了几口后扔掉的。
把小瓶塞进去,拧紧盖子,空气中的臭味瞬间淡了不少。
这时,转盘再一次停下。
“是什么?”瘦小男人低头俯身,眼睛几乎戳到转盘上,他揉揉眼睛,还是看不清。
大家都很好奇,转盘上五彩斑斓的光太刺眼,而指针停下的位置仿佛在光的空隙——
黑灰色的阴影处。
“消失。”兔头人语气平淡,眼神是掩不住的兴奋。
瘦小男人双目放空,似乎还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那双长满白毛的爪子伸来,他才扭动身躯想躲过。
“啪叽。”声音比想象中要小。
像是砸碎的西瓜,红的白的泄了满地。
瘦小男人半坐的身体缓缓滑落。
纪棠的目光从残余一半的头颅上移开。
“啊!”李悠悠刚尖叫出声,立即捂住嘴巴,警惕地看了一眼兔头人,转头到靠墙的地方呕吐。
荧光女脸色煞白,捂住胸口,缓缓后退。秃头男紧握刺刀的手微抖。
“游戏,这是游戏。”田良喃喃。
[以为存活率大于一半就稳了?]
[哈哈,没想到吧,你就是死的那个]
“下一个。”兔头人催促。
众人才清醒。西装男把梁丁香推向前,孙强和秃头男去抓正在干呕的李悠悠。
梁丁香满脸鼻涕眼泪,整个人抖到说不出话。
“要信息。”李悠悠吓到忘了想吐。
兔头人不太高兴:“生死永不见面。”
孙强满脸问号,他转头看田良,“什么意思?”
田良额头冒汗,话到嘴边,却半天没说出来,“这个,这个意思是说……”
“见面应该是指通道口正好相对。”纪棠随意指了指相对的两条通道,“如果这条是生路,对面那条就不会是死路。”
两面相对的墙上,共有三组相对的通道。
田良眼睛一亮:“我也是这个意思。”
“怎么知道哪条是生路!”秃头男举刀。
田良后退两步:“有可能下一条信息……”
孙强又推了把梁丁香,看向兔头人:“我们要信息。”
兔头人不理会,微笑低头看梁丁香:“最后一个。”
梁丁香的身体瘫成一团水,西装男和孙强两个人架着都扶不起来。
“快选,你只有这个选择。”秃头男的刀指向梁丁香的鼻尖。
梁丁香双目无神,不停流泪。
“想想你的女儿。”西装男说,“如果你想回家,这是唯一一条路。”
“我,我选信息。”
这次,兔头人给的很干脆,“死在生之左。”
场面安静,大家都在看九条通道。
“左边?”李悠悠迷惑,“可是不在一面墙上,怎么分左右呢?”
这时,脚步声响起。
是田良朝第九号通道跑去。
纪棠立即开跑,可被秃头男一撞,错过最佳时机,她干脆回到人群。
秃头男跑了几步,大喘着气,慢慢走回。
孙强和西装男追进9号通道,黑漆漆的,剩下几人只能听到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我还以为田良是个好人,前面他一直在努力组织大家]
[9号有入场券吗?谁有田良的直播间房号]
[这就是他的目的,第一时间选中有入场券的路,可比抽奖容易多了]
[我还不懂,怎么就选中9号通道了]
[纪棠为什么不追]
[抢不过几个大男人吧]
“我们也去吧?”荧光女提议。
“你什么都不懂,就想去?”秃头男在生气。
“9号是对的么?”李悠悠看向纪棠。
“9号不是死路。”纪棠说。
“那我这样,9号不就在1号的左边吗?”秃头男背对4、5、6号通道,摆动左右手,“左边就是死路。”
“你面对那面墙上没有通道,1号和9号并不连续。”纪棠说,“三面墙上,1到9顺时针排列,如果放在同一平面上,9是最右,再右是空,也就是说,9号不在任何通道的左边,肯定不是死路。”
“那里面有入场券吗?”秃头男仍在喘气。
“五分之一的概率,但我们没有更多信息。”纪棠说。
荧光女着急问:“他们走了,我们该咋办?”
“1号。”纪棠说,“生死永不相对,1号也不是死路。”
“1号在2号的左边!”秃头男说。
纪棠本不想解释,看到李悠悠满脸好奇,才开口:“原话是死在生之左,不是说左边的都是死路。”
其他人眼神迷茫,纪棠只好举了个例子:“如果2468是死路,9号是生路,四条死路都在生路的左边,28相对,46对空,也满足生死永不相对。”
[只有纪棠一个明白人]
[在这里翻车才奇怪吧,毕竟是卫冕冠军]
[我从田良那回来了,啧啧啧]
[不要剧透]
李悠悠和荧光女对着通道数了几圈,放松下来。秃头男不再反驳。
这时,远处传来声音。
近了,孙强拖着田良,西装男跟在后面,他的西装很皱。
“这小子说宝箱是空的,你们信吗?”孙强把人扔在地上。
田良像是刚从满笼好斗的鸡里捞出来的,衬衫破了,牛仔裤耷拉在腰上。
“干嘛要打人?”荧光女张口,又害怕地看了孙强一眼,“什么箱子?”
西装男皱眉:“那道不长,尽头有口箱子。”
“就游戏中装道具那种。”孙强补充,“肯定装了入场券。”
田良喘气:“你们搜过了,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刚刚你跑什么!”李悠悠踢了他一脚,“亏我们还那么信任你。”
“真是空的。”田良快要哭出来,“不信你们问——”
他脸上满是惊恐,低声喃喃,“那家伙。”
“那兔孙。”荧光女惊呼。
其他人不停扫视所有通道,都找不到兔头人的身影,转盘和尸体也不见了,仅剩地面还未干涸的血。
刚刚他们在思考讨论,竟然没人注意到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纪棠呢?”李悠悠带了点哭腔。
“这里。”纪棠正走出第九号通道,远远的目光落在田良身上,“在他跑进通道的时候,兔先生就走了。”
刚刚三人出来,她就进了9号通道,没跑几步,看到尽头处有个不能移动的空箱子。
“只能走1号。”秃头男用三棱刺刀抵住田良的下巴,“你小子别想再耍滑头。”
秃头男对刚刚不在场的人说了关于1号的推断:“不如就让这小子在前面探路。”
三个男人推着田良进了1号通道,两位中年妇女立即跟上。
“我们也快走吧。”李悠悠抱住纪棠的胳膊。她摸出手机想照明,很快发现并不需要。
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个火把,照亮红砖墙面和脚下复古的地砖。
纪棠伸手靠近火焰,然后研究火把的底座。
“没有温度,火把也拿不下来。”李悠悠问,“这是假的?”
“9号也这样。”孙强说,“像那种古代探险游戏,你们玩过吗?”
前路笔直,看不到尽头。众人无聊,说起闲话。
半个小时后。
秃头男喘得厉害:“什么时候是头?”
孙强揪起田良的衣领:“你说说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这是进入1号通道后,田良的第一句话。
李悠悠看向纪棠,眼里带了求助。
纪棠摇头。
又过了一个小时,众人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
李悠悠几乎吊在纪棠身上。
“不行,我不行了,停下歇歇。”秃头男拄着刺刀靠在墙上。
荧光女一手叉腰,一手指指点点:“年轻人,你们身体素质太差了,我每天跳广场舞,三小时都不嫌累呢。”
“以后阿姨你坐公交车,别让年轻人让座。”李悠悠捂着肚子靠在墙上喘气。
“按正常步行速度,这条直道应该超过七千米。”西装男说,“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建筑。”
“建起来不难,但要这么长的道有屁用。”孙强揪起田良,“你给我最好有点用。”
“能第一个抢宝箱,这时候没主意了?”秃头男用刀指向田良的眼睛,“别想歪点子,就是你跑出去,在外面我也能弄死你。”
田良哭丧着脸,不得不开口,“这种情况,俗称鬼打墙。按照探险小说的套路,这条路可能是环形的,利用某种视觉效应,让我们以为在走直道。如果是游戏,一切都是虚拟的,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必须找到破局点,比如某种机关。”
“机关在哪里?”
众人开始探索,地砖、墙砖、墙上挂的火把,一寸寸摸过去。后来,他们把李悠悠举起来,摸了一大片天花板。
“什么都没有!”西装男的怒火快溢出来。
“这才奇怪呢。”秃头男说,“每块砖都一模一样,就是机器也做不到吧?我用力砍了,也没有刀痕。”
“说了这是游戏。”孙强说,“这火把就像魔法,不要拿常理来判断,出了游戏,可能看到那小矮子还活得好好的。”
“咕噜。”“咕噜。”不知是谁的肚子在响。
现实世界晚上8点,倒计时20小时。
众人抿着干到发白的嘴唇,尽量不说话。
纪棠说:“我去前面看看。”
“慢着。”三棱刺刀横在她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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