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她们到的时候,不算大的草地上已经站满了人,站在末尾的她们除了无数的背影什么都看不见。
“哎呀,我们来的太迟了,掌门他们可是难得露一次面,这下要看不到了。”原先来通信的人努力踮起脚,把头往前申,眼里都是渴望。“这有什么可看的?”连溪一把搭上她的肩头,嬉笑一声,“梧桐,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谁说的!我纯属是爱看热闹好吧!”
梧桐,原来她叫梧桐,安歌平静地看着打闹的两人。
“今天召集大家是为了过几天的宗门大比。”一道声音自大家头顶传出,威严又清晰。
安歌不自觉抬头看,却没看见人影,应该是使用了什么法术,类似于话筒的功能。
“啊?我还以为是为了那个禁术才把所有人都叫到这里。”
不明白为什么梧桐在说完这话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下蔫了,安歌的视线又移向连溪。
“那说明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连溪倒是像没事人一样,认真听领导发言。
“没有大事怎么能传到我们耳中。。。”
说话之间,人群中传来骚动,不明所以的她们打算往前走走看看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踏出一步,安歌突然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冲她而来,她下意识将手一伸,一把纯白的伞便握在了手里。
“是辟邪!”一旁的连溪惊喝一声,接着前方开辟出了一条道,一人飞身而下。
手中的白伞像是受到感召,开始躁动,试图从安歌手中挣脱,随着手指的张开,伞飞入上空转了几圈后合上伞身,化作一道光消失了。
看清来的人是谁,看热闹的人纷纷低头,唤了声“月长老。”
“嗯。”月长老冷冷应了声,眼见拿回了伞,她撇了眼安歌腰间对她说:“散会后你留一下。”便转身消失了。
“怎么回事?”梧桐挠头看向安歌,“辟邪都出来了是又发生了什么?。”
今天是安歌正儿八经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她一时也摸不着头脑,摇了摇头,“那把伞能辟邪?。”
“对,辟邪能发现邪祟之气,也能净化邪祟。”连溪说完看着她隐隐有愁绪,“等会儿我和你一起。”
“嗯。”没想到连溪会陪着她,安歌心中一时讶异,难道她知道什么?
“我!还有我,我也留下!我倒要看看怎么个事儿。”梧桐大喊一声,说着说着眼睛都亮了起来。
会议内容很简短,都是关于大选的一些琐事,没多久就结束了,人群陆陆续续散了。
“你还是一样喜欢多管闲事。”
嘈杂中突兀的响起一句话,听见声音的安歌转头看去,却只看见一个离去的背影。
“关他什么事?老发什么神经。”梧桐冲着离去的背影不忿道:“连溪,你别管他。”
“嗯。”
人撤的差不多了时看见几道身影自不远处而来,想来是掌门,于是她们三人主动上前。尤其是梧桐走的最着急,等看清来人了她又放缓了脚步。
身边两人对着面前的人行了一礼,安歌也有样学样垂下头拱出手,“掌门,长老。”
“嗯。”一人率先走了出来,扫了她们几人一眼,眼神定在了安歌身上“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了。”
“掌门。”连溪主动站了出来,“如果是关于那个禁术,我追查已久让我也去看看可能会有什么线索。”
听到这话,掌门却眉心一皱,长老们互相看了眼,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梧桐见没人在意她,她也想说点什么。
“梧桐,你先回去吧。”
连溪这话一出,止住了梧桐的话头虽然面带犹豫却还是走了。
她们这一去,倒是没花什么时间。叫安歌走一趟原来只是有弟子在外使用了禁术,而在安歌的身上也发现了这种禁术的痕迹,所以想请她去看看,再加上连溪说了她所追查到的信息,他们有了由头便放她们走了。
两人一回去就看见有人在里面显然等候良久。
“所以这些年你频繁下山就是因为追查到这个献祭之术,而你又因为这个救了安歌,现在门中也有弟子在外使用了这个禁术,而安歌刚好中了禁术。”这话说的梧桐自己脑子都要打结了,“哎呀,怎么这么绕啊!”
“是你自己要知道的。”连溪无奈摊了摊手。
“好了,连溪你还有伤在身,先休息吧。”眼看就要没完没了,考虑到连溪的伤安歌出声打断了欲喋喋不休的梧桐,“你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
“啊,连溪受伤了啊!伤到哪里了?要不要我帮忙?”梧桐抓着要走的人上下其手,想看看究竟伤在了哪里。
连溪拿下了她的手,安慰道:“没事,我自己调息一下就好了。”
见连溪走了梧桐赶紧拉着安歌坐下,“来,仔细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掌门他们说了什么。”
为了把事情说清楚,安歌可谓是拿出了毕业答辩的气势,说了半晌,说的是口干舌燥,梧桐倒是十分有眼力劲,赶紧给她倒了杯水。
“掌门和长老就说了句,原来是有组织的,就没了?就没啦!”
“嗯。”
安歌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却也没有立场去评判这样坐视不管是对还是不对。
“不过换个角度来想,他们没有为了撇清关系栽赃嫁祸给你已经很不错了。”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是因为他们公正而没有冤枉连溪,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就两说了。
送走梧桐天色也已经晚了,不过屋子的墙壁上镶着无数萤石,倒也不显得暗。一轮明月正挂在云端,照的这个小屋里外都闪着光。
“你身上除了献祭之术留下的痕迹,还有妖气。”连溪调息完睁开眼就去找了安歌。
“妖气?”难道守门人的那一眼就是因为这妖气?可飞星明明是人,哪来的妖气?“会不会是我们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也有可能。”
见连溪走了过来,安歌递了杯水过去,“你现在起来是有什么事要做吗?”
“我想去施术之地看看,不是说尸身少了颗心脏吗,说不定现场会有什么发现。”
“我也去。”安歌没有任何犹豫的说。不会饿又不会困,一个人确实也无聊,正好有事可以做,又何乐而不为呢。
案发地是一个客栈,房间十分干净,干净到没有任何的法术痕迹,更别说打斗痕迹,除了地上的一大摊血迹,可以说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客房了。
检查了房间的所有地方皆没有特别之处,“难道他是自愿的?或者进入这里之前就已经被人控制了?”安歌靠坐在桌子边,抱手猜测道,忽然间感受到窗外有一团浓郁的灵气波动,“有人!”
只见一阵灵气自窗外袭来,连溪侧身一躲,一旁的架子轰然散架。
安歌赶紧跑向连溪,她一靠近就被连溪揽住直奔宗门方向而去。奈何对方像是执意要置人于死地,再加上安歌还不会法术相当于一个累赘,她们很快被追上。
双方对峙于深巷,狭小的巷子视线漆黑,寂静无声,夜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时机。
蒙面的人可能早有目标,一点废话没有,只攻连溪招招都下死手。
谁都没想到时间过了这么久,而且门派已经有人来过了还有人专门蹲守,连溪本就受了伤,很快力不从心。
一柄飞剑召出,连溪手中掐诀,剑随意动。
空有一身的灵气却不会使用,安歌在一旁急的跳脚却也只能干看着,眼见一物飞来,她以为是冲连溪而去,就想将人拽开。
“安歌!”随着一声大吼,安歌只觉身上一痛,踉跄退了一步,暗器在她身前撞飞偏离了轨道。劫后余生,安歌心惊的摸了摸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她看向连溪愣愣地说:“没事儿,一点事儿没有。”
“你既是冲我来的,何故对她出手。”连溪急匆匆挡在安歌身前。
要不是蒙面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她们都要以为对面是哑巴。
“她身上的气息真是让人讨厌!”
两人对视了一眼,想来对面的人可能认识飞星。
前方射飞来数根细丝,在月色下闪着光,逼得连溪只能召回飞剑紧握在手竭力抵抗,不然两人都得死。安歌即便被挡在身后那异于常人的眼神还是让她看清了那把飞剑上的裂痕,看来是撑不了多久了。
当的一声,剑掉落在地,连溪嘴角溢出一口血,怕是伤上加伤了。
此刻算是箭在弦上了,安歌见她还想硬撑,果断上前捡起地上的剑挡在她身前。
“我来!”
那股莫大的勇气在她举起剑时泄了一半,“怎么用?我不会。。。”
“你……”连溪刚想说,一道金光直蹿而来掀起一阵强风,扑面的死亡气息激的安歌心中一滞,一股熟悉的感觉从心脏蔓延至全身,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她顺势将手中之剑挥出,一股威压极强的灵气自手中涌出,剑身碎成数片形同暗器被灵气裹挟着与强风相撞。
叮,随着一根细针落地一枚碎片穿透风波,直奔蒙面人而去。
蒙面人抬手一挥,铁片停在他身前半米,僵持住了。
见状安歌心中一紧,焦虑的她手中紧了紧身后人的衣袖,不想死的心声占据了脑海 。她又想起了那只手,那只握着她心脏的手,那双藐视一切的眼睛,想着想着,眼里起了怒意,很快怒意转为愤恨,不想死!
她侧目瞧见不高的墙上一片片的青瓦,伸手一召,一片瓦片到手,她屈腿将瓦片在地上一敲,双指夹在手中。
铁片掉落在地发出叮的一声,声音还没停息,尖锐的瓦片已刺破蒙面人的衣服带出一粒血珠。
“现在更讨厌了!”蒙面人盯着破碎的衣服若有所思。
在安歌疯狂的攻击下,蒙面人身上出现了数道伤痕。
见这人显然不是对手,热血不再沸腾,她平静退回原地将手中的瓦片连带灵气一甩而出,瓦尖正中“靶心”,“靶子”即刻消失在原地,剩余的灵气撞上墙面,巷子轰然倒塌。
身后的连溪看的目瞪口呆,一手拉上一旁人的袖子,“安歌。”
安歌神色冷冷,在一声声呼唤下,心跳渐渐回归正常节拍,她的脑子才恢复运转,“吓死我了。”她平稳地扶住了一旁的人,“我刚刚好像被控制了,说是被控制也不太准确,应该是被同化了。”
“我知道。”连溪撑着她的手说,“以防万一,我们先回去。”
“好。”
“回去我就教你法术!”
“好,法术好学吗?”
“别人不知道,你肯定好学。”
“真的吗?你别骗我……”
……
两人说笑着离去,全然不顾倒塌一地的老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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