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觉得自己正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身体变得很沉重很重，正在不断地下坠。
这种失重带来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想要尖叫，想要逃离，但是他依旧不断不断地往下沉……
我这是怎么了？
我是死了吗？
“滋滋滋……”一阵细密的电流声响起，“滋滋滋……滴——”
“滴滴滴——”最终电流声稳定成了机械声，那股失重感也消失不见了，他停止了下坠，身体也开始变得轻盈了起来。
“宿主1107号，宿主1107号，身份验证中……验证成功，欢迎宿主1107号。”
“这是怎么回事？”萩原此刻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他缓慢地起身，身体还残留着疼痛的感觉，以至于他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你是谁？系统？系统？”萩原勉强站稳身体，但是由于这里实在太黑暗了，他看不见任何东西，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从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寒意。
“啪嗒。”类似打开开关的声音响起，一束光突然照了下来，瞬间照亮了这个昏暗的空间。
由于处在黑暗里，一下子照进来的光引起了一些不适，刺痛了他的双眼，萩原眨了眨眼睛，流下了一些生理性的泪水，好半天才适应过来。
“宿主1107你好，我是主系统，你现在处于系统的空间之中。”不带任何起伏的机械声响起，解答了萩原的疑问。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萩原警惕地看向四周，目光中带上了一些审视。
“我曾经警告过你，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系统和弹幕的存在。”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我阻止不了他们的怀疑和自己的发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系统的存在！”
“但是我也说过，不可以随意地改变未来！否则……”
“……”萩原瞬间就理解了系统的意思，“你是说我加入组织，所以对未来造成了重大影响？可是，目前我对于我们的‘死亡’没有任何头绪，也没有影响到……”
“你加入了组织，所以黑衣组织调查了你所有的信息和资料，从你的出生一直到你现在在警校，大大小小事无巨细，不仅是你个人，也包括你所有的社会关系。”
“你是说零和景光？”
“在未来诸伏景光卧底到黑衣组织，因为身份暴露而开枪自杀。你提前加入组织，导致组织调查你，所以也就知道了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这样他们就不能再卧底了，也就导致了诸伏景光规避了自杀的事件，所以‘世界线’已经发生了改变。影响了这个世界的稳定性，所以我才将你带到这里。况且你没注意到，这段时间弹幕都没有出现吗？因为‘世界线’发生了混乱。”
萩原听完，笑了笑，但是眼神里却没有任何笑意，温情的紫罗兰双眸变得冰冷起来，如同冰凌一样，“既然如此，我绑定这个系统和弹幕的意义是什么？让我按照你们既定的剧本来演一遍吗？为什么会是我？眼睁睁地让我知道自己和他们的结局，又无能为力改变吗？”
他很少会发出这样尖锐的质疑和进行这样的控诉。如果未来是无法改变的，那他这些天做的一切又算什么呢？
即使自己是书中的人物，那又如何？他知道自己是切切实实存在的，好友们是切切实实存在于这个世间的，是活生生的“人”！如果作为“人”的存在，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和命运，那也太可悲了，这样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这就好像是中世纪可耻的“天命论”一样。
“宿主1107请冷静。”
“我很冷静。”萩原确实冷静，冷静得有些冷漠。
“所以现在的我怎么了？是死了吗？”
“因为‘世界线’受到了冲击，所以宿主的身体受到了一些影响，但是没有死亡，目前在医院抢救治疗。”
“……”萩原回想起来了昏迷之前发生的那一幕，小阵平绝望的痛苦地呼喊，还有那双茫然不知所措的双眼。这一幕仿佛和某一刻重合了起来，恍惚间在哪个地方什么时候经历过一回一样？
萩原觉得嗓子有些发痒，沉默了半晌，他开口道，“我是不是曾经死过一次，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此时系统突然沉默了，半晌混着电流的机械声再次响起，“目前宿主权限不够，无可奉告。”
如果萩原研二不是那种有教养的人，那么他一定会忍不住破口大骂。
“所以我现在改变了你说的‘世界线’那会怎么样？你们会怎么处理，把我杀了重新来过？”
“我们是遵纪守法的正经系统，怎么会做这种作奸犯科的事情，不至于抹杀宿主。我们会帮你补齐‘世界线’，让未来不至于发生偏离，但是宿主需要承担一些代价。”
“那不还是不能改变吗？那我绑定系统的意义是什么？我直接什么都不知道当作提线木偶一样任你们操控不好吗？也省得你们打补丁，不是出自我自身的意愿，为什么是我来承担代价？”
“为什么是宿主绑定系统，目前无可奉告，只能您自己去探索。我们这个系统一定有用的，需要您自己探索；如果不承担代价，系统无法打补丁，那么您和您的朋友会即刻被抹杀！”冰冷的机械声像冰凌一样刺向萩原研二的内心。
萩原呼吸一滞，如果牵扯到他自己，他可以毫不畏惧，可牵扯到了朋友们呢？
小阵平、零、景光、班长……全部会被自己牵连吗？
“……我答应你。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萩原重新调整好状态，像是无事发生一样，平静地不带任何一丝起伏地说道。
“24小时内宿主会感受到身体稍微地不适。”
“就这样？”萩原有些不相信系统的说辞，如果自己只要付出一点代价就可以改变未来就好了，‘世界线’肯定是有办法处理的吧？“那你打算怎么打补丁？”
“无可告知。”
“那……”萩原还想再问些什么，但是很快那抹白光就很快消失了，下一秒，他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
“萩？”
“萩原！”
“医生，医生！他醒了！”
萩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四张焦急紧张的脸，隐隐地可以闻到一些消毒水的味道。
这是在医院啊。
“我……”萩原发现自己现在说不了话。
【研二怎么了】
【我记得不是在酒吧吗，怎么一下子到医院了？】
【看起来很严重】
“你小心点，先别说话。”松田阻止了他想要起身的当作，并帮他把插管弄好。
这时萩原才意识到自己还戴着呼吸机。
“……”我没事，他刚想开口，下一刻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剧痛，接着开始控制不住地抽搐了起来。
“又开始了！”景光疯狂地按下床头铃，松田小心地按住他的头部，避免萩原伤到脑袋。零和伊达航则是按着萩原不受控制地四肢。
【我的天啊！看起来很痛】
【呜呜呜呜，好刀】
【我要杀了作者！】
病房一下子变得兵荒马乱了起来，医生和护士快速地推着急救车赶过来。
好痛，怎么会这样？
这就是系统所谓的一点点代价？
这是萩原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系统：我就是一个人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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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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