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贩毒集团的第四年,姜关然整个人憔悴了不少,没日没夜反反复复的事情,这么些年已经与队里里应外合,抓捕多名贩毒人员,就连之前刚进入集团时开车的那个狗腿,也被一举拿下。
随着集团内部开始像只无头苍蝇一般没头绪地乱窜,瞿墨海这个人也从原先的松散开始更加小心谨慎,如今想要进入集团都会被注射一支毒剂,关在小黑屋里七天七夜,再拉出来送一针解毒。
姜关然半身靠在阳台的围栏边,摸了摸口袋,最终没有拿出来一支烟。他想,或许自己这次的卧底将要结束,渐渐的也想习惯戒烟了,等这次卧底结束,他想好好陪陪吴添居,想听吴添居聊这几年在国外留学时的趣闻,想见见吴添居此时的模样,不知道吴添居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瘦了。
在几天之前姜关然就已经给江东他们放去消息,告知了瞿墨海集团的位置,毕竟现在瞿墨海集团人力不足,等江东他们商量好了作战计划,约莫着这几天就会过来,一举把贩毒集团捣毁。
眼看着整个集团将要被一网打尽,姜关然突然浑身都充满信心。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眉间的这一道疤,天冷了很久,只要天冷这条伤痕延申过去的右眼被风一吹就刺痛无比,甚至还会视线模糊,但在别人看来却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正想着之前的事,房门在这一时间被敲响,紧接着是手下的一声:“向哥,头找你。”
没多想的姜关然只以为瞿墨海又派下任务,叫去说说下一步的打算,于是好声应了声,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就要开门出去。
可想来还是失算,刚出门整个人被用力往前拽,一个重物很沉地敲击在脑袋,姜关然视线逐渐模糊,重重地倒在地上没了意识。
刺骨的凉水从头顶淋下,冰的姜关然瞬间意识回来,头却疼的厉害,这并不是什么任务。他此刻感觉全身钻心的疼痛,特别是刚才令他清醒的那盆冰水,他不免呛了呛,抬头看着眼前的场景。
眼前的场景很眼熟,那是前几年豹哥牺牲之前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时候,瞿墨海坐的位置和姿势。
姜关然双手被横绑着,知道自己结局后释怀地仰起脑袋呼出一口长气,被浇湿的发丝滴着水,水珠顺势从眉间落下,滑进右眼,又一次变着法子的疼痛。
瞿墨海慢悠悠地擦拭着手枪,看见姜关然此刻的表情是那样的不死心时,把枪举起来对准姜关然:“好啊好啊!一个你,一个宋永河,你们这群人真会把人玩的团团转啊!特别是你啊向怀天,都曾经目睹过宋永河死之前之后的惨状,还要步入他的后路,你说你们烦不烦?”
想着既然已经暴露,姜关然认为自己也没必要再假惺惺地去给瞿墨海摆好脸色:“既然你都知道了,杀个痛快,反正你们也活不久。”
“哦?”瞿墨海笑了声:“死到临头了还嘴硬,看来我就应该在弄死宋永河的时候,接着再把你弄死。到底是谁活不久还不一定,但今天你必须死。”
之后瞿墨海接过林飞递来的手机,似乎是在欣赏地看着手机里的图片,然后站起来拿着手机走到姜关然跟前,把屏幕对准姜关然,另只手擒住姜关然的下巴,把脸掰过来看边说:“看看这是谁呀!多么意气风发啊,再看看你现在,不好好在外面做你的警察,跑来我这里做卧底。你跟宋永河两个人都挺卑鄙的。”
姜关然面色平静如水,语气冷冰冰地说:“论卑鄙,我不及你万分。”
“好样的,你跟宋永河都是好样的。”瞿墨海咬着牙说:“要不是这张照片被爆出来,我还真不知道你向怀天,哦不!姜关然,是那样一位尽职尽责的好警察,可是你终究是小看了谁。”
刚刚随意看了眼手机上的照片,顿时姜关然觉得十分眼熟,这张照片是之前夏资渝拍的,不小心入了镜,可之前跟夏资渝说过把这张照片删掉,夏资渝也信誓旦旦保证,可后来却是这样的结果,姜关然嗤笑一声,终究是败在这样的结果上:“所以呢?杀了我。”
瞿墨海悠悠道:“别急嘛,上次宋永河死太快没玩够,今天我倒是要好好玩玩你。”说着看了眼摆放在桌面十多种酷刑工具,挑了一种之前见过的并说:“这根针眼熟吗?宋永河玩过的,上次眼神这么心疼,这次也让你试试,感同身受一下如何?”
姜关然没说话,依旧恶狠狠瞪着瞿墨海,紧接着瞿墨海拿着这跟细针走了过来,看了眼姜关然这些年因事多变得粗糙的手,将银针对准一根手指的指间二话不说就扎了进去。
针刚扎进去,全身的神经似乎都被调动,可姜关然仍旧咬牙忍着,只是很痛苦地闭上眼,用后脑勺不断砸在身后的墙壁上。
见姜关然不叫出声,瞿墨海似乎又把这根针往下扎深,姜关然的手指被疼的不停抽搐,指间都白了,鲜红的血液也顺着这根针向下低落,而这根针直到瞿墨海扎不进去了才松手,紧接着又是第二根。
姜关然想握拳忍着,可手却被人死死抓住。
十根针都已经扎深在每根指间里,姜关然连抽搐的力气都没了,疼的双手渐渐麻痹快要感受不到强烈的痛觉,甚至感受不到两边手的存在,只看着鲜血不断顺着银针滑落,在地面形成一块不规则的血池。
被折腾地早已没了力气的姜关然想就这样睡下去,可意识刚又一次模糊,脸上又被猝不及防泼了盆冷水,冰块顺着衣领滑下去,姜关然甚至觉得这不算酷刑很舒服,可意识刚被唤回来,就见瞿墨海又拿了把弯刀。
弯刀轻轻划过脸上甚至脖子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将刀尖定格在姜关然这道疤痕上,笑容是那样的张狂:“据说你这伤疤是很早之前弄的,那我要是再为你开一次口,是不是很爽?”
瞿墨海一说完就将刀尖加大力度,破开了姜关然这道疤痕,然后再慢慢拿着刀子向下滑,在快要到姜关然右眼角时又迅速收住刀子,然后把弯刀往地上一扔,一只手指就重重地按压上了这道新伤口。
姜关然还是没能忍住这道疼痛,不停地抽吸,撕心裂肺地叫喊出声,然而瞿墨海的力度仍在加大,姜关然嘴唇因失血过多丧失血色。他现在没有太多精力去与瞿墨海做斗争,毕竟只要他还能拖一阵,就能为江东他们争取更多宝贵的时间,虽然他并不知道江东他们什么时候会过来,但只要他还没死就有一线的希望,瞿墨海他们必须被捉拿归案。
之前姜关然总感慨时间过的太快了,可今天时间却变得无比漫长,在被瞿墨海折磨的时间里每分每秒都是艰难的。
姜关然在裤子后兜留了把手枪,瞿墨海他们根本就没想过搜身自然没发现,可现在手脚被绑着,这把枪也毫无用处。
就在姜关然心灰意冷之时,却听瞿墨海佯装好心地说:“你绑着也累了吧,松绑,我们好好聊聊?”
下一秒姜关然被松绑,整个人因为耗费太多精力已经没力气去支撑自己的身体,在绳子一松的时候姜关然整个人不受力地往前扑。
瞿墨海走过来一脚踩在姜关然的脑袋上,蹲下来说:“你父亲被吸毒的弄死,你知道那个人的毒品是谁给的吗?”他自问自答道:“是我,是我当年送货亲手交到那个人手里的,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看来我知道你的太多事情了,就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他说完得意洋洋地站起来,拍了拍手,来了两个人,一人蹲在一边,而姜关然认识这两个人,他们就是在姜关然没有暴露之前跟着的手下,其中有一位还很礼貌地说:“向哥,对不住了。”
紧接着两人似乎互看一眼,深深扎进指间的针又一次被拔了出来,钻心爆裂的疼痛让姜关然没忍住大吼了声。
这双手在他人眼里算是废了,可姜关然就算如此仍旧想着接下来的计划,既然障碍物已被抽出,那这把枪势必是要射在瞿墨海的脑门上。
姜关然用手肘支撑着地面,艰难地爬起来无力靠在身后的墙面。
瞿墨海则是坐在正前方,然后对着身旁毕恭毕敬的林飞勾了勾手指,林飞便打开了手提箱,里面放着的是三条针管。他说:“要不要试试新研发的针剂,你不是想死吗?我成全你。”
然后吩咐林飞往姜关然身上打完这三针,一针在脖颈,一针在手臂,还有一针重扎在大腿。
毒剂刚打入体内没多久姜关然感觉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全身的骨头像是被万虫啃食,身体时刻发冷又发热,而这些结束后皮肤传来强烈的灼烧感,甚至伴着撕裂。
瞿墨海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忽然一声枪响过后,是身边的一名手下瞬间砸在地上。
整个集团顿时乱成一锅,包括瞿墨海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环顾四周然后脑袋很快地反应了事情,把嘴里的烟丢地上骂了嘴:“操!撤!”然后慌乱从沙发凳上坐起来,想从旁边的侧门跑出去。
好在这时候江东带着一队全副武装闯了进来,将快要逃走的贩毒人员抓回来,并且堵住了这里所有的出口,可瞿墨海这个人很狡猾,把跑在前面的人往后扒,踩着地上的人想从高一点的窗户爬出去,两只手都已经搭在窗框上,只听一声枪响,似乎瞿墨海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击中往后一倒,重重摔在地上撩起尘土。
瞿墨海怨恨地睁大双眼,目光所对的地方就见姜关然被折腾的原本剧烈颤抖的手稳稳举起,手上拿着把手枪。
在完美击中瞿墨海的脑袋后,姜关然的手最终还是无力砸下,枪也随之落地,并且在瞿墨海倒地后看过来时埋怨的眼神,于是用尽全部力气说出一句话。
“但你并不知道的一点,我可是射击第一。”
说完,姜关然无力地闭上双眼,气息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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