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长临对被起绰号没有显得多震惊,毕竟从小到大认识的朋友、长辈都总给他起一些别称。
他们起的大多都和健康相关,安安、药罐之类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开心果。
他没忍住,朝教授发问:“老师,这是你给我起的绰号吗?”
“不是啊,你不知道?”
教授眼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应长临微微歪头。
他该知道吗?
教授笑了笑,“那我不能告诉你,免得到时候你师兄知道了,私底下埋怨我,是吧?柏祟。”
应长临瞪大双眼,挑高眉头。
他的视线从导师脸上,缓缓挪到柏祟脸上。
……
柏祟面无表情,听见导师点到自己名字才微微颔首,余光瞥见这人一直注视着自己,转过头去。
应长临直勾勾盯着他看,他也不回避,任由着对方打量,被盯着看了半天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没意思,人都失忆了,自己看他,他也不心虚白费劲。
失忆!
哎——
应长临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时间一晃。
距离柏祟之死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他不敢动用家里的信息网去查柏祟的消息,怕引起家里注意,只能找些私人侦探团。
外面的侦探团都是普通人,他这边知道的情况也不敢说全,只好让他们去查柏祟当天的行踪。
但他们就像吃白饭的一样,光拿钱却办不了事,消息每次都只到柏祟出了学校,拐进了一条巷子就没了。
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和他作对,否则怎么会断的这么整整齐齐。
不对……
应长临突然想到了什么,就是有人和他作对!
他们杀了人。
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不想坐牢就只能抹除证据。
自己也是陷入死胡同了,与其苦苦追查线索,倒不如去查到底是谁抹灭了这些线索,一样能够找到幕后黑手。
应长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从怀里摸出手机,就准备给私家侦探发下一步的调查方向。
信息都编辑好了。
结果一发出去就一直在转圈圈。
……
他眨了眨眼睛,一脸挫败,难得自己有了新的调查方向,结果败在了受害人身上,只能等后面抽空再发消息了。
咚咚——
柏祟曲起指节在他额头上轻敲了敲,发出声响。
应长临抬头,那双深黑色的眼中倒映着礼堂里金黄色的灯光,满是迷茫地看着他,伸出一只手捂住头,指责道:“你敲我脑袋干什么!?”
柏祟不止敲他的头,还公报私仇地用腿撞他的腿,说:“走了。主持人都结束了,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总走神。”
应长临环顾四周,大家都站起身来,从旁边的楼梯去二楼,只有他还坐在位置上,那岂不是挡到别人了!
他猛的从位置上蹦起来。
教授看着他上蹿下跳的,笑出声,“不急不急,我们去了他们也不自在,只是露露脸而已,不用和他们抢。”
应长临被看了笑话。
摸摸后脑勺,表面上没吱声,心里后悔死了。
今天又掉面子了,都掉好多面子了,捡也捡不起来。
都是小事,好多同学甚至连知都不知道。
他却还是嫌尴尬走在柏祟背后。
夏天的晚上,七点过,天也黑得差不多了。
二楼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中间被腾空作为舞池,七彩的光将这里照得像歌厅。
不想参加跳舞的人要么溜了,要么就站在旁边凑人数,应长临就是第二种,不想跳舞所以站在旁边冲人数。
他已经大三了,明年就该出去实习了,但因为是跳级上来的,年纪小,今年才十八岁。
读大一的时候,甚至才满十六岁,刚刚能够摆脱轮椅走路,有时候还会磕到。
班上的人都是哥哥姐姐,见这么个瓷娃娃,对他好得不得了。
他开学就请假,大家都担心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围上来左左右右仔细打量了他一圈,才放下心来。
柏祟被教授叫走了两分钟,回来应长临的身边就没有他的位置了。
应长临站在周围男男女女的簇拥之中,脸上带着笑,就连眉眼都是微微弯着的。
柏祟知道,应长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可……
为什么察觉不到呢?
为什么那么单纯呢?
为什么要笑?
笑得这样勾人。
看看你旁边,有的人眼中的**都掩不住了啊!
他轻嗤出声。
这才是应长临不是吗?
自己不也是这样被引诱的吗?
他心中怒火上浮,周身鬼气浮动。
腕间挂着的紫金环亮了,本就刚刚好贴在手腕上,现在温度上升,手腕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他拨了拨,还能忍。
应长临还没看见柏祟在哪里,就感受到了周围一股阴风吹过。
他从人群中抬起头,左右环视,看见柏祟之后,挥了挥手,用唇形喊道:“快过来!”
周围人顺着他挥手的方向看过去。
柏祟绕开身前挡路的人,往前走。
应长临身边围着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自觉往后退,不甘心的人犹豫着让开了位置。
柏祟畅通无阻的站在他面前,脸上才浮现出笑容,他弯下腰,往前伸出手,掌心向上,“请问,可以和我跳舞吗?”
……
学校里有同性情侣,这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可这还是第一次有同性情侣在舞会上跳舞。
应长临愣住了,瞳孔微微放大,心跳也在胸膛里快得不像样,他没有想到柏祟会邀请自己跳舞。
柏祟吸收了小鬼和紫金环里的一部分力量之后,魂体稳定了很多,即使接触到人,也不会像之前那样身上冒出红色的斑点,看着伸在自己面前的手掌,应长临放心地将手搭了上去。
柏祟握着他的手掌,轻轻往回一带,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
应长临有些紧张地小声说:“我只会跳男步,怎么办?”
这当然不是什么大问题。
柏祟早就知道他不会跳女步,所以自己学的就是女步,他安抚说:“我会。”
悠扬舒缓的音乐在派对中流淌。
他们站在舞池中央共舞这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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