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地势好风水好。
墓地能卖出几百上千万,柏祟买了处视野最广的,把养母埋在了这里,托人把养父埋到养母之前的墓地里。
人死了,警局总会调查清楚,把骨灰处理好后,他们也去看了看。
现在的监控录像已经是高清了,天空中墨色浓稠,右上角的录像时间显示在凌晨两点。
大桥上空无一人,零星有几辆车开着远光灯从上面以极快的速度驶过。
王江走在狭窄的人行道上,手里拎着啤酒瓶,脚步虚浮,一摇一晃的扒着旁边的栏杆,很明显——他喝醉了酒。
天色昏暗,应长临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他靠在栏杆上,抓着栏杆足足有半分钟没有动,视频被调了倍速,也就是八分钟,然后松开了握着栏杆的手,慢慢的滑坐在地上。
他背靠护栏,没再动弹。
警察问:“视频我们已经看过一遍了,中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们要调到后面去吗?”
应长临点点头,视频被调到两个小时以后,放慢了速度。
凌晨四点,天蒙蒙亮,原本躺在地上已经睡得昏昏沉沉的王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在地上猛的一跳,就像是杀鱼时,鱼在砧板上临死前的挣扎一样。
应长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敏锐的察觉到他状态不对。
王江不断往后面退,但他本就是靠着护栏的,还能往哪里退?
他双手攀上护栏,抬起一只脚越过去,浑身上下都在使劲,地上那只脚还往上垫。
终于——
他翻过去了。
然后就没了人影。
“就到这里了,后面没有了。”
警察解释道。
应长临点头,他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仔细回想着刚刚视频里放的东西。
犹豫着,给家里发了消息。
驱魔师家族是受国家管控的,只是因为驱魔师命格诡异,无法入官场,加之,三家上千年的传承,最终形成了这样的局势。
驱魔是耽误不得的,几分钟的差池,都是用人命在铺垫,所以驱魔家也拥有查询这些信息的权利,来警局看,也只是走流程,谁知这一看真看出端倪来了。
消息发出去,没到三分钟,一段视频便被打包发送到了邮箱里。
应长临拖动进度条,再次找到了王江跳江的那段,监控探头离得远,视野又暗,视频模糊不清的。
他放大画面,只能看见王江的嘴一直在动,嘴皮子上下一碰,一直在重复这个字,
应长临关上手机,他决定亲自去看看。
站在桥边,探出头去,朝水面看了一眼,足足几十米高,摔下去和摔在平地上也没有区别了。
柏祟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将人往人行道里面拽,“你注意点。”
应长临往后退,说道:“我还没活够呢,不会往下跳的。”
两人沿着桥上的人行道走了十多分钟,还没下去,也没见到有除了他们之外的人经过。
这样说来就诡异了。
白天都没人经过的天桥,王江晚上为什么突然去走,就算说他是因为喝酒和迷糊了。
但……
那么巧,白天都无人经过的大桥,在凌晨正好有人过,还正好看见了王江跳桥?是自己疑神疑鬼想得太多了吗?
他站在王江躺过的地方,朝他眼睛能见的方向看过去,能被吓成这样,是看见了什么?
余光瞥见,地上插着根棍子,比牙签粗长一些,浅紫色,他蹲下身,往地砖缝隙里看,里面有燃尽的香灰,这里来过人,监控还没录到。
心下一惊,紫瞳瞬开。
地面上的鬼气经过一天,竟然还未完全散去,
他心中顿惊。
驱魔师出手引鬼残害普通人,王江惹了什么事,居然让别人这样害他?
王江赌钱、被鬼害,香……
应长临看到了浮在表面上的问题,他们之间缺少什么东西,作为纽带把他们联系起来。
应长临心中有所猜测,但是这对吗?
他侧过头,看向柏祟,直截了当地问:“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玉佩长什么样子吗?”
柏祟不知他怎么突然就把话题转到了这上面,但还是慢慢回想,“玉佩?”
他记得,那天做梦的时候,躲在衣柜里的孩子脖子上就挂着个玉佩,“一圈玉环在外,双鱼在圈内首尾相连。”
应长临点点头。
他发号施令道:“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应长临走远了一些,拨通电话,旁敲侧击的问鬼玉长什么样子,张佳慧本就是寻给他用的,犯不着瞒他,一五一十说了。
他又问了一遍,“妈,你确定吗?”
张佳慧再次回复道:“你妈什么时候骗过你?”
应长临挂断电话,明明天地还是这片天地,他却觉得突然之间,变得完全不同了。
他挥了挥手。
柏祟连忙迎上去。
应长临靠在他身上,“我头好疼啊。”
柏祟伸出手,给他揉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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