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对方也注意到了他的反应,还以为他是爱干净,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小子,我儿子长得不错吧。”
他没有反应,王江也不计较,继续说下去,“我儿子陪你那么久,你多少该给点吧,我要的也不多,我就要50w,我打听过了,你这里的房子要几百万一平了,这你都买得起,我的要求想来也不算过分。”
这话把柏祟当什么了?
应长临听得心里窝火,不想再理他。
王江昨天闹了这么一出也没要到钱,显然清楚柏祟不会再给他钱了,他剩余的出路就是从应长临这里要。
他必然是做了功课,明白对方身体不适,不常出现在学校,而债主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如果再不抓紧,就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他连忙将手里提着的袋子往前一递,“我带了东西来的,不白拿你的钱,我和你换。”
应长临的视线,落在他手里提着的袋子,那是一个黑色塑料袋,上面扎了个结,光看外表,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
王江看他盯着自己手里的袋子,顿觉有希望,“我听说那小子在学校里沉默得很,用您们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高冷得很,和您在一起,也多是为了你的钱,恐怕不太听话。”
应长临心说,关你屁事。
“你拿这些东西给他,他多少会感动,以后也会更听您的话,五十万对你们来说,不是什么大数字,就当是花些钱训狗了。”王江将袋子解开,把东西摊在他面前。
是些孩子小时候用过的东西,拨浪鼓、假的翻盖手机之类的玩具和一本相册,还有垫在最下面的奖状。
果然是些不值钱的玩意。
“五十万,对吧?”应长临犹豫地问。
王江点头如捣蒜,“我只要五十万,多的一分钱我都不要。”
他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思索片刻,“我可以给你这钱,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给我打欠条,从今往后不允许再踏入燕城半步,特别是柏祟身边,否则…”
话没说完,剩下的意思就靠人自个儿去揣摩了。
王江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动作果断,一分一毫的不舍都没有,“好好好,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燕城,出现在您眼前。”
王江眼巴巴的望着应长临,显然是等着对方给钱,但是又不敢催,生怕人反悔。
他本来也只是试试罢了,一些破铜烂铁,也就这些脑子有问题的人会花那么多钱买下来。
应长临伸出手,握住塑料袋,塑料在掌中变形,发出刺啦声,他接过东西,递了张名片出去 “找她。”
看着王江点头哈腰的拿着东西往外走了,他在原地又站了两分钟,才向着小区里去。
东西显然很久没人用过了,积了很厚的一层灰,弄得客厅里灰尘飘散。
应长临用手掩住口鼻,但还是被呛得止不住咳嗽,难受极了。
他很想将这些东西粘了灰的家具,或者说喊别人来打扫,但是他怕被发现之后,柏祟问他干了什么。
人做了亏心事,心里总是慌张的,即使他是想出于好心去保护柏祟。
啧,也不完全对。
还是藏了私心,这里面都是柏祟幼年时的东西,那完全是他没见过的另一个样子,一个更活泼好动的样子。
他翻开相册,圆润的小脸上作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非但没给人压迫感,反而童真可爱,眨了眨眼,眼前的照片开始扭曲,画面里童真质朴的孩子,竟然变得青面獠牙。
柏祟输了密码,但是门被从里面锁住了打不开,“长临,你在做什么?给我开门。”
应长临如梦初醒,才不敢给他开门,手忙脚乱地将东西收起来,塞到自己的柜子里面。
他此时此刻万分庆幸,柏祟平时是很尊重人的恋人,完全不会翻他的柜子,放在这里非常安全。
灰头土脸的将门打开,柏祟盯着他看了半晌,吓得他心跳都起来了。
应长临磕磕巴巴地问,“怎么了?刚刚在上厕所,没有注意到你在敲门。”
柏祟虽然注意到了他异于平常的行为,没有逼问,反而耐心地回答他的问题,“没事,怕你在屋里面不舒服而已。”
他伸手擦掉应长临脸上的灰,拇指和食指轻轻捻了一下,调笑道:“不只是在上厕所吧。”
坏蛋理不直气也壮,“那怎么了?我不可以有点小秘密吗?你去哪里了,我也没问你啊。”
才怪,他早在罗盘里注入了柏祟的气息,天南海北,无论在哪里,都休想逃出他的五指山。
能够被伴侣誉为非常尊重人的恋人,那自然是因为他从来不让对方失望,停顿了一瞬,回答道:“当然可以。”
蒙混过关,但他心里的紧张可半点没有松懈下去。
这些东西丢在这里,瞒得了一天,也瞒不了一辈子,总是个定时炸弹,需要处理。
不过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嗡嗡——”
手机在裤兜里面震动。
应长临取出来看了一眼,把手机往上面举了一些,想将自己和柏祟都照进去。
转念一想,又怕母亲看出端倪,连忙将手机拿近,让自己完全占据整块屏幕,让柏祟一个衣角都露不出来。
“妈妈!”
手机屏幕里面的女人穿着件浅色的毛衣坐在老板椅上,椅背上挂着件大衣。惯常严肃的人在此刻放松下来,朝着儿子笑笑,“长临,妈妈下个月就回来了。”
张佳慧每次和儿子打视频,他都要将柏祟那小子照进来占一半的屏幕,看得她心里窝火又不好发作,难得今天只有他自己,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应长临笑着应道:"好啊,等你回来我带柏祟回家一起吃饭。"
“嗯。”张佳慧随意应允着儿子的话。
“咚咚——”
手机听筒里面传来敲门声,张佳慧抱歉笑笑,“长临,妈妈这边有工作,先挂了。”
“好”,应长临点头,在电话挂断的前一秒,他还听到对面传来一声——请进。
他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随即把自己也丢到沙发上,手机被弹起来又落下。
柏祟瞧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弯下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别难受,下个月不就可以见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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