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汪婉清厉声打断了安瑶的话，“不要说出这种轻率的话。你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
她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恋人，眼神柔和了几分：“叶鱼为了不伤害你，宁愿冒着生命危险喝下净化之泪。如果我们辜负了她的牺牲，那才是最大的罪过。”
安瑶听着汪婉清的话，默默低下头。她知道汪婉清说得对，如果真的发生什么，那将是对叶鱼最大的背叛。
就在这时，叶鱼轻轻动了动，发出一声微弱的呢喃：“姐姐……安瑶……”
汪婉清连忙俯下身，轻声问道：“叶鱼，你感觉怎么样？”
叶鱼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笑了笑：“好多了……那些失控的力量已经平息了。”她伸出手，轻轻抚摸汪婉清的脸颊，“对不起姐姐，让你担心了。”
汪婉清握住叶鱼的手，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傻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净化之泪那么危险，万一你承受不住……”
“我相信叶鱼姐姐。”安瑶突然开口，声音温柔，“她有这个能力。我从未见过如此纯净又强大的深渊之力。”
叶鱼闻言露出一抹苦笑：“纯净吗？刚才如果不是及时喝下净化之泪，我可能就要……”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安瑶，随即又急忙移开。
汪婉清察觉到叶鱼的异样，轻叹一声：“叶鱼，你不必自责。那些诱惑之力本就是深渊最强大的污染源，连我都难以抵抗。”
“可是姐姐，我……”叶鱼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我竟然对安瑶产生了那样的想法。明明我最爱的人是你，却……”
安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红晕。她想起刚才那个被迫的吻，以及叶鱼眼中那抹深深的渴望，心跳不由得加快。
“这不是你的错。”汪婉清轻抚叶鱼的发丝，“阿德蒙斯的诱惑之力会放大人心中最隐秘的**。就像我，明明最爱你，却也产生了想要玷污安瑶的冲动。”
叶鱼愣了愣，随即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原来姐姐真的有这种感觉啊。”
汪婉清被叶鱼这句话噎住，脸上不由浮现出几分尴尬：“你这家伙，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因为我感受得到啊。”叶鱼轻声说道，目光在汪婉清和安瑶之间游移，“姐姐刚才的眼神，就像一头饥饿的狼看到了两只小羊羔。既想将我们拆吃入腹，又舍不得亲自下手，只好看着我们互啄。”
听到叶鱼这番犀利的点评，汪婉清脸颊微微一红。她轻轻哼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说起来，你对宋默笙和安瑶的态度倒是很不一样。默笙那孩子也很纯粹，还那么为你付出，可你从没对她产生过这种想法。”
叶鱼闻言顿了顿，思索道：“可能是因为默笙对我而言更像是好朋友，她的纯真让我想要保护，而不是玷污。但安瑶……”她偷偷瞥了安瑶一眼，“安瑶体内的圣血气息总是在无意识地吸引着我。”
正当三人陷入暧昧的对话时，一阵轻风吹过，红叶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房间一角。她依旧穿着那身血色长袍，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真是令人感动的场面啊。一个半堕天使，一个深渊宠儿，还有一个纯洁的圣血少女，居然能如此和谐地相处。”
汪婉清警惕地将两人护在身后：“红叶，你来做什么？”
红叶缓步上前，血色长袍在月光下泛起涟漪：“不必这么警惕，Magan。我只是来确认一下阿德蒙斯是否真的被封印了。”
“我已经将他封印在深渊最底层了。”叶鱼淡淡地说道，目光落在红叶身上，“你只是来确认这件事的吗？”
红叶轻笑一声，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不仅如此。我能感觉到，你吸收了部分阿德蒙斯的诱惑之香，那股力量现在已经与你的深渊之力融为一体。”
叶鱼微微点头：“是的，那些力量确实被我净化并吸收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像阿德蒙斯那样滥用它。”
“有趣，看来阿德蒙斯的考验让你变得更加强大了，”红叶的目光在三人间来回打量，最终停留在安瑶胸前的十字架上：“等等。小圣女的圣光似乎并未因为刚才的**而减弱，反而变得更加纯粹了，真是奇怪……”
汪婉清闻言一愣，随即将目光也投向安瑶胸前的十字架。果然，那枚银制十字架此刻正散发着比往常更加温润的光芒，仿佛经过了某种洗礼般纯净。
“这怎么可能……按理说**会削弱圣光的力量才对。”
红叶缓步走近，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安瑶：“我明白了。你并没有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视作罪恶，反而将其视为一种奇妙而美好的体验。这种纯粹的接纳反而让圣血的力量得到升华。”
安瑶听到红叶的话，不由得低下头，脸颊泛起红晕：“我……我只是觉得，那种感觉很美好。虽然有些羞耻，也会有一丝紧张和害怕，但并不觉得是罪恶。”
叶鱼听到安瑶的话，心中一阵触动。她想起刚才那个被迫的吻，以及安瑶眼中那抹隐隐的恐惧。那一刻，她真的很害怕自己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安瑶，对不起，刚才我差点……我应该更加克制的。”
安瑶闻言连忙摇头：“不，叶鱼姐姐不用道歉。那时候你被阿德蒙斯的力量影响，根本不是你的本意。而且……那个吻，其实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悸动，就好像真实地活着。”
汪婉清看着两人的互动，神情有些复杂。她能感受到叶鱼和安瑶之间那种微妙的情愫，既有几分嫉妒，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你们两个啊……”她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别忘了这里还有个外人在看着呢。”
红叶闻言轻笑一声：“Magan，你这话说得可真是令人伤心。我们好歹也算是老朋友了，怎么能说是外人呢？”
汪婉清冷冷地瞥了红叶一眼：“别装蒜了。你来这里肯定不仅仅是为了确认阿德蒙斯的事情。说吧，还有什么目的？”
红叶敛去脸上的笑意，神色变得严肃：“没错，我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们。巴尔克和阿德蒙斯的封印，已经引起了其他上位恶魔的注意。”
叶鱼听闻此言，神色凝重：“其他上位恶魔也盯上我们了吗？”
红叶轻轻点头，血色长袍在月光下泛起粼粼波光：“路西法对你们的行为尤为关注。一个能净化深渊之力的异类，一个背叛教会的圣血使者，再加上一朵未经人事的圣洁之花。这样的组合太过引人注目了。”
汪婉清听到路西法的名字，眸光微动：“她想要做什么？”
“谁知道呢？”红叶耸了耸肩，“那位高傲的堕天使向来难以捉摸。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 她对叶鱼的力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叶鱼抿了抿唇，心中涌起一丝不安：“我听说路西法是最早堕落的天使，也是最美丽的存在。她真的如传说中那般强大吗？”
红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比传说中更加强大。她不像巴尔克只会用愤怒煽动人心，也不似阿德蒙斯那般靠诱惑操控**。路西法的力量来源于人类最深层的傲慢，那种对神的质疑与反叛。”
“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汪婉清将叶鱼搂得更紧，“只要她不来招惹我们，我们就不会去招惹她。”
红叶望向安瑶胸前的十字架，眼神突然变得锐利：“问题就在于，你们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特别是这位小圣女，她体内的圣血正在发生某种奇妙的变化。这种变化，恐怕会引来路西法的特别关注。”
叶鱼凝视着安瑶胸前的十字架，若有所思：“你是说，安瑶的圣血正在朝着某种方向蜕变？”
红叶点点头，血色长袍在月光下泛起波纹：“没错。普通的圣血会因**而减弱，但她却因为对这份感情的纯粹接纳，反而让圣血之力得到升华。这种现象在圣血的历史上极为罕见。”
“难道说……”汪婉清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安瑶的血脉其实比一般的圣血更接近天使的本源？”
“不仅如此。”红叶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难道你们没发现她对感情的理解也更接近天使的本质 - 纯粹而无私的爱吗？即便面对你们这样被深渊污染的存在，她依然能保持最真挚的情感。”
安瑶听着红叶的话，神色有些恍惚。她从未想过自己体内的圣血会因为这种看似“不洁”的感情而变得更加纯净。
“可是……如果路西法真的对我感兴趣，那她会做什么？”
红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就很难说了。或许她会试图引导你走向更高的境界，又或许……会想方设法让你堕落。毕竟深渊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比玷污一个纯粹的灵魂更有趣了。”
汪婉清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将安瑶护在身后：“不行，我不会让路西法碰她。”
叶鱼有些惊讶地看着汪婉清：“姐姐……”
“别误会。”汪婉清轻叹一声，“我只是不想看到这么纯净的灵魂被玷污。况且，安瑶现在也算是我们的……”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家人？”叶鱼接过话头，眼中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
汪婉清被叶鱼这么一说，不由得有些尴尬。确实，经过今晚的事情，她对安瑶的感觉变得很复杂。既想保护这份纯洁，又隐隐期待看到她被玷污的样子。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既痛苦又兴奋。
红叶轻笑一声：“路西法虽然危险，但至少不会使用阿德蒙斯那样下作的手段。现在你们更该担心的是教会的动作，以及其他对圣血虎视眈眈的恶魔。”
她的身影渐渐淡去，只留下最后一句叮嘱：“好好保护这朵花儿，别让她凋零在深渊的风暴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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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圣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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