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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大婚

晨光熹微,明懿宫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元绥安静地候在门外,大约过了一炷香,明懿宫的门才缓缓打开,宫女请他进去。

明懿宫本为孝成皇后故居,按规矩公主皇子自有别宫居住,但皇帝宠爱靳相月,特许她在母后宫中长住,待出阁分府后再搬离。

宫殿内一切陈设如旧,唯一变了的是主位之上不再是温和贤淑的皇后郑念婉。

靳相月闲闲地端着茶杯,听见元绥进来的时候抬眼,漫不经心地一瞥。

“微臣给公主殿下请安,殿下万安。”

靳相月抽出帕子抵了抵唇,没回话,身边的宫女却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相互递了个眼色便鱼贯而出。

殿门一关,只剩下靳相月与元绥二人。

靳相月这才懒洋洋开口:“倒是奇了,平素元大人从未给本宫请过平安脉,怎么今日倒由你来担这份差事?”

“回殿下,许太医身体抱恙,微臣与他换了班。”元绥膝行几步,跪在靳相月脚边,谦卑地翻出脉枕,“微臣请殿下平安脉。”

靳相月右手缓缓一搭。

就在元绥指尖搁着丝帕触到靳相月脉搏的那一瞬,靳相月猝然开口:“本宫不喜欢兜圈子,元大人有事不妨直言。”

元绥指尖颤都未颤,闻言只是笑了一声:“懿宁公主快人快语,微臣惶恐极了。”

“为了我三皇兄?”

“是。”元绥收回手,转而平铺在地,深深拜下,“依我大梁规矩,公主出阁那日,须得有皇室亲眷替公主去宗庙焚香祝祷,微臣想替瑞王殿下来向公主讨一份彩头。”

靳相月眸色波澜不惊:“哦?我三皇兄想去?”

“是。”

“那么元大人的条件呢?”靳相月左手撑在脸侧,“你既然开了这个口,想必是有本宫无法拒绝的条件。”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殿下。”元绥直起腰,低语道,“殿下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东西,微臣已然寻到,并可以秘密送给殿下。”

靳相月探究地望着他。

“微臣知道,殿下一直对先太子毒害陛下一事耿耿于怀,当年的朱砂毒物也都作为证物被封存在太医院和大理寺。”元绥语气愈发轻柔,“如今微臣已然全部都打点好了,可以为公主拿到它。”

靳相月嗤笑一声:“元大人这么大方,就只为了讨个新婚祝祷的彩头?”

“瑞王殿下不比公主出身高贵,也没有太子那般精明强干,所能指望的也不过是个福泽庇佑了。”元绥沉缓道,“公主放心,微臣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东西到了公主手里。”

靳相月看他半晌,长眉一挑,这才幽幽地笑了:“这还有点意思。”

*

腊月将至,京城落了好几场雪,天气也愈发寒冷,赵敬时的病却已经养了个七七八八。

全仰仗纪凛极其听那老郎中的话,赵敬时养病期间,不仅是门窗紧闭,就连出个门都要给他裹上好几层。

已经多年未被如此这般照顾过的临云阁阁主骨头都要被养软了。

“也就得亏四殿下还需要我指点习武,否则我都怀疑还能不能拿得起剑来了。”

纪凛刚把靳怀霖送出府,回来就发现被他三令五申回屋躲冷的人正不听话地站在廊下,手中孤鸿剑挽出飘逸凌厉的剑花。

纪凛蹙蹙眉,快步走过去,赵敬时眸色一闪,一剑刺出,挑飞了纪凛颈上的珍珠扣。

纪凛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纪大人把我当一朵娇花养呢。”赵敬时轻轻吹了一口气,寒气从他淡粉色的唇缝中溢出,袅袅娜娜地落在纪凛侧脸,“都好得差不多了,总皱着眉头好似多担心我呢。”

“大夫说你曾冻坏过身子,最怕冷,如今大病初愈就这般不爱惜。”

“放心吧,不会坏事的。”赵敬时收剑入鞘,发出令人爽快的轻响,“我心里有数得很。”

纪凛抿了抿唇,像是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慢慢和赵敬时往屋里走。

“腊月初八将近,你打算如何拿下元绥?”纪凛进屋后先往火盆里扔了几块炭,室内愈发温暖如春,“陆北遥被关在刑部,既然已成弃子,元绥势必已然有万全的计策。”

“万全,这世上真的有万全之策吗?我倒觉得只是旁人未曾谋算到罢了。”赵敬时解开大氅,语调讥讽,“元绥是有些本事在的,但也不至于算无遗策——靳怀霁那边如何?”

“也在静候时机,时时与三法司联系紧密。”

赵敬时点点头,这才回答他方才第一个问题:“其他的纪大人通通不用做,只需要做你御史大夫该做的事便好。”

纪凛略一皱眉,赵敬时眸色清亮,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此事真与他毫无瓜葛。

“皇家子弟成亲,皇帝都要去京城正南门‘撒福’,与民同乐。作为御史大夫,大人正常随驾侍奉便好。”

“那你呢?”

“大人,给这等快意恩仇的时刻留些悬念好不好?”赵敬时翘着腿,调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承诺过的,脏事儿定不会让大人沾染毫分,我是个多言而有信的人呢。”

*

隆和三十一年腊月初八,朝会暂休,懿宁公主靳相月出阁。

辰时三刻,重重的三声鼓响催开了红墙的大门,也唤醒了京城中最喧闹的时刻。

鼓声传透宫墙,元绥为靳怀霄穿好衣冠,四下寂然。

寒冬腊月,靳怀霄额上却全是细密的汗,元绥不动声色地为他一遍又一遍擦去,手落下来时被蓦地攥住了。

那掌心像块冰,元绥平静地拢了拢手指,将靳怀霄的手包裹其中。

“元绥。”靳怀霄的声音发颤,“我……我害怕。万一失败了……”

“没有这种万一。”元绥握紧了他的手,二人透过铜镜打量着彼此,“臣说过了,已为殿下规划好一切。”

“可是靳相月能相信吗?”靳怀霄眸色闪烁,呼吸急促,“她若是……若是……”

元绥闻言失笑:“傻殿下,当然不能相信她。”

掌中的手瞬间僵硬,靳怀霄下意识就要抽出去,却被元绥牢牢攥紧,掌控在手中。

他坦然地回望靳怀霄惊恐的眼神,声音愈发柔和:“懿宁公主是什么人,殿下与我都清楚。我与她交换了能要命的事,她不会与我善罢甘休,包括牵涉其中的殿下你。”

眼泪骤然滑落,靳怀霄抖如筛糠,几乎要站不住,元绥用指腹擦过他的眼下,撩起一片红:“殿下,行险而顺,剑走偏锋,此举是死境也是生机。瑞王殿下祝祷途中遇刺身亡,还有比这更好的逃跑机会吗?”

他扳正靳怀霄颤抖的身体,声音愈发柔缓:“殿下只需‘好好’为懿宁公主祝祷,感谢她这股东风。毕竟后续的烂摊子必得由她收拾,收拾不好……那死的人就是她了。”

*

靳相月蓦地睁开眼。

唢呐声吹吹打打扰得她心烦,随侍的宫女见她一脸按耐不住的躁意,小心翼翼地开口:“公主,可有何不适?”

靳相月没有回答,只是反手拨开了喜轿的轿帘。

阳光明媚,却带着冬季独有的寒凉,与那鲜艳的大红色刺得她额角与心脏一同难受地跳,她不适地按了按心口,染了蔻丹的指甲几乎刺入肌肤。

“殿下……”

靳相月眼风一扫:“闭嘴,再说话滚出去。”

那宫女后背一凉,扑通跪了下去。

靳相月收回目光,转而紧紧握住脖子上那枚平安玉坠。

不会有问题的。哥哥,我知道你在看着我。

你当年明明答应过我会为我去宗庙祝祷的,可是你食言了。

不过没关系。

靳相月用力地闭了下眼,再睁开时那些心慌意乱已然消失不见。

你不来见我,那我就去见你。

我会带上所有靳家人,一起。

轿子停了。

一只白净的手递了进来,温和舒朗的声音在轿外响起:“臣韦正安,恭请公主下轿。”

靳相月将自己的手递了出去,撩开轿帘的一刹那,她看见了韦正安怔忪痴醉的神情。

蓝水翡翠镯在他手腕轻轻一磕,更令人**荡魄的是合欢扇后靳相月妩媚一笑:“抱我。”

鲜红色的嫁衣扬起翩跹的裙摆,靳相月柔媚地将头搁在韦正安颈窝,合欢扇摇晃,交错间靳相月同一旁观礼的靳怀霁交换了一个眼神。

只短短一瞥。

下一刻,她被韦正安牢牢抱紧,大步迈过火盆。

*

靳怀霄不安极了。

他被元绥送出了宫门,走过门口随侍的宫女与护卫,或许是元绥说的那番话作祟,也或许是真的,靳怀霄从他们身边走过,仿佛感受到浅淡的血腥气在鼻尖弥散。

吓得他上马时脚滑了三次。

缰绳在手中越勒越紧,几乎要沁出血来,骏马也感受到身上之人的情绪,不耐地扬了扬蹄,险些把靳怀霄掀下来。

侍卫连忙上前帮忙抓紧了。

“还……还不走吗?”

侍卫一怔:“卑职们全凭殿下差遣,殿下随时可以出发。”

“走走走。”靳怀霄抓紧马鞍,双腿一夹,“快走。”

宗庙掩藏在一片松林后,三九寒冬,草木贫瘠,唯有松林郁郁葱葱,隐隐约约露出上头卷翘的房檐,风过浪声涛涛,肃杀之气骤然重了些。

靳怀霄的呼吸愈发慌乱:“还有多久!?”

“就在前方了,殿下。还有——”

话音未落,前头开道的侍卫骤然勒紧了缰绳,骏马嘶鸣尖啸刮过耳边,靳怀霄紧绷那根弦骤然断了。

是靳相月!?还是谁!?

他惊慌失措地抱住马脖子,涕泗横流地望向前方,只见一袭黑衣立于松间,领**叠下,隐隐透出一息别色,是与他身上那件礼袍如出一辙的暗红。

那人面带裹巾,唯有一双眼睛清冽如许,靳怀霄手足无措地望着他,脑海中蓦地划过一个人的名字。

赵敬时看着靳怀霄颤抖的嘴唇嗫嚅了二字,直接拔剑出鞘。

雪亮的剑光刺亮了松间落雪,直奔靳怀霄心口而去。

赵敬时身如游龙,孤鸿剑在剑影刀光中勾起一条血色长河,迅疾的风自侍卫身前刮过,七八条人命顷刻了结。

血溅五步,鲜血飙到靳怀霄侧脸边缘,赵敬时提剑跃起,靳怀霄惊恐的尖叫声吞没在喉咙里。

要死了吗?

赵敬时长剑一翻,有侍卫挡住了他的剑锋,孤鸿剑自那侍卫腹中捅出,靳怀霄被一把推下马,滚在另一个侍卫的怀里:“走!!!”

另一个侍卫长臂一卷,拉着靳怀霄便往松林中冲去。

还不等赵敬时去追,身后那些宫女瞬间撕掉了低眉顺眼的假面,从袖中掏出毒镖,纷纷掷向靳怀霄逃跑的方向。

赵敬时却在此刻脚步一刹,孤鸿剑剑锋陡转,挡拆下所有毒镖,叮叮当当坠了一地。

为首的女杀手一愣:“你——!?”

赵敬时收剑归鞘,长剑在掌中挽过一个漂亮的旋儿,一枚令牌顺着剑身勾到剑尾,在冷风中一荡。

赵敬时缠着裹面的脸从令牌后显露,一双丹凤眼艳丽无比又寒凉无比:“告诉你们公主,此事腌臜,不劳她动手,剩下的事儿,交给临云阁办了。”

*

肃杀的风刮过东门宗庙,一路卷到北门素望山。

靳怀霁带着东宫卫风度翩翩出现在此处。

靳相月一早告知他靳怀霄要做祝祷使,便料想到了元绥要趁机带着靳怀霄跑,唯一能走的就是北门素望山。

这里山道错综复杂,冬季人员寥落,前几日驿站里却突然多了许多来来往往的行人,那些人有着不同于大梁人的深邃眼瞳,还有藏在领口下的兽头刺青。

捉贼见赃,此时此刻漠北人现身素望山,靳怀霁视若无睹了许久,就是为了今日。

元绥必定在此处接应,驿站里寂静得出奇,靳怀霁打了个手势,东宫卫瞬间将驿站围了个水泄不通。

“元大人。”靳怀霁拢着袖,看起来一副好好脾气的模样,“本宫真是好奇,今日是懿宁公主大喜之日,怎么元大人不去喝一杯喜酒,反倒来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藏朦呢?”

驿站寂寂,靳怀霁也不急,拢着袖续道:“本宫都在这里了,元大人再遮掩就没有意思了。不若这样,本宫特地从席间为你带来了一壶美酒,你我二人对饮一杯,再聊聊耿大人的事或者……元公子的事,如何?”

话音未落,驿站窗户蓦地打开一扇,暗箭猝然飞出。

靳怀霁不闪不避,登时便有东宫卫扑在他的面前,将那木制短箭一刀劈断。

木屑飞溅掠过靳怀霁额发,他伸出手指勾了勾,将那缕缭乱的发别到耳后。

“不欢迎本宫啊。原来这就是你们漠北人的待客之道,真的是……”他语调一凉,“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下一刻,东宫卫蜂拥而上,一脚踹开驿站大门,门扉破碎,潜伏的暗流奔涌而出,与东宫卫手中长矛长刀兵戎相见,漠北人撕掉了伪装的皮囊,兽头刺青深深刻入靳怀霁眼中。

他被东宫卫护在身后,胜券在握地一笑:“叫你们主子滚出来。”

漠北人怒吼道:“无耻的大梁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靳怀霁点了点额角,“那这个听不听得懂。”

蓦地,一点寒芒闪过,方才还怒气冲冲的漠北人额角爆开一朵血花,重重倒地。

靳怀霁的声音激昂得可怕:“元绥!再不出来,这些人本宫一个不留!!!”

冷肃的风灌了驿站满屋,靳怀霁艳色的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一个又一个漠北人被斩杀于东宫卫刀下,鲜血蔓延过他的脚下,泛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人越杀越少,元绥却自始至终没有出现。

靳怀霁从那血雨腥风的气息中,窥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他劈手从东宫卫手中夺过长刀,将紧紧护住里屋的漠北人一刀砍杀,木门推开,他那笃定的笑容瞬间消失在脸上。

元绥不在这里,靳怀霄也不在这里!

中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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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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