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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镇国公府的庄子在距城池三十里的地方,那里有温泉水脉直直引入庄园。

儿时,因为王希音身子弱,蒋夫人总会在冬天带女儿到庄子休养些时日,只是那会儿,王希音都是车来车送,自然没见过庄园外面的景色。

她跟着张三往村里走,路过一个水井,旁边几个农妇并排坐着,每人脚边都有半个井口大的木盆,正用棒槌浆洗衣服。

随着王希音的走近,除了妇女们劳作和说话的声音,远处还有什么叫嚷声也渐渐清晰。

“……可怜呢,”其中一个落下木槌的女子说:“再富庶也搁不上这般偷,原是一个月有那么一回,如今这个月是第三回了吧?”

另一个已经在淘洗的女子也叹口气:“前阵子我还劝她,有什么别往外头说,她一径说自家男人被主家相中,给了多少报酬,可不是就被盯上了?只咱们不知道,那盯上的不止是贼,还有……哎,不说了!”

“还有什么?”一旁明目张胆偷听的王希音好奇地问,见几个妇女都在看她,她浅做个揖道:“我游历到此地,只爱听些奇闻怪事,还请诸位姐姐给我解惑。”

张三其实只想带王希音路过水井,绕开人多的地方,却不料这小公子竟爱往女人堆钻,听此子言语,当是家里拘束得紧,就想闲听事儿。

见几个女人都不敢说话,张三咳嗽一声:“你们捡些有趣的说一说。”

那个淘洗衣服的女子听了张三的话,立时笑了起来,她没见过这般俊俏的小公子,又有几分热心肠,便徐徐道:“我们说的是二巷东口的高顺家,高顺亲戚在主家做事,去年高顺娶了一房媳妇,今年初又听他媳妇说那亲戚给高顺找了个什么活计,成日的忙,原是过着红火日子的,可是这刚打春,他家就遭了贼!”

“贼?”王希音拧眉,无论如何,自家庄子附近遭贼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女子不太会察颜观色,已是说到兴头上:“而且还不是那寻常贼子,高顺娘子原是要蹲贼的,结果回回都见不到那贼踪影,直到上个月……”她意味深长,看到小公子目光发亮,遂满意道:“她家米缸又遭了贼,可那贼一时没走脱,留了几簇黄毛!哪里是贼,分明是狸猫作祟!”

“狸猫?”王希音和乐书都听入迷,乐书更是惊呼一声:“狸猫也会偷东西么!”

国公府会豢养一些家猫专为捕鼠,其他的小兽都会被执勤的武丁驱赶,别说王希音,就是乐书都没怎么见过祸乱的野猫。

“要不就说么!”另一个女子一把放下手上的棒槌,加入进来:“寻常野猫无非就是捕鼠掏鸡,除非抓老鼠带进去,否则再不会进米缸的,可是高嫂子蹲守的那一夜既没见到耗子,也没见到狸猫,米缸里愣是长出了那一撮毛儿!您说瘆人不瘆人!”

张三听着,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禀报于管事?”

棒槌娘子不屑地瞟他一眼:“我们平头小民丢几碗米,怎么算大事!”她说完把棒槌往盆里一丢:“我洗好了,家去呀。”

“哎,这位姐姐,”王希音拦住她:“你方才称呼高嫂子,可是与这苦主有亲?”

棒槌娘子迟疑了一下,不好意思道:“高顺他亲姑在主家是得脸的人物,我们日常叫的亲近些,倒是没有什么亲缘。”

那开头说话的热心娘子也道:“这街里街巷要么是跟着主家来,要么是外头进来的,正经儿有亲的少!”

王希音道:“无妨,能不能劳姐姐带路,我想听听这狸猫是如何偷米的。”

乐书微微疑惑,她也爱听这些精怪故事,但小姐此番是来看嬷嬷人选的,怎么去管狸猫偷米的闲事了?

张三更是出言道:“小公子,这是我们王家坳的事,你只当听个闲话,我们自会抓到那个孽畜。”

王希音自是不理会张三,示意棒槌娘子继续走。

棒槌娘子也讨厌张三,抬腿刚要走,就见张三挡在她面前,可还不等张三说话,另有人影已经出现在张三身侧。

真帅。

王希音看着王定雄壮的身形,光他的影子就已经把张三死死笼罩住了。

她要是也有这么个孔武有力、来去自如又善解人意的武仆就好了,嗯……身形倒是不必练得如此粗蛮……

不知怎的,她蓦地想到先前在王岙院中宽肩窄腰的少年,只一个背影就能挑起她的兴趣。

当时大哥怎么称呼他来着?

记不清了,王希音玩味地想,大抵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不然不会被大哥晾在院子里,若是谁的仆从就好了,她可以考虑让他换个主子。

王希音不看王定,更不会去看张三,她依旧温和地对那棒槌娘子说:“走吧。”

棒槌娘子被眼前的情状吓到,一时无措,下意识地就带起了路:“……其实,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昨儿我还听说高嫂……顺娘子想拜拜大神,兴许把那狸猫贼吓跑就没事了呢?”她看不惯张三在村里跪舔管事,又对村民耀武扬威的做派,但也害怕自己给村子带来不好,补救着说。

王希音没接话,棒槌娘子也不敢多说,走到第二道街巷的东头,却是有一家门楣崭新,看着跟别家不太一样的门户。

这点王希音想得到,作为蒋夫人身边的得力人,高嬷嬷的家眷怎么也会在下人团居的地方有点位份,只看门头倒也不算越制。

况且下人的生态一定程度上也反应了主子的地位,王希音不会为了这点小小的高调,去灭高嬷嬷的威风,只是枪打出头鸟,不然狸猫怎么不去偷其他人家。

“顺子媳妇,”还没敲门,就听院内一声叫嚷:“你整得这个可真有用?叫我说还是算了,几罐米罢了,就当给狸仙儿交功德。不然这么操办让于管事看见,要挨训的!”

“娘,你别说了,哪里是几罐米,我瞧着是盯上咱家,现在是粮食以后不定要人命呢!”顺子媳妇的声线有些粗,十分泼辣:“咱们这次不把它赶跑,下回它不定怎么祸祸咱家!”

棒槌娘子拍打着厚实的木门:“婶子、婶子开门,我是小珍!”

院里没了声响,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一个少妇走出来,她头发黑亮,白面粉颊,只是脸上涂抹了些鲜艳的色粉,显得十分滑稽。

“珍儿妹子,直接进家来呀。”少妇敞亮地说:“你看看我这布置,咋样?”她口音不似本地软侬,带着些豪爽,当是个北方姑娘。

少妇说完就看到了王希音,眼神变得警惕起来,她问:“这位是……?”

“在下邵声,有缘到此地,听说有狸猫偷米的怪事,想看看这狸猫是如何偷盗的。”王定的出现让王希音一改“亲民”路线,她侧头去看乐书。

乐书会意地递上一串铜钱,不是钱庄那种千文串,只是一根红线紧紧拴着五枚陈币。

齐帝南下,铸币匠人带的少,是以现在市场多是以物换物,钱币很少见,这五枚铜币的价值可是不能以寻常物价衡量的。

刚丢了米的高顺娘子在想清楚前,已经把钱收进袖袋,院里人似乎问了句:“谁在外面啊?”

高顺娘子头也不回地道:“有个小公子说来看看家里的事儿。”说着让开了路。

王希音一眼就看出这院子是新砌的,当是把原本的单间房舍围了三面,扩了两间另一个灶台。不大的院落洒满颜色不一的纸条,还有几道黄符贴在侧房木门上,那里应当是丢粮的地方。

“咱家这点事,怎么好叫外人来看……”说话的当是高顺娘子的婆婆,也是高嬷嬷的嫂子,王希音今日想见的人之一。

和胖胖的高嬷嬷不同,她长得十分精瘦,看着倒是符合高嬷嬷所说的那般“利落”,但是在她泼辣的儿媳妇映衬下,这个中年妇人显得有些畏缩。

“怎么不好!”高顺娘子一把拉过自己胆小的婆婆:“咱们是正道,来多少人看都行,今儿个我必是要把这妖邪压制住!”

那妇人忍不住小声说了句:“主家会不会怪罪?”然而高顺娘子没理她,直接把她拉到了一边。

高顺娘子快人快语地招呼王希音:“邵公子,这边熏得慌,您往里头靠靠。”见王希音主仆离远了些,她才继续她刚才的驱邪仪式。

王希音对仪式兴趣不大,她孔孟开蒙,怪力乱神之事不多加信,更主张事在人为。

不过,这不影响她接着仪式的缭绕烟雾去看周围的人。

因着刚才高顺娘子给王希音开门,那叫珍儿的少妇也没有离开,反而跟围观的乡邻驻足门口,与看热闹的村民不同,这个珍儿脸上隐隐有些担忧,应该是怕自己给高顺家带来麻烦。

三张不在人群里,不知道是被王定拦下,还是去了什么地方。

至于人群里的其他妇人,看着与一般农妇没有区别。

跳神仪式很快就结束了,有些人进来想讨碗符咒水,也有的想拿些剩余的黄纸,院落一时有些拥挤和吵闹。

高顺娘子十分有眼力,提前给王希音找了个角落,又张罗给王希音烧水,却被叫住了。

“你家丢了多少米?”王希音好似真的对这件盗窃案十分感兴趣,拉着高顺娘子闲话:“为何认定就是狸猫作怪?”

高顺娘子是个不避讳家丑的,她道:“这三个来月,少说都要丢了半缸米,放到荒年都能养活一个壮实的半大小子!要不是前儿那畜生在缸里落了毛,我真觉得是被哪个贼人盯上了!”

“有毛就一定是狸猫么?万一那毛是人放的呢?”乐书忍不住问。

高顺娘子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复杂,想骄傲又极力掩饰:“不瞒您说,我家这门一般人是跨不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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