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瑶心里不高兴,不情不愿把驴还回来的土著女子嘴里也在骂骂咧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非常注意形象,虽然骂得很难听,声音却一直压得很低,姿态一直端着,眼睛则时不时地左顾右盼,就好像担心自己失态的样子会被什么人看到似的。
“你还不乐意了?你这个偷驴贼!信不信我报官啊?!”车瑶捂着胸口直喘粗气:不能再熬夜了,感觉现在有点天旋地转地,眼睛也开始花了,唔……这绝对是被这个不要脸皮的贼给气得!
“你要不歇一歇再走?”北乔伸手抓住车瑶的手腕:“你的心跳快得不太正常。”感觉她的心脏似乎随时都准备罢工,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嗨,没事!”车瑶一挥手:“我只是熬了几次夜而已,不怕……”
“哎哎哎!”丹婼看着车瑶跟断了电的机器人似的,话没说完就眼睛一闭晕过去了,吓得差点原地蹦起来:“怎么了这是?刚才还好好地呢!”
“说是熬夜熬的,谁知道呢。”北乔把人打横抱起来:“送到医馆里找人看看吧。”
“客人,你去办理入住吧,这事我们来就行!”店员撸起袖子主动凑过来:“医药费什么的,有人操心……客人!请留步。”
“什么意思?你们这是碰瓷!”私自换坐骑失败的土著女子正欲离开,却被店员拦住,一看躺在店员怀里双眼紧闭的车瑶,这人瞬间炸了:“干什么这是?刚才还指着我的鼻子骂得起劲,现在摆出一副快死的样子是要骗谁?我告诉你,我未婚夫可是很厉害的,你们讹诈到我头上,那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嫂子,怎么了?大早上地……哟,这是谁呀,光天化日之下躺在别人怀里,成何体统!”在店员跟土著女子试图交涉的时候,一个说话怪腔怪调的女子走了过来,一张嘴满口的道德廉耻。
站在店员身旁的北乔只觉得一股封建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仿佛来自于千百年前的余孽气息恶臭得让她想把这个人就地打包送往博物馆:虽然古代人不封建,但这么封建的人给人的感觉很古老,非常适合圈在博物馆里自怜自艾。
“珠儿,她们碰瓷呀!”土著女子抬起兰花指,怯生生地指向车瑶:“刚才跟我争论的时候还好好地,现在就摆出……哎呀!好吓人呢!”
不是,你谁……丹婼目瞪口呆地看着土著女子瞬间完成变脸,从一个控制音量骂天骂地的泼妇变成了一个乖巧柔顺的受气小媳妇:虽然感觉没有太大难度,但这样不累吗?
“哦,碰瓷呀!”被喊珠儿的女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露出清秀但刻薄的笑容:“真是的,你们不知道我家哥哥是谁吗?居然敢如此放肆!”
“噗……”
“笑什么笑?!”
“不好意思,但是……哈哈哈!”丹婼抓着北乔的胳膊笑得直不起腰来:不好意思,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古早的反派了,我这该死的笑点,完全忍不住啊!哎?为什么乔乔能忍住啊!
面无表情的北乔:很简单,笑点跟厌蠢症打架,后者赢了。
“你们,你们真是……无理!”珠儿看起来不像是个脾气好的,被丹婼这么一笑,当场就想骂人,但她刚说了几个字,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那架势,似乎是在努力维持自己所认为的端庄淑女的形象,只是本性难移,以至于整个人憋得有点难受。
“你其实,嗯,如果想骂的话直接骂出来就行了,不用憋着。”丹婼看着珠儿憋红了的脸:“对身体不好。”这人现在脸红得,就像个不断吹气的红气球似的,感觉再憋下去会炸掉呢。
“什么憋着,我听不懂。”珠儿一字一顿地咬着牙把话说完,两只手背在背后,把攥着的手帕拧成麻花:“不要转移话题,现在说的是你们碰瓷的事情!”
“还是先找个大夫给她看一下吧,我觉得她的情况如果再不管的话,可能会出事。”北乔见车瑶的脸色没有好转,抓起她的手腕又摸了一下脉搏。
“说的也是,哎,乔乔,你会把脉啊!”丹婼伸手抚了抚车瑶的脸:天呐,这脸色比刚才更差了。
“不会,但这脉感觉快摸不着了,怎么也不像是正常情况吧?”
“啊?!快快快,赶紧找大夫啊!”
“大家别担心,客栈里刚好有个客人是大夫。”店员扯出戴在脖子上的哨子吹了一下,把负责看管马车的店员喊来让她看着珠儿两人,自己抱着车瑶匆忙向客栈大厅的方向跑去:“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结束晨练回来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看押犯人吗?”看着面前盯着自己寸步不离的店员,珠儿一脸怒容:“纵容碰瓷,你们这是黑店吗?”
“没有啊,客人。”店员嘴角挂着职业微笑。
“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行!这么玩是吧?那我们也过去,你们满意了吗?要是哥哥因为我受委屈这件事生气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帮你们说情!”珠儿一甩袖子:“嫂子,我们走!”
土著女子:“好的,珠儿。”感觉珠儿在外面没有多么大的面子,自己这次联姻也没得到多少好处。看来,是时候观望一下要不要及时止损了。
珠儿跟土著女子走进客栈大厅的时候,车瑶已经在大夫的救治之下慢慢恢复意识了,因为当时晕的速度很快,她没什么感觉,醒过来之后还一脸不好意思:“哎呀,我这是不小心睡过去了吗?对不起,我也没想到我能困成这样。”
“你不是睡过去的,你是晕过去的。”丹婼把脸凑过去:“现在脸色好看点了,刚才真的有点吓人呢!”
“啊?晕过去了?我身体现在这么差吗?”车瑶一脸惊恐地双手捧脸:“难道在我没有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悄悄变老了?”
“什么话,你要是老了,我算什么?”大夫松开把脉的手,开始给车瑶写方子:“毛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有一点得牢记,必须按时休息,而且休息时间足够。”
“好的,大夫,知道了,大夫!”车瑶一拍胸脯,当场咳嗽了一声:“等我这次驾车离开这里,绝对绝对不会再熬夜了!”
“离开?”大夫皱眉:“你现在可扛不住鞍马劳顿。”
“哥,你回来了!”珠儿没有搭理正在就医的车瑶一行人,在她看来,这群人都是一伙的,虽然在治病救人的人的确是个大夫,但这不代表大夫就不会造假了:“她们……”
“妹妹,不得在贵客面前无礼。”从门外走进来的珠儿的哥哥江廉抬起一只手,阻止了珠儿想要说出的话:“快来见见这位,哦,请问您是?”
“大兄弟,我说了很多次了,我跟你说的那个乔家没有关系!我是乔家镖局的镖师,但那是因为俺的老板也姓乔!”被江廉纠缠住的人一脸无奈:这人怎么说不听呢?都说了不是谦虚!我真的不是世家的人啊!
“啧啧,真是一家人。”听到珠儿告状,丹婼转过头来观察了一番:观其面相,奸诈之徒!
“哦?真不是?”江廉收起笑容,表情非常严肃。
“当然不是啊!俺都说了多少遍了!”
“哦!那你赔我衣裳钱吧,一千两!”江廉当场给对方来了个变脸。
丹婼:这变脸速度,不愧是兄妹俩。
“有病吧你!刚才是你撞的我!我不跟你计较,你倒来找我讹钱?”那人气笑了,当场撸起袖子:“想打架,我奉陪!”真是开了眼了,这人一身贵衣服不会都是讹来的吧?
“钟天?”听到动静的北乔转过头来,意外发现正在跟珠儿哥哥江廉争吵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镖局的员工之一。
“老板?”正准备撸袖子跟人打架的钟天愣了一下:“青青说你快回来了,原来回来得这么快么?”他没有问北乔认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出于对老板眼光的信任,他不认为这个逮人就讹的混球会是老板的朋友,至于是不是老板的仇人……这不耽误自己先揍一回,反正他也不会把人给打死。
“还好。”北乔确定车瑶暂时脱离危险,站起来走向门口,挑眉看向江廉。
“这就是你哥?你还好意思说我们讹诈,我看你哥才是讹诈的好手吧?”丹婼紧跟着北乔的脚步走过去,不管北乔需不需要,先双手掐腰,下巴一抬,保持己方声势不弱:“撞了别人,还要别人赔你衣裳?哇哦……”
“这位姑娘,你不能因为在下看起来帅气多金,对方困顿贫穷,就先入为主地把我当成坏人吧?”见说话的是个漂亮姑娘,江廉的态度变好了许多,说话的腔调甚至还有些油腻。
丹婼:“……”
丹婼:“我不行了,呕……乔乔,还有没有多余的斗笠,借我戴一戴。”帅气?就你?是你瞎,还是你觉得我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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