蚜虫附着在食物上时是虚体，进入人类身体就成了实体。
而它们没有孢子，没有感染人类，所以联邦系统探测不到。
那到底是什么至诱着这些人如此癫狂吃这些食物？
随着蚜虫在人类身体里啃食，这些人的身体反而不断增大，就好像蚜虫不停地在往人的身体里面吹气，这些蚜虫像是迫不及待把他们引爆。
仿佛把他们撑爆了，这些牙虫就能解放。
陆祁茸正思索着，“砰”一声，振聋发聩。
旁桌，有个女人的肚子被撑爆了。
女性身体偏柔软，加上年龄不是特别大，肚子爆炸的那一瞬，头颅和四肢被炸飞。
女人的头颅滚到了陆祁茸脚下，他看清了女人临死前的神情。
既挣扎又痛苦，偏偏嘴角的弧度和眼神有种如释重负的快感。
她想被解放，只是身不由己，控制不住。
池穆看陆祁茸表情有点异样，压低声音问：“茸哥，你看见了什么？”
透视晶能是三阶晶能，需要的精神力在800以上，否则很难控制。
池穆自认自己没办法驾驭，因为后面还要和污染物开战，精神力不能过多被消耗，不然一会保护他茸哥的人都没有。
陆祁茸答非所问：“池穆，你说，食物要怎么样才会逼着你拼命吃？”
“啊？”这话把池穆问懵了。
池穆思索了半秒，随口答：“拼命吃的话，那应该是被控制了吧？”
他也不确定这话有没有问题，但池穆又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如果不是被控制的话，都吃饱了，还拼命吃，除非疯了”
陆祁茸若有所思：“控制吗？”
那到底是什么控制着他们呢？
在透视下，陆祁茸只能看见那满是长着黑色牙齿的怪虫只是在啃食内脏，但并没有控制人的行为和意识。
陆祁茸环视餐厅，整个餐厅除了食物就是人，还有用肉眼看不见的黑色蚜虫。
食物是静止的，人是控制不住的，黑色蚜虫是狰狞的。
要想附着在食物上的蚜虫虚影进入身体，少不了人拿起来啃食这个行为。
但食物就放在哪儿，只要你不去碰，就不会被蚜虫啃食，可人类的动作却是癫狂的，哪怕看见有人吃死，他们依旧没停下来。
这三者之间肯定有什么在联系。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人有这么癫狂的举动？
陆祁茸努力催动透视晶能，想借此来看看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地方。
三阶晶能高强度的使用，会极其消耗精神力。
J8机械的声音在陆祁茸脑海响起：“精神力下降5%，请主人控制精神力消耗。”
陆祁茸完全不在意它的话，精神力该怎么使用还是怎么使用。
在场的人不少，如果每个人都被吃到爆炸，这将是他们驱魔人的失职。
驱魔人的本质工作虽然是杀污染物，但其根源是守卫人类。
从进来到现在，已经爆炸了三个人了，这些公民都有自己的家人和孩子，孩子因此失去了爸爸或者妈妈，那该是怎样的痛苦。
曾经陆祁茸想当驱魔人的出发点是想当英雄，但现在他目标没变，但出发点却渐渐发生了改变。
他也有家庭，也有孩子。
陆祁茸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他不求拯救全球，只求自己孩子生存的地方是和平的，谢颂能够平安生下宝宝。
安全和健康，是他对家人的唯一所求。
J8继续提醒：“精神力下降15%。”
随着精神力的消耗，透视晶能逐渐被激发。
陆祁茸眼前从一开始的灰，慢慢变成灰白色。
他发现空气中，掺杂着一缕若有似无的黑。
那是……
J8：“精神力下降20%。”
精神力大量的消耗，对于正在使用晶能的驱魔人来说，其实是致命的。
况且，陆祁茸使用的还是三阶晶能。
J8：“精神力下降30%。”
当驱魔人精神力低于40%后，很容易被污染物侵染，就算陆祁茸的精神力高于其他驱魔人，污染物侵染可不会分高低贵贱，甚至还很渴望侵染精神力强的。
更何况陆祁茸体内还有异能。
这玩意，污染物最感兴趣了。
因为异能是基因进化的存在，被污染孢子食用后，会间接继承相对应的异能能力。
如果这真是一个污染区，那么从陆祁茸进入这个区域开始，这里的污染物可能就盯上他了。
陆祁茸其实是故意，他在等待时机。
在精神力低于30%后，精神力会越来脆弱，下降速度成倍增长。
J8提醒：“精神力下降40%！”
J8原本是机器，但它的声音却隐隐透着一股不似联邦系统那样的机械声，能够感知到它的紧迫感。
只是陆祁茸听不出它是担忧呢，还是高兴。
眼下陆祁茸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琢磨一个机器的情绪，他只有当下。
他精神力一下降到40%时，他脑子“嘤”一声，透视晶能被发挥到了极致。
紧跟着，他眼前浮现出一片黑影。
他看清了！
真正自助餐厅的模样！
在场所有人，都笼罩在一团黑气当中，这一团黑气并不是污染物，所以联邦系统探测不到。
它跟蚜虫一样，本是虚无缥缈的虚体，但被人类呼吸进了体内后，它忽然有了意识，直冲人类大脑而去。
它缠绕在人类大脑中，操控着人类神经来达到让他们癫狂吃的行为。
而这一缕黑气，是从食物里散发出来的。
随着陆祁茸精神力的下降，围绕在他周围的黑气也越来越浓郁，逐渐包裹上他。
似乎觉得可以把他狩猎了，侵染了。
黑丝聚集得越来越多，它们蜂蛹着想进入陆祁茸身体里，可却找不到进入口。
因为它们是通过呼吸道进入人的体内，陆祁茸在嗅到那服务员身上腐臭气息时就屏住了呼吸，这才导致这一团团黑气不知从何下手。
在陆祁茸身上飘来飘去，试图想找到突破口。
陆祁茸却无懈可击。
美味食物就在眼前，能摸不能吃，那感觉简直不要太难受。
黑气开始着急，在空中乱窜。
陆祁茸观察着围绕在自己周身的黑气，发现很多黑气从餐厅一扇的大门后面飘出来。
这些黑气和蚜虫都不是污染物本体，但却拥有污染物的特征，足够说明它们和污染物有牵连。
或者，它们是污染物分化出来的细胞？
所以它们自身不带污染效果，但可以通过啃食来给污染物汲取养分？
陆祁茸头越疼，他思维越清晰。
这是疼痛后，带来的极致思考，人类想要生存下来的本能。
那它们是通过什么渠道把这个养分给污染物送回去的？
陆祁茸不停地观察着餐厅所有一切。
J8时刻提醒着陆祁茸：“精神力下降50%，请主人注意控制精神力的消耗！”
随着精神力下降，陆祁茸逐渐屏住不了呼吸了。
恍了半秒的神，有一缕黑气趁机钻入他鼻腔。
陆祁茸以为这黑丝会很难闻或者很呛的味道，实际却是一股很诱人的食物香气。
陆祁茸知道了！
污染物是通过气味来进食，也是通过气味来操控着人类！
那些啃食人类的蚜虫只有通过爆炸把自己炸成粉末，混合着空气中的黑气，一起被卷回到污染物体内。
还真是既避开了联邦系统的探查，又悄无声息满足了污染物侵蚀的**。
池穆看陆祁茸流鼻血了，意识到陆祁茸可能是三阶晶能操纵过度了。
他赶紧提醒：“茸哥，你快停下！等会你精神力受损了！”
陆祁茸看起来是一个冲动型的人，实际上，他心思极其缜密。
毕竟联邦第一不是白当的，没有足够运筹帷幄的能力，他还真没法拿下联邦第一。
早在这之前，陆祁茸就有所察觉，他能够很好把控体内的精神力了，不知是异能的原因，还是本体进化的原因。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是他故意把自己精神力转移到了腺体，让系统和污染物都探测不到他更多的精神力。
腺体是人类进化的产物，他链接着身体神经，却又不属于身体某个重要组成部位，甚至如果不想要可以进行切除。
当然没有人蠢到想要去切除，因为既疼又没什么好处，而且本体的进化是通过腺体基因转变，切除就意味着放弃了与本体和异能缔结的可能性。
陆祁茸随意揩掉鼻血：“无碍，你去找人过来，把这些食物全部撤走，把这些人强制性带离餐厅。”
既然是通过空气中的黑气来操纵人类，那带离这个地方，那股控制想必就自动解除了。
“对了。”陆祁茸跟池穆交代：“让进入餐厅的所有人，戴上防护头盔。”
池穆犹豫：“可是茸哥你一个人………”
陆祁茸轻抬眼皮，蓝冰色眼眸很镇定：“你信我吗？”
池穆不假思索：“我当然信！”
陆祁茸：“那就去。”
池穆咬牙：“好，那茸哥你等我！”
池穆离开后，陆祁茸站起来，朝着黑气飘散进飘出的大门走去。
走近了，陆祁茸才看见大门旁边放着一块牌子。
【厨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可越靠近，周围的黑气越浓，它们就好像蚂蚁长隆，排着队做着无形的流水线工作，把外面的东西传到里面去，把里面的黑气传到外面来。
陆祁茸眯了眯眼，“找到你了。”
陆祁茸拔出琉璃听风刀，一刀劈向大门。
咚隆——
大门被劈开两半。
而那所谓的厨房重地里，栖息着一只血红色的大癞蛤蟆。
它背部和皮肉全附着黑色牙齿，它们蠕动着，仿佛在叫嚣。
血红癞蛤蟆看见陆祁茸，兴奋锐叫，吐出黏稠的猩红长舌，一下缠住陆祁茸腰。
一点没犹豫，它把陆祁茸拽向自己满是黑色牙齿的血盆大口中。
将他一口，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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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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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黑色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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