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我家主人早已在塔中备好黄金万两,以酬尔等此次不远万里赴约,若想进塔——生擒沈常安!”
那个太监打扮的紫色身影悬在空中,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众人面面相觑,“噌——”不知是谁先拔剑,就听这不同材质的玄铁与剑鞘的摩擦声此起彼伏,沈常安一行人一时间被围在了中央,进退两难。
“这么多人,怎么办?打得过么?”凌别与低声问道。
“废话!当然打不过!这些人单看一般,但联起手来可就不一定了!”闻怀风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与凌别与后背紧贴在一起。
“之舟,你等会看准时机就跑,明白吗?不要逞强,去找揽月仙子,现在只有她能救我们!”沈常安对任之舟嘱咐着,“如果很不幸运的被抓了,就立马投降,等着我们来救你。”
“停停停——我说沈大剑圣!你们现在可都是伤员,让我走了,你们赶上去送死吗?”
“那又如何!”沈常安低吼一声,“你不能死!更不能死在我前面!”
“行行行你安静些,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好好活着——”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银光袭来,擦过沈常安的脸颊,挑断了任之舟的一缕发丝。
“对不住了!”那人咬牙吐出一句道歉,而后手腕一转,剑锋横斜划过。任之舟猛地侧头,左手迅速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朝着那人腰间一刺。那人闷哼一声,用尽力气向下打出一掌,任之舟想躲,身体却忽然僵硬无比。沈常安发觉不对,连忙将任之舟拉过,一掌落空,打在地上,地面随即迸裂开来,炸起尘土漫天飞扬。
“蠢啊!这个节骨眼上还敢走神?”沈常安骂道。
任之舟无奈地松了松肩膀,故作轻松地揉了揉眼睛:“这不是怕强了你沈大剑圣的风头?特地留给你的表现机会——”
“那倘若我没能拉开你呢!”
“那我便……死在你面前喽——”
任之舟坏坏一笑,向远离沈常安的方向大跨两步,沈常安气得眉头紧紧蹙在一起,攥进双拳。
不等这二人的动作,一杆银枪猛地刺来,沈常安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一掌推向任之舟:“走!”
任之舟背对着他,自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却只感觉身下一轻,随后整个人腾空而起,视线天旋地转。意识回笼之际,他已经进入了栖云塔内部。
那紫衣目眦欲裂地扑过去抓他,却稳稳落入了一个怀抱中。顾秋声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死死扯住他的头发:“华前辈!您快去救人!”
任之舟来不及顾及其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就往上跑去。
栖云塔一共十三层,除顶层之外,塔身均为兵器阁,存放兵革利器千百。而此时,塔内的窗户均被封住,透不进丝毫光亮。任之舟凭着记忆摸黑向前,一路上磕磕碰碰发出丁零哐啷的响声。
“任舒行,你还是来了。”
熟悉的声音。
“你是谁?”
声音在塔内回荡着。
“不重要,只不过不知道……你的那位小兄弟的命……算不算重不重要啊?”
“你想干什么?”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塔中的蜡烛一瞬间全部亮起:“挑一把你喜欢的剑,将那一晚你出的每一招都重新再出一遍。”
任之舟低头笑了笑:“揽月仙子,您不用试探我了,花某……不善武功。”
下一秒,花寒梦缓缓落地,转过身来,沉默地盯着任之舟半晌。
“不,善,武,功……”她清澈的嗓音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任之舟点了点头:“正是,在下只是碰巧路过,拔刀相助罢了。”
“你说你叫花弈?”
“是。”
“姓从何来?”
任之舟尬笑一声:“仙子误会了,花某无姓,花,弈,皆为名。”
“哦?无姓?那弈呢?是哪个弈?”
“博弈的弈。”
“你倒是取了个文雅的名字……会下棋么?”
“略懂一二。”
“下一局如何?”
“不了。”任之舟摇摇头,“我来此处,是为了寻一个朋友,不知揽月仙子有没有见过一个拿着雪见格桑的少年?”
花寒梦沉默半晌:“见过。”
“他在哪?!”
花寒梦想了想,斟酌着措辞:“他如今……”
“如今什么?!”
“大概是疯了……”
“疯了?!”任之舟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
“嗯,也许吧,自从他踏上顶楼起,便不对劲了。”花寒梦说着,伸手探过任之舟全身,而后眉头紧锁,“为何探不出?”
任之舟装作若无其事般继续问道:“那仙子有没有见过两位……中年男子?”
“见过。”花寒梦不假思索道。
“他们在哪?”
“救那个小孩儿。”
“多谢!”任之舟转头就走,花寒梦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手轻轻地搭上他的脉。
“公子这身体属实是奇怪啊!明明内力如此丰厚,体外却探不出丝毫内力波动。”
任之舟轻笑一声:“不是在下身体奇怪,而是揽月仙子,您似乎一直认为在下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您这又是在透过我,看着谁呢?”
花寒梦抿抿唇,收起了手,不置可否——她刚刚确实没有探到任何内力,只是激将法罢了。
“没有内力,就别凑上去送死了。”她说,“上面的战斗连我都插不进去,又何况你…”
“不劳仙子费心了!”任之舟摆了摆手,转身上楼,“在下的生死,与您无关。”
花寒梦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手中摩挲着刚刚取下的一小撮头发,喃喃自语:“真的……不是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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