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着远处繁华的霓虹，再看看近处的静谧，安生开口道：“到了夜里，东京也不很繁华嘛。至少不属于我。”
“小孩大半夜尿床，你大半夜抒情？”伏黑甚尔嘲笑道。
安生不服气地嚷嚷道“你把我当什么了啊大叔”，伏黑甚尔轻嗤着笑道：“以后用着免费的保姆。”
嘴上那么毒辣，行动又很体贴。所以，安生没觉得难过。
他们路过一处公园，盛夏还余有些许的樱花。有夜风吹过，樱花簌簌而落，像是一场雨。
夜空之上，那圆月大而明黄，樱粉的花瓣漫卷而上。在这不灭的霓虹城市，少见的自然风景。
安生忽然想到了之前学校坡道之上，那盛开的晚樱。天台之下，如云霞般灿然的樱海。
那时候，五条悟在身边。安生最想要在身边的人，在他的身边。
眩晕感像是随机的陨石，再次击中了安生。他的脑袋重重碰在大叔甚尔的肩膀上，默默忍受着。
不仅要忍受这突如其来的眩晕，还要忍受长久以来感情上的无望。
五条悟关心他、缠着他，全是因为，自己是他眼中可爱的弟弟。占有欲、想要的独一无二，也不过是天才神子兴起的过家家游戏。
在这个游戏里，安生也许是一个必备的道具罢了。
五条悟什么时候下过神坛，真正看过名为安生的这个人一眼呢？
安生的脑袋重重磕在伏黑甚尔的肩膀，然后有湿润的水迹泅染开来。感受到衣服上湿凉的感觉，伏黑甚尔不悦地开口：“喂小少爷哭什么，我又没死。”
岂料一句话，让少年哭得更大声了。
“对不起大叔呜……”安生略带哽咽地说道。
他又想起了那个未来，伏黑甚尔会被五条悟杀死。因为自己的私心偏向另一个人，所以没有选择他。
“吃错药了？”伏黑甚尔道，安生却只是靠着他的肩膀，没有说话，眼泪也默默止住。
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能后悔。但他还是可以改变其中的轨迹吧。
·
回到竹青庄已经是凌晨四五点。
这个时间，清濑灰二正好出门。门口的一盏灯，帮他看清男人背着的熟睡少年。
“安生？”清濑灰二小声唤道。
少年胳膊松松地搂着男人的脖颈，脑袋瘫在他宽阔的后背，均匀地呼吸着。在伏黑甚尔的示意下，清濑灰二开门，让男人送少年回二楼的房间安置。
房间颇小，简单的书桌书柜。清濑灰二打好地铺，男人将少年放在床铺上盖上被子。
清濑灰二还有事情，便请他照料安生随后离去。伏黑甚尔一只手扶着臂膀，脑袋摇晃着松动着筋骨，张望四周，啧了声：“这就是五条家养子的待遇？”
他随意拍了拍少年睡着的脸蛋，惯有的嘲弄道：“醒醒吧，还不如跟我姓伏黑，至少有钱的时候饿不着你。”
摇晃的动作，弄得睡梦的安生有点不舒服，他哼唧着皱眉，突然一个侧翻，搂着他伸出的胳膊脑袋靠过来，埋进阴影里去。
熟睡的安生哼哼唧唧地，比平时还要可爱许多。
屈起的两指夹了夹少年白嫩的脸蛋，伏黑甚尔想到从前，这个小家伙喊着“大叔大叔”。
他臭着脸做饭，顺便抽着烟，回眸看这个小鬼：“干嘛？”
“你会做好吃的，我长大嫁给你好不好。”黑发黑眼的小孩眼睛亮晶晶地，就这样看着他。
当时的甚尔还是禅院甚尔，盯着小鬼，不想理会那些毫无逻辑示好的话。但还是闷抽着口烟，答道：“等你长大再说吧。”
而现在，少年还是笑眯眯地叫他大叔，表面是为钱，实则对他的戏弄容忍度超标。果然，三岁看到老。小时候眼瞎，就注定了长大看人的眼光还是有问题。
但，感觉还行？
他抬手摸摸少年柔软黑亮的头发，不复一直以来的粗鲁：“快长大吧。”
·
竹青庄的二楼，某一间宿舍，住着少年安生。
安生的房间，有一扇窗。经由离去的伏黑甚尔踏着往下一跃，窗框有点垮塌。
时值周末的中午，安生给竹青庄的众人做好午饭，吃了几口便回了宿舍。他望着窗外，在想怎么解决未来伏黑甚尔的死局。
二楼的窗户，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他背着光，一只脚踏着窗准备进来。
“高楼里的莴苣公主，你是否在等待我呢？”
来竞猜吧。踏窗而来的，是谁呢。
A.某天与暴君去而复返
B.某六眼天才骤然开窍
C.某兄长大人突然拜访
PS.这扇窗，最后会因为来来去去的人，而被踏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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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高楼上的莴苣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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