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人观看的直播间里说脏话，哪怕在池聆诗的原世界，这种行为都会被判为低俗无趣，招人憎厌。
除了摄像头外，池聆诗其他的设备都是在网购平台写脚本刷数据，砍了几百刀拿下的，于是在弹幕激增之后，电脑陷入卡顿状态。
不知道网友在说什么，动动手指头都能想到不是什么好话。
耳麦音质很差，稍有风吹草动，都会在沙沙噪音中被放大。
池聆诗清晰听见麦里winter的呼吸声忽然变沉。
看来他对池聆诗的忍耐程度已经到达极限，忍无可忍了。
系统播报：【位面情绪值 10】
诶？
池聆诗不知道这增加的情绪值是来源于普通观众，还是被迫听了一耳朵脏话的天选之子，于是先看往直播间页面。
没看到观众在说什么。
只看到炸开的礼物特效，占据了一整个屏幕。
ID为winter的用户，赠送了三百个嘉年华，遮蔽住所有弹幕，包括池聆诗想看到的攻击性话语。
池聆诗砍来的电脑彻底死机，直播间被迫关闭，只剩与winter的语音通话还挂着。
他忍不住拧起眉。
这是在干什么？
虽然在winter送礼物之前，池聆诗就收集好情绪值，关不关直播间都无所谓。但是他突然打赏这么大额的礼物，实在令池聆诗一头雾水。
关了空调的小卧室热得人心烦，池聆诗换了个表情，眉眼垂垂：“哥哥，给我打赏礼物的人是你吗？”
以为池聆诗骂过别人就不会骂他了吗？顺嘴的事。
系统阴阳怪气，一个劲抹黑winter：【好没有个人尊严的男的，被骂了还砸礼物，别是那种变态受虐狂吧。】
【小诗哥哥别骂他了，小心他听爽了。】
系统完全是在无凭无据地诋毁。
耳麦里青年嗓音淡淡，只是说：“你染了金发。”
“你平时不上网吗？”池聆诗语气恶劣，“没听说过黄毛都不是好人吗？”
winter迟疑：“是吗？”
池聆诗哼哼：“我可不是普通的黄毛，有的是力气与手段。”
winter仍没有生气，纯然一副被小黄毛勾走全部心神的良家样。
怕是池聆诗骑着鬼火带他去小宾馆开五十块钱的房，他都欲迎还拒受着了。
他轻声问：“下次还跟我一起玩吗？”
怕池聆诗又用“嫌你菜”推拒，winter声音又放轻了几分：“我不止会瑶，我看了很久教学视频，学会蔡文姬了。”
系统恍然大悟：【原来他这么低声下气，只是为了让小诗哥哥带他上分啊！更讨厌了。】
哪怕看不见winter的脸，池聆诗也脑补出一副网瘾窝囊废的样。他草草敷衍下次再聊，就退出游戏房间。
系统喜滋滋地抱着总共只有27点的位面情绪值来回数。
拆成3x9，又拆成1 1 1……
数据流在池聆诗的脑海里拧成一团乱麻。
它雀跃地说：【小诗哥哥，如果我们生活在一部连续剧里，现在才第四集呢。这么短的时间收集这么多情绪值，你真是太棒啦。】
感觉世界结束后至少可以拿到B级评分！
池聆诗“嗯”了声，拆开电脑外壳检查。
他靠写脚本砍下这台电脑的第二天，就被平台检测出来作弊，封了账号。
要是电脑损坏，池聆诗没钱买第二个。
拆下内存卡和固态硬盘，池聆诗用酒精棉片细细擦拭一遍，吹干后安装回去，重新开机。
还能用。
池聆诗松了一口气。
靠直播收集情绪值太依赖于设备与平台，这个世界文明到主播说一句脏话都会被封号，他的直播间平安无恙应该是因为糊是保护色。热度上去后就不好说了，他需要找第二条路。
池聆诗靠着电竞椅，咬碎一颗冰块让思绪平复，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同步到自己在甜瓜直播的主页：
【欢迎关注：P】
不消五分钟，粉丝量疯狂上涨。
池聆诗懒得去看后台的红点，不用猜都知道是让他提升素质的人身威胁警告信。
意外的是，新增的粉丝里夹着一个眼熟的名字。
霍续V。
池聆诗刚看完这位龙族出身的顶流影帝的八卦绯闻，点进主页，反复确认此人不是高仿号。
不是什么特别令人意外的事情，这位影帝的关注列表还有清一色的菜鸡上分bot、王者峡谷辅助隔空喊话bot、野王求你爱我bot……多关注一个新晋热门主播倒也正常。
主页动态寥寥无几，全是工作内容，只有置顶透出一点个人色彩。
【霍续V：好饿。】
发布时间是昨天。
池聆诗忍不住掂了掂自己的腕骨粗细。
霍续于三个月前转发了一部悬疑电影的宣传片。
他扮演片中的杀人犯反派，下雨天披着雨衣站在屋檐下，随着镜头推进，青年抬眸与屏幕外的观众对视，脸是失去血色的苍白，唇瓣却是冰冷的湿红色，骨翼暗沉，犹如复活的水鬼。
这个世界还有一条写在明面上的规则——高等种族吃掉混血种不违法。
其他高等种族，都不屑于做茹毛饮血的粗鄙事情，对于以暴力美学闻名的龙族就说不定了。
系统打着寒战：【啊！他一口气能吃掉十个小诗哥哥。】
池聆诗微笑：“还能把你当佐料顺便吞了。”
他若有所思。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这位顶流影帝没什么正儿八经的死忠粉，如果自己在直播的时候骂他会怎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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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厦二十七层。
席半槐静静站在工作人员背后，注视着电脑屏幕上平台实时流量检测图。
但凡有大额礼物打赏记录，都会被平台抓取上报。312岁继承这家娱乐公司后，席半槐本不必要将精力分在这种细枝末节的角落。
只是项目组讨论这件事时，他刚好路过。
高学历的人总对爱说脏话的小黄毛有种优越感，席半槐谦虚内敛，哪怕没有高高在上的心态，看到天才小诗>w0的低素质发言后也忍不住蹙起眉。
质感冰凉的手表搭在桌沿，居高临下地审视直播回放。
工作人员将电脑调到下一个页面：“他昨天的实时流量超过了Asin。”
尤其是池聆诗露脸骂人后。
在线人数到达一个巅峰。
从原本200w的在线人数，攀升到可怕的300w。
弹幕停了几秒，数百万人沉默地注视着直播间中池聆诗的小半张脸。
冲到直播平台的人气榜第一，且史无前例。
工作人员的职责就是管理直播这方面，方才将池聆诗骂人的那几秒来回得听，莫名有些恼火。
除了Asin，再大的主播也会受平台约束。如果他的职位再高点就好了，要是坐到了席半槐的位置，就能亲自管制小主播，教他不要骂人，不要说脏话。
线下见面就免了。
池聆诗那样的人，下颌总抬着轻慢的弧度，怕是最爱扇人巴掌。
席半槐似乎看穿了工作人员的心思，眉目微敛，好心提醒：“睡不着的话，可以去我办公室拿一颗褪黑素。”
他平生最厌恶被皮相吸引的人。
临走时，似是无意，又看了一眼这位风波中热门主播的真实姓名。
原来是叫池聆诗。
今晚睡不着的人有很多。
从最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传统精灵族，到平和儒雅的人鱼族。
脑海里盘旋着那小半张脸。
舌尖肉肉圆圆的，在说话时探出来一点。似乎有点天生的微笑唇，说脏话时，唇角还是弯弯一道弧。
与古板的社会风气格格不入，张扬跳脱的性格。
没有人在视频网站上传池聆诗露脸时的直播录屏，毕竟自诩清高的网友们，谁都不敢暴露自己对池聆诗感兴趣。
只有一个种族研究学的学生，反复观测颌骨轮廓走势后，在网上说了句“不对劲”。
先让席半槐装几章^^
特意选在520这一天更新 因为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攻子哥给小诗哥哥转了5201314。（备注自愿赠予）
小诗哥哥没有回礼，但他绝非扣男一枚，他准备了5.21，打算明天转给攻子哥。（备注以结婚为目的，如分手，收款方必须全额退回）
而席半槐静静等待523的到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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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鬼火黄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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