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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猫猫祟祟

沈游川住院的第二天,清早一醒来就直面风尘仆仆连夜赶回的愤怒伍山。

伍山因为有个大投资的户外竞技真人秀综艺在找新人主持做常驻嘉宾,被公司安排去面试,原定要两天后才回来。

临走前沈游川向对方保证一定不会在亮晶晶里惹事,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结果现在直接病房相见。

沈游川被眼圈通红,胡子拉碴的好兄弟盯着做完体检,押回病房勒令他正好趁机修养够一个月再出去。

而且伍山动了真格,一直在医院陪护。

期间沈游川企图用“要去亮晶晶接着录有声书”的理由为自己争取出院机会,结果第二天他硕大的病房内就搭建起一个小型却专业的录音棚。

这下别说他可以录了,伍山也能直接在他病房内工作,更方便盯他了。

沈游川彻底闭嘴了。

“真的没必要,只是一只手受伤而已。”已经住院一周的沈游川坐在医院中庭的小亭子里生无可恋。

这是他极力争取到的“放风”时间。

旁边伍山正在和贵宾病房的专属厨师商量他明天的菜单。

住进贵宾病房不单有那一次体检,之后每隔一天还会有老中医来给沈游川把脉,给他开苦药调养身体。大厨也会根据他的口味、体质和伍山的建议制定每日菜单。

贵宾待遇,连陪护人员的饭也全给包了。

沈游川喝了一口大厨为他特制的养生粥,趁着伍山和人说话没注意,悄悄舀了一勺伍山配餐里的香辣蟹。

结果还没送进嘴里,伍山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把一个空碗递过来。

沈游川不情不愿地把蟹肉倒进去,眼巴巴地看着对方端走。

旁边的大厨笑着说道:“沈先生现在还不宜吃辛辣刺|激和生冷的食物,不如在明天的菜单里给您加一道温性的白灼河虾。”

沈游川闷闷不乐地答应了。伍山在旁边叹了口气。

他小时候见沈游川的第一面,作为山里娃子的他对这个跟着父母到大山里做公益的城市小少爷最深的印象,就是对方能面不改色地大口吃馍馍蘸辣椒。

后来他上学得到沈叔叔一家多年的资助。有一次他忐忑地邮寄了自己做的辣椒酱表示感谢,还收到沈阿姨的回礼和回信,说她儿子很喜欢吃,感谢他的心意。

然而还没等到下一年的辣椒成熟,沈家就出事了,他被新的资助人安排到沈游川身边成为他的同学。

但这时候沈游川的身体在车祸后元气大伤,没有得到很好的调养,又被收养他的小姨一家苛待,肠胃虚弱渐渐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痛快吃辣了。

一瞧自己的好兄弟又开始苦闷起来,原本企图伺机而动混两口香辣蟹的沈游川赶紧变得正经:“大山,我只是小小的胃病,比起当年已经好很多了,这都是你的功劳。”

上大学后他到处跑工作,自己常常一忙起来就懒得吃饭,都是伍山一直监督他按时三餐。

伍山瞪了他一眼:“就算不是胃病,你受伤也不能吃这个。”

说完他还是有些郁闷:“当年我要是能早点发现就好了。”

“那会儿是我自己觉得丢人,不想被人知道。”沈游川不甚在意地端起碗继续喝粥。

当年他来到华京寄人篱下,因为他此前为了送妹妹出国就医,近乎把家产全部变卖,小姨夫对此感到非常不满,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小姨是个懦弱的家庭主妇,常常被高大魁梧的姨夫家暴,最后鼻青脸肿地哭着求他把唯一留下的老家森市的房子交给姨夫管理。他不忍小姨因为这件事再被打,最终同意让姨夫来收租。

可房子交出去之后对方反而变本加厉,喝了酒还想打他撒气,幸好他有散打的底子,忍无可忍地与对方一通对打。

自此之后他就被处处针对。姨夫勒令小姨不许给他饭吃,不许在他身上花一分钱。他不愿妥协,就自己想办法攒学费、伙食费和寒暑假无法住校的房租费用。

华京生活成本高,作为高中生一开始也找不到太好的兼职,他大多是靠奖学金和那时还比较蹩脚的小语种翻译能力赚取的辛苦费生活,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年少时他在父母的庇护下活得光鲜亮丽,顺风顺水,一朝跌进泥坑里,觉得过于丢脸,倔强地拒人于千里之外,从不肯对外求助,是伍山锲而不舍地帮助他,开导他。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好幼稚,”沈游川忍不住发笑,“还好有你坚持和我做朋友。”

他生活的转机也是在陪着伍山去参加主持人大赛,恰好被一位摄影师看到,之后能接到一些平面模特的工作,生活资金才渐渐充裕起来。

可惜熬坏了的胃很难养回来了。

伍山夹起一筷子菠菜放进他碗里:“你知道就好,以后少气我就行,快吃吧。”

沈游川立刻用勺子抵住那一撮菠菜:“我不吃菠菜!快停下你那老父亲的表演,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伍山满眼慈爱:“乖崽,听爸爸的话,不能挑食。”

沈游川咬牙切齿地把菠菜推出去:“看来你对我们之间的父子关系有所误解,做儿子的最好不要多管爸爸的闲事。”

于是两人开始用筷子和勺子在桌上噼里啪啦地打架,争夺父子名分。

最后还是被伍山强行塞了几筷子菠菜,在幼稚的玩闹中吃完了饭。

临走前,沈游川掏出一小把糖果放在了亭中的石桌上。

伍山认出那是沈游川最喜欢吃的水果软糖,昨天他回家拿东西,沈游川还特意嘱咐让他从家里捎了些来。

“你在干嘛?”伍山迷惑不解。

“嗯……大概是在逗猫吧。”沈游川拨了拨桌上圆滚滚的糖果,神秘一笑,哼着歌回了病房。

他晚间又读了一会《江湖》的原著小说,最后心情愉快地进入梦乡。

可“老父亲”伍山却因为没能让“孩子”如愿吃到那口香辣蟹,反复想起“游崽”那时委屈巴巴的神色,不忍又愧疚,久久不能入眠。

他叹了口气,从陪护的沙发床上起身,打算去倒点水喝。

昏暗的地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来,光线有些微弱,但好在不会影响沈游川休息。

他在路过正对病房大门的待客区时,余光瞥见门上的玻璃小窗口处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在来回晃动。

走廊的灯也不知什么时候全熄灭了,只有绿幽幽的暗光透进来。

伍山动作一僵,缓缓扭过头去,发现那是一团十分浓密的漂浮着的头发,再定睛一瞧,头发下还有一张惨白的脸,正瞪着黑黢黢的大眼睛望过来。

“鬼啊——”伍山一声惨叫。

“鬼!什么鬼?”酣睡中的沈游川唰的睁开眼,从床上弹射起飞,闪现到伍山身边。

结果伍山又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他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水杯扔出去。

兄弟俩在黯淡的光线中面面相觑。

沈游川睡眼惺忪:“哪里有鬼?”

“门、门口那儿……”伍山结结巴巴地指着,“玻璃小窗上出现了落头氏,不、也可能是从太平间跑出来的尸体……”

一时间,关于医院的种种怪谈开始在他脑中滚动播放。

沈游川拍拍好兄弟的肩膀:“别慌,我去看看。”

“等等游仔!”伍山一把揪住他,“我们还是先准备点什么,盐?糯米?银器……”

“好啦,你先去开灯。贵宾区一按警报就有成群的保安,不用担心。”沈游川大步流星走过去,打开门查看,发现走廊的灯已经又打开了,但是外面空荡荡的没有人影。

正准备关门时,他脚边突然有道小小的光芒闪烁了一下。沈游川定睛望去,是一颗裹着亮闪闪糖纸的小西瓜糖。

他握拳抵在唇边,忍笑轻咳一声,把那颗慌慌张张掉落的“心”捡起来握进了掌心。

他走回来安慰好兄弟:“没事了大山,你已经把他吓跑了。”

“那到底是什么……”伍山惊魂未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沈游川摸着下巴,眉眼间是掩不住的笑意,“应该是宴老师。”

“什么宴老师?”伍山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宴影帝吗!”

“嗯,你没发现这几天他一直在我们周边活动吗?”放松下来的沈游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眼睛上|床。

“哪有?我从来没看到。”伍山拼命回忆,确信自己没有看见过对方,“以影帝的存在感,相隔再远我也不可能忽略吧。”

“很多啊,餐厅的屏风后、中庭的矮树林里、阅览室的书架后……白天他也会在病房门上的小玻璃窗里一晃而过,不过晚上也来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沈游川躺回被窝,双手置于小腹安详闭眼:“大山,你的侦查能力还是差爸爸远矣,要跟着为父我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不是!那他这是在干嘛?”一时也顾不上争夺什么父与子了,伍山大为震惊。

“我猜可能是因为我受伤感到愧疚,但又出于某种原因不敢或者不愿直接面对我,才会躲躲闪闪……”沈游川已经迷迷糊糊准备再次进入梦乡了。

伍山却彻底精神了。

“可这样不是很吓人吗!”

“是不是还挺可爱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伍山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哪里可爱了?”

“探头探脑,猫猫祟祟的,不可爱吗……”沈游川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他彻底陷入了安恬的睡梦中。

伍山看着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一秒入睡的好兄弟无语凝噎。

游仔对宴影帝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滤镜啊!

再一想到他那满怀少年意气,喜欢帮扶弱小的赤子心性,伍山不由感到焦虑起来。

或许是宴影帝身上某种脆弱的特质吸引了游仔,才会让他出于下意识的保护心理,对影帝的行为如此纵容。

可对方真的需要游仔的保护吗?伍山不那么认为,他反倒担心沈游川会因此被利用,被伤害。

怀着这样的忧虑,一夜未能安眠的伍山在第二天顶着硕大的黑眼圈遇上了前来探病的宴乐逸。

一时间仿若亲家公偶遇老丈人,眼神里刀光剑影,相看两相厌。

*

处理完后续事宜,终于腾出空来的宴乐逸在去探望沈游川之前,先去看了自家表弟。

在医生尽心尽力地医治下,宴凉舟下地走动已经无碍,只是不能过快行走,脚腕和脚背上的淤青也还没散去,看起来有些吓人。

以前比这更严重的伤,宴凉舟都是在自己家里交由家庭医疗团上门诊治的,根本不会考虑来医院。毕竟医院病房布置得再好,能有自己家舒服吗?

还一住这么些天,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肯定是为了那个臭小子。

宴乐逸不爽地从桌上摸起一颗糖吃。他正准备拆糖纸,就被宴凉舟啪地打到了手上。

那糖又被抢回去,宴凉舟给他塞了一颗贵宾病房糖果礼盒里的巧克力。

“你干什么!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巧克力!”宴乐逸出离愤怒了。他的目光扫过盒子里精巧可爱,摆得整整齐齐的一溜小西瓜、小荔枝、小火龙果……

“集邮吗你?”宴乐逸忍不住吐槽,“这风格一看就是那小子送的吧。”

宴凉舟自顾自地泡茶,并不搭理他。

宴乐逸悻悻道:“我打算去探望他,你要跟我一起吗?”

宴凉舟端茶杯的动作一顿。他沉默地垂眸,看着杯子里的茶叶上上下下浮动,半晌,才开口道:“我就不去了,你替我再道声谢吧。”

宴乐逸望着他看似与往常无异的冷淡神色,心底叹了口气。

嘴硬说被误解也没关系,但真被当成坏人了,不还是自己躲在一边难受吗。

“行吧。”宴乐逸也不勉强,直接起身,他到底还是不忍心,变相安慰了一句,“反正以他的实力拿下《江湖》板上钉钉,你们到时候一起拍戏相处的时间多得很。”

早晚能解开误会,看清彼此的为人。

宴凉舟搭在床边的手蜷缩了一下,碰到了枕头下工作证的塑料硬壳。他的手指轻轻地挨着硬壳的边缘,宴凉舟望着窗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于是宴乐逸拿着文件袋进了沈游川的病房,伍山不情不愿地离开给他们留出谈话的空间。

“这是你和腾跃的解约合同,没有违约金,一式两份,腾跃那边已经签完字了,你只需要落上你的名字就能生效。具体内容你可以拿回去再仔细看一看。”

沈游川接过文件:“多谢宴总,让你们费心了。”

“还有这个,是你参加那期综艺的15万报酬加5万的奖金,一共20万。”宴乐逸又在桌上放下一张银行卡。

其实在他看来,如果是沈游川,不管是为了表达感谢还是想和人家玩玩,别说是5万,50万都有点拿不出手,但宴凉舟坚持只以奖金的名义在卡里多加5万,说多了沈游川就不会收了。

“至于那群骚扰你的,我这边全部警告过了,他们应该已经消停了吧?”

沈游川点头,这两天确实没有再收到短信了。

“以后他们再犯浑,你直接联系我秘书,我可以包售后。”宴乐逸又放下一张宴大秘的名片。

“宴总行事敞亮,多谢。”沈游川笑了笑,见对方面露犹豫之色,问道,“您还有什么事要交代我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宴乐逸几番思量,决定还是帮表弟解释几句,“就是你对我和凉舟有误会,我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其实帮你和腾跃解约这件事,早在你来亮晶晶之前我就着手去办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掰扯出结果。”

沈游川目光一凝。

宴乐逸按照自己的理解开始讲述:“5月那会儿,凉舟大概是在哪里发现了你,觉得是个可塑之才不忍你被埋没,一早就联系我想帮你解约。只是那时你们还不认识,所以在事情谈妥之前,我们都没有联系过你。”

“说来惭愧,那帮人会骚扰你,是因为我在帮你谈解约的时候走漏了风声,他们误会了,就想先一步下手。”

“还有你在花园酒店撞见的那两个强迫人家小姑娘的孬种。”

虽然一开始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后来查清楚并帮忙做了扫尾工作,宴乐逸大概能猜到那晚表弟可能是被误会了。

“其实另一个同伙被凉舟打晕倒在花丛里了,你推走的轮椅是凉舟自己用的,他那天腿脚不舒服。现在这俩货已经被踢到国外劳动改造去了,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打听打听。之前他们还去医院闹人小姑娘,嚷嚷着要找打他们的人,我都给你们摆平了。”

沈游川闻言垂下眼,没有说信还是不信,只问道:“宴总知道腾跃的庞总吗?”

“庞总?那是谁?”宴乐逸皱起眉头,思索了一瞬:“我大概知道你被人砍了角色,但没有细查背后到底是谁下的手。反正左不过就是那群闲得发慌的,现在我全警告过了。如果你还想弄明白是谁,我可以帮你查。”

“不用了。”沈游川笑起来,“已经够劳烦宴总了,现在事情已经平息,何必再继续纠缠。”

见他面容平静,宴乐逸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于是他忍不住继续解释:“凉舟他是个很好的人,对你也很上心。”

“虽然有一部分是出于感谢,但这几天给你把脉的中医,给你做饭的厨师,都是他从家里专门为你调过来的。老中医是他自己从小用到大最信任的医师,厨子也是根据你的口味挑的。”

“你应该知道想攀上他的人多如牛毛,但他从没有关注过谁。”

难怪他觉得贵宾病房的待遇好得过分,沈游川的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

虽然知道肯定是宴家的安排,但他没有想到宴凉舟会做到如此程度。

可惜他无福消受。

自己何德何能值得这样的关注,沈游川维持着面上的笑容,心里的温水却已沸腾起来,让他感到被灼伤般的痛感。

温水里的青蛙,沉溺在对方温柔的体贴中,现下被兜头浇上一盆冷水,才看清楚自己的处境。

“圈子里还是得有人扶持才会走得更顺利,其实你可以考虑考虑,你情我愿的事嘛。”宴乐逸十分真诚地建议,“如果你愿意,可以签到亮晶晶来。这个公司虽然小,但能给你很丰厚的条件。”

甜美的果实高悬在崖边,引诱采摘的人堕下深渊。

“多谢宴总,我会好好考虑的。”沈游川微笑着目送他离开。

宴乐逸前脚刚走,伍山后脚就拎着大餐盒走了进来。

今天的午餐不但加了白灼虾,还加了一道蟹黄面,精致的小碗装着,只有两三口的量,一看就是专为给某人解馋用的。

伍山现在相信沈游川说宴影帝一直在他们周边晃悠的话了。

可沈游川却没有碰那碗面,只默默吃完午饭,突然说道:“大山,我准备明天出院。”

不能今天立刻就走,不然像是在对宴乐逸甩脸色。正好明天安排了复查,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能很自然地离开了。

伍山正在暗自纠结要怎么劝沈游川警惕宴影帝,没想到他自己直接提出要离开,一时愕然。

沈游川神色认真:“我知道你偏袒我,觉得我受伤是宴家欠我的,又想我借此调养身体。但只是一个小伤,他们也已经给足了报酬。我怕继续留在这里,会给出错误的信号。”

“小宴总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伍山皱起眉头。

“没说什么,宴总态度友善,为人慷慨。”沈游川耸耸肩,“或许他和宴老师主观上不是坏人,但客观事实是好人也会想潜规则。”

他们无法平等相交。

沈游川望着那碗做得很漂亮的蟹黄面。最终,他移开视线:“小宴总可能在帮宴影帝物色‘玩伴’,我大概是被选中的人。”

基于过去的众多经验,伍山并不怀疑沈游川的推断。他定了定神:“好,我们明天就走。只是你之后参演《江湖》的话……”

“他们还不至于借此使绊子。”沈游川摆摆手。虽然他对宴乐逸的解释半信半疑,但接触下来宴氏兄弟确实不像某些人那么丧心病狂。

而且他自己问心无愧,不可能放弃努力拿到手的机会。

他只是惊觉这几天自己好像太过自以为是。

或许是因为发现宴凉舟和妹妹一样有PTSD的症状,他将自己不能陪伴远在他乡的妹妹的愧疚和怜惜,不自觉地投射到了对方身上。

然而今天宴乐逸的到访就像一记重锤敲醒了他。他虽抓住时机与对方做了交易,但他自始至终都只是被宴家人审视和挑选的存在而已。

位高权重的宴影帝即便有弱点,也不需要他去保护或怜爱。

“我会时刻自省,保持警惕的。”沈游川拍拍伍山的肩膀。

伍山默然,明明在自己开口相劝前事情就按他所想顺利地发展,但他看着好友毫无破绽的笑容,心中突然感到很难过。

而且祸不单行,第二天出院时沈游川收到了桂老师的通知,说《江湖》的试镜提前了,就在三天后,让他做好准备。

“那你的伤怎么办?”伍山顿时紧张起来。肩膀上的皮肉伤还好说,手腕处的骨裂最快也要再半个月才能好。

《江湖》是武侠题材,成导对打戏肯定有很高的要求。已经为争取这个机会付出那么多,因为手部受伤而落选的话,岂不是太冤枉了。

“要去问一问小宴总或者宴影帝吗?”虽然知道沈游川肯定不会同意这个建议,但伍山还是忍不住提出来。毕竟受伤是为了他们。

知道他是关心则乱,沈游川摇摇头:“不用,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两人商量着走过寂静的林荫道,就在即将抵达出口时,沈游川突然停下脚步。

伍山随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贵宾区大门外鼻青脸肿的沈小姨正扶着她吊着手臂的醉醺醺丈夫,满脸吃惊地上下来回扫视打量沈游川。

他们身后肥头大耳的儿子一路低头盯着手机打游戏,在差点撞到自己突然停下的老妈后,他骂骂咧咧地抬起头,目光滑过来,在伍山提着的印有金色贵宾标识的手提袋上打了个转。

这位面目可憎的表弟冲着沈游川咧嘴一笑:“好久不见啊表哥,这是卖屁|股被金主玩进医院了?”

伍山沙包大的拳头立刻捏了起来,沈游川按住了想冲上去揍人的好兄弟,缓缓露出了一个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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