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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分1秒的过去,来到晚上11点。伽得米修斯.阿法塔将用过的器具放入超声波消菌器里。
祂摘下沾了血的手套,来到盥洗池打开水龙头,冬天冰冷的雪水落下冲洗祂手上的污渍。
祂类可以感知温度,但并不会因为低温而造成什么伤害。冬天依旧可以穿短裙体恤,光的上半身。
不过,这在祂类的世界里并不算主流。祂们很喜欢人类的打扮,特别是冬天时,祂类的权贵们会穿上颜色浓艳的皮草大衣,丝绒长裙,戴着珍珠项链,打扮得珠光宝气,在冰天雪地的映衬下有一种别样凛冽的美。
祂们对这样的美着迷。
所以,厚衣服依然是冬天的主流。
血水冲洗干净,伽得米修斯.阿法塔将水流关闭。祂拿过一旁常备的干净毛巾,擦干手中水渍。便来到一旁的监测系统中心,查看刚刚记录的数据样本,在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就在一旁等待系统汇总。
此时,已经是晚上的11:35,接近凌晨的时间段。祂类并没有睡眠一说,自然不会感到困倦。
睡眠,是被一群极端幕“人”的祂类发明出来的时尚,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人,更有性.魅.力受欢迎,从而演变出来的社会习惯。
伽得米修斯.阿法塔并不受影响,祂靠在冰冷的器械岛台,看着屏幕上快速变动的数值,在心底计算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突然,一道细微的轻响出现。
是从观察室那边传出,伽得米修斯.阿法塔被迫移开目光向那看去,很快清冷淡漠的竖瞳就看见一只圆滚滚的橘色小球撞上实验室内的玻璃墙,又因为重力弹开,但很快它就又重新滚回玻璃墙边。
最后,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顺着球来时的路径,伽得米修斯.阿法塔视线一路向前,直到看到年轻的亚细亚人类雌性。
她已经醒来,此刻正无措的看着那枚滚远的球,似乎在想要不要去捡。
她不知道醒了多久,脸上完全没有刚醒的痕迹,看起来像是已经醒了有一会,也像是一个人玩了很久。
一个人坐在哪。
抱着膝,圆瞳盯着小球脆弱又敏感。
看起来有点孤零零的可怜,像被抛弃的小狗,眼神湿漉漉的彷徨又无措。
恍惚间,伽得米修斯.阿法塔似乎看到了她眼中对小球的倒映,她很喜欢那个球,她渴望得到它。
非常非常想要,那想要驱使着伽得米修斯.阿法塔上前,来到玻璃墙前。
这是一名单面玻璃,墙厚的生物并不能看到祂。指骨即将穿过透明玻璃,祂类视线中的人类雌性却动了。她站了起来,用虚弱的身体缓缓向祂走来。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那枚橘色气球。
只不过,球的前面是祂。
也就看起来像是为祂而来。
大概是很久没走过路,她的脚步很虚浮,有点飘忽,看起来像是踩在云朵上,不稳,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
八米的距离,硬生生走了不差十分钟。但好在,最终她走到了。
来到了玻璃墙边,祂跟前。
这是一面对人类来说很厚的防弹玻璃,但对高维生物祂类而言,薄如蝉翼一触即破。
她走来时带动的风,不仅让她的裙摆晃动。也仿佛穿透玻璃抵达祂身边,将祂额前细碎的金发吹的晃动。
人类雌性蹲了下去,纯白的裙摆拖曳在地面。漆黑的长发披散在她身后,有些滑到耳边、眼角。
她低着头,长睫颤动。
秀气的鼻子吸了吸,带点粉也有点冷。那丝从口中呼出的热气就是证据,
祂类质冷的镜片下,冰冷的竖瞳静静注视她,在看到那丝呼出的白雾时,眉头微微皱起。
祂调试过里面的温度,为什么还会觉得冷?这种冷又持续了多久,那些照顾她的祂类为什么没及时发现?
显然这时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高挺鼻梁上架着银框眼镜的金发祂类再次控制着室内温度升高,高到她明显感到舒适时才停止,同时,祂又调整了玻璃房内湿度。
用最科学的配比,营造出最适合人体的气候。很快,效果也显现出来。
人类明显不冷了,也不再小口吸气。她拿到了球,将其抱在怀里。像恶龙守护自己的宝藏,小心又虔诚,宝贝又珍惜。
在拿到球后,她缓缓站起。
精致明艳的五官因为站立,与祂距离更近。顷刻间祂类在女孩过往麻木不仁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是希冀,是灵动,是小动物的谨慎自我。
她在恢复,在自愈。
她依旧很脆弱,人类都脆弱。所以这并不是一个不好的词,起码对祂类而言。
她抱起了球,眼底有些微喜悦。
很细小,难以察觉,但因为此刻伽得米修斯.阿法塔和她离得极近,所以祂看到了,捕捉到了。
并且,为之感到柔软。
是的,柔软。祂类也有心脏,在庞大臃肿丑陋的身躯最中间。一颗和人类同样红色,喜欢跳动的心脏。
哪里正因为她而悸动,为她感到高兴,为她的自愈而愉悦。
很突然的,伽得米修斯.阿法塔想起了白天助理林莉的话。
“教授,人类还没有名字。”
“您要帮她取一个吗?”
祂当时的回答是拒绝,可这时一个名字跃然纸上。
“爱玛。”
“爱玛。”
“就叫爱玛怎么样?”
白色的祂类隔着玻璃注视着玻璃后的人类雌性,眼中是祂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痴迷。
祂看着她,似乎是想要将她的样子牢牢刻进脑海的最深处。
突然,人类雌性抬头了。
就像是察觉祂的目光,祂的问话一样。抬起苍白秀气的小脸,用那双只有人类才有的漂亮圆瞳盯着祂。
透过那层玻璃看向祂,望着祂。
读懂祂的语言,回应祂。
一种莫名的情绪席卷祂的全身。伽得米修斯.阿法塔前所未有的感到紧张,祂们的视线隔着一层玻璃对望,紧紧纠缠在一起,人类伸出了手,抚在透明玻璃上,纤细秀气的手掌印在冰冷的玻璃表面,掌心纹路透过那层玻璃印在祂类的心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禁止。
恍惚间,金发祂类好像病了。祂将自己的掌心同样贴上,仿佛两个人在隔着一层玻璃触碰对方,在靠近彼此。
祂们不一样。
在彼此的眼中不一样。
但这时人类雌性又收回了手,她的视线也随着那只手移开,缓缓落到自己湿透的掌心。
手湿了,在碰完玻璃后。
大片湿润的水滴顺着掌心纹路划过她的腕骨,滴落在地面。水砸下的瞬间,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纯白房间里很明显。
她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 ,立马愣在当场。不过,因为是自己主动碰的玻璃。也是因为自己发现玻璃上有水,才会触碰。
所以,惊吓只是一瞬。
很快就平息,但这不代表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她还是害怕,害怕这个陌生的纯白房间,害怕那群怪物。
她抱着怀里的橙色小球,回到了自己的角落紧缩。她又抱起了膝,不过这次多了一个小球陪她。
她想他(萨西)了,想人类。
想那个最近经常陪她的人类男性。可他不在,他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还会来吗?她还能见他吗?
许许多多的疑问,在这瞬充斥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惊疑不定,让她更加瑟缩。
与此同时,另一边。
玻璃墙前的伽得米修斯.阿法塔看到人类掌心滴落下的水,才反应过来室外与室内温度反差过大,就会引起水蒸气模糊玻璃。
祂类的眼睛很好,就算有那层水雾也不造成阻碍,所以祂没发现。
此刻,那只附在玻璃墙上的手就显得格外...奇怪。温度对祂类造成不了伤害,所以祂类天然地对温度不敏感。
可此刻,手掌心传来的微凉。
让伽得米修斯.阿法塔怎么也忽略不了。祂的手心开始发麻,一种奇怪的感觉席卷祂的心脏,让祂愣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
祂收回手将它塞回白色实验服口袋,试图用与布料摩擦的触感覆盖掉那丝奇异而诡异的触感。
但没有成功,触感还在。
深入骨髓,仿佛永远抹除不掉。
慌乱间祂抬起头,淡金色竖瞳向玻璃墙后的人类投去目光。与他的异样不同,角落里的雌性已经再次睡下。
她的睡姿很好,很乖。
除了有些发白的脸色,挑不出一丝毛病。莫名的,伽得米修斯.阿法塔激烈跳动的心脏,又在这一刻重归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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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艾玛德语Emma,但我比较喜欢爱,所以女主取名爱玛。请不要联想电动车,窝的女主真的很可爱的~
(女主有很多名字,本名:森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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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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