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生静立在原地,看着空空如也好像不曾有人到访过得房间,垂下眼轻挑了唇,他伸手摸了一下刚刚吻过戈薇的嘴唇,久久未动。
送走了来去无踪的小姑娘,奴生脸上的调笑神情很快淡下,恢复了盗匪常有的冷漠,夜晚的漆黑很快亮起,推开这扇房门,他还是那个杀戮无情的残忍强盗。
门外奴生装睡的手下,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好像刚刚醒来,昨晚的动静不小,听到的人很多,却没有敢敲门去问的。
他们跟随奴生,了解他的性情,不敢轻易去冲撞。
“老大,尾巴都清理干净了,接下来咱们去哪?”
奴生的手下汇聚了各方亡命之徒,有叛逃的武士,也有被苛捐杂税逼得生活不下去来投奔的年轻农夫。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奴生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仅仅是武力是压不住这群人的,紧着弦的时间久了,也得给些甜头。
奴生拿起唐刀收在腰上,不知是好心情还是什么,扫了一眼憋不住心思的手下,“让其他人都洗干净点,一会儿便出发去最近的城镇。”
杀掠过了,新得的金银总要有个去处。
“知道了老大!我这就去!”
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挂着笑容,整张带着凶相的脸,因为**丑陋的很,奴生见了,眼中也只是淡淡,兀自出了这间房屋。
若是仔细去看,便能瞧见他手心里攥着一块碎布,正是昨夜戈薇留下的。
……
又一次被光芒带走的戈薇,还未缓下,就发觉自己换了一身艳色的浴衣,只是有些说不出地暴露,她坐在角落处,周围是喧闹的酒客。
揽着年轻女孩的刀疤男人,手已经钻进了女孩的衣领,**的眼神黏稠,望着年轻的皮肉,好像见了肥肉的豺狼。
还没弄清自己出现在哪的戈薇,在看到舞台上的舞姬表演,和层层叠叠的帷幕寻欢作乐的男女后,表情很快冷了下来。
给她换上这种衣服,把她带进这样的地方,祂究竟想干什么?
戈薇拢着衣服站起身,准备寻个方向,从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出去,还没找到出口,就先被一人不客气地抓住了手臂。
“你不去伺候客人,在这里偷懒做什么!”抹着一脸白粉的妈妈桑,皱眉看着面前容貌清秀的陌生少女打量了许久,“新来的?”
“我怎么没见过你?”
戈薇扫了一眼周围佩刀的打手,知道自己势弱,很快低下头,装作怯弱地开口“我…是新来的…没人教我。”
“不小心闯了进来。”
至于戈薇为什么不说自己不是这里的人?单是面前妈妈桑看她时如同打量货物一般的眼神,戈薇就知道自己这是进了个不该来的地方,倒不如装作是新来的,浑水摸鱼,再找机会逃走。
“还真是新来的。”妈妈桑的声音有些尖细,她捏着戈薇的胳膊上上下下看了半天,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在这銷金窟里可是不多见的好货。
又恰逢,今日妓馆里可是来了批出手阔绰的客人。
妈妈桑眯起眼睛看向面前怯懦的女孩,很快温下声音,只是多少还是透着不怀好意“倒是个乖顺的,今日店里来的可都是冒犯不起的大人,手里随便漏点钱,都够你花上一辈子了。”
“可给我聪明点。”
说着妈妈桑又扯低了戈薇胸前的衣领,塞给她一壶酒,意有所指地看向众人后最深处的帷幕才下“去给那位大人斟酒。”
戈薇强忍下打人的冲动,拿着酒壶,小心地低着头走了过去,要过去那里她势必要经过一群已经被色谷欠迷了脑子的男人中间,即便她小心再小心,还是被张狂惯了的强盗盯上了。
“过来,给我倒酒!”
长相凶恶的男人打量戈薇的眼神好像在看盘子里的一块烤肉,戈薇本能地有些干呕,她低着头,没有停留,反而脚步加快装作没听到,眼看就要走到了帷幕里。
被忽视的男人眼里泛上了凶煞,伸手就摔了酒杯,声音放高“那边那个拿酒壶的,给我滚过来!”
戈薇拿着酒壶的手一顿,她深吸了一口气,才从脑子里抹去了招来只妖怪吞掉男人的想法,她继续装作没听到,其他玩乐的强盗却都看向了她,有的还声音嘲笑地哈哈大笑“你长得这么丑,是个女人都不想靠近你。”
喝了酒的人大多都有些冲动的莽劲儿,更别提这群习惯了杀人越货的强盗,就在戈薇已经绷紧了身体打算应对时,不远处的帷幕后传来了一道发冷的声音。
“要是不想玩了就滚出去。”
仅仅一句话,就让刚刚已经站起身,要找笑话他的男人算账的凶脸男人面若寒蝉,白了脸,醒了酒“老大,我……”
“我没…”
戈薇因为这道有些熟悉地声音抬起了头,微风吹起帷幔,露出了这张招人觊觎的脸,她正对上了奴生那张漂亮的脸蛋,以及他身旁柔若无骨的舞姬。
奴生原本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惹出争端的女人,却没想到就是昨晚从他身边离开的戈薇。他错愕的视线扫过戈薇被拉低的胸前,很快化作了阴沉,他站起身,快步抓住了戈薇的手腕将人带进了帷幔后,伸手给戈薇拢紧了胸前的衣领不说,还将外袍脱下来罩在了她身上,压着怒气开口“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还穿着这样的衣服,生怕这群强盗看不见吗!
戈薇被抓着肩膀坐在奴生身前,她抬起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声音发闷:“所以你就可以来这里了?”
戈薇看了看帷幔后舞姬,外露的皮肉白花花的,也不知奴生刚刚是否和外面的男人一般放浪,她想起了于她而言几分钟前还被这人强吻的事情。
她只知道鬼蜘蛛是强盗,却忘了强盗除了杀人越货,还会有些其他爱好了。
按理,奴生还不归她管,但戈薇还是有些忍不住生气,她抿紧了唇,手指攥的发白,胸前的四魂之玉似乎也有所察觉,隐隐开始发烫。
“算了,当我没问。”
“你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戈薇披着奴生的外袍,声音里带着闷意,她捏紧了布料,盯着面前的奴生,之前咳得发白的脸因为恼怒带上一层红晕。
落在奴生眼里,有着几分委屈。
他扫了舞姬一眼,舞姬知趣的离开,拉着戈薇让她坐进了自己怀里,手臂强硬地横在她腰间,不许她逃脱,声音低沉“你是来找我的?”
戈薇坐在奴生的大腿上,两人的身影透过帷幔暧昧又亲密,她推着青年的胸膛,有些恼“我才没来找你,是祂非把我送到这里的!”
“上一秒我还在刚刚碰到你的那个破屋子里!”
将人圈进怀里的滋味甚好,奴生脸上的阴霾逐渐消散,眉间恣意浮现,他轻笑出声,挑起了少女的下巴,“可你生气了。”
“气我来这种地方?”
奴生对男女之事没多少**,他的手下却不行,每次行动之后总要给这些没脑子的蠢货一些甜头,此处他们常来。
奴生的手指抚上戈薇细腻的皮肤,在她皱起眉时,对着不知何为逢场作戏的小姑娘似乎叹了下“你这样天真,怎么能在这种世道活下去?”
不知道奴生又在犯什么病的戈薇感觉他此刻就跟之前的端贺一样,也是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你放开我。”
“放开你然后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奴生捏着戈薇的下巴要她去看这妓馆里形形色色的男女,角落里暧昧的喘息,脏污的画面让戈薇僵住了身体,只听到奴生在她耳边笑声到“有时候人类可比妖怪的心思要脏多了。”
“你知道你这样一个没有依靠的女孩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下场是什么吗?”
奴生想要撕破戈薇某些在他看来过于天真纯善的想法,她被保护的太好了,他仅仅是产生一些想法,好像都是一种罪恶。这就让人好想把她拉下来,一同堕落。
奴生的话并没有说完,戈薇却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她在奈落身边时从来不会看到这些东西,即使心里清楚这种制度的存在,也从未亲身经历过,即便是端贺也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
奴生的威胁是戈薇不曾遇到过的,说到底战国时代里她遇到的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妖怪,几乎没机会去看什么人类的丑恶。
奈落从来不会这样逼她,端贺也不会。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是戈薇希望,但她却在一直被这个陌生的力量推着走,脑海里不愿触及的那些画面浮现出来,压抑的情绪终是快要崩溃了。
戈薇一点点红了眼角,挣开了奴生的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被打的奴生脸偏了过去,刺痛的感觉让他轻笑出声,放在其他人如果对他做了这种事,必死无疑,他碰了下脸上的伤,眼神愉悦,转过头却看到戈薇掉起了眼泪,反倒顿了一下,以为是把小姑娘欺负狠了,抓着戈薇的手,放缓了些声音“怎么哭了?”
“我只是吓吓你而已,又不会真把你留在这里。”
“我没哭。”
戈薇抹着眼泪,她不怕奴生的威胁,她只是有些委屈,有些事她不敢和奈落说,也不能和外人说,只能自己一个人消化,可是她又遇到了奴生,可这个人根本就不讲道理!
“我想回家。”
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却还执拗的说没哭,自知做的有些过了的奴生将人揽在怀里轻声哄了起来,“好好好你没哭。”
“每次你都呆不久,回家很快的。”
“这次不一样。”
戈薇抓住了奴生给他擦眼泪的手不让他动作,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声音哑哑的,“祂不想让我回去。”
“他?那个妖怪?”
对于戈薇回不去这件事,奴生舔了下牙尖,心情甚好,他甚至假装好心地给出一个提议“要我帮你杀了他吗?”
“你打不过他的,就算是奈……”奈落也一样。戈薇及时止住了声音,奴生却听出了异常,他微微挑唇,“所以你那个男人还真是是个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他不行,你怎知我也不行。”
戈薇梗了一下,没想到奴生会这么说,她抿了下唇,抬起眼看面前的青年,声音幽幽“因为他是妖怪。”
“你不是。”
别说一个奴生,就是十个奴生也不过是奈落动动手指的事情。
“呵那你真是捅了妖怪窝了。”奴生嗤笑出声,看向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惊世骇俗的戈薇,不知是信是没信,只是反握住戈薇的手,靠在墙上,视线扫过外面寻欢作乐的几个手下。
“不过,在你的妖怪情人找来前,你怕是只能和我这个强盗在一起了。”
奴生在戈薇稍稍有些放松时,掩下了眼底的暗色,弯唇轻咬了下少女的唇瓣,声音低沉“告诉我,他这样亲过你吗?”
“奴生!”戈薇低呼出声,在青年再次封住她的唇时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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