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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Puppy love

池溆该引以为傲的,他有过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他们的配合曾经无懈可击,制造一点细微的痛感么,这很简单;让人痛不堪忍,对他望而生畏,也是小儿科啦;痛彻心腑,对他恨之入骨,要达到这种程度吗,没关系的,他们也不会失手。

可真奇怪啊,不是只为了伤人的吗,怎么他自己也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他不能放之任之,他找过一些疗救的办法,那件挂在衣柜里的湖蓝色衬衫,多么明媚耀眼,应当能很好地遮盖掉伤口,驱除他周身的晦暗,挤压掉单枪匹马的一点畏怯。

可这件衬衫是别人粗心遗漏的,他有占有的资格吗?他很有礼貌,记得在当晚的梦里和时弋提出过请求的,他又坐在床边,看月光代替他轻抚时弋的脸庞,这个场景已经是他梦的常驻。

时弋听见了却没有拒绝,那就是默许了吧。

所以第二天在高铁站见到时弋的时候,他并未生出太多做贼心虚的感觉,那匆匆一眼,他只是在想时弋的皮肤被晒黑了点。

时弋竟然大费周章找过来。还他,要还什么给他?

啊,池溆明白了,时弋出尔反尔。

所以他的归还是那样不情不愿,恨不能将纽扣解到下一个世纪。那他为什么会笑呢,因为时弋咬牙切齿的样子很好玩。

可万一他因为上衣失踪而上了社会新闻头条就不好玩了,幸好他知道时弋会扼杀这种可能。

那天到嘉上的面试很顺利,池溆庆幸自己没有遗弃那件衬衫,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垃圾桶里捡出。

该像常人一样为之尴尬难堪吗,可他没有。虽然被丢掉,也曾经被时弋据有过。袖口被时弋的手指捏住过,试图擦去他的汗水;时弋说你做什么都会很优秀的时候,领口随着情绪的喷涌张得更开......

他已经成了怪人,应当违背了时弋的期待,可一根筋绝不会中途易辙,所以时弋气他甚至恨他,是他罪有应得。

-

怎样的疗救办法才算正确呢,池溆有点孤立无援,他并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参照,横冲直撞、胡乱摸索无可避免,他是想好起来的。

拥抱好像会让他好一点。可时弋说完这刻也请你不长大之后,他觉得拥抱有点不一样,可他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非要说出一点的话,时弋在他的脖颈处嗅着什么。

他明确感受到了爱这个东西,可分不清究竟归属于哪个类别。

他不用再苦思冥想了,因为时弋很快就告诉了他答案。原来那个希冀成为同类,并不是因为畏惧孤单与异样目光,而是只能看得见彼此,存在于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国度。

一个吻么,类似嘴唇的触碰,他有拍摄经验的。那场吻戏拍摄结束后,施嘉禾红了脸,旁观的周遥对于他的镇定如常,戏谑他肯定是深藏不露的情场老手。

恋爱经验实则为零蛋的池溆,面对时弋荒诞的请求,也绝不会怯场。好奇心并非时弋的专属,他也想知道一吻救人或杀人的结论从何而来。

只浅浅的触碰好像远远不够,那和从岛海边的冒犯还有什么区别。池溆不需要人来言传身教,他也没有预想到,两个人默契且大胆的探索原来乐趣无穷。

可时弋也很严厉,在他们撞到鼻子的时候,嘟囔了一句。

你笨啊,池溆辨得出来,可他不能乖乖领了,所以将时弋的后颈握得更紧,以便他们贴得更近、呼吸更不可分。

池溆不喜欢甚至讨厌蛇这种生物,可时弋的一点舌尖探出,再奉献完整的柔软湿滑,果酒的苹果味急速蔓延,他就只能想到这样单调的形容了。

这个吻加剧了这个雨夜的湿热,他不会良心有愧,他还想起总有什么和吻是环环相扣,既然好奇心会让人成为无师自通的天才,那他要问出口吗,时弋,你还有多余的好奇心吗,我们可以离开这里……

檐下的麻雀似乎看穿他的越轨之想,溢出一声短促的“喳”,无休无止的雨水已经让它厌倦,请不要让这个雨夜的潮湿愈演愈烈。

池溆大梦骤醒,时弋的酒害人。

时弋的两声哼哼里,藏的是肯定答案还是否定答案,他无从得知,但他自己的答案很明确,的确救了一时,而杀法随后才现形,原来是最残酷的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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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削铁无声、杀人见血的刀,池溆迫切地想拥有。

在那个cosplay主题生日派对上,他其实有点后悔扮演了精神病人的角色,他很想把时弋的那句话听完的。

他很有趣,他其实很可爱吧,有个人看着时弋的背影如此评价道。你也这么觉得吗,池溆差点要和这个人惺惺相惜了。

池溆太忘乎所以,甚至将时弋的名字都轻易吐露。

此刻他还不需要一把刀来标同伐异。

私人会所里,他已经褪下雨衣,可脸和脖子上的血痕,他忘记了,也无人提醒,因为这个屋子里太多奇怪的人,他算不上异类。

那个坐在单人沙发里,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男人,池溆叫得出名字,木可影视的CEO华珩。可他没有叫出名字的资格,还是由人将他领至华珩面前。

他毫无怯意地回应着华珩带有审视的目光,你好华总,随后自报家门。

张樾的人。他只收到这四个字。

后来他在别人好奇的眼神里,将曾经的长跑选手经历捧出,成为可怜的谈资。余光里那张单人沙发空了,却没有易主。有人亲昵依偎着离开,有人在沙发里肆无忌惮地接吻。

他给时弋发完别等我的信息之后,手突然被某个人握住,那双手里很多汗,很黏腻,很恶心。他便突兀地站起身,找了个去卫生间的借口,让手逃脱。

他挤掉了小半瓶的洗手液,也洗不干净那只手。他看着镜子,才意识到那些残留的血痕,它们是洗得干净的,代价是湿了西装。

时弋睡着了吗,他希望刚才那条信息没有回复,可他伸向口袋,却发现手机不在。

他推开门的时候,发现手机正掂在别人手里,“时弋给你发了信息,说他知道了。”

手机没有锁屏成功,池溆认定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愚蠢的人了。

“我最喜欢和可爱的年轻人交朋友。”

何浚是笑着说的。

原来猎物不止自己。

是他将奔跑自由的时弋推入猎人的视野。

他从那刻开始神不守舍,没法向一个有分量的导演展开质问,所以他成了哑巴。

而这个乐园里不需要哑巴,池溆没过多久就被释放,不知是谁怜惜他的失神,在他的脖子上缠了围巾。

这个哑巴在寒夜里走了很久很久,重获部分语言能力。

他推开保安室的窗户,看着时弋的脸恢复血色。

别接陌生人电话,他无力地提醒。

-

时弋说的很对,他还有大好人生呢。

要闪闪发亮,要一尘不染,所以池溆决心要守护到底。

他在剧组里的战战兢兢似乎有点多余,因为何浚暂停了交时弋这位新朋友的进程,原因很简单的,人们更青睐唾手可得。

他那天被岳天堵在房间里,被控诉因为垂涎未得而散播风言蜚语。

“既然你已心想事成,那就不全然算空穴来风、流言一场了,对吗?”

池溆对于傍上金主、出卖身体的污蔑不予理会,在镜子里欣赏着岳天的气急败坏,直到时弋的出现。

他承认自己的话说得重了,对于时弋吐刀子的评价照单全收,可这不算什么,他只是深刻地意识到,时时如履薄冰,带给不了时弋快乐了。

而当天夜里他刚入睡,就接到了何浚的电话,让他到自己房间一趟。

他敲了门,是岳天裹了浴巾来开门的。房间里的气味很古怪,他在玄关站了会,何浚才一丝不|挂从浴室里走出。

何浚的嗅觉如此灵敏,“我听天天说你朋友今天在嘉上吗,把他叫过来一起玩。”

“回去了。”池溆没有回避何浚玩味的眼神。

“戏份都删了可以吗?”何浚走到床边,躺进岳天的怀抱里。

“可以。”池溆说完转过身,拉上了门。

最终他的戏份并没有删掉太多,何浚有其他的报复方式,电影的杀青宴上,戏不错,人就太不解风情,何浚给出这样的评价,随后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劝酒。

他从酒桌上离开的时候,已经醉到站不稳,所以随意一个人的触碰就能让他重重摔倒在地。

是助理把他抬回的酒店,结束了他的狼狈。他在马桶旁结束漫长的呕吐,意识些许回笼,他不会给时弋打电话的,他们算是在冷战。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爬进了浴缸,点开了那个名为顿号的歌单。

没关系的,他可以捱过这个长夜。

-

池溆觉得自己有点捱不住了。

所以他向时弋发出了邀请,出门旅行,他认定自己获救有望。

将近一点钟,时弋才出现在酒店大堂。他差点就要离开沙发,跟着时弋走进电梯,再倾吐最热烈的渴望,求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说话吧,最近发生的新鲜事,还是今天飞机餐难吃得要命、高海拔的地方让人喘不上气,随便什么都好。

可胆小鬼什么也没有得到。

他在第二天傍晚才和时弋正式打了照面,在青年演员交流会的现场,他看见时弋挑了个角落的位置。他心知肚明,时弋为他来的。

所以在活动结束的第一时间,他就追着时弋的背影,晚餐是个不错的话题,他自信可以获得平静的二人晚餐时间。

可时弋半途收回了晚餐邀请,将他一个人留下了。

他不想被孤单留下,所以尾巴似的,跟在了时弋身后,直到一个意外的声音与身影闯入。

晚上官方举办的一场促进交流的酒会,他不便缺席,可傍晚那个鬼魅似的身影重新现身,竟然还端着酒杯走到他身边,“池溆啊,你们关系这样要好吗,既然这样你该多为他想想啊,公安大学出来能有什么前途,挣的那三瓜俩枣。”

何浚将杯子里的香槟一饮而尽,咂了咂嘴巴,“进娱乐圈不好吗,你是怕他高你一头?”

“他真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会对他好的,比对所有的puppy都好,这个橄榄枝我来抛给他怎么样?”何浚从服务员的托盘里又拿起一杯,晃了晃金色的液体,“做人不能太自私啊。”

“你别乱来。”池溆压制着自己的愤怒,他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滋长。

何浚笑了笑,“这么严肃干嘛。”说完还拍了下池溆的肩膀,他的时间掐得极精准,在从池溆的视野里消失之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在头顶扬了扬,绽露的是可以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得意。

池溆听见了什么在脑袋里炸开的声音,随后他就不再由理智支配,生出一个荒唐念头,如何让这个人不必再开口说话,不必再挥洒丑恶。

他能想得到一个最直接最彻底的办法,能斩草除根的。

他不奢求什么削铁无声,要锋利、能见血,此刻他要一把这样的刀。

“哗啦——”

池溆转过头去,昏暗灯光下,玻璃杯碎片是如此耀眼。

他蹲下身,为一位穿着短裙的女士捡起已被酒液沾湿的皮包,随后踩着碎片走出了酒会场地。

他忘了自己的外套,可藏在深灰色毛衣袖子里的玻璃碎片却那么烫,它的形状很完美,像是为他专门准备的,他试过,轻轻一点,指尖就可以冒出血珠来。

离酒会场地不远的地方,有个本地最知名的酒吧。酒会娱乐有限,他知道何浚这种人不会满足。

他往那个方向走不到两分钟,就看见了何浚的背影,钻进了旁边的小道。

完美犯罪吗,池溆也不奢求了,他跟着走上那条小道,就听见何浚语气甜腻,“宝贝你已经在等我了吗,可我今天晚上有其他计划喔。”

其他计划。池溆四周匆匆扫了一圈,便一脚往何浚的背踹了过去,随后走到摔落在地的手机旁,用屈起的指节中止了这个电话。

“你他妈抽的什么疯?”何浚已经翻过身,看清了尾随之人的面孔。这幅面孔他曾经见过,在游轮上,旁人调侃着要入戏的时候。

池溆没有一把斧头,可他看见池溆的袖子里滑出一块玻璃碎片,尖端已经染红。

“你今晚到底有什么计划?”池溆在步步逼近。

何浚惊得忘了退避的动作,只剩嘴唇在机械地开合,“在酒吧high整夜。”他似乎意识到池溆真正在意的东西,忙从口袋里掏出房卡,“我自己的,我自己的!”

“折了。”

池溆将折成两半的房卡踢开,走到何浚的左手边。对于被压住腹部、两只手被扣在胸前的被动处境,耽于酒色的何浚毫无反抗之力。

“你喜欢这样的位置吗,被人凝视和摆布,”池溆右手握着玻璃碎片,从何浚的眼睛游至脖颈,“puppy疯起来,也可以咬断人的喉咙,你会不会很意外。”

“你相信吗,我用一秒就可以划破你的颈动脉。”

何浚压根不敢做大幅动作,生怕自己寻了死路,“我信我信,你别冲动,哎哎你拿远点。”他连咽唾沫都不能,“我知道错了,别碰你的人嘛,我发誓我发誓。”

他大概也知道口头誓言这样经风就散,为了展现自己的决心,“要竖指吗,要下跪望天吗,我都能做到的。”

池溆闻见了烟味,他没有回头,只是不动声色地起身,“做做看吧。”

何浚着急忙慌转换为跪姿,竖起三个指头,他不是在看天,他看的是池溆,“我何浚发誓,如果再对你的朋友起歹念,就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敷衍,”池溆厌弃地皱了皱眉头,“不够。”

“我重说,”何浚清了清嗓子,“我何浚发誓,如果再对你的朋友起歹念,谈及他的名字,甚至看他一眼,嘴巴、眼睛和脑袋都烂掉,永不见天日。”

池溆将玻璃碎片在手里转了一圈,似乎还算满意,他在何浚眼前摊开手,掌心好几道血口子。

随后便转过身,瘫倒在地的摩擦声落入耳中。

而他走出小路,在转弯处,倚着一个悠哉的目击者。

华珩将烟蒂在皮鞋鞋底碾灭,“让你经纪人联系我。”

-

这条杀人未遂的游魂,游荡到某条河边,扔了沾满血的玻璃碎片。

只有一个念头在翻涌,他已经是罪恶之人了,应当没有再和时弋站在一起的资格了。

可时弋又从天而降,是来告诉他这是一场谬误,你不应当被谴责吗。可他的盼望成了空,所以那点看似莫名其妙的埋怨,时弋你怎么这么麻烦,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他从医院门口追到房间门口的理由也很简单,或许他可以向时弋坦白,掩盖掉所有不息的慌乱,再收获风平浪静。

分一半床的请求被驳回,那他望得那样深,在求救,在渴望一个吻的救法,可时弋视若无睹。

是啊,他在异想天开,一个杀人未遂的行径要一个预备警察去全然理解。他不是被时弋奉为人生偶像吗,这样周身污点怎么可以允许。

身后的开门声,他以当是转机,可时弋只是递过来他最不需要的东西。

他出了电梯,就全扔进了垃圾桶。

后来他们经历的也是些渐行渐远的俗套情节,这样不错,池溆可以这样安慰的,他们在各自的世界里,好得不得了。

生日无人分享没什么大不了,他在花园餐厅的二楼窗边伫立了很久,看时弋走进了花园,回头望了一眼,从口袋掏出一副白色有线耳机,徘徊在那条小路上,似乎是听完了一首歌的时间才离开。

再后来的那条祝贺短信,助理帮他拍了一张他与奖杯的合照,他下意识要用那张照片回复的,他也忍住了,只回复了庸常的谢谢。

那个饭局,时弋作为不速之客出现,他本来不必说出“我们不熟”这样决绝伤人的话,可时弋被另一位临时加入的客人认出,与何浚有深交的王天愉,说明时弋的照片曾经出现在他们的笑谈时间。

他不要旧事重演。

时弋在之后给他发了信息,结束了见一面。

他从车里下来的时候,从包里掏出的是时弋的那把伞,他无意物归原主的,只是今天出门的时候心情很好,便特意抽出了那把素来被好好保管的伞。

他在撑伞走向时弋的过程里,预想了会有怎样的质问,他准备好了答案,觉得自己是可以做到从容的。

可时弋问,真的就那样重要吗,功成名就么,对的,重要。真的就一点都不重要吗,时弋这个人啊,错的,非常重要。

对我的人生负责,会努力到死,池溆几乎要动摇了,再看着时弋的眼睛,他就会点头,说我会放弃所有。

他只能退步,躲避时弋的目光。

对于时弋的所有评价,他都全部接受。他怕自己反驳,会暴露什么。

拉链划到脸上他没觉得疼,可时弋祝他立于不败之地,闪闪发光发到一万岁,他的心才疼得厉害。

没有你,还要活到一万岁吗,想想就觉得可怕。

他强迫自己不追随时弋的背影,坐在那条木质长凳上,它真不争气啊,怎么没留住时弋的余温。

他那个小小的王国里,还是有眼泪这种可怜的东西。

时弋,时弋,他喊得很小声,自然无人回应。

他不设防,便尝到眼泪的滋味。咸的,这是时弋最后留给他的味道。

不久他进入《余下沉默》剧组,和角色同栖身于最幽深晦暗的洞穴里,无人可望,数不清的瞬间里,他想,时弋,我好像有点恨你。

谁让这个世上我最爱你。

本章别名《池溆爱的大剖白》

作者最近精神状态良好,清明回家拜读别人小说有点无法自拔,所以……

但是写完这章脱了一层皮,觉得鼻酸,求求了,你俩就拼命爱吧,爱到长长久久吧

最难的部分我算逾越了吧!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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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Puppy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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