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羿程带着童鸠和米莉来到了一等舱的餐厅。
俞羿程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让仆人送了些茶点过来。
童鸠让人拿来一瓶葡萄酒和几瓶果汁,问了米莉一句:“米莉小姐你要喝些什么吗?酒还是果汁?”
“橙汁吧,我从小就对酒彩过敏,不能喝酒。”
童鸠点点头,为米莉倒了杯橙汁,随后自己吃起了刚炸好的鸡排。
米莉抿了口橙汁,又小口吃完了一个马卡龙后抬头望向俞羿程:“需要我帮什么忙吗?要不我去找找看昨天看到过的那个人吧。”
“暂时不用。”俞羿程提前让仆人们都离开了附近,但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等下我让人带你去打扮一下,晚宴开始的时候你装成可儿小姐的朋友。到时候麻烦可儿小姐带你到处转转,你辨认一下就好。”
米莉点点头:“好。我会尽力配合的。”
俞羿程又对童鸠道:“可儿小姐你放心,迪桑和尤森会跟着你们的,找到人后你就尽可能地提醒我们,剩下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好了。”
“嗯。”童鸠放下刀叉,“那我先带米莉小姐去打扮了。晚宴见,我们迟早会找到杀害雅莉安小姐的真凶的。”
“不,等等。”米莉突然站了起来,神色有些不安。
“等一下,乌斯里先生,我有话想和你们说。”米莉犹豫道,“可以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吗?”
“可以。”俞羿程有些意外,“去我房间?”
“不,不行。”米莉慌张道,“不能去那里。”
“那我们去三等舱吧。”童鸠提议道。
“好。”米莉同意了童鸠的提议。
三人很快便来到了三等舱,找了个没人的房间。
俞羿程温声道“米莉小姐想说什么?”
米莉咬着唇道:“其实我的全名是……米莉.凯尔斯。”
童鸠讶然道:“你就是那个雅莉安的姐姐?”
“啊……你们怎么知道?你们一直都知道吗?雅莉安不是我杀的……你们……你们不要误会我。”米莉神色慌张。
童鸠和俞羿程对视了一眼,俞羿程开口道:“是你的父母杀的对吧?”
米莉低下头没有说话,默认了俞羿程的说法。
俞羿程不紧不慢道:“嗯?那你怎么突然说出来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曝光对你来说几乎百害无一利吗?”
米莉抬眸道:“我不想成为别人的影子,也不想变成明码标价的商品。”
但很快她又低下了头:“可是……可是他们杀雅莉安的时候我无法阻止,他们逼迫我冒充雅莉安的时候我也无法反抗。”
“雅莉安对我很好很好,她是真的把我当姐姐看了……可是我……我却无动于衷……甚至连真相都不敢说出来。”
“他连自己在家里养了十七年的女儿都下得去手,更何况是我这个养在外面的呢?”
“我也不想这样无动于衷……可是我也怕死啊……”
米莉泣不成声地说着。
童鸠沉默着递给她一张纸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俞羿程叹了口气:“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吧,我们能保你不死。”
“真的吗?”
“嗯,真的。”
米莉深吸一口气,擦去泪水,开口道:“我父亲是一个极其好面子的人,安德烈公爵当时把女儿许配给他的时候应该看不上他,因为那个时候我的父亲官途不顺,财产也不多。尽管安德烈公爵靠着自己的关系给了我父亲一个好的官位,但也是一个空有的头衔。”
“为了自己的面子,我父亲常年参加应酬,也时不时会在家里举办宴会。可是很快他便发现供不应求了,他又不好意思总是向自己的岳父要钱,再加上莉莉女士多年不孕,我父亲便选了我的母亲当地下情人。”
“一方面是为了钱,另一方面是为了有后代。我父亲帮助我母亲吞下了整个史密斯家,也就是我母亲的家族。”
“后来,我母亲不甘于只当地下情人,唆使我父亲弄死了莉莉女士,又和我父亲搬进了新的庄园,由地下情人变为了合法的夫妻。”
“后来的事情你们应该也差不多知道了吧。”米莉不敢抬头看童鸠和俞羿程,“后来为了更好地吞掉安德烈公爵的财产,他们又计划了这场生日宴,让我代替了雅莉安。”
童鸠叹了口气,拍了拍米莉的肩:“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法决定这一切对吧?”
“可是……”
童鸠拉起米莉的手:“你要是觉得愧疚的话就和我们一起去抓凶手吧,不过得先找齐证据才可以行动哦。”
“嗯……好。”
“好了,我们先去化妆打扮吧。”童鸠拉着米莉离开了三等舱。
俞羿程也跟了出去,然而刚离开三等舱,耳边便传来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咚!玩家马翠花意识消亡,确认退出副本。”
“啊啊啊啊!”
尖锐的尖叫声从甲板处传来,伴随着惊呼声和议论声。
俞羿程愣神了一瞬,随后加快脚步朝事发地跑去。
甲板上的人已乱做一团,俞羿程尝试了几次挤到前面都失败了,最后只好放弃了。
旁边的一位女士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搀着身边的丈夫:“天哪,安妮夫人怎么突然跳海了,有什么想不开的啊?真是吓死人了。”
她的丈夫亲拍着妻子的背:“没事,莎莎别怕啊。听说安妮夫人看到了睿先生惨死的样子,估计心理阴影太大,被吓疯了吧。”
“我看未必。”一个年老的女士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我看她像中邪了一样,刚刚我见她从屋里头出来,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要回家了,说跳下去就醒过来了,还说这都是一场梦。然后就着了魔一样一边往外跑一边说滚啊滚啊什么的,最后直接跳海了,追都追不上。”
俞羿程几人都根据这位老人的话推测出马翠花是受不了这样离奇的事情,精神受到了重创,又在幻觉的作用下草率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面对未知的勇气的,但活下来的人还要选择继续前行。
俞羿程他们也没有时间唏嘘和感慨,又默默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继续讨论方案。
“等确定目标后暮恒配合汪南巡装作不小心把酒洒到那个人身上,他肯定会回去换衣服,到时候我会埋伏在通往仆人公用衣帽间的路上把他劈晕,接下来就威逼利诱好了。”
汪南巡被俞羿程的发言惊住了:“哥……你咋这么熟练啊?你以前是干啥的?”
俞羿程见他一脸惊悚,便开玩笑道:“道上混的。”
汪南巡半信半疑:“真的啊?怪不得这么狠。”
俞羿程”……”
暮恒:“……”
暮恒“噗”的一下笑出了声:“当然是假的了啊,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汪南巡:“哦,也是,看上去就斯斯文文的好学生,不像是混的。”
暮恒颇为赞同:“那确实,咱们俞神当初还在上学的时候可是有过一大波迷弟迷妹的呢,人气校草呢。不过他都拒了,啧啧啧。”
“我们笙笙也可受欢迎了,谁不喜欢可可爱爱的甜妹呢,说话也软软糯糯的。不过啊近水楼台先得月,还得是我拿下笙笙了。”
“咳咳。”俞羿程看了眼怀表,“六点四十了,晚宴在七点开始。你们可以先进去了。”
暮恒:“好。”
汪南巡整理了一下衣服:“走。”
汪南巡刚走几步又回头问俞羿程:“程哥,笙笙她们今天晚上没有任务对吧?”
俞羿程点点头:“对,暂时没有。牧北笙她们还是休息一下好了,毕竟下午的任务她们是大功臣。”
“那是。”汪南巡颇为自豪道,“笙笙从小就很厉害。”
暮恒拍了一下汪南巡的后脑勺:“得了,知道你的牧小姐很厉害了,别撒狗粮了行不?让让我们这群单身狗。”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要是能出去的话给你留意一下。”
“老子喜欢男的。”
“哦。啊?”
“淦!奶奶滴押错人了。”
高级玩家休息室内,森奈将口中的口香糖吐到垃圾桶里,骂骂咧咧道:“好不容易又有一个让我看上的男人,怎么就又是gay呢。”
白楚寒懒散地靠在转椅上,掀起眼皮看了森奈一眼:“怎么?对gay不满啊?”
森奈冷哼一声:“我说白神,您老可别乱给我扣帽子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谁会觉得同性恋是变态啊?顶多就那些老古董。再说了,我自己就是双性恋,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才会对gay不满。”
白楚寒轻嗤:“随口一说而已,你倒是较真上了。”
“哎,你们有没有觉得童鸠和知韵长得有点像啊。”坠神的另一个成员顾燃开口道,“就是玫瑰之家第一任首领,现在的水仙花店老板。”
“怎么可能像呢?一个是大佬,一个是新人,怎么可能像嘛。不过话说回来,谁不知道知韵啊。”
刚带新人过完一个副本的梅走了进来,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酒,“这可是大名鼎鼎的时间操控者啊,不少人在她手下吃过亏。可惜后来在一个高级副本里面被人暗算,出来的时候就有点神智不清了。再后来就主动提出辞掉首领的职位,也不再进副本,打算永远留在诡镜里面开花店了。”
“也不知道她是受了什么打击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森奈拆了片薄荷味口香糖放进嘴里,小声嘀咕道。
休息室里的人都不怎么看大屏幕了,只有收容所的首领杰尔依旧一脸认真地盯着大屏幕看:“哟哟哟,他们开始了。”
梦幻游轮上,童鸠和米莉手挽手走进大厅,看似随意地在大厅里闲逛,还时不时和一些贵族小姐寒暄上两句。
经过一个端着酒水的仆人身边时,米莉顿住了脚步,从托盘里取下一杯葡萄酒。
童鸠打量了那个仆人一眼,待仆人走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不远处的汪南巡和暮恒立刻明白了童鸠的意思,暮恒低声对汪南巡道:“暂时不用配合了,等下我一个人去撞翻他的酒水就行。”
“好。”
暮恒确认好目标人物之后,快步走向那个仆人,在快接近时回头看了汪南巡一眼,汪南巡感到有些奇怪,结果下一秒便看到暮恒把那个端着酒水的仆人撞倒在地,酒水撒了他们俩一身。
仆人忙爬起来不停地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鲁尔不长眼,弄脏了先生的衣服。
暮恒站起来拍了拍衣服:“无碍,这是我的不对,错不在你。你去换身衣裳吧,湿漉漉的看着不太好,自己也容易生病。”
鲁尔很少碰到这么好说话的贵族,一时间有些错愕,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快去吧。”暮恒催促道,“这里会有人来打扫的。”
“是......是。”鲁尔步履匆匆地赶去公用衣帽间换衣服去了。
守在衣帽间拐角口的俞羿程支走了两个留在这里的女仆,看见鲁尔来了,一记手刀劈在鲁尔后颈,鲁尔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晕倒了。
暮恒和汪南巡赶来时,俞羿程已经给鲁尔换上了一套西装。
暮恒和汪南巡接过昏迷不醒的鲁尔,半扶半拖地跟着俞羿程走。
俞羿程将人带到自己房间,从客厅拖了把椅子到卫生间,正想着拿什么绑鲁尔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Aka Manto默默递上了一根麻绳。
“哇靠,这个……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拖着鲁尔进卫生间的汪南巡猝不及防地和Aka Manto来了个脸对脸,着实吓得不轻。
暮恒倒是淡定了许多:“你管人家从哪里来的呢,至少人家现在不会害你,还帮上了忙。”
Aka Manto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随后消散在了几人面前。
“她她她.......人.......不对,鬼呢?”汪南巡还是发自内心的对鬼怪感到恐惧。
俞羿程拎着麻绳道:“帮完忙就走了。”
暮恒嘀咕道:“她鬼还挺好的。”
几人也不管那根麻绳是从哪里来的了,将鲁尔牢牢地绑在椅子上。然后俞羿程又找了干净的毛巾塞进鲁尔嘴里。
俞羿程观察了片刻鲁尔,言简意赅道:“他应该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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