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贫民窟的那些日子,为我以后的为人处世做了很好的一手准备。
起初,那些孩子对我还是很亲近的。他们平等待我,从未对我的言行挑三拣四。所处的环境虽不舒适,可我自在了许多,还交到了人生中最初的朋友——零和青。
贫民窟几乎没孩子拥有全名,为了和他们打成一片,我隐瞒了真实的姓与名字。
姓太宰,单名一个治字,太宰治之名,由此而来。
原以零和青会成为我在贫民窟的精神依靠,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竟会亲手杀掉他们。
那些孩子们本不清楚我的来历,上街乞讨也是与我作伴,耐心细致地教授乞讨的方法。
零和青虽是我的朋友,却也是意外。
因为对这群孩子毫无提防之心,我告诉了他们本名。
当听到我是被灭门的津岛家族的长子时,二人的脸色刷的一下泛上惨白。
话一出口,悔不当初。那一刻我明白了,我本就是失去了做人能力的异类,要想讨好人们,是需要继续做那个小丑的。因为我……不配拥有与人交心的权利。
自那以后,贫民窟的孩子们渐渐疏远了我,零和青也不例外。
被孤立的日子是痛苦难熬的,于是我想起了自己的本行——丑角。
我不再按他们所教的方法进行乞讨,而是引得路上行人不耐烦地对我施以拳脚。
但这并没有博得他们的欢心,贫民窟的孩子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获得钱财和食物。
即便有人没讨得食物,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怜惜,只会端着自己的破烂瓷碗,自顾自地吃着独属于他的饭菜。
若是以往,讨不来食物还有零和青塞给我被啃掉一角的馒头。可如今,只我一人蹲坐角落,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窘相。
【本就不在同一个世界,我又如何讨得他们的欢心?】
曾经的丑角已不适用,世界又剩我独自一人。
【若是能安度此生,倒也不错,可老天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啊!】
【如果,他们未曾想过伤害我,我也不会为自保而夺取他们的生命了。】
我的身份逐渐在孩子们之间传开,除了他们会偶尔抢夺我讨来的食物,我们基本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可平衡终是被打破了。
一日,我蹲进角落里,颤抖地捧着手中乞讨得来的食物——一个完整的干瘪馒头。
已经三日未进餐水,眼前的食物仿佛拥有使我重生?的力量,一点一点地播弄着我敏感的神经。
【感谢上苍赐予我足以饱腹的食物,我要开动了!】
就在我张开嘴的那一刻,一双手突然从我的眼前闪过,将我所珍视的那个馒头打翻在了地上。
那是零的手。
“切,一个灾星,需要吃东西吗?”
“呦呵,太宰?你是姓津岛吧?就算是个落魄少爷,我们贫民窟也供不起您这尊大佛,您另寻他处吧~”
青向我半鞠躬,接过话茬讥讽道。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必因你们的行为牵动心绪。】
没有回应,我欲低头捡起那馒头,不料,零却冷不防地踢了我一脚。
【记住了,这是你们逼迫的,不要怪我。】
未给他继续开口嘲讽我的机会,我从腰间拔出家族世代相传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零的胸膛。
【啊,杀人的快感,我的血液瞬间沸腾了。】
再一抽手,顺势拔出匕首,零便口吐血沫,仰面倒下了。
看到如此场景,青慌了神,他浑身瘫软,双膝跪地,支撑着那无力的身体拼命地向我磕头求饶着:
“对不起,对不起太宰,是我们错了,你绕过我好吗,求求你,求求……你……了……”
“挡我者,诛!”
青还未来得及将最后的话流畅地说完,就在我的刀刃下断了性命。
而那时,也成为我背离人道,走向无尽屠杀深渊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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