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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病秧子”

昌文十九年,北厉朝廷动荡,叶家一族辅佐新帝谢淮安登基,平稳局势。

历经十年,四海兴旺,万民归心,一片祥和。

然而祥和平静之下,却是暗流涌动。

昌文二十年改国号为安始,安始纪元之初,大将军叶全诚密谋在淮南一带谋杀太尉,串通谋反,企图篡位。

朝廷之上,众臣议论纷纷。帝王更是头疼不已,心下摇摆不定。

新帝优柔寡断,多年来多亏叶家扶持。

底下文武百官看出皇帝的犹豫,个个面面相觑,但最后都默契的看向了站在各自队伍首位身着紫色官服的人身上。

见此场景,其中首位的楚太尉甩了甩袖子,稳步上前:“皇上,臣以为,叶将军谋反一罪,应当诛九族!”

“皇上一向心慈悲悯,爱臣如手足,爱民更是如子。臣同样也视君为父,因此臣不知有些话当讲不讲……叶家虽有罪但也有建国立业之功,如若诛九族那未免有些偏颇,请皇上三思。”另一边队伍同样身着紫色官服的白丞相走了出来。

一番话下来,将皇位上的人说的悲悯怜人,心怀苍生,原本气愤的群臣也不禁心下不忍,纷纷点头附议。

“白相言之有理。”

“叶家怎么说也是开国将军。”

“是啊,如今叶家也不过独剩一个女儿,还是一身病……”

“你们!”没想到平常与叶全诚敌对的白丞相会出来为他说话,楚魏上下扫视了一遍白清初,冷哼一声,“平常最落井下石叶全诚的可是你白丞相!我倒不知,白相何时和身上那鸟一样,拙淤泥而不染来帮叶将军说话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早就说让楚太尉多读点书了,我这是仙鹤。”白清初垂了垂眸,讥笑道,“臣可不是帮叶将军说话,臣是为皇上分忧解难。当初叶将军怎么说也是您的左膀右臂,可你如今却忙着处落叶将军,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些人用心……”

“行了。”谢淮安皱着眉打断底下的两人,黄袍下的指尖紧了紧,“白相说得对,叶家有建国之大功,可死罪难逃活罪难免。叶家满门抄斩,大小姐叶冉竹已战死沙场,叶青邈……她常年患病在身,不构成什么威胁,贬为平民。”

“还是有人想要朕背上千古不知感恩的骂名?”谢淮安面无表情看向百官众臣,眼底却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忧伤。

众人纷纷了然,独楚太尉咬牙,不情不愿随着众臣齐齐躬了躬身,“皇上英明——”

谢淮安满意的点头,扫视一圈周围,淡淡道:“老七今日还是没来上朝?”

谢淮安口中的老七,正是他的第七个儿子谢今宴。

谢今宴是他意外和宫女一夜荒唐的子嗣,虽长得俊美可生来便狂妄无礼,不学无术,手段更是极端纨绔暴虐。

传言当初某位大臣为讨好皇帝,私自奉献了个美人给七王府,意图借谢今宴之手拉拢谢淮安。

可谁知那位美人当晚便泪流满面疯癫般逃出七王府,身上也只着里衣,嘴上更是絮絮叨叨的念着什么。

至此,谢今宴又一战成名,京中心图不轨的人也就此望而止步。

白清初和身后人对视一眼,颔了颔首。

“皇上,臣还有一事要奏。”来人侧身上前。

“准。”谢淮安捏了捏眉心,心下了然不是什么好事。

“启禀皇上,今日我听坊间流传着七王爷的一些谣言。”顿了顿,他继续道,“七王爷在几日前强抢民女,今日那位民女便被查出了身孕。”

“胡闹!”重重一拍,向来温润的谢淮安第一次在朝堂上失了礼仪。

这几日他忙着处理叶家,也就没怎么听这些坊间传闻。

可如今谢今宴是要干什么?!作为皇亲国戚不学无术就罢了,现在还给他闹出了人命!

另一侧为首的大皇子敛眉,再次上前,“父皇,七弟这性子如若再不多加管教,恐怕只会越来越无法无天。”

大皇子谢今澜自小聪慧过人,文武双全。见大儿子发话,谢淮压下心下的怒火:“那今澜有何见解。”

“启禀父皇,儿臣以为,七弟也到了婚配的年龄,是时候为七王府增添一位王妃了,说不定也可以让七王爷收敛收敛……”

“大皇子有所不知,这人可不是什么普通女子。”不等谢今澜说完,刚刚那人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那人正是叶家被贬为平民的叶青邈!”

话落,朝廷一瞬间哗然起来。

“这……”

“如果真把叶家这病秧子嫁给那活王爷,恐怕……”

谢今澜脸上却是难得的漏出一抹宽慰的笑,清咳一声,“父皇,叶青邈如今也不过是个平民,如若因过去的身份另类,恐怕有失偏颇。”

楚魏上前附议,有意无意朝上方看了一眼。

……

正值四月,初春的早晨还带着些许未散尽的寒冷,第一场朦朦胧胧的毛毛雨如约而至。

“我和你爹斗了半辈子,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可太清楚了,他这一根筋怎么可能会谋反?如果那老顽固还在,肯定不会希望你……”

白清初看着面前一身红嫁衣的叶青邈,说出一半的话便再也说不下去,他移开视线看向外院堆积满了的嫁妆。

初春的雨水应正是哺育花苗的时候,可此时院中的花草却纷纷凋零飘落。

微风仿若刺骨的刀刃拂过女孩的发丝,红色裙摆随之晃动。原本应是张扬艳丽的红色,此时却在她单薄的身影前显得凄凉而落寞。

叶青邈随意将被吹乱的鬓发挽到耳后,漏出一张美得近乎艶丽的脸。

乌发雪肤,唇色红艳,五官精致得仿佛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艺术品。一双杏眸饱满,眼尾上勾,乌黑的瞳仁清澈而亮眼。

如外界传言的病态样,只是却多了份纯与艳的结合,最容易将人心底的欲念勾上来。

知道对方担心的是什么,她勾唇无所谓笑了笑:“白叔,这盘棋必须有牺牲。”

“剑走偏锋,太危险了,你何不再等等,陛下现在肯给你十里红妆,那也一定暗中在……”

叶青邈摇了摇头,打断白清初的话,“白叔,我阿姐已在战场捐躯,你到现在还觉得这一切都只是普通的谋杀逆反吗?况且谢淮安太过懦弱,不可靠。”

她偏过头看着雨幕,叶家将软弱无能的新帝捧上皇位,衷心辅佐十载,可到头来却按了个谋反的罪名。

可笑啊可笑。

“可你只是个女娘。”白清初不赞同的皱了皱眉。

“叶家不分男女,但从不养孬种和废物。”叶青邈抬手,白嫩的手掌接过丝丝雨水,“白叔,你觉得如今的北厉江山真的安稳吗?”

“或者说,你觉得谢淮安的皇位能坐多久?”

白清初一惊,“他可是皇帝!你不要乱来!”

“皇帝?他的位置是我叶家给的,既然他无作为,那就别怪我让它物归原主。”

繁花落尽,北厉江山逐渐被迷雾笼罩,**和昏庸在朝中肆虐,君王不思进取,安于现状。

泱泱大国,人人颓废其中只求自保,无人翻案还叶家的公道,她叶青邈来。

“一切都按原计划来就好,朝堂那边就麻烦白叔了。”白清初还欲说什么,却被叶青邈的话堵了回去,“时辰快到了,白叔快回去吧,莫让人察觉了异样。”

白清初甩了甩袖,背过身大跨步走出府,气得吹胡子瞪眼,留下一句,“你们叶家都是死脑筋倔骨头!”

——

“落轿——”

首端的喜婆拉长声调,示意抬轿人放下轿子。

“新郎下马,迎接新娘——”

一秒,两秒,三秒……

十秒过去了,没人说话,那人也没有任何举动。

吴总管清楚自家王爷的脾性,小心翼翼的上前:“王爷,这迎娶新妾得要你踢一下轿子。”

谢今宴一身大红色的金缕喜服,高马尾下冷白的额角下眉峰凌厉,轮廓清晰流畅,鼻梁挺拔漂亮。

但最惹人注意的是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与平常看到的桃花眼不同,男人眼角微扬,一颗淡淡的泪痣襄在冷冽的眼尾下,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和色气。

……如果忽略全身上下绑着的绳子的话。

“本王需要你提醒?”男人轻嗤一声,没个正形的将就靠在轿子一旁,尾音带着些许散漫,“你们这样绑着我,我拿头去踢轿吗?”

谢今宴想起那晚被叶青邈压在身下的耻辱,就气得牙痒痒。

第一次有人敢那样对他。踢轿?等着爷爷踢她脑壳还差不多。

叶青邈在轿子里无趣的打了个哈欠,没有管男人幼稚的对话,反而一边轻抚着手中的那只黑黝黝的蛊虫,一边饶有兴致的听着外围百姓唏嘘。

声音小还有些嘈杂,但她还是听清了零星几句话。

“侧妃十里红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但这七王爷怎么回事?谁家五花大绑的娶亲啊?”

“听说他不愿意对叶小姐负责,是皇上请人来给他绑了的。”

“要不怎么说皇上仁慈呢?这等孽障都留了个后代。”

“啧啧啧,还小姐呢?叶家全家前一日斩首,这叶青邈倒好,嘿,还十里红妆嫁人!”

“你说,这叶青邈能在七王府活多久?”

“病秧子碰上个草芥人命的,我赌不出月余。”

后面说什么听不清了,或者说她没心思听下去了。

叶青邈性子算不上和蔼,甚至可以说狠厉。幼年时她痴迷于练蛊,阿姐为了她安心练蛊对外宣称她下乡养病,这才造成众人对她的映像是温婉安静的“病秧子”。

可偏偏及笄那年,不知是谁下令派人暗杀她,抓住了人,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借新蛊将人处理了。

正当叶青邈高兴自己的新蛊成功时,谢今宴那蠢货出现了,他目睹了一切。

从那时起,叶青邈便知道这人留不得,如今叶家倒台,谢今宴更是必须死。

不过没关系,七日后将再无谢今宴这个人。

她将银针藏在指尖,将蛊虫放在手心,眼底越发柔和。

为了加快七日蛊,叶青邈昨夜强行和谢今宴同房,如今还差一颗蛊虫,只要成功植入,那么她就成功了。

轿外,

谢今宴全然不知自己将死到临头。

他借身体使喜轿一下下摇晃着,试图吓里边的人,一边无所谓道:“你们还松不松绑?不松?那就让叶青邈一辈子待在这喜轿里吧。”

吴管家和门前的侍卫有些松动,但碍于皇上的吩咐,他们只能陪笑:“王爷,你也知道这是陛下的吩咐。”

“差不多得了,别忘了你们主子是谁,都不想活了?”谢今宴冷笑,漆黑的瞳仁下压,深邃的眉眼是没有任何遮掩的阴戾,“至于这里面那位自己清楚,本王不可能娶,识趣的就给我滚蛋。”

七王府上上下下里被谢今宴折磨致死的奴才不少于百个,众人被他的话吓得一身冷汗,甚至已经有人软着腿准备上前时 ——

“噗嗤。”

一声轻悄的笑从娇子里传来,那笑里像是藏了根小羽毛,挠得人心尖发颤。

一只苏白纤细的手不悠不慢的掀开了帘子,叶青邈顶着红纱制成的盖头没有丝毫犹豫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她随意将盖头扯下,直接丢到谢今宴头上。

谢今宴几乎全身都靠在喜轿边,又因为双脚双手都被捆绑着,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眼前一黑,

那人掀了掀裙摆,一脚踢在他膝盖下方。很轻,但没由来的,他双腿不可控软了下去。

叶青邈瞅准时机,膝盖微微弯曲抵在那人腹部,接机拉住他的手腕,随后重重一踢。

伴随着谢今宴从叶青邈手中抽离,他的手腕上被银针划破,蛊虫也悄无声息融了进去。

“砰——”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谢今宴直接被踢进了喜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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