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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薛元音现在不是很想开口讲话,从未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刻,让她心情格外糟糕。

转身回屋收拾干净,又把脏衣物泡在木桶里,这才走出屋子。

章景暄拿了断了一截的扫帚去扫地,薛元音重新烧了一锅热水,没再放油,终于成功把粥煮了出来。

尝了尝味道,略有点糊,但不掩味鲜生香,她简直感动地要落泪。

薛元音饥肠辘辘,三两下就干完一碗粥,章景暄状态看上去不比她好太多,但他稍稍有点包袱,动作比较斯文。

用完早膳,没等薛元音开口,章景暄主动去刷了碗。

趁着这会儿功夫,她偷偷回房洗自己的衣物。

如今状况不比以前,她昨日买了一身,总共也就两身,必须及时洗。

尤其是小衣。

薛元音以前看过拂珠在院子里浆洗衣物,有样学样用皂荚洗净,拎起来拧了拧水,站在屋里犯了难。

衣物晾哪呢,屋后有个小窗,但她没有麻绳系在两端,暂时没法晾晒,只能先晾到院子里。

薛元音故作镇定地走出去,把衣物在麻绳上晒成一排,小衣特意放在中间,看上去不那么明显。

一转头,跟章景暄对视了个正着,他的目光从她湿漉漉的手上,缓缓往上挪,定格在她方才晾晒的衣物上。

她不确定他的视线是不是在藕粉色小衣小裤上多停留了几秒。

薛元音:“……”

她难得有点尴尬起来。

“咳。”薛元音故作镇定地开口,“你的衣物晒在哪了?”

章景暄目光从衣物上挪开,指了指西厢房道:“屋里窗子是开合式窗棂,我今早晒在窗棂上。”

薛元音:“……”

为什么她的窗子不是开合式窗棂!

她憋出一句:“弄好木材,我要找根麻绳。”

空气安静下来,薛元音大抵是脑子轴了,明明话题可以很好地结束,非要傻不愣登地问一句:“你为何不晒在院子里?这里日头更好。”

章景暄目光从麻绳上的藕粉色小衣小裤上一扫而过。这回她确定他是看的那里。他迅速收了目光,似乎感觉有点好笑,问她:

“那你为何要找麻绳?晾在这里不是日头更好吗?”

薛元音:“……”

她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一下子就升高了。

救命啊!

她怎么就没找个针线缝上自己的嘴!

薛元音在章景暄的眼神中,从尴尬变得有点恼火,拔高声音问:“你笑什么!看我好玩吗?”

章景暄缓缓收了笑,随意地道:“也许是看你有点可爱呢。”

薛元音:?

是嘲笑吧?他一定是在嘲笑她!!

薛元音的情绪一下子被这句话点着了,略带恼意地率先迈步离开,脸上的温度久烧不褪。

她绷着脸,心想,一定是被他气的!

竟然敢这般嘲笑她,她一定要对他摆足三天的冷脸,他说什么都没用!!!

-

章景暄和对他摆了冷脸的薛元音上了一趟山,山脚有猎户,他们借来了锯子,问了问人家的经验,花了一上午时间伐了一棵树,锯了些木材带下来。

剩下的木材跟锯子一起还给猎户,当是报答,同时换了几颗钉子。

至于锤子,先前在家里翻到了一把旧的,不用再借。

午膳依旧是粥,但薛元音成功炒出一盘素菜。

夫妻俩家里有个没开口的腌菜坛子,现在的薛元音没那么多讲究,开坛口闻了闻,腌菜没坏,遂盛出来一盘。

尽管知晓当下情况不比以往,但用着这样粗质劣造的饭菜,薛元音很费劲才能往肚里咽。

倒是章景暄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不太爱吃,但没挑来拣去的。

薛元音有些稀奇,她是知晓这人从前过得多矜贵、多挑食的,难不成她炒的菜味道很好?于是就这么问了出来。

章景暄撩起眼皮,淡淡道:“你自己没有味觉?”

薛元音:“……”

她冷着脸夹起一块腌菜,狠狠放在粥里,一口吞下,才道:“不爱吃别吃!”

章景暄没再答话,等用完午膳,刷好碗筷,他坐在薛元音面前,思忖片刻,道:

“整日为生计奔波,这样下去不行,我们腾不出时间来做别的。必须尽快买个能包揽衣物、洒扫和伙食的下人回来。”

薛元音也有点泄气,懒得跟他呛声,恹恹道:“这相当于家中管事了,没有十几两银子能买得到?”

章景暄指节在桌案上敲了敲,道:“不要卖身契,我们按月结银。”

薛元样一愣:“按月?”

章景暄微微颔首,温润清隽的眼底带着几分从容不迫的笃定意味:“按月结银,无需卖身契,一个月半钱银子就足够了。”

薛元音豁然开朗,又皱了下眉:“我们去哪儿弄每月半钱?”

章景暄抬头看了看外面熙熙攘攘的清奚镇,道:“所以我们当务之急是找个合适的营生,解决日常生计问题,同时隐于市中也能更好地探查消息。”

都怪他们来得太仓促,若是早知如此,事先准备妥当,他们不止于如此窘迫。

这确实是当下最好的主意,薛元音道:“行。”

想到目前严峻的问题,她又泄气道:“就算很快能找到营生挣钱,那拿到工钱至少还要一个多月,这期间我们家里的活儿还得我们两人干。”

“那现在开始吧。”章景暄从桌案边站起身,“明日该出门看看了,今日先做最要紧的事情,我们分工,越快干完越好。”

-

做好明日去找营生的打算,今日就得抓紧。

细算下来,除了下厨,只有两样要做的:屋顶漏水修葺、茅厕脏污清扫。

谁都不想扫茅厕,避免不了的争吵再次开始。

薛元音气出闷火,猛地拍下桌案,据理力争道:“我跟父亲学过武艺,爬墙攀屋不在话下,自然我去修屋顶,你来扫茅厕!”

“我知晓我作为男子,理应包揽最脏最累的事情。”章景暄微微停顿一下,面容冷静地与她辩驳:“但其他人不知道,你不应该不知道——我自小胃脘浅,会控制不住吐到腹痛,若当真出现这种情况,你来替我出钱请郎中?清扫茅厕你与我一起,修屋顶我来出两份力。”

光是说完这些,他就想到了等会要经历的场面,脸色发白,控制不住地弯腰捂住腹部,隐隐犯呕。

薛元音想争辩,却发现争辩不过他。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矫情,又没让你徒手掏大粪!”

薛元音去拿铲子,一边往茅厕走,一边压着火说:“我怀疑你就是故意的。”

章景暄拿了个簸箕也一起往里走,冷淡道:

“我还不至于如此故作姿态。”

两人在茅厕外头各自围了个面巾才进去,薛元音冷着脸一铲子下去,用力,再抬起来,丢到章景暄手里的簸箕里。

章景暄面色微变,忍了片刻还是放下簸箕,另一只手捂住面巾,压住隐隐作呕的感觉。

薛元音实在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下一秒一铲子下去,自己也忍不住呕了一声。

真是受不了了!

这个茅厕,再不清理干净,她真的会吐出来的!!!

……

清理茅厕过程之艰辛自不必说,总之从茅厕出来之后,两人都去好生沐浴一番,浑身上下没再有难受的感觉才继续修葺这个宅院。

对比之下,接下来的修补屋顶的活儿简直太容易不过,把木材锯成薄木板的形状,往屋顶一敲,虽然丑了些,但好歹是补上了。

剩下一些木材没用完,薛元音又拉着章景暄去集市上找了木工,厚着脸皮用买来的两个鸡蛋换人家帮忙凿出两个浅盆,用来洗衣洗脸什么的。

若是以前,她做不出这么厚脸皮的事儿,但是经过徒手掏茅厕的经历,她觉得她的心态坚强到能做成任何事情。

至于浴桶,他们没有木材了,凿起来也更费工夫,不好再麻烦别人。

只能先用屋里旧的,以后有钱了再说置办新家什的事儿。

回来的路上薛元音看到有卖针线的,如果可以她真想买点回来,缝缝补补床上的褥子和被子。

可惜她实在没有女红的手艺,章景暄就更不必提,只能放弃这个打算。

买了点菜用完晚膳,薛元音趁着章景暄去洗碗的功夫,仔细数了数剩下的银钱。满打满算也就够接下来的饭菜钱,他们不能再花了。

要赶紧去找个挣钱的营生,先保证生计问题。

至于以后的洒扫工作,没有下人,那就只能他们俩分工。

等章景暄刷完碗,薛元音把分工打扫宅院的轮值簿拿给他看,道:“这是打扫屋子的分工簿,我三天你三天,你看如何?”

章景暄看了一眼,分配得很公平,没给他多分,但也没给她自己少分。他抬眼看了她一眼,被她圆润清亮的荔枝眼一瞪。

他收了目光,点了下头,表示没意见。

“那就这样决定了!谁偷懒多罚三天,即日开始。”

薛元音强调一遍,用家里剩下的钉子郑重地钉在墙上。

夜色已经落下来了,周遭渐渐步入寂静,家家户户都熄灯入眠。薛元音打了个哈欠,顺口说了句“早点睡”,转身回了屋子。

等她关上门,章景暄又看了一眼钉在墙上的轮值簿,也转身回了屋子。

日头会落下,次日依旧升起来,他们在清奚镇的生活正在摇摇晃晃地步入正轨。

-

次日,薛元音没偷懒,跟章景暄一前一后收拾妥当走出来。

“这院子也太破了!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薛元音打着哈欠,一大早就觉得格外窝火。这屋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牙粉,只有最粗糙的柳枝刷牙,就连抹脸的珍珠膏都没有!

她没其他姑娘那么讲究,但也没糙成这样,怨念丛生道:

“等我有钱了,一定要狠狠往屋里添置东西!”

等两人用完早膳,章景暄摁了摁额头,问道:

“你现在身上还有多少钱?”

一提到这件事,薛元音什么心情也没有了,掏出荷包递给他:“你自己看。”

章景暄看到随意仍在桌上的荷包,没碰,掀眸看她一眼。

薛元音不解:“怎么了?”

章景暄淡淡道:“女子私物,我身为男子不能随意触碰,除非是你的未婚夫或者夫君。你一个尚且待字闺中的姑娘,贴身荷包就这样给我了?”

薛元音:“……”

他是什么老学究,也太讲究了!

薛元音有点无语地把荷包拿了回来,朝他摊开道:“你自己看,没多少钱了。”

章景暄坐在桌案边,手指骨敲着桌案,半晌,语气冷峻地开口道:

“目前有个很严峻的问题——我们银钱不够用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会饿死。”

薛元音听到这个也开始犯愁,道:“我们得尽快挣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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