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澈比月无咎和诸葛子野大了几岁,但三人都是心地纯善之人,灵澈也早就听过时任武林盟主的明月山庄和诸葛山庄的威名。再加上他是在清凉寺上修行的和尚,见谁都自是掏心掏肺的知己模样,因此也没有多想,便瞪大了眼睛,颇为惊恐的言道:“月少侠,诸葛少侠,切莫小心了,这碧潭再往里走,可是深不可测的深渊。而且,这碧潭里有古怪,里边竟然会发出哭声。”
月无咎和诸葛子野听了这话,也都扎了个猛子。今夜,月亮如圆盘般照耀着,谷中上下的萤火虫到处飞舞,倒比昨日可见度高了不少。
见月无咎和诸葛子野也潜入水下,灵澈自然也跟着潜了下去。月无咎和诸葛子野看到了那陡然变深的碧潭,互望了一眼,脸上都浮现了凝重之色。而后,两人果然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哭声。
三人回到了水面,诸葛子野道:“是女子的哭声。莫非是息谷主装神弄鬼?”
“非也~”月无咎盘算道:“息谷主和两位婆婆的武功,即便我等群起攻之,也只怕抵她们不住。”
“不如,置之不理罢!”诸葛子野生怕月无咎出事,想要拉起月无咎上岸。
灵澈想了想,说道:“我水性好,我潜下去看看,若真有施主在哭,怕不是遇到了麻烦。出家人当慈悲为怀,不能见死不救。”灵澈说完,不等月无咎和诸葛子野回答,便吸了一大口气,再次潜了下去。诸葛子野和月无咎见状,也潜了下去。
诸葛子野和月无咎见灵澈如一条飞鱼般不断往下潜去,两人虽担忧,但也只是守在水下。于情于理,月无咎都考虑过。月无咎若只是月无咎,他自当陪着灵澈师父一道去瞧一瞧,可月无咎是明月山庄的唯一继承人,他要先保证家人的安全,此时若溺水身亡,那家人可怎生是好。再者,灵澈一人前往,若是圈套,他们两人在后也算是有个应承。
月无咎和诸葛子野焦急地等待着,两人期间还浮出水面,换过了两次气。月无咎渐渐等的有些着急了,正要浮出水面去唤人帮忙时,就看到灵澈去而复返。三人回到了水面,灵澈喘了口气,这才说道:“水下囚禁着一位女施主。”
“女施主?不是息谷主或者那两位婆婆?”诸葛子野率先发问道。
灵澈斩钉截铁地说道:“决计不是那三人!寒潭之内的女施主花信年华,处处都与息谷主不同。”
“那人是怎生一副面容?”月无咎追问道。
灵澈突然脸一红,嗫嗫嚅嚅的说道:“女施主,女施主端得是一副柳夭桃艳的面容。贫僧……贫僧不敢细看。”
“那人是何来历?”月无咎继续追问道。
灵澈摇了摇头,颇为怜惜地说道:“她十分可怜,全无任何记忆,只知自己一直被囚禁在寒潭深处,以食花为生,这才活了下来。”灵澈暗淡的眼眸遂即又亮了起来,他期期艾艾地看向月无咎和诸葛子野,直截了当地相问,“月少侠,诸葛少侠,您两位武艺高强,快随贫僧一道下去,去救了那可怜孤女。”
诸葛子野沉默不语。
月无咎道:“好!不过我两人水性一般,怕是不能到底,但也暂且一试。”
诸葛子野一听这话,即刻拉住了月无咎。月无咎坚定地望着诸葛子野,道:“子野,虽你我生在困境,但也是江湖儿女。况且,我相信灵澈师父。”诸葛子野想劝,但他素知月无咎是个倔性子,自知相劝无用,便只得点头。
月无咎只觉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便再言道:“子野,不如你在这儿守着,我和灵澈师父一道去瞧瞧。”月无咎怕诸葛子野面子上挂不住,继而说道:“你守在这里,也算是有了接应。”
“无咎,我不过是怕你有闪失。”诸葛子野打断了月无咎的话,“要去,便一道去。”
月无咎笑着握住了诸葛子野的手掌,月光之下,诸葛子野见月无咎笑得开心,心里便觉得什么难关也不怕了。
“不过,咱们得先穿上衣衫才行。”灵澈脸又红了起来。诸葛子野和月无咎见状,都已明白,想必是刚刚灵澈赤身**见到了那可怜孤女。
三人穿好了衣衫,再次潜入水中,在灵澈的带领下,越潜越深。就在诸葛子野和月无咎觉得已支撑不住时,灵澈拽住了两人,不过眨眼间,三人便竟浮出了水面。
这碧潭之下又连着寒潭,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月无咎和诸葛子野正惊诧时,便听得铁链哗哗作响。灵澈立时游了过去,月无咎和诸葛子野也跟上了岸。
“女施主,别怕,是贫僧带了帮手来。”
“灵澈,是你吗?”一声妩媚之音在洞中回响。月无咎和诸葛子野看到灵澈往石后而去,而后又听到了那妩媚之音说道:“我全身无力,站立不起~”
“月少侠,诸葛少侠,你们快来!”灵澈喊道。
“不,不能让他们过来,你抱我去见他们罢。”语调婉转悠扬,似是媚音可入骨。
听得这话,月无咎和诸葛子野停下了脚步。
随即,灵澈嗫嗫嚅嚅地低声说道:“我,小僧怎能抱你,男女授受不亲。”
“灵澈,你抱我罢~”妩媚之音哀求道。
“这……这……”
月无咎听出了灵澈的为难,诸葛子野本想过去帮忙,却被月无咎拉住了。月无咎摇了摇头,诸葛子野顿时全然明白了,原来无咎并不单纯是为了好心。两人是在树屋中闲待了一阵才出来沐浴,灵澈好巧不巧撞见两人,这也许只是巧合。然而,三人入这碧潭中沐浴,灵澈恰巧先听到哭声,而后又主动前往了深处,这却又是一桩巧合。事不过三,可灵澈却说内有寒潭,寒潭中居然有女人被困。再加上灵澈武艺平平,却在昨夜兀自去寻了大虎,那大虎又与他极为亲近,这桩桩件件都令月无咎不心生提防。若是灵澈藏有阴谋,那定然是想好了后招,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口答应,跟随进来,令对方以为他们并无任何防备。正所谓,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然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身更不可无。那大石挡住了内里状况,若是莽撞过去,怕是会落入陷阱。既然如此,还不如以静制动。诸葛子野内心一热,“我就知道无咎并不是他们口中的单纯花架子。”诸葛子野与月无咎便一直待在原地等待。
灵澈身为和尚,戒律森严,面对着这种要求,脑袋里的弦虽还在,但口舌却不经大脑,脱口便出,“事急从权,小僧也是为了搭救施主。我佛慈悲,为生灵愿连性命都能不要,灵澈自该效仿,便僭越一次也无妨;况且事急从权,小僧也是为了搭救施主……”这一通话絮絮叨叨地还未说完,月无咎和诸葛子野就看到灵澈怀抱着一个女子从大石后走出。
月光照耀在灵澈和怀中之女的身上,月无咎和诸葛子野见到那女子,竟然忘记了呼吸,只见灵澈怀中女子艳丽不可方物,妩媚妖娆之状令人一眼便痴。灵澈显然注意到了月无咎和诸葛子野那直勾勾的目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灵澈微微侧了侧身,月无咎和诸葛子野便只能看到埋在灵澈怀中的那一头乌黑秀发。而后,灵澈将女子缓缓放在大石之上,他整个身子都背对着月无咎和诸葛子野,完全遮盖住了女子的身影。饶是如此,月无咎和诸葛子野也已经窥到了女子那一袭紫衫,那靡颜腻理,妖娆且丽的姿容。
待女子坐定,灵澈竟觉得心下空落落的。女子见灵澈撒开自己,登时拽住了灵澈的衣角,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楚楚可怜地抬眼望着灵澈。
灵澈浑然不自觉地吞咽下了一口口水,月光打在灵澈的身上,女子只觉得灵澈仿佛是上天派来的神祗,而灵澈的心中却在疯长着一个念头,让这一刻成为永远吧!
“咳咳”诸葛子野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
灵澈如梦方醒,温柔宽慰道:“莫怕~我在呢~”,而后这才拎着女子脚下那比人胳膊还粗的铁链,朝着月无咎和诸葛子野说道:“月少侠,诸葛少侠,你们可否打开阿妩脚上的铁链。”
“阿妩?”月无咎喃喃自语道:“真是个好名字。”
诸葛子野用手肘捅了捅月无咎,月无咎这才回过神来,他自觉失态,于是便只盯着脚尖问道:“尊驾为何被囚禁在此。”
“阿妩不知的。”灵澈抢先答道。
“尊驾何门何派?”诸葛子野问道。
“阿妩也不知的。”灵澈再次替这位名为阿妩的女子回答。
月无咎和诸葛子野互望了一眼,惨白的月光之下,这妩媚妖娆的女子一直揪着灵澈的衣角,看上去楚楚可怜,仿佛是受惊的小狐狸一般。
“那尊驾姓什么?”
灵澈又是摇了摇头,阿妩只靠在灵澈的腰处,怯生生地偶尔向两人瞧一眼,便又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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