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昨夜不见踪影的,又不止上官教主一人”在这危急时刻,一向寡言的巫之舟突然帮腔说道。众人都不知巫之舟与上官桀之间的牵连,两人自从上路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交集。
“正是!”上官桀眼波流转,一一扫过众人,颇为不乐意地言道:“骆以白自从进了这谷中,便不见踪影,诸位怎么不疑心于他?”
上官桀提起骆以白,诸人也都纷纷言说道:“骆少庄主似与谷主有好大的干系……”
而更有甚者,则想到了更远处,“莫非这西域武林想群歼我中原武林好汉?”
诸葛子野回头望向上官桀,“敢问上官教主昨夜去了何处?又探得了什么消息?”
上官桀轻佻一笑,望向诸葛子野的目光中多了一丝钦佩。“不愧是古往今来第一智者诸葛孔明的后代,子野兄可真是有勇有谋。”不待众人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上官桀一展折扇,潇洒多姿地言道:“昨日,在下为了诸位的安危,这才受了好大的伤。眼见,天色将暗,这才找到了一个僻静之所养伤。这一将养,便到了日光初升。惦念着众位,在下本打算即刻现身,但却发现体内内力竟然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一察觉到此,在下便即刻想要告知众位,谁知刚开口,便得到了诸位这好多的猜忌。唉~世道日下,人心不古啊~我上官桀一腔真情,却惹得诸位对我如视仇敌。”
日不夙又是冷哼了一声,这厮这哀怨口倒得可真绝,话里话外,都是为了他人着想,好似他上官桀备受欺辱一般。
此刻,天光已然大亮。猴儿攀登着藤蔓,从远及近而来。猫熊们和其他各色猛兽也都渐渐朝着众人而来。一见这场面,诸位登时放下了旁的事宜,都各自提着兵刃小心提防着。
在猛兽之后,又是一阵梨花花瓣飘落,如仙人般的息不妄笑靥晏晏地再次出现,而她身后的便是一脸惨白的骆以白。
“骆少庄主这是跑到哪儿逍遥快活去了?可是要注意贵体呀!”唐门唐九这话说的不咸不淡,阴阳怪气,众人一听便都笑了。
息不妄满脸纯真,竟认真答道:“以白哥哥并没有去逍遥快活,以白哥哥去求了婆婆,想让不妄不要迎娶诸位入门,婆婆非但不肯,还将以白哥哥给打伤了。不过婆婆也说了,诸位既然入了我多情谷,那便要有做夫婿的资质。若是让一些杂七杂八的人都成了我的夫婿,那便是大大的不妥了。”
“谷主,我们众位之中可没有杂七!”
“更没有杂八~”
人群中又是响起了一阵笑声。
这时,月无咎瞧着不远处的金猴正一手一个果子,咬的是津津有味。他腹中早已空空如也,看着金猴填饱肚子,他也不想再扯嘴皮子了,因此大声问道:“谷主,为何我等内力全失?为何没有奴仆给我等端酒端肉?谷主到底是想慢慢折磨我等,还是想看我等自相残杀,抑或是想让我等饿死、惧死?”
“老子要吃东西!”日不夙也喊道。
息不妄望向了两人,十分不解地指着树上的果子,言道:“这果子就在你们近旁,你们随便摘来吃就是,难不成还想要我喂你?”
“这果子没毒?”
“毒?果子为何有毒?你们若是怕吃到酸涩的,便跟着猴三他们一同吃便是,他们最是知道哪些果子好吃,我都是让他们捡好的给我吃。”息不妄说着,那猴子们便随手摘下果子,都是一手一个,左边啃一口,右边啃一口,吃的是满嘴果汁渍。
灵澈见息不妄如此说了,便随手摘下果子,塞入了口中,一边咀嚼,一边言谢道:“多谢女施主,那贫僧就不请自来了。”
众人瞧着灵澈吃了,这才都纷纷摘下了果子吃将了起来。这果子又大大甜,吃起来果然是甚好。
息不妄摘下了果子,走到了上官桀的跟前,颇为关切地说道:“上官桀,昨夜你一人在那山坳中养伤,现如今可养好了?”
上官桀瞧着息不妄关切的模样,心下登时大喜,他低下了头,竟就着息不妄的手啃咬了一口果子,啃咬之时,嘴唇不经意地扫过到了息不妄的手心,而后飞也似地抬起了头,满是喜色地说道:“好吃,心肝娘子亲手喂的果子,果真好吃极了。”息不妄从未跟旁人接触过,被上官桀一碰,手里的果子登时便掉在了地上,一张脸腾时就红了起来,就连那小巧的耳垂都是十足红透的模样。息不妄娇羞不自胜,一双眸子盈盈发亮。
“不妄妹妹~”骆以白飞也似地奔来,挡在了上官桀的身前,对着息不妄便言道:“不妄妹妹,上官教主娇妻美妾如云,你可切勿被他的媚术所惑。”
“娇妻美妾?”息不妄不解地望向了骆以白。
骆以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死死挡住要扒开自己的上官桀,郑重言说道:“不错,上官桀是花花太岁,每日便会换一个妾侍陪他。他吃过成千上百的女子亲手喂过的果子,搂过成千上万的女子。你瞧他勾引你的模样,是不是毫无真心?”
息不妄推开了骆以白,目光重重地看向上官桀。上官桀摆出了自认为最魅惑人心的姿态,他自认潇洒风流天下第一,而息不妄又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对于这样的女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息不妄朝着上官桀又走近了一步,两人身高悬殊,上官桀身量高挑,息不妄矮了他一头。为了能更看清楚一些,她踮起了脚,猛地探向上官桀。不知是香味乱心还是距离太近,上官桀的心竟浑然跳乱了起来。正当他天人交加之时,息不妄已然看清,反手抽了他一个巴掌,整个人面若寒霜了起来。
“以白哥哥说的是,上官桀的确是毫无真心。”息不妄扭头就走。“上官教主的桃花眼虽好看,可那双眸子里却只是冰冷。”
骆以白跟在息不妄的身后,循循善导道:“不妄妹妹,天下男子巧舌如簧,嘴里说的与心里想的往往不一。他们的真心就如海底的月亮一般,一碰就碎。尤其是像上官桀这样的嘴甜蜜舌的男子,更会骗人。”
上官桀可是从不吃亏的主儿,被扇了一巴掌的他怔怔地捂住自己被扇过的地方,突然笑了起来,像极了被打爽的样子。
瞧着上官桀吃瘪的模样,诸位少侠哈哈大笑。灵澈吃着,还不忘劝说道:“施主,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的婆婆们给江湖上各门各派都种下了死生祗,这是大大的不妥。贫僧见施主如天仙菩萨一般,就恳请施主广开善心,给了众人解药。还有那……”
“是了!无咎瞧谷主与骆少庄主甚是般配,自是儿女情长的好姻缘,莫不如两位就成就好好事,放过我等。”月无咎见灵澈要提起寒潭中的阿妩,登时出言打断,改换了话头。
“哪个儿?哪个女?谁的情?有多长?”上官桀听到月无咎说息不妄与骆以白般配,神志立刻回了自身,登时连连反问道。他一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脸喝醋般的模样。
诸葛子野哈哈大笑,拍着上官桀的肩膀,好言相劝道:“上官教主游戏人间,诸葛子野本不该多说什么。不过诸葛子野还是要提醒上官教主一句,玩游戏是个乐子,但切莫将自己给玩了进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诸葛兄什么意思?”
诸葛子野挑眉看向了上官桀那被打红的脸颊,瞧着上官桀依然用一只手捂住的那处,促狭地说道:“这一巴掌好像打到了上官兄的心坎里了。”
“上官教主风流多情,不用这一巴掌,也早就进了心坎。”七情门的柯非木笑着接过了这话茬。
铁掌帮的李云奎跳将了出来,叫道:“他奶奶的!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怎的还在这儿叽叽歪歪。”只见李云奎身长八尺,豹头环眼,声若巨雷地继续叫道:“敢问谷主,我等内力全失究竟是怎生一回事?”
李云奎从娘胎里起,就随着娘亲一道练着铁砂掌,自他出生后,也是日日勤操苦练,从不间断。这般拼命,为得就是保护亲娘。都说血脉至亲,可李云奎却觉得这都是放屁,祖父母的偏心,叔伯婶婶们的相逼,仇人都不愿意使出的下三滥招子,至亲们却都为了自己个儿的利益而阴谋不断。就说这次的入赘多情谷,叔伯婶婶们儿女成群,却都打定了主意让他这个只有老娘的人来走这一遭。哼!入赘就入赘,他堂堂铁血男子汉什么都不怕,若是得到了死生祗的解药,那娘亲就性命无虞了。至于那些至亲,哼!李云奎早就打定了主意,就算她们跪在他面前,他也不会软下心肠来。
有了这等打算,李云奎的被逼入赘倒失了几分不情愿之味,他反而一心想的是入赘后能够得到解药,而后狠狠出一口气。来到了多情谷,他自认自己不是月无咎那样单纯好骗的公子哥,亦不愿像上官桀那样出尽了风头,他只想默默地,默默地拿到解药便是。因此,他总是混在众人之中,浑像个似乎并没有在众人之中的样子。苦累惧怕,他李云奎都能忍,可一夜过去,李云奎的内力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就不能不令他觉得惧怕。毕竟铁砂掌虽厉害,但若是没有内力接应,也打不死人。更别说要在这高手如云,随时都可能打得你死我活的多情谷中立足。李云奎越想越怕,他一直备受否认,唯一能给予信心的便是武功,他也自觉自己和娘亲唯一的依靠便是武功。现下没有了内力,李云奎便如溺水之时,眼见被人抛下,只能等着被鳄鱼撕咬一般,他的一颗心越来越沉,心内也越来越惧。惧怕压过了理智,李云奎终于跳了出来,像是凛然就死的壮士一般,大声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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