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一直觉得信息素是很私人的东西。
在她的印象中,信息素相当于主人卧室床铺上的味道,是只有关系比较亲密的人才可以共享的。
由于alpha控制信息素的能力较强,除了被omega勾引被动发情外,信息素通常只会存在于个人私密场所。
所以此时的阮眠有种闯入某种大型食肉性生猛动物私人禁地的强烈不适感。
那种被陌生强大的alpha信息素强制性包裹,压制,像是标记弱小猎物一样的铺天盖地袭来的陌生侵略感,让她坐立难安,几乎想要立刻逃下车去。
其实根据生理特性来讲,beta对信息素的反应不会那么敏感,毕竟beta的生理构造天生就少了一个器官,腺体。
腺体基本上控制了所有不能言说的作用,包括对异性产生生理渴望,支配某种欲/望,分泌刺激□□的激素,促进ao身体迅速做好准备,随时保持可‘交流’状态。
beta并没有这种困扰,相较于会被互相信息素干扰随时都有可能发情的ao来说,beta想要动情的条件相当原始。
需要爱抚,也就是所谓的前戏。
在这个ao连线闻一闻就能原地大战300回合的年代,beta的生理机能明显落后很多,既不符合alpha发情能帮其迅速纾解的选项,也无法满足omega被腺体支配后点燃的身体。
beta在这个时代,像是古早现代文明里所谓的性冷淡。
而性冷淡是不会因为信息素好闻就产生什么**的。
你会对一条巧克力味的狗子产生什么**吗?
同理,阮眠也不会。
她之所以反应这么大,主要还是因为性格的问题。
她对陌生的东西太敏感了,包括陌生的人,陌生的气息,陌生的环境。
这三样单拎出来哪一个都会让她浑身不适,更别说此时三样俱全,甚至气息的拥有者还是是一位常年身居上位的顶级alpha,是她最怕的那种强势型alpha。
这种害怕的刻板印象最早来自于早年上学时期的卫铭。
虽然他大多时强势都是为了逼她做那种事,强势的讨好她,强势的给予她快乐,强势的逼她用手帮他纾解。
但这还是给她留下了心里阴影,让本就性格懦弱的她更不善言辞更内敛社恐缺乏安全感。
正在处理战事文件的秦淮启注意到了她这边的小动作,他瞥了她一眼,蹙了蹙眉。
下一刻合拢纸质文件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阮眠敏感的耳膜跟着一动,下一刻陌生强大的气息贴近:
“身体坐直。”
宽厚的男性手掌触感隔着薄薄的裙子贴在后背,烫的阮眠一哆嗦,下意识坐直身体避免了肢体接触。
她的反应有点过激,甚至可以说是有点过于敏感。
但秦淮启好像没看见一样的收回手,顺便淡淡道:“要养成良好习惯。”
虽然看起来只是顺势提醒一下,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命令手下一样,带着冷硬的叙述口吻。
“是。”阮眠下意识跟着回复,像是上学军训时回复教官一样,简短有力。
秦淮启没再理会她,坐回去接着看战事文件,像是刚才发生的事不过是一个长辈看见有不良习惯的孩子忍不住出手纠正了一下一样。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紧绷坐直的阮眠都只能听见身侧纸质文件摩擦的翻阅声,这让她提着的心逐渐放松,甚至有心思用眼角余光打量起了这位战绩无数的第三区伟大指挥官首长。
毫无疑问,他拥有一张深邃俊美的轮廓,哪怕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一张侧脸,但仍然不掩于其颜值的锋芒。
那是一张极其俊美成熟的面容,像是久酿的醇酒,年头越久越有味道,更别提他此时还散发着一种成熟男性的强大自信掌控的上位者气息。
那种气息危险又迷人,淡淡的雪松味信息素将其衬的更加冷冽,若坐在这里的不是阮眠而是其他omega,怕是腿都已经被刺激软了。
可惜,没这个假设。
阮眠飞速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当自己的乖巧学生。
不过虽然只匆匆看了一眼,但她还是将其宛如雄狮正卧的笔直坐姿收进眼底。
她算是知道男友那些强迫症一样的‘毛病’是哪来的了。
她以前还曾经嘲笑过男友的小学生坐姿,称其坐姿太笔直,腿都要靠拢在一起,像个乖乖听话的学生。
想到这她抿了抿唇,手指不自觉摸上了那颗钻戒有点出神。
其实她并没有多爱男友。
对于男友,她更多的是感激。
感激他在她那么落魄的时候帮助了她,甚至毫不犹豫的选择找关系出钱帮助她上大学。
所以在他说想和她在一起时,她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在一起这么多年她从未问过对方为何会选择她一个beta,也从未想过他们能走到订婚这一步。
也从未想过,他会在订婚前夕……出事。
她之前一直都没强迫自己去细想,但是如果说——
他回不来了呢?
他回不来的话,她要怎么办?
就这样住在秦家吗?
以什么身份?
阮眠看着窗外,眉间不自觉露出些许茫然。
车很快驶入院内,看到了熟悉的大门阮眠一瞬清醒,没等别人提醒就率先开门下车一路进屋,速度快的像是一只兔子。
刚要下车开门的司机:……
秦淮启放下文件,漆黑的瞳孔微抬,看了一眼被关的很大声仿佛还能看见灰尘在空中抖动的大门,薄唇微动淡淡道:
“我很吓人?”
他看了一眼司机,司机则是回了一抹工业性极强的微笑:
“或许是阮小姐还不太习惯,您知道的,她才刚来,难免认生。”
司机已经用了所有委婉的词汇来描述了,但秦淮启眉头还是蹙了蹙。
虽然他没有特意关注过对方,但他知道这一路上她都躲在车门边,他翻个文件的声音都能吓的她恨不得贴在车窗上,像是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
他之前听秦程说过他这个小女友很胆小,所以从来都没带来认过人。
没想到会胆小成这样。
虽然他因为身份使然,习惯了别人对他畏畏缩缩的样子,但要是换在阮眠身上,他有几分难以释怀。
毕竟这是儿子的女友,都打算订婚以后要成家的。
整天这副见人就畏畏缩缩的样子——
不像话。
他拧了拧眉,抬手便一通电话打了出去:“找个擅长做社会化辅导的beta医生过来。”
想到那不规范的坐姿和含胸窝囊的仪态时又加了一句:“再找个仪态老师。”
一到家就迅速进屋锁门的阮眠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了白天上班晚上‘上学’的噩梦日子,她甚至还将自己投在床上想是先舒舒服服睡一觉还是先洗个澡呢。
最后懒癌战胜了洁癖,她决定先睡一会,不过她还没等睡着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小姐,您的晚餐。”
门口传来仆人的声音。
她有些意外,没想到会有自己的饭。
阮眠匆忙来到门口从仆人接过自己的晚餐,发现是蛋炒饭,很简单,但又很有家味。
“谢谢你。”她小声道谢。
仆人微笑:“不用谢我,这是二少爷做的,我只是顺手端过来给您而已。”
谁?秦染吗?
阮眠想张口询问,仆人却在她接过晚餐后就离开了,看着对方的背影她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行吧,先吃饭好了。
松软可口的蛋炒饭泛着金黄色泽,口感依旧很熟悉,没有她不爱吃的胡萝卜和葱花,熟度也是她喜欢的软烂一点的。
要不是知道男友失踪了,她还以为这是男友做的。
食欲被勾起来的阮眠很快将蛋炒饭吃光,吃饱以后她就开始犹豫要不要去感谢秦染。
昨晚他给她做了面,今天又做了炒饭,不去上门感谢一下,有点……不太好吧。
但是她又很……
思来想去阮眠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洗完澡去掉身上油烟味的秦染围着浴巾从厕所出来,水珠从未干的湿漉漉发丝上滴落,砸进锁骨里堆积成一小汪清泉。
他一边用毛巾擦着胸膛腰腹薄肌上的水渍,一边朝着客厅走,视线略过门边忽的顿了一下。
如果他没看错,门下面似乎被谁塞进来一张纸条?
他凑近门口,将纸条捡起,只见上面写着清秀可爱的字迹,后面还跟着一个笑脸。
【谢谢你的蛋炒饭,很好吃^-^】
【——阮眠】
看到落款名字,秦染手指一用力,将纸条捏皱了,他蹙了蹙眉,拇指按在纸面上,试图让其恢复平整。
按着按着,又不自觉摸上了落款姓名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好像闻到了一缕细微的甜味。
像是昨晚她房间里的甜味。
一股……番石榴的甜味。
*
深夜,床上的少女早已陷入甜甜的沉睡,浑然不知房间光顾了不速之客。
来人站在床头,毫不客气的将她走漏春光的睡姿纳入眼底。
具有侵略性的视线从她白软泛着甜蜜粉意的腿一路顺着薄薄的吊带划过甜蜜的起伏。
因为料子太过丝薄,顶翘出俏皮的樱桃红,粉腻的如两捧雪羹随着呼吸起伏微微颤动。
屋里陡然传出一声压抑的闷喘,随后是金属拉链和皮扣的声音。
正值深夜,弯月上升,将地上快速抽动的影子映的清清楚楚,隐约能听到手掌摩擦的声响和莫名低低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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