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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酌星

【零】

“我来到星槎海,跨越玉界门登陆仙舟‘罗浮’的第一天就被云骑军抓进大牢,理由是我‘妄议长生’。但我对长生可真没半点兴趣,人就是要早些死,然后在死之前痛痛快快地活——”

“——景元将军偶然听到我的控诉,于是主动作保把我捞了出来,所以我才能出现在你的眼前。”

【壹】

丹枫翻进围墙时,景元恰巧在和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年轻姑娘下棋。黑白两色在四方的棋盘上铺开各自的局势,不同于白发青年如同行军作战般的严阵以待,对方的脸上始终只有神秘莫测的微笑,甚至还有闲工夫向作为不速之客的丹枫颔首致意。没落下几子,她看了看棋盘,又看了看景元手边堆得与自己这边几乎同样高的弃子,朝他伸出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

“警告某人不要偷棋子的意思。”少女按住景元藏了棋子的手,笑眯眯地张开手掌:愿赌服输,将军大人。

额生双角的长发青年为友人难得一见的窘境发出一声轻笑,相当自然地坐到云骑将军身边,问他,你和这位姑娘赌了什么?

——赌一坛好酒。

景元将棋子抛给她,站起身前去取酒。离去之后,坐在银杏树底下的只有刚来没多久的丹枫与那位来历不明的少女。

持明龙族的饮月君听友人提起过她,说她当初被云骑军抓进监牢里时是如何气定神闲,甚至还有闲工夫作一首连牢头都忍俊不禁的打油诗。她在景元的书信当中时常出现,往往是作为一个酒徒的形象。当他问及将军大人为何要捞一个妄议长生的化外人,白发的闭目将军卖了个关子,仅说她身上“颇具侠情”。

侠情目前没见着,酒徒的性子倒是看了个真切。

“你就是景元口中‘看似冷面无情却内心戏极丰富’的饮月君丹枫?”她熟稔地为第一次见面的青年倒上满盏的酒液,捻起险些落入其中的黄叶。丹枫自动忽视自己名号之前过于浮夸也过于虚假,一看就知道是出于将军大人恶趣味才会被说出来的形容词,接过对方好心斟满的酒盏,青蓝的眼珠扫了眼棋盘上的残局,发现她所持的黑子早已显出败势。像是注意到丹枫的目光,少女抛接着从景元那里收缴来的棋子,说那坛酒景元本来就想送我喝,下棋只是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毕竟我还处于不能随意放风的观察期。

“清楚就好。”抱着酒坛回来的景元没反驳她有关送酒的言论,“一坛好酒换你一个名字,当真奢侈。”

丹枫看了眼景元:“你不知道这位姑娘的名字?连云骑军处也不知道吗?”

景元回答说,云骑军当然问了这小丫头的名字,只是看着似真亦假罢了。入狱时登记的名字还是书玖,出狱时便告诉我她其实是叫云亭,转头告诉师父的名字则是汉广——云骑军里有些毛头小子到现在还叫她“汉广姑娘”。

“哎,其实我叫酌星。”她晃荡了一下酒瓶,抬眼望向面容清俊的黑发青年,“既有饮月,为何不可酌星?”

“那么这个名字花了你多长时间?”

“半柱香。”

白发的将军朝丹枫摊了摊手,随后破罐破摔般将对她的称呼从“云亭”改成了“酌星”。

面对景元的控诉,酌星笑道名字不过是一个称谓——“实在不行,我给你奏一曲作为赔罪的礼?”她摸来先前被随手放到一边的竹笛,挨到唇边吹了几个轻快的音。乡野的小调没响多久,就转变成坐在星槎上放歌的驾驶人口中难以辨明词句的欸乃长叹,随后是苍茫空阔的笛声,让人如临群山之巅。充当尾声的是再度轻快伶俐起来的音符,仿照着夜莺的歌声婉转啼鸣。

最后一缕笛音消逝于风中,丹枫才恍然从如同叶底深树的枝子间跳跃的鸟鸣当中回过神。他算是理解友人为何说这位姑娘身负侠气,又是如何勾得神策将军将人带到自己居住的府邸看管,单单冲着这笛声,仙舟“罗浮”就有无数贵人愿意一掷千金。遗憾的是,酌星就像她的笛声一般飘渺似云。

只有不受任何凡俗事务拘束的灵魂才能奏出旷远潇洒的音乐,仔细想来,恐怕不止景元,镜流也是颇为欣赏这样的人。

师父的确挺喜欢她——景元招呼丹枫放轻松一些,说这里没有外人不必端着一张冷脸,随即揭开封住酒坛的泥块——毕竟酌星是少有的能和她喝上几巡的人。

这个“几巡”与常人对酌共饮的“几巡”实在难以相提并论,毕竟一个用坛,一个用盏。镜流有些时候恪守旧礼一度到堪称古板的地步,来到酒桌上就甩开一切束缚,就差一脚踩上桌面,和酌星勾肩搭背酒坛碰酒坛地豪饮。那是白发红瞳的一代剑首少有的放松时刻,因而景元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去触师父的霉头,生怕等到回去之后被没尽兴的师长增加又一组两万下的挥剑练习。

要不是有镜流默许,他怎么可能将一个不久前才从监牢里走出的化外人带进府邸,虽说现在酌星这样和软禁监视也没太大的区别,可这日子比起牢狱简直不要太滋润。连咪咪都已经在对方高超的顺毛手法下缴械投降,原本威风凛凛的白狮子一见到她,声音就软得像只单纯个头比较大的大猫。

他无声地轻叹,给酌星找了一个比酒盏更大的容器,说,喝吧,“罗浮”的大诗人。

酌星在最开始自称是个诗人,还是一个文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诗人。倘若景元没有听到云骑军的抱怨,说新抓进监牢里蹲号子的那个小姑娘一剑放倒一个小队,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大概真的会相信对方的说辞。仙舟“罗浮”的云骑军是什么水平,他亲自盯着训的兵,比谁都清楚追捕觊觎仙舟长生的化外人,抽调的是哪一支精锐。能够凭借一把尚未开刃的铁剑脱困本身就足以证明实力,加上在跑路的时候从未主动攻击过士兵,充其量只能算作“拒捕”,即便被抓住也只是简单地投入牢狱,并未多做些什么。

这也是景元到来时她还能写打油诗的原因。

白发将军珍藏的酒必然是好酒,没喝几杯,少女的脸上就飘起薄红。挽着长发的银簪被拆下,镶嵌着青绿玉石的缠花轻轻敲击已经收起棋盘的矮桌,自称罗浮第一的诗人就着这再简陋不过的节拍唱出新写下的诗篇。

“……所以你为什么要用格律来写咪咪?”景元又叹了一声。酌星新作的诗句格律韵脚押得再严谨不过,甚至足以搬上教书先生的讲义当作绝句的典范——前提是它的首联别写白狮打滚,颔联别提白狮撒娇,颈联别说白狮露肚皮求摸,尾联也别问这样暖和乖巧又大只的大猫该去哪里找。

找不着的,别想了。

从云骑将军的脸上读出这一层意味的少女遗憾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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