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吃得非常愉快。
南美人热情似火,给他们一点点music,感觉能当场跳个桑巴。
那个虬髯大汉请她跳舞,婉拒了。
现场一起跑个十圈她还能捧场,跳舞什么的,不会啊。
她跳舞,水平约等于猩猩打拳!
虬髯大汉哪里管这个?
硬牵着她的手下舞池——
就是包厢里的舞池。
冉狸不理解。
啥正经包厢里搞这么大一块跳舞的地儿啊?!
大家吃饱喝足闹腾起来,纷纷起哄。
还有人放了舞曲音乐,给他们打拍子。
冉狸被这大哥牵着转了好多圈,明明没喝酒,却已经快被转晕了。
他甚至掐着冉狸的腰、轻轻松松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
天旋地转间,她在空中瞥到孟西楼的面庞——
连忙求救。
他却闲闲地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录小视频,一脸笑意。
她拼命使眼色求救,他却用她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对着那虬髯大汉说了句什么,两个人笑着吼了一嗓子,那大哥反而跳得更起劲了。
好不容易被放过。
她捂着胸口坐下来休息,心有余悸。
气氛如此热烈。
自从——
霍峥嵘死后,她好像已经和快乐绝缘了一样。
孟西楼嫌弃地递过来一张纸巾:“擦擦汗吧,还体育老师呢,就跳这么几下就满头大汗。”
她一把夺过纸巾:“你厉害,你怎么不去跳?”
他眉尾扬起:“我要是去跳了,谁给你拍照、拍视频?”
说着拿出拍立得的照片给她看。
我靠!
居然拍了拍立得。
“你怎么还准备这个东西?”
照片抓拍了她被抓起举起的瞬间。
照片里的她又惊又喜,露出夸张的大笑,脸颊红扑扑的,就像圣诞夜的红苹果。
他甩了甩照片:“口嫌体正直,明明这么高兴,这可是证据啊。”
冉狸:“……”
他见她这样窘迫,笑起来。
眉目清澈,如画一般。
冉狸一时有些怔忡。
刚才有那么一个瞬间,真的是一个瞬间——
他和他哥哥好像……
他微微眯着眼:“在看什么?”
她回过神来,闪躲着眼神:“没什么……”
不想告诉他此刻的想法。
正想假装不经意地转移话题。
正好那棕色眼眸的虬髯大汉凑过来,和她狠狠地握了一回手,还用她听不懂的语言和孟西楼说了些什么。
后者眉宇间露出暖意,看向冉狸的神色更温柔了点。
冉狸好奇:“他在说什么?”
“说你长得像狗尾巴草。”
“……”
冉狸才不信。
她尝试着用英文和那位大哥交流。
没想到那大哥一句英文都不会。
孟西楼嘲笑她:“你不会以为外国人都会英语吧?我哥们儿,他巴西人,不说英语!”
“巴西人?巴西说什么语言?西班牙语?”
他嬉皮笑脸地嘲笑她:“巴西葡语!你真是,你有没有常识?怎么这么没文化?”
嗷!
这人居然吐槽她没常识?!
舞池音乐很响。
她捂着耳朵,凑过去和他大声吼:“这怎么能算常识呢?中国有多少人知道你这个所谓常识啊?”
她吼完,才发现和他距离这么近。
她甚至感觉自己能数清他的睫毛。
还有那扇子般睫毛下如大海般深邃的眼。
舞池绚烂的灯光落在他眼里。
眸光深邃又迷人。
她莫名有些口渴。
这屋子里温度真高啊。
她听见自己说:“刚才那大哥到底说什么了?怎么把你笑成那样?”
他笑意沉沉,嗓音磁沉:“你猜。”
她又不懂这小语种,怎么猜得出来。
“不说拉倒。”
他却缠上来:“随便猜猜嘛,反正无聊。”
那大哥又说了一句什么,表情略暧昧。
这下孟西楼翻脸了,条件反射似的用中文回复一句“我和她没关系!”
匆忙又慌乱地看了冉狸一眼,然后换小语种又说了一遍。
大哥丝毫不在意,笑着搓了搓他肩膀,然后和别人继续跳舞去了。
冉狸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哦吼,你这模样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说,那大哥到底说什么了?”
他看向别处:“没说什么,你不用知道。”
冉狸还想追问,他假装忙碌:“我去结个账吧——”
吃完饭。
冉狸觉得很开心。
南美人真是热情,和他们在一起玩,好像什么烦恼都能忘掉一样。
陈大哥夫妻俩都喝了酒,在等代驾的时候徐英姿忽然凑过来和她低声说:“Matheus刚才说的话我听见了。”
Matheus就是那个虬髯大汉的名字。
冉狸好奇,他到底说了什么,让孟西楼笑成那样。
徐英姿说:“虽然我刚开始学巴西葡语,不过他一开始说的那句,是巴西当地一句谚语,意思是‘你一定很爱她,因为那个女孩像阳光下的向日葵一样明媚’。”
哦吼。
这是在夸她啊。
冉狸瞬间挺起胸膛。
不过Matheus看错了孟西楼这个人。
她和孟西楼天天见了面只会吵架,他还说她像狗尾巴草。
哼!
徐英姿瞧着她的样子,再看看她身后的方向,忍不住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正好奇,代驾到了,他们只好告别。
把朋友一一送走。孟西楼和冉狸面面相觑。
过了好久,冉狸:“你车呢?”
话一出口,她才觉得不对。
对哦,他车已经被他自己撞了,被拖走了。
他没好气地说:“就算没被撞,我也喝酒了,怎么开?你的车呢?”
“……不是你说我的车不行吗?我送去保养了,今天还是坐公交来的。”
“……”
打车。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倒霉,先后叫了三辆车,不是车子里臭得要死,就是对方有怒路症、找不到地方就骂人。
好不容易上了第三辆车,刚驶出去一个路口,啪!抛锚了!
……今日不宜出行。
孟西楼还要叫车,冉狸实在怕了:“坐公交回去吧,今天也不算晚。”
“……我都八百年没坐过公交车了。”
那就坐一坐呗。
他们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风很大,窗外霓虹灯不停地向后飞奔,一切那么美。
她清醒了点,忽然想起一件事。
一回头,却发现她在看风景,他却在看她。
心脏。
莫名其妙漏了一拍。
他嗓音沙哑:“怎么了?”
她回了回神:“我想和你坦白今天和宋凌见面的事情。”
他来了兴趣:“哦?说说看,让我看看这顶绿帽子成色如何。”
什么绿帽子。
“我和他是说正事。”
“什么正事?”
“我想查清楚峥嵘的死因,他出意外那天,宋安娜正好也在那个城市。”
恰好一阵风吹过,吹散了他眼里的光。
车正好到站,司机大哥停车手法异常生猛,她差点被甩出去。
他却稳如泰山,只是稍稍动了动眼皮。
只是起身时他撂下一句话。
“冉狸,为什么你人明明在我身边,心里想的全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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