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拂霜与锦之二人正在向永安城方向前行,而这一路上,遇到不少在官道路边乞讨的难民,据说是邻国常年战乱,导致百姓民不聊生,流离失所,有一波难民便是前往远方的永安城投靠,祈求能有一处安生之所。
“琴琴...我的琴琴....”前方不远处,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妪一边依靠拐杖艰难行走一边在左顾右盼得寻找着什么人似的,突然被路上的凸石绊倒,生生摔在了地上,而路上的其他难民根本无暇估计他人,一心只去往为几里开外的永安城,老妪倒在地上难以爬起,甚至还有后来着,不注意脚下,将她唯一的拐杖给撞得更远。
拂霜及时上前将老婆婆与其他难民隔绝开来,打量这位老婆婆的伤势,摔倒只是有些皮外伤,但更为严重的是老婆婆面色泛红,呼吸急促,唇瓣开裂,手掌冰凉,脚底长期行走,布鞋已经被磨损得不成样子,裸露在外的脚趾因为还是开春如今冻得红肿破损结痂。
小锦之将远处的拐杖捡了回来
“这老婆婆长时间未进食饮水,现在快撑不住了,我们将她抬到一旁。”拂霜看向小锦之。
“好。”点头。
二人将老婆婆抬到一旁,老婆婆意识模糊嘴里不住得呢喃着什么,拂霜将袋中的药丸取出送进老婆婆口中,水袋贴在嘴边缓缓将药送入肚中,暗自凝聚灵力,在老婆婆背后为她缓解疲劳。
不久之后,药效起作用了,老婆婆终于从意识昏迷中醒来,“琴琴...我的琴琴...”
“老人家,您方才晕倒了,现下好些了吗?”拂霜将老人靠在树干旁询问道。
“啊...姑娘..谢谢你,我实在太久没有休息了,一个不慎便摔着了。”老婆婆目光才凝聚在眼前拂霜的身上。
“姑娘你...你可有见过个子才这么高,头上扎红绳铃铛的女娃娃么?”老婆婆抓着拂霜的衣袖,慌忙挥手胡乱比划着。
拂霜摇摇头“并无印象,这路上难民如此之多,混在人群中也未必能看得仔细。”
“哎...我的琴琴...若是有过三长两短,我可还怎么活呀啊啊...”老婆婆眉眼染上哀愁,哭喊着拍打自己的双腿。
“老婆婆您先别急,同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我们能帮到您。”拂霜拍着老人的背脊安抚着。
“我们这些人都是靳国人...靳国战火连天,打仗苦的都是百姓,我们的家没了,就想来投靠这里的城主,永安城的城主听闻是个大善人,开城门接纳我们这些流离失所的难民,我与我的孙女琴琴一路跟随着大家一起走,我们是一步也不敢停,生怕去晚了城门就关了,而在这途中,我却....我却弄丢了我的孙女....找了三天三夜,就是找不到她啊.....”老婆婆泪水不住得流,不断拭去泪水,无望得摇头哭泣。
“或许,您孙女已经跟着难民去了前头,或许已经进了城,也极有可能。”这里离永安城也不远了,如果顺利的话她的孙女或许已经到永安城了。
“是啊是啊...姑娘,你腿脚比我这身子骨快,老妪能否拜托你,若是到了永安城,替我寻找琴琴的下落,老妪感激不尽.....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老婆婆起身朝拂霜重重一拜。
“老婆婆使不得...我答应您,正巧我与弟弟要前往永安城,待到了之后便为您打听琴琴下落,若是有消息,定来寻你,可届时又该如何寻您呢?”拂霜赶忙将老婆婆扶起,见她孤身一人实在可怜,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我听闻,永安城的城主,特地为了我们难民建了一处暂避的安生之处,届时我便在那里等姑娘的消息。”老婆婆感激得抓住拂霜的手,如同枯木遇水,疲乏的眼中泛起希望。
“好,既然如此,那老婆婆您也注意保重身体,不急于一时,这里有一些水和干粮,琴琴的事就放心交给我们。”从锦之那取来水和干粮交到老婆婆的手上
“姑娘,你也是大善人啊,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老婆婆眼含热泪,怀里抱着食物颤抖着。
“应该的。”微微一笑。
拂霜二人告别老人,先行出发,一路上从难民口中得知,永安城的城主与夫人恩爱非常,是一对众人皆知的神仙眷侣,城主夫人是位大善人,当初第一波难民来到永安城时,便是城主夫人亲自照料安排难民的居所,之后,城主同夫人共同商讨,解决了难民们的生计问题,城中百姓对永安城城主以及夫人颇为推崇爱戴。
“如是真如他们所说,这永安城主确实做得不错,此乃一大善举,加功德呀。”拂霜不由感叹,如若世间没有战火,这些百姓就不会沦落至此,一生安居乐业这一词在现如今对于百姓是都么奢侈的愿望。
“永安城那个地方竟如此富裕,竟然能容纳下这么多难民么?”小锦之看着一路不断的难民,不由感到疑问。
“永安城自是有他的筹划,待我们到了永安城,便可知晓其中原委了。”拂霜也是同样的想法,但眼见为实,一切待到了永安城便能知晓了。
永安城外,侍卫列成两队,将难民们拦在永安城门外,气沉丹田粗狂的声音大声安排难民流动事宜。
“城主仁慈,愿倾黄金千两,抚恤难民,现如今城内已暂无空余屋舍,特此,城外设有暂避风雨之处供诸位休息,老弱幼童可随我等先行进城,自有人为你们安排去处,安心修养,四肢健全无病无伤者皆可随刘侍卫去接取活计,若不愿接取活计者,便可自行离去,永安城不养闲人。”
在场难民听闻有去处,还能接活干,温饱都能得到保障,纷纷排队跟着那名刘侍卫去安排,而年迈的老人与懵懂孩童则跟另外一批侍卫,前往城中,会他们安排住所,且会让他们做适合的活计生活。爹娘与孩子有保障,年轻一辈的也能放心去寻找生计。
“确实是不错的决策,如此谁都能得到片刻安稳,稳固民心,又让人找不出缺点,可谓是无懈可击。”拂霜站在在不远处的树下听着侍卫的安排,不由感叹,能相出这种点子的也是奇人。
“若是城外的人想见自己的孩子和父母呢?”一旁小锦之提出疑问。
“听听那边的人怎么说。”拂霜抬抬下巴,朝一对母子俩方向看去,正是一对母子正要分别,母亲被带入永安城,儿子留下干活,儿子看着年迈的母亲蹒跚跟着队走,不由担忧,对侍卫提问道“这位大哥,请问我何时能见到我娘亲,她在里头一个人我不放心啊....”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自会为你娘安排住处,你若是要见,需得揽活,达到足够数额,你便可申请去见家人或者将家人带出来见面,你若还想继续在永安城待着,就继续揽活做事。”侍卫倒是颇有耐心,为他一一讲解。
男子闻言确实也挑不出错来,便开心应下,跟着队伍离开了。
“虽受制于人但此刻能活着已是不易,也无人强迫他们留下,若是不愿接受安排,便可自行离去,倒也确实无甚错处可挑。”小锦之细细想了想,并不是平白养着这群难民,而是让他们有活可做,有目标才能生存,而难民们做的活又可推动永安城内的基本运行,既得民心,又稳固永安城资金流通,确实是两全其美。
“别看城主投人力财力多,但真正收获的也不少,啧啧真真是了不得。”拂霜不由乍舌感叹。“不浪费时间了,先去询问一下侍卫是否有见过琴琴,还得紧快寻找她的踪迹才好。”
拂霜同锦之来到城门口,递上通关文贴“这位官人,不知在这群难民中可有瞧见一个约莫这么高,头上扎红绳铃铛的女娃?前几日与我走散,我欲寻她。”方才他们先去了城外的避难所,这里都是男子居多,妇人寥寥数人,却不见扎红绳铃铛的女娃,或许已经跟随队伍进了城内,于是二人便来进城打探下落。
侍卫查阅通关文贴,再看了她和身旁锦之一眼,“进城的妇孺孩童没有几千也有数百,我如何一一记得,你若是要寻,进城西南方设有璇福寺,所有进城的难民都在寺中修养,你去那处问问。”说完便自顾自查阅下一位进城的外来者身份。
拂霜看了眼小锦之,便只好先行进城再做打算。
寻到璇福寺正门外,俨然有侍卫镇守在外,看着并不是轻易便能进去的阵势,拂霜与锦之对视一眼,随后上前询问其中一位守门侍卫。
“这位官人,我在城外和妹妹走散,不知是否曾被带入璇福寺内,可否通融让我们进去寻找亲人。”
“不可,若要进寺,需得城主大人首肯,若有传令我等才可放你进去。”侍卫严令道,分毫不让。
“这....那请问城主大人的府邸在何处?”
“正南方,那最高的楼阁处便是城主府邸,但我奉劝你城主大人并非你想见便能接见的。”侍卫抬手指明方向,看了拂霜二人一眼,眼中暗含不屑之意。
拂霜挑起好看的眉,随即轻声一笑“多谢。”
二人走到一旁,看着这严密生人勿进的璇福寺“这璇福寺竟被看管如此严格,真是怪哉。”
“有些可疑。”锦之将自己的看法道出。
“嗯.....出于多方考虑,谨慎也不无可能,先去看看能否见到城主。”拂霜并不做过多推测,眼下只能先面见城主,打探消息。
果然,如同方才那侍卫所说,拂霜二人再次碰壁,被下人拦在门外,以城主近日忙于公务不便见客,若要接见需得官家请帖,否则就得三日后才可面见城主。
就连拂霜这般都难免心生焦躁,时间紧迫之际,竟等了又等,都见不到城主一面,白白浪费了一整日时光。
“姐姐,不如我们夜间....”锦之暗暗使眼色。
拂霜看懂了他的意思,琢磨了一会儿,深觉此法可行“不错,我们又岂是他们说拦便能拦得住的。”唇角微扬,眯起眼透露着绞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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