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综艺拍完后，我接到一个活，仙侠剧里演女四。
艺术指导是某某老师，他最爱扁平头套。
我试装的时候就想，哎呀妈呀服化好丑，这剧绝对要扑。
拍了一周，我每天戴着头套，对着镜子觉得自己秃了。
我在朋友圈发了条状态，求推荐防脱洗发水。
几秒后，沈砚给我这条状态点了个赞。
再没几秒，我在朋友圈刷出一张沈砚的自拍。
他是从上往下拍的。照片里，沈砚发量很足，剑眉星目，但整个表情就很像在炫耀。炫耀自己头发多。
过了会，沈太子和我私聊：在横店呢？
我大惊：你怎么知道我在横店？
沈太子说：哦，那个，你朋友圈发的这条状态，显示有地理定位。
我连忙检查。
沈太子硬说：你那里看不见，我能看得见。
我半信半疑：有事吗？
沈太子轻声说：听说上次，孙曦把我送的花喂猪，所有人都在笑。只有你出来拦了好几次，还被她骂，不懂综艺效果？
我：猪吃花瓣会腹泻……等等，你怎么知道这个插曲？
沈太子云淡风清：常驻嘉宾谁谁和那谁谁谁都是我爸的签约艺人。
我立刻改口：呵呵，我觉得孙曦扔掉花，怪可惜，你送的玫瑰高端大气上档次。
沈太子自然说：我的眼光好。对花，对女人。
我跟圈内人打听过，沈砚是绯闻绝缘体，走的是富贵小公子路线，并没有啥花花肠子。
沈太子：特别多。
我：……什么特别多？
沈太子又给我发来语音，声音很强硬：追我的女人特别多。
我想，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在国外读书时可能交过很多女朋友。
沈太子也反过来问我：你有男朋友吗？
我：你想追我？
沈太子：我对女秃子没兴趣。
我继续在塑料泡沫堆成的假山里当女三。但公司给我打电话，说我在一个都市剧里争取到女二的角色，角色要求短发，我对头套也淡然了。
有天晚上沈太子给我发来一条微信：出来。
沈太子来横店出差，约我在一家小餐馆见面。
这是我和沈砚在现实里见的第二面。我在荧屏上见过他，但现实生活里只见过他一次，还是他要孙曦微信。
沈太子坐在对面，抱臂看看我，没说话。我顾着吃饭，也没有主动说话。
古代服装只要胖一点，整个人就像塑料袋，副导演天天让我们减肥。
再吃几口，我很有职业素养地停止吃饭。
沈太子斜眼看我：我给你带了个防脱的洗发水，我自己也在用。
我：……
沈太子：不谢谢我吗？
我：我愿以身相许。
沈太子愣了下：那倒不必。
我：啧啧。
沈太子高深莫测：就当你欠我个小人情，先欠着，等哪一天，我会让你为我做件事，你必须为我做到。
我觉得这作风很韩国黑暗娱乐圈。头发掉了可以再长，命只有一条。
沈太子板起脸：越是不红的越矫情。我堂堂沈砚能让你为我卖命吗？
一个二线男明星歧视我，底气不要太足。
我假装伤心，垂头看着桌子。
沈砚：低头干什么，我欺负你了吗？跟你开个玩笑不可以？
我无视他。
沈砚沉默了会：我在国外读书很久，有时候是不会说话……
我忍不住笑了。
沈砚对我挑眉。
我心中一动，娱乐圈里好看的人很多，唯独沈砚带给我一种特殊的感觉，像哈士奇。我其实有个小愿望，希望有天能凭借自己收入，在北京买房，家里养一条哈士奇。
吃饱喝足，沈砚陪我回酒店。
我：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沈砚：这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
然后我们散步的照片就被一个站姐拍了，沈砚密会女友。
沈砚的微博被他事业粉包围，说哥哥你今年刚红得起步，你怎么能找一个野鸡？！
因为不红，我的微博小号也没人挖。
我们公司无耻地建议我炒和沈砚的绯闻，蹭热度，红一把。
我心想这不太好吧。
主要是证据不足，沈砚当街热吻我，还能炒cp。但照片里，我俩一起走，他帮我提着洗发水，隔着半米有余。沈砚当时把我送到酒店楼下就走了，我应该至少和他搞个“看剧本”的戏码。
我沉浸在自己想象中，沈砚发了条微博。
他说：别骚扰他人。然后，又发了微信自带的阴阳怪气笑脸。
过了几秒，他经纪人估计怼他了，沈砚再次编辑了微博。把笑脸删除了，加了句，我没有脱单。
这事就平息了。
我们公司催我，赶紧注册个微博啊，发照片发日常，黑粉也是粉。
我：……好的。
希望下次上微博热搜是买的热搜。
隔几天，沈砚给我发微信：没事吧？
我：我还好，你呢？
沈太子：唉，我觉得当演员很麻烦，我想要不要别干了，回去继承家产。
我：你们豪门还缺媳妇吗？
沈太子：你也配？
我：又没说我要当。
沈太子：你当不了。豪门不要秃子。
日子一天天过，我的戏份很快杀青。在机场刷微博，突然刷到条新闻，沈砚在高速公路上追尾出现意外。
沈砚在病床上再也没有往日嚣张的样子，五官都柔化了很多，嘴唇苍白，不再像哈士奇。他的眼睛受了伤，被白纱包着，医生说有失明的危险。
我坐在他病床边，等到旁边没人，握住他的手。
沈太子口气还那么欠打：你谁？
我：护士。
沈太子嫌弃：叫医生过来。
我：医生让我告诉你，你不会失明的。
沈太子愣了下，他平静说：这种事情谁都没有办法保证。
我安慰：我可以保证。
沈太子略微暴躁：你能拿什么保证？
我脖子上有个从小戴到大的玉佩，很早过世的母亲留给我的观音。刚入行的时候，公司曾经找大师找我看过命，大师说我会红，又说我脖子上挂着的这个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不要轻易地摘了它。
娱乐圈都信这个。
我将观音摘下来，戴到他脖子上。
沈砚一动不动。
我：你会逢凶化吉的。
从始至终，沈砚没问我是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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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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