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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整个人变成了狂暴的狗：“什么啊！荒星空气里是不是有毒！什么狗屎星球！把我妈毒死了我把你们整个星球都点了哇啊啊啊！！”
L431也瞬间崩溃了脸色惨白拉着暮子晃来晃去：“你别吓我啊！我才不想刚出生就带个蠢弟弟在鸟不拉屎的地方背着负100亿的马甲被人追杀啊啊啊！！”
这下好了，给俩孩子吓够呛，暮子才终于睁开了眼。
L431扔开她：“你没事啊，在干嘛！”
暮子天真：“我刚看奶奶和小巴都昏倒了，我也昏倒的话，我们仨凑一块不就可以一起消除了嘛！”
L431有一瞬间觉得世界都荒芜了：“………………………”
暮子又看着儿子：“如果你们俩也昏倒的话，我们五个就能合成一个炸弹，把荒星点了！”
黑金是狗，妈妈的好狗：“我躺好了，姐你也来。”
作孽啊！人家都流血了，你俩还搁这搞抽象！躺在地上的L431真是咬牙切齿。
没合成炸弹，暮子有些伤感，看了下小巴的伤无奈。
“我没有好的办法。一代的动物改造实验最后做出来的，全是残次品。”
“残次品？”
“是啊，一帮万星的冷血统治者，和一帮冷血科学家，特地来荒星做了一场残忍实验。死伤不计其数的动物之后，才研发出了一代。命名「苦耶齐」，当地用语「奴隶」的意思。”
奴隶……L431沉默了，结合之前暮子所说苦力的设计，那一代的动物改造，纯粹就是将动物变成工具使用了。
还特地来荒星做实验，大概是万星人道主义或法律的约束。
好恶心，怪不得暮子讨厌万星。
“他们的身体虽然力气大，能干普通人类几倍的活，个别物种还很聪明。但一代研发有限，他们从出生开始就伴随着磨损，平均寿命不超过20岁。一旦进入衰老期，机械会无限压迫肉｜体，最终痛苦离世。”
“就没有东西能缓解疼痛吗？”
面对黑金的提问，暮子看着她健康的狗孩子，认真说。
“有，机油，各种润滑型的机油都能缓解。因为可以实验成功的动物，痛感神经都比人类少很多。二代动改的研发，就是在这个基础上成功延长动物寿命的。但我接手后嫌麻烦，就改变了方向。”
黑金嫌弃：“可这个破地方连条马路都没有，上哪搞到机油。”
暮子天真：“我车里有啊，用了万星的机油猪都能起飞，要不我们别开车了，把油留给小巴，荒野求生吧！”
黑金无奈：“别闹了妈……”
L431望着远处黑深的夜，若有所思：“荒星也有很久远的历史了吧，没有现代化过，感觉应该到处都是石油。”
“石油和机油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姐。”
“我知道，但是机油是石油加工出来的，我们可以把石油挖出来，找地方去换机油。”
黑金无语：“不是，去干点什么都能赚到钱吧。非要挖石油，这是你单独开的支线任务吗，我不理解。”
L431骂他：“你闭嘴吧！万一这破地方根本没有机油呢，甚至连石油也不用，你有钱也换不到，到时候不还得挖石油去弄成机油。有妈妈在，石油变成机油很难吗！”
暮子天真：“这个我真不会。”
L431累了：“很好，我宣布即刻从这个家里退出。你们跟林里的袋鼠坑里的鱼圈里的猪路上的ABC一家三口吧。”
暮子天真：“你姐好温柔哦，我还以为她会说厕所的屎……”
黑金点头：“是啊，她好会用排比哦，学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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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三人摸黑在这个动物改造人居住的部落里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间宽阔的货场，仓库门口看到了聚集的人流。
好多改造动物背着红果子，在跟门前的人交易什么，L431定睛一看，那不是机油是什么？
“所以说，小巴他们就是每天摘果子给货场主，然后交易机油来维持生命的。”L431立马想通了这条线，但紧皱眉，“可就那么一点油，怎么够用啊？”
“红果好像不便宜哦！”暮子眼神敏锐，指着货场另一端交易满满红果的货车，和交易人手中大笔的星币。
荒星的夜这么深，感情是用来掩藏可恶的不公。
“我拿到机油了！”黑金只离开了一会，就找到了一壶油。
“哪来的？”
“偷的。人多，顺了一壶。”黑金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偷邪恶货场主的东西叫偷吗？”
好熟悉的话术，好像从哪听过。
“所以荒星是有机油卖的啊。”
“不一定，”暮子快速否定，“开个场子专门给改造人造机油多麻烦，别的也用不着。不如进口。这种劣质机油，在万星就是工业废料，很便宜。
但红果一定大有用处，且价格不菲，一来二去，就形成了财富巨大的产业链。”
黑金听闻脱口而出：“端了它。”
暮子天真：“可你姐是星际通缉犯诶。”
黑金理所应当：“干这个不正好符合她通缉犯的身份吗？”
L431微笑：“我只是穿了通缉犯的马甲，没有通缉犯的能力傻狗。”
黑金冷静：“……那我们现在就跑吧，晚点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小巴身体应该还行，这壶油我就还回去了。”
L431真想找家医院给她妈和她弟拍个片子，看看脑子有没有事。
最终他们决定多偷点油，给小巴藏起来，让小巴和奶奶慢慢用，帮他们解决生命之忧后跑路。
毕竟一旦介入进去，触及到了真正血恶的利益体，就不仅是一个动物改造人的事了。
这条利益链后不知站了多少人，如果头铁硬刚，很可能遭殃的，就是最底层的整个动改群族。
机油的储藏室有很多人把守，L431叫黑金先带暮子回去，她一个人偷，三个人太引人注目了。
回去的路上，黑金有些闷闷不乐，他背着暮子忍不住问，“妈，没有一代动物的实验，就没有现在的我，是吗。”
夜很深了，暮子抬起犯困的脸，“是的。”
“那我是不是不应该存在？建立在同胞的惨死上，才得到的健康与异能，对吗？”
动改实验是一场人为灾难，即便暮子现在的技术，能让动物不再经历痛苦，也争取到确保他们人权的法律。但并非结果对了，最开的罪就可以被饶恕。
暮子眼神灰暗，头抵在黑金的背上，“要错，也是妈妈有错。要有罪，也是我有罪。你是无辜的。”
包括研制L431出来，她都当了恶人的同伙。
“可是，你把我们俩带出来了。妈妈不是想用他们亲手锻的「刀」，来摧毁他们吗？你怎么会有罪呢。”
黑金知道暮子的最终目的，包括让L431寄生千世这件事，都在她悲愤的计划里。
“嗯…”
暮子蹭了蹭黑金的肩，然后回头仰望星空，看到时间飘渺没有尽头。
“如果这些动改人都有机油的话，他们是不是就自由了？”黑金又忍不住问。
“你希望他们自由吗？”暮子没直接回答。
“我想！可是……让他们自由了，肯定会触及很多利益，到时候我姐的身份被发现就完了……所以算了吧。”
“果然还是姐姐更重要吗。”
“当然，如果她愿意好好配合我们演小品就更好了。”
暮子笑了，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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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431溜进仓库中摸索，在货场后面居然看到一个喝醉的人，正用刺钢的鞭子抽打一个猎豹改造人。
那动物的骨肉早已血腥绽开，睁着绝望的凸起眼睛，慢慢死在了鞭下。
目睹一切的L431僵在阴影里。
紧接着她又被一间仓库的轰隆声惊到，靠近看是绞肉机和焚烧炉正同时运作着，仓库内推满了尸骸……
另一间牧场里，一群母牛正在生产，掉出来的幼崽小牛全是改造动物，被带着手套的工人泡在药水中等待成型……
L431靠在墙上不敢置信，整个货场居然是这样的一副人间炼狱。
炼的虽不是人，却是人的恶。
她拿到机油后低头往回跑，她的心中几乎被各种怒火填满了，她没有任何恐惧，只想让暮子真拿出颗炸弹来把那帮畜生炸了。
“千世。”
黑暗的丛林小路中，一声陌生的轻唤打断了她的前行。
有人在喊不属于她的名字，300年前已逝星魔的名字。
L431不得不停下脚步，甚至忍不住后退，她的面前站了一个发光的人类。
银色的发银色的瞳孔，银色的长袍落地，好像一只鬼……一只长得还不错的男鬼。
但L431抖了下嘴角，马上感到这个人疯了。
你瞅瞅荒星这环境呢，你脚底下踩的可是野猪的粪便，吃了拉三天的毒果子，摸了就中毒的烂叶，你再发光下去一会林子里的毒虫全招来了……神经病啊大晚上突然冲出来cosplay。
“你复活了，还是重生了？”那人突兀开口。
……完了，原来不是疯子，是故人。不，99%是仇人……
谁说死了300年的人没社交圈啊，她才上号第一天，就被人追杀到了。
“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了……再见！”L431小声说完赶紧撤退。
“你别走！我是华本啊……”
陌生名字一出，L431努力回忆着那棺材底上的一串信息，八卦的脸哦不纠结的脸上映出剩下1%的震惊。
他是，星魔的配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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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号第一天就被找回，是什么倒霉体验啊。
这个找回的人，虽然没有踩猪粪吃毒果摸烂叶，也没招来虫子，但却像是个花钱P进眼前场景里的木头演员一样，傻傻站在那里忘了做反应。
不是，傻就算了，你怎么还哭起来了大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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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风与蝶·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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