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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见鲜血生机难寻

许是这寮族果然难缠。潭寻深一走就是一年多。

“我去后山走走,你们不用跟着。”停虚披着单薄外衫和服侍的下人说了声就孤身向后山走去。

古蔺山庄后山有一无名湖,湖边风景优美,环境宜人,是停虚自那日从客栈归来后的一日信步闲游时发现的。自那以后,停虚就经常来这后山散心。恰逢初春,一路上树木抽芽,云鸟雀跃,偶尔窜出一只野兔,不怕人般歪着脑袋看着停虚。停虚就这样慢慢地走着、看着、听着,倒也觉得方才心中的沉闷疏解了不少。行至澄澈静谧的湖泊前,停虚停住脚步,弯腰借着湖水看了看自己的面容。

平静的湖面倒映出一张苍白枯瘦的脸。停虚笑着叹了口气,正欲直起身却忽然猛地咳嗽了起来,一股鲜血顺着停虚捂着嘴的指缝渗出,敲碎了明镜般的湖面,停虚毫无生气的脸就这样碎在湖中,染上血色。

待缓过气后,停虚蹲在湖边,一点点将手泡进初春刚解冻不久的湖水中,等洗净手上的血后又掬起一捧水洗掉脸上和嘴角的血迹。然后起身走到离湖岸稍远一些的一棵老树旁,靠着树坐下。

早春的阳光还算不上暖和,但停虚却享受一般仰头闭着眼感受着,回忆着方才傅崖的话。

“夫人,庄主亲笔。”停虚潦草地吃了几口早饭后就见傅崖将一封书信捧在他的眼前。

“你读与我听就是。”停虚没有接,像往常一样吩咐傅崖道。

傅崖是半月前从边境赶回来的。并带回了边境战事平息,潭寻深不日可归的消息。其实不消傅崖禀报,看见傅崖回来,停虚便猜到了。

自当年客栈一别,潭寻深远赴边境,停虚则回到了古蔺山庄有一搭没一搭地操持上了庄内事务。回庄一月后,忽有信使传来信件,下人秉给停虚看,才知是潭寻深来信。

本来见到那封远方来信,停虚还觉得有些惊讶和宽慰,心道或许是误会了潭寻深。可等他看见那信中满满地“江湖儿女自当心系家国,怎可安享福禄……寮族卑鄙无耻,趁乱起反,非是君子做派……修真之人须得静修不辍,万不可散漫懈怠,荒废道行……”之类言语后,才觉得方才自己的念头有多可笑。

潭寻深写这封信是何意呢?不远万里的来羞辱他吗?

潭寻深眼中安享福禄的是谁?非君子做派的是谁?修行懈怠的又是谁呢?这些话不都是曾经潭寻深羞辱他时常说的吗?

一年多,潭寻深几乎是月月来信,前两封停虚还看了几眼,后来,停虚连看的心情都没有了,就让下人读给自己听。眼前的这一封信,估计该是最后一封了。

傅崖听见停虚的话,一时没有动作,片刻后才开口:“庄主让夫人亲启。”

停虚看向傅崖手中信,也不再说什么,伸手接过随意地放在案几上后就披上外衫就出门向后山走去。傅崖见停虚如此,面色为难,却也未多言。

停虚就这样斜靠着树,闭着眼浑浑噩噩地回忆着许多往事。恍惚中似乎看见潭寻深披了一身的灿阳,策马而归。

“庄主!”听闻下人来报,傅崖匆匆赶到庄门迎接归来的潭寻深。

潭寻深一边解下披风往庄内走,一边用目光在前来迎接的人群中找寻,却始终没见到那个想见的身影,心中郁闷,正欲开口询问傅崖,就听傅崖说。

“庄主今日归来为何不传信让我等准备?”

潭寻深闻言,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傅崖问:“今日,无信来庄吗?”

“有……”傅崖顿时想起晨时递给停虚的那封信,只是,那信停虚并未看,他们也没能拆开看,所以才不知晓潭寻深今日归来。

“他没看。”潭寻深的语气肯定,不等傅崖回话就继续问:“他人呢?为何不来迎接?”

傅崖听出潭寻深的语气沉了下去,微微抬头看了看潭寻深的脸色,果然看见潭寻深双眉紧蹙,面露不悦。犹豫片刻后,傅崖开口道:“夫人早膳后说要一个人去后山走走。”

“后山?还没回来吗?”潭寻深疑道。

“尚未。”傅崖规规矩矩地回答。

潭寻深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你去……罢了。你将我的行囊安置好。”说完,潭寻深转身出了庄门。

踏上通往后山的小径,看着路旁的早春景色,潭寻深心中纳罕:原来这后山是这番景象,竟是别样的景致。

只是越往里走,潭寻深越觉得这山中清冷。本就是背阳一面,冬季刚过,寒气尚未散净。想到两年前自己走时停虚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而自己月月传信回庄,却不曾见过一封从庄内传给他的信。他便旁敲侧击地问信使,信使只言有夫人打点,庄内一切安好。那时,他才想起来,停虚原也是昆仑弟子,虽不及默真悟性高,但也是修行了多年,怎么可能身无长物呢?

不过潭寻深不是想听庄中如何,他只是想知道庄中那人如何。他不好意思直接问,但偶尔听信使提及夫人似乎落下了病根,日渐消瘦,身体已大不如前……就觉得心中焦灼。也正是因为如此,边境战事一平,他连庆功宴都没参加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思索间,潭寻深忽觉眼前豁然明亮了起来,定睛看去才发觉那是一片湖水倒映了天色。

潭寻深往湖边走去,忽然一只野兔从一旁树丛中钻出,窸窣声引得潭寻深侧头看去。

这一眼看得潭寻深的心一凉。他看见那倚靠在树干的人双眼紧闭,面色惨白。

潭寻深几乎觉得自己的双腿在颤抖。他在战场厮杀时,心中都从未如此恐惧过。

“停虚?”潭寻深踉跄地三两步跑到停虚身边,扑通一声跪坐在了地上,伸手想去抱停虚,却又悬在半空中不敢落下。他害怕触碰到一片冰冷。

“停虚……”最后潭寻深的手还是颤抖着揽住了停虚的肩,将人搂在怀中,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停虚的脸,探了停虚的呼吸。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怀中人虽然的确身上寒凉,但脖颈处还是能感受到温度的,鼻息虽然微弱,但总归是有的。

潭寻深唤了停虚几声,见没反应,便把方才出庄时顺手拿起的披风盖在了停虚身上,抄起停虚的膝弯将人抱了起来。

一路上,潭寻深都在为怀中如纸片般单薄的人儿心惊。一年半的光景,停虚已然消瘦成了一副病态。

“庄主!夫人这是?”下人见潭寻深抱着停虚回来,心中也是一惊。

“滚!”潭寻深抬脚将那人踢翻在地。怒道:“夫人出庄,为何不跟着保护?一群酒囊饭袋!”

傅崖听见声响出来迎接时就看见潭寻深斥骂过下人后抱着停虚往卧房走。

“速去叫大夫!”傅崖吩咐下人道。

潭寻深将停虚抱回了自己的卧房。大夫很快来到,给停虚把了脉后谨慎开口:“夫人脉象如常,并未有何病痛。”

“没有病痛为什么不醒?庸医!”潭寻深听见大夫的话后登时拔剑指着跪在地上的大夫的喉咙。那大夫哆嗦着磕头求饶,傅崖也在一旁劝解潭寻深。

“咳……咳咳咳!”混乱之时,床榻上传来了动静。三人俱是转头看向停虚。潭寻深猛地松了剑转身。

“停虚。”潭寻深坐在榻边,焦急地看着停虚的脸。

“呃……呃?潭寻……潭庄主?庄主回来了。”停虚等目光清明后看清眼前人,喃喃道。

“……”潭寻深听着停虚对自己称呼的转变,心中觉得不舒服。

“是。我回来了。你为何会晕倒在后山?”潭寻深询问道。

“晕倒?”停虚茫然,思考了片刻后说:“啊……我没事。后山景色醉人,我只是睡了一会儿。”

说着,停虚就要从榻上起身。潭寻深见停虚的动作,伸手揽起停虚的肩,让停虚靠在自己怀里。

“……”停虚被潭寻深的动作弄得一愣,起身时注意到了这不是他的卧房,便将身子从潭寻深怀中往外撤了撤,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没事,就先回房了。”

“胡闹什么!”潭寻深腾地站起身,低头看着正要穿靴的停虚。他正因停虚方才的昏迷而焦急,如今见停虚刚醒就有意无意地回避自己,不由得又气又急。

停虚毫无预备地被潭寻深这么一吼,穿靴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潭寻深。

只见潭寻深眉头紧蹙,满脸不悦。

停虚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就又低下了头。穿好靴子后站起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潭寻深。

“有劳潭庄主费心。停虚无事。庄主舟车劳顿,应当需要休息。我就不叨扰了。”说完,停虚转身欲走,却被潭寻深拉住了胳膊。

“等……等一下。别走,再待片刻。傅崖去找大夫了。你等他回来给你好好看看。”潭寻深不自觉地放轻了语气。

停虚悠悠转醒之时,傅崖找准时机以去找庄内其他医师为由,拉着一个劲求饶的大夫就出了潭寻深的卧房。

“……”停虚回头看着潭寻深拉着自己胳膊的手。那只手骨节分明,手背上浅浅地浮着两根青筋,曲折蔓延到手指上,显得遒劲有力。

潭寻深这个人,真是哪哪都好看非常。停虚想。于是目光又移到潭寻深脸上,可潭寻深的表情却让停虚愣了一下。

那是自从与潭寻深相识以来,他从没见过的神情。拧着的眉毛显得有些倔强,可是紧抿的唇和深深地看着自己的眼睛似乎透露着一股委屈。

“……”停虚一时没说话。

潭寻深看着停虚,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拉着停虚胳膊的手也一点力都没松。所幸傅崖带着两位医师很快赶了回来。

“庄主,大夫来了。”

傅崖带着两位医师走进房间的时,就见停虚和潭寻深二人对面而立,停虚回头看了看他和他身后的两位医者,就又转身回到床榻边坐下了,而潭寻深的表情似有尴尬,又有些傅崖看不懂的东西。

“既然大夫已经来了。那我就不辜负潭庄主的好意了。”说着,停虚拉了拉衣袖,露出手腕。

那两位医者并未动作,而是抬头看了看潭寻深。

“嗯?听不见吗?为夫人诊病。”潭寻深压了腔说道,语气中满是不悦。

“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夫人过于清瘦,难免体虚。”第一位医者探了脉之后颤颤巍巍地说。潭寻深不置一词,第二位医者自觉的上前为停虚把脉,可得出的结论却与前一位医者的别无二致。

在两位医者为停虚把脉期间,潭寻深默然地走到一旁的茶桌旁坐下,静静地看着停虚眉目间有些疲惫地应付着两位医者的探问。

“出去吧。”潭寻深摆了摆手,傅崖便带着诚惶诚恐的两位医者出了房间。

傅崖一行人走后,潭寻深起身走到停虚身边,停虚还未从榻上站起,便抬头看着潭寻深。

“你的身体怎样,你自己最清楚不过。到底是不是昏迷,你自己也明白。停虚,你现在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但既然我回来了,就必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就这么……”潭寻深顿了顿,下面的话,他有些不想说。

停虚一直在静静地听着,直到潭寻深停顿下来。

“为何呢?”停虚站起身,慢慢地往门外走,边走边说:“庄主不必费心。如今,停虚就是某日横死在这古蔺山庄,昆仑也不会于庄主发难的。我早已与昆仑再无瓜葛了……”说着,停虚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看了看潭寻深:“啊……莫非庄主是觉得我若死在庄内,于山庄不利,呃……也是,不吉利。那我……”

“别说了!”停虚的话被潭寻深打断。只见潭寻深三两步走到停虚面前拦住停虚的去路,伸手掐住停虚的脸,逼着停虚抬头看他,另一只手握着停虚的腰将人抵在门框上。

“住嘴!别说了!我潭寻深不会让你死。我潭寻深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潭寻深的语气如他的脸色一般阴沉。

停虚没料到潭寻深会如此反应,后背猝不及防地撞上门框,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又觉得自己的脸被掐的有点疼,便抬手去推潭寻深。可他被就不如潭寻深身量高大,如今身体孱弱,更是力量微薄。

“潭寻……咳咳!”推拒不开潭寻深,停虚就伸手拉着潭寻深的手想让潭寻深松开自己的脸,不料一开口却觉得一股热流涌入喉头,直直地呛了出来。

“停虚!”

鲜血呛到潭寻深的手上,又将停虚的下半张脸染的鲜红。

潭寻深满脸惊恐,双手揽住摇摇欲坠的停虚。

“停虚!你怎么样?你怎么了?你…你……傅崖!叫大夫!叫大夫!”潭寻深抱起停虚往床榻走,将停虚轻轻放下后,伸手抹着停虚脸上的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的手在抖,他在害怕。

“没事的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古蔺山庄有世上最名贵的药材,会把你治好的。”潭寻深喃喃自语,不知是在安慰停虚,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潭……寻深”停虚感觉胸口闷痛,比之前每一次都要痛,喉间呛得血让他呼吸有些困难,可是他的意识却很清明,他看清了潭寻深脸上的表情,也听见了潭寻深的话。这样的潭寻深,他没见过。想着,停虚扯着嘴角笑了笑,抬手覆上潭寻深擦拭这他的脸的手,看向潭寻深:“潭寻深,你…疼疼我呗。”

说完这句话后,停虚就疼晕了过去。独留潭寻深满脸震惊地看着他。

“停虚!停虚!什么?什么意思?我……我。”潭寻深颤抖着手摸了摸停虚的脖子,终于在确认停虚还有呼吸后猛地泄了力,慢慢地俯身贴上停虚的胸膛。

大夫看过后还是那番说辞。潭寻深如何相信,便命傅崖下山去寻找仁医和鬼医二位神医。

只是这二位神医向来不拘于一城一地,最喜爱云游天下。潭寻深知道傅崖能不能找到,几时找到都难下定言,但也只能如此,但也只有这个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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